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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太祖初受周幼主命北討,至陳橋為三軍推戴,時太后以下眷屬悉在定力院設(shè)齋,有司來搜捕,主僧令登閣而固其扃鑰。俄大搜索,僧紿云:“皆散走,不知所之矣。”甲士入寺,升梯且開鑰,見蛛網(wǎng)布滿其上,而塵埃凝積若累年不曾開者。乃相告曰:“是安得有人。”遂皆去,有頃,太祖已踐祚矣。
太祖潛耀日,常與一道士游關(guān)河,無定姓名,自曰混沌,或又曰真無。每劇飲爛醉,且善歌,能引其喉于杳冥之間作清微之聲,時或一二句,隨天風(fēng)飄下,惟太祖聞之,曰:“金猴虎頭四,真龍得真位。”至醒詰之,則曰:“醉夢,豈足憑邪?”至膺圖受禪之日,乃庚申正月初四也。自御極不再見,下詔草澤遍訪之,或見干擐轅道中,或嵩、洛間。后十六載,乃開寶乙亥歲也,上巳祓禊,駕幸西沼,道士忽醉坐水次木陰下,笑揖上曰:“別來安善。”上大喜,亟遣中人密引至后掖,恐其遁,急回蹕見之,一如平時,抵掌浩飲。上曰:“久欲見汝決一事,我壽還得幾多在?”道士曰:“但今年十月二十日,夜晴,則可延一紀(jì)。不爾,則當(dāng)速措置。”上酷留之,俾居后苑。苑吏或見宿于木末鳥巢中,數(shù)日忽不見。上切切記其語。至所期之夕,上御太清閣以望氣。是夕果晴,星斗明爛,上心方喜,俄而陰霾四起,天地陡變,雪雹驟降。移仗下閣,急傳宮鑰開門,召開封尹,即太宗也。延入內(nèi)寢,酌酒對飲,宦官、宮妾悉屏出,但遙見燭影下,太宗時或避席,有不可勝之狀。飲訖,漏三鼓,雪已數(shù)寸。上引柱斧戳雪,顧太宗曰:“好做!好做!”遂解帶就寢,鼻息如雷。是夕,太宗留宿禁內(nèi)。將五鼓,周廬者寂無所聞,帝已崩矣。
李后主歸朝后,每懷故國,且念嬪妾散落,郁郁不自聊。嘗作長短句:簾外雨潺潺,春意將闌,羅衾不奈五更寒。夢里不知身是客,一餉貪歡,獨自莫憑闌。無限關(guān)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意思凄惋,不久下世。
祥符中,封禪事竣,宰執(zhí)對于后殿。上曰:“治平無事,久欲與卿等一處閑玩,今日可矣。”遂引群公及內(nèi)侍數(shù)人入一小殿,多有假山,甚高。山面有洞,上既入,乃復(fù)招群公從行。初覺甚暗,數(shù)十步則天宇豁然,千峰百嶂,雜花流水,盡天下之偉觀。少焉。至一所,重樓復(fù)閣,金碧照耀,有一道士,貌亦奇古,來揖上,執(zhí)禮甚恭。上亦答之,良久,邀上主席,上再三遜謝,然后坐。群臣再拜,居道士之次。所論皆玄妙之旨,而牢醴之屬又非人間所見也。鸞鶴舞庭除,笙簫振林木。至夕乃罷,道士送上出門而別曰:“萬幾之暇,無惜與諸公頻見過也。”復(fù)由舊路以歸。臣下因以請于上,上曰:“此道家所謂蓬萊三山者也。”群臣自失者,累日后亦不復(fù)再往,不知何術(shù)以致之也。
慶歷三年,有李京者為小官,吳鼎臣在侍從,二人相與通家。一日,薦其友人于鼎臣,求為聞達(dá)一朝。鼎臣即繳書,具奏之,京坐貶官。未行,京妻謁鼎臣妻敘別,鼎臣妻慚不出,京妻立廳事,召鼎臣管仆,語之曰:“我來雖為往還之久,欲求一別。亦為乃公嘗有數(shù)帖與吾夫祝私事,恐爾家以為疑。”索火,焚之而去。
王嗣宗守邠土,邠舊有狐王廟,相傳能為人禍福,歲時享祀祈禱,不敢少怠,至不敢道。故嗣宗至郡,集諸邑獵戶,得百余人,以甲兵圍廟,薰灌其穴,殺百余狐。或云:有大白狐從火中逸去,其妖遂息。后人復(fù)為立廟,則寂無靈矣。嗣宗后帥長安,處士種放者,朝廷所尊禮,每帥守至,輒面數(shù)之。嗣宗不服,以言拒之,放責(zé)數(shù)嗣宗,聲色俱厲。嗣宗怒,以手批其頰。先是,真宗有敕書,令放有章奏,即附驛。欲詣闕,即乘驛。放遂乘驛,訴于上前。上特于嵩山之陽置書院以處之。后嗣宗去郡,有人贈詩曰:終南處士威風(fēng)滅,渭北妖狐窟穴空。嗣宗大喜,歸告其子孫曰:“吾死更勿為碑志,但石刻此詩,置于墓旁,吾其榮矣。”
偽蜀廣政末,成都人唐季明因破一木,中有紫文隸書“太平”兩字,時以為佳瑞。有識者云:不應(yīng)此時,須成都破后,方見太平爾。自王師平蜀,頻施曠蕩之恩,仍有太平興國之號。
大中祥符六年,綿州彰明縣崇仙觀柏柱上有木文如畫天尊狀,毛發(fā)、眉目、衣眼、履鞋,纖縷悉備。知州北部員外郎劉宗言遂繪事奏聞,奉旨令津置赴闕,送玉清昭應(yīng)宮。今川民皆圖畫供養(yǎng)之。
成都漆工艾延祚,甲午歲為賊所驅(qū)于郡治,令造漆器。五月六日,忽聞鼓鼙聲及南門,火起,乃天兵至郡也。延祚窘甚,緣上大樹,匿秾葉間。見天兵往來搜捕,殺戮狼籍。至夜遂下樹,臥積尸中。及中宵,聞數(shù)十人傳呼聲,頗類將吏,且無燭炬,因竊視之,不見其形,但聞按籍點名,僵尸聞呼一一應(yīng)之,惟不呼延祚。乃知圣朝伐叛討逆,悉奉行天誅也。
南唐胡則守江州,堅壁不下。曹翰攻之危急,忽有旋風(fēng)吹片紙墜城中,有詩曰:由來秉節(jié)世無雙,獨守孤城死不降。何似知機(jī)早回首,免教流血滿長江。后城陷,屠殺殆盡,謂之洗城。
人傳溫公《西江月》詞流播已久,今又得一首名《錦堂春》,云:紅日遲遲,虛廊轉(zhuǎn)影,槐陰迤邐西斜。彩筆工夫難狀,晚景煙霞。蝶尚不知春去,漫繞幽砌尋花。奈猛風(fēng)過后,縱有殘紅,飛向誰家?始知青鬢無價。嘆飄零官路,荏苒年華,今日笙歌叢里,特地咨磋。席上青衫濕透,算感舊何止琵琶。怎不教人易老,多少離愁,散在天涯。
劉貢父為中書舍人。一日,朝會,幕次與三衛(wèi)相鄰,時諸帥兩人出軍伍,有一水晶茶盂,傳玩良久。一帥曰:“不知何物所成?瑩潔如此。”貢父隔幕謂之云:“諸公豈不識此,乃多年老水耳。”
昭陵上賓前一月,每夜太廟中有哭聲,不敢奏。一日,太宗神御前香案自壞。
元祐癸酉九月一日夜,開寶寺塔表里通明徹旦,禁中夜遣中使赍降御香,寺門已閉。既開,寺僧皆不知也。寺中望之無所見,云寺漸明。后二日,宣仁上仙。
國家開寶中所鑄錢文曰宋通元寶,至寶元中則皇宋通寶。近世錢文皆著年號,惟此二錢不然者,以年號有寶字,文不可重也。
皇女為公主,其夫必拜駙馬都尉,故謂之駙馬。宗室女封郡主者,謂其夫為郡馬,縣主者為縣馬,不知何義。
神廟一日行后苑,見牧猳豬者,問何所用?牧者曰:“自太祖來常令畜之,自稚養(yǎng)以至大,則殺之,又養(yǎng)稚者,累朝不敢易,亦不知何用。”神廟沉思久之,詔付所司禁中自今不得復(fù)畜。月余,忽獲妖人,急欲血澆之,禁中卒不能致,方悟祖宗遠(yuǎn)略。
東坡仁宗朝登進(jìn)士科,復(fù)應(yīng)制科,擢居異等。英宗朝判鳳翔,欲以唐故事召入翰林。宰相限以近例,且欲召試秘閣。上曰:“未知其能否,故試之。如軾,豈不能邪?”宰相猶難之,及試又入優(yōu)等,遂直史館。神宗朝以議新法不合補(bǔ)外,李定之徒媒孽其詩文有訕上語,下詔獄,欲置之死。上獨庇之,得出。方在獄時,宰相舉軾詩云:根到九泉無曲處,世間惟有蟄龍知。此不臣也。上曰:“詩人之詞,安可如此推求。”時相語塞。上一日與近臣論人才,因曰:“軾方古人孰比?”近臣曰:“頗似李白。”上曰:“不然,白有軾之才,無軾之學(xué)。”累有意復(fù)用,而言者力沮之。一日,忽出手札曰:蘇軾黜居思咎閱歲,茲深人材實難,不忍中棄,因量移臨汝。哲宗朝,起知登州,召為南宮舍人。不數(shù)月,遷西掖,遂登翰苑。紹圣后,熙豐諸臣當(dāng)國,元祐諸臣例遷謫。崇觀間,京、卞用事,拘以黨籍,禁其文辭、墨跡而毀之。政和間,忽弛其禁,求軾墨跡甚銳。人莫知其由,或傳徽宗親臨寶宮醮筵,其主醮道流拜章,伏地久之方起,上詰其故,答曰:“適至上帝所值奎宿奏事,良久方畢,始能達(dá)其章也。”上嘆訝久之,問曰:“奎宿何神為之,所奏何事?”對曰:“所奏事不可知,為此宿者即本朝蘇軾也。”上大驚,不惟弛其禁,且欲玩真詞翰,一時士大夫遂從風(fēng)而靡。
道君皇帝大觀二年戊子秋八月,以易數(shù)一一口乂乂一,乃御制易運碑,刻之延福殿東壁。其略曰:始建元基,紹興德壽,承太乙循運,盡在陽九之?dāng)?shù)。祖?zhèn)骷赘ㄑ籽坠彩⒅畡荩魏挝逍心骓槪斓刂當(dāng)?shù),非由人致。朕嘗聞易,孰善本基,庚子辛丑,禍起東南,肇動干戈,元沖立劫。壬寅癸卯,亦云哀哉。甲辰乙巳,丙午丁未,內(nèi)有丙火,天下生靈涂炭,至半江表之虞,莫知何辜。戊申巳酉,時正災(zāi)劫。庚戍辛亥,偏重勢輕。壬子癸丑,后成改建。甲寅乙卯,立應(yīng)豐穰。丙辰丁巳,朕已何在?祖宗復(fù)有中興之后云云。其后事皆歷驗,信乎圣哲先知之明,因往推來。在天數(shù)者,果不可逭與。
初,陳橋兵變,太祖整軍從仁和門入。建炎南渡,御蹕過杭,聞縣名曰仁和,上甚喜曰:“此京師門名也。”遂有定都之意。
道教之方盛也,一時詔命章表,皆指佛為金狄焉。試舉其略,政和元年四月,詔曰:朕每澄神默,受帝命訂正訛俗,閔中華被金狄之教盛行,而至真之道未正。宣和三年十一月,詔曰:噫!金狄胡云陰邪之氣,源流派分,使信者以寂滅為樂,豈非陰氣襲而陽魄散邪!林靈素凡四五表,皆以金狄為語。如《賀神霄降》云:蠢金狄之成群,干冊霄之正法。如《謝駕幸寶院聽講大洞經(jīng)》云:幸際玉霄之主,是膺金狄之風(fēng)。又云:金狄至而華風(fēng)變。又云:期銷金狄之魔。而宣和元年,道德院方奏金芝生,車駕幸觀,因幸蔡京家。鳴鸞堂,置酒。時蔡京有詩,徽宗即席賜和曰:道德方今喜迭興,萬邦從化本天成。定知金帝來為主,不待春風(fēng)便發(fā)生。其后女真起海上,滅遼,陷中原,以金為國號。讖金狄之禍,而金帝之來不待春風(fēng),蓋虜以靖康元年冬犯京師,以閏十一月二十五日城陷。時太史預(yù)借春出,土牛以迎新歲,竟無補(bǔ)于事。則徽宗賜和之句,甚符其讖,可勝嘆哉。
監(jiān)左帑龍舒張宣義嘗言:有親戚宦游西蜀,路經(jīng)襄漢,晚投一店,行戶外,忽見旁左側(cè)上有一人無首,以為鬼也。主人云:“尊官不須驚,此人也,非鬼也。往年因患瘰疬,病勢蔓衍,一旦頭忽墜脫,家人以為不可救而竟不死,自此每有所需,則以手指畫,但日以粥湯灌之,故至今猶存耳。”又云:“岳侯軍中一兵犯法梟首,妻方懷妊,后誕一子,如常人,而首極細(xì),軀干甚偉,首僅如拳,眉目皆如刻畫。”則知胞胎所系,父母相為感應(yīng)。
嘉興精嚴(yán)寺,大剎也。僧造一殿,中塑大佛,詭言婦人無子者祈禱于此,獨寢一宵,即有子。殿門令其家人自封鎖。蓋僧于房中穴地道,直透佛腹,穿頂而出。夜與婦人合,婦人驚問,則云我是佛。州人之婦,多陷其術(shù),次日不敢言。有仕族妻,亦往求嗣。中夜,僧忽造前,既不能免,即嚙其鼻。僧去,翊日其家遣人遍于寺中物色,見一僧臥病,以被韜面,揭而視之,鼻果有傷,掩捕聞官。時韓彥古子師為郡將,流其僧,廢其寺。
豐有俊字宅之,四明人。登青樓,偶見小娼,疑故人女,累目之,女亦悟。酒罷,留宿,女羞澀,良久乃入曰:“豐官人識妾否?”詰之,果故人女。豐曰:“某所以留者,以坐間不敢問也?且各寢,必有以處汝。”娼遂退。豐與京尹有契,明日以白尹,且云:“某僅有錢百千,從公更貸二百千嫁之。”尹嘉其誼,即取入府,厚奩,具擇良士嫁焉。尹即王宣子佐也。
天臺宋氏,家本富,后貧,鬻廬于鄰。價成,作詩云:自嘆年來刺骨貧,吾廬今已屬西鄰。殷勤說與東園柳,他日相逢是路人。富者見詩惻然,即以券還之,亦不索其直,鄉(xiāng)人嘉其誼。
有夫出外而妻獨居者,忽夜半,見一道人從空而下,逼與為淫。婦人室,取刀為誓曰:“汝若逼我,有死而已。”相持至?xí)裕艘怀圆耸履恕?
馬裕齋知處州,禁民捕蛙。有一村民犯禁,乃將冬瓜切作蓋,刳空其腹,實蛙于中。黎明持入城,為門卒所捕,械至于庭。公心怪之,問曰:“汝何時捕此蛙?”答曰:“夜半。”有知者否曰:“惟妻知。”公追其妻,詰之,乃妻與人通,俾妻教夫如此,又先往語門卒以收捕,意欲陷夫于罪,而據(jù)其妻也。公窮究其罪,遂置妻并奸夫于法。
初,隆祐太后升遐,朝廷欲建山陵。大臣謂諸帝陵寢,今在伊洛,不日復(fù)中原,即歸祔矣,宜以攢宮為名。遂卜吉于會稽,民間冢墓附近者,往往他徙。高宗思陵興役之際,孝宗密敕無輒壞民墓,其愛物之心一至于此。文王澤及枯骨,未足多也。
有士人貧甚,夜則露香祈天,益久不懈。一夕,忽聞空中語曰:“帝閔汝誠,使我問汝所欲。”士答曰:“某所欲甚微,非敢過望,但愿此生衣食兼足,逍遙山水間以終其身,足矣。”空中大笑曰:“此上界神仙之樂,何可易得。若求富貴,則可矣。”予因歷數(shù)古人極貴念歸而終不遂者,皆是蓋清樂天所靳惜,百倍于功名爵祿也。
歐公甥女適夫張氏。夫死,攜孤女歸父家,嫁公族子晟。晟之官。至宿州,赴郡宴,歸而失其舟,至京師捕得之。開封府勘,乃梢人與晟妾通,妻知而欲笞之,反為妾所誘,并與梢人通。府尹承當(dāng)路風(fēng)旨,令張氏引公以自解。獄奏,仁宗大駭,遣中使王昭明監(jiān)勘,而張氏反異,公遂得明白。猶坐以張氏奩具買田,作歐陽戶名,出知滁州。
松陽縣民有被毆,經(jīng)縣驗傷。翊日引驗,了無瘢痕。宰怪而詰之,乃仇家使人要歸,飲以熟麻油酒,臥之火燒地上,覺而疼腫盡消。又有中創(chuàng),血如箭出,醫(yī)者以炒原蠶蛾末傅之立愈。又云:前方亦治跌揆,后方大治金瘡。
孝宗留心經(jīng)術(shù),無所不涉。奏對官被顧問者,多致失措。有王過者,蜀人,上殿,孝宗驟問曰:“李融字若川謂何?”過即對曰:“天地之氣融而為川,結(jié)而為山,李融之字若川,如元結(jié)之字次山也。”上大喜,遂詔改官密院編修。
紹興中,金人遣其秘書監(jiān)劉陶來聘,因問岳飛以何罪而死?館伴者無以對,但曰:“意欲謀叛,為部將所告,以抵誅。”陶曰:“江南忠臣善用兵者,只有岳飛,所至紀(jì)律甚嚴(yán),秋毫無犯。所謂項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所以為我擒。如飛者,其亦江南之范增乎?”館伴者默不能對,秦檜聞之,約束勿奏,俄以不職貶其人。
行都崇新門外鹿花寺,乃殿帥楊存中郡王特建,以處北地流寓僧。一歲元宵,則近營婦連夜入寺觀燈,有殿司將官妻同一女往觀,乃為數(shù)僧引入房中,置酒盛饌,逼令其醉,遂留宿于幽室。遽殺母而留女,女不敢哀。及半年,三僧盡出,其房窗外乃是野地,女因窺窗,見一卒在地打草。呼近窗下,匍語前事,可急往某寨某將家報知,速來取我。卒如言往報,將官即告楊帥,帥令人告報本寺云:來日郡王自齋,合寺僧行人力,本府自遣廚子排齋。至是,坐定,每二卒擒下一僧,合寺僧行人力盡縛之。又令百余卒破其寺,果得此女,見父號慟,遂綁三人主首,送所屬依法施行而毀其寺,逐去諸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