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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人人都說我犯渾,竟然喜歡上了浪子顧嘉最。
我對他占有,偏執(zhí),在意到瘋狂。
而顧嘉最也一改浪蕩態(tài),成為了我的滿分男友。
直到他的白月光回來,男人輕佻著下巴:
「姜萊,我實話和你說了吧。你啊,玩玩而已。」
我當場砸破了他的腦袋。
他啊,替身而已。
1、
林曼進來的那一刻,整個包廂里死一樣的寂靜。
「阿最。」
她倔強而又固執(zhí)地看著我身側的顧嘉最:
「不是說好了每年的生日都要一起過嗎,你為什么食言了?」
顧嘉最有個忘不掉的白月光。
大學相識相戀,后來卻因為家境相差甚大,在顧母出手后,林曼轉頭去了國外深造。
三個月前她忽而回國,開始頻繁地介入我和顧嘉最的生活。
我們吵過,鬧過,最激烈的時候,我曾用刀子劃破過彼此的手。
失控的那晚,我眼睛紅紅地盯著顧嘉最,周圍被我砸得一地凌亂:「你不應該是這樣的,沒有下次了,顧嘉最。」
那之后,消停了很久,直至今晚。
無人回應林曼。
而她的眼眶紅了,委屈不已地看著顧嘉最:「阿最,我只是想給你送一份禮物。畢竟前不久過生日時,你還花費了一整天的時間陪著我,哄我開心。」
是有這么個事。
上個月中的周末,顧嘉最失聯(lián)了整整一天。
聯(lián)系上時,他輕佻地摟著我的肩膀哄道:「跟朋友去爬山了,手機沒信號。」
我知道他撒謊了,當場甩開了他的手,笑得冷漠:「哪座山兩千步能爬上去?顧嘉最,要不你現在帶我去?回頭我也能發(fā)個朋友圈吹牛逼。」
謊言被拆穿,顧嘉最也不見絲毫的慌張:「姜萊,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你的奴隸。你管了我兩年,連最基本的自由都不能給我嗎?」
「你到底是想要一個男朋友還是一條聽話的狗!」
那一瞬間,我恍惚了,沒再繼續(xù)追問下去。
因為我的那個他,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如今舊事重提,我看向身側的顧嘉最。
男人的眉眼漫不經心地輕揚著,拋開眉眼不看,那張臉像了個七八分。
安靜不做表情時,感覺更像了。
「生氣了?」
顧嘉最親昵地湊到我的身邊,溫柔地落下一個吻:
「我喜歡熱鬧,況且她來都來了,也不多她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2、
林曼還是留下了。
周圍的熱鬧聲又跟著響起,林曼卻突然驚呼了一聲。
香檳塔被她碰落了。
「噼里啪啦」的聲響傳來后,全身幾乎濕透的林曼難為情地捂著自己的胸前。
周圍人看好戲的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無一不是惡意。
尤其是我的閨蜜,看不過去直接嘲弄出聲。
「上不了臺面就是上不了臺面,想要學電視劇女主也得掂量自己的份量。」
「哈哈哈什么年代了,還玩白月光那一套呢!」
除了嘲諷聲,在場的男人視線灼熱地落在林曼的身上,也讓她難受不堪。
「阿最,你帶我走好不好?」
她眼巴巴地湊到了顧嘉最的跟前。
衣服濕了大半,姣好的曲線暴露在眾人眼中。
「我不和你鬧脾氣了,阿最,你別和我鬧脾氣了。」
握著酒杯的手微微捏緊,我看著顧嘉最。
男人的眼神依舊薄涼冷漠,摟著我的腰身越發(fā)地緊了:
「林曼,是你說的,我們只是朋友,可別搞錯了。」
我聽說過林曼和顧嘉最分手的理由。
挺扯淡的。
顧嘉最一顆心都給了林曼,買包買首飾哄著她,最后換來了一句。
「阿最,我只當你是朋友。」
氣急敗壞之下,顧嘉最負氣離開,林曼也轉頭去了國外深造。
現在顧嘉最不知道是賭氣還是其他,又重新提起了這句。
林曼的臉色又白了兩分,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
最后竟然是直接把衣服脫了下來,露出了里面沒多少布料的小吊帶。
「你在做什么!」
顧嘉最冷下了嗓音。
林曼不甘心地看著他:「反正我們只是朋友,你……」
搭在我腰間的手抽離了,顧嘉最脫下了外套,裹在了林曼的身上。
林曼依舊掙扎不肯穿,絲毫不顧及外泄的春光。
「顧嘉最,我要你說你喜歡我,不然今晚誰邀請我我都會同意!」
顧嘉最遲疑了兩秒,在林曼作勢要起身之后急急忙忙地打斷:
「行了林曼,老子承認,老子就是喜歡你!至于姜萊,我只是玩玩而已。」
話音落,周圍死一樣的沉寂。
看好戲和同情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恍恍惚惚地回過神。
盯著那個只有長相和他相似的男人,半晌,才失笑出聲。
不是他,就始終不會是他。
花了兩年馴服出來的,也不過是個假貨而已。
我曾經瘋狂的,偏執(zhí)的,要求顧嘉最對我忠誠,滿足我的喜好。
可到現在,我突然發(fā)現,他實在是不配成為阿止的替身。
「姜萊。」顧嘉最看向我,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我直接一個酒瓶砸了過去。
「惡心誰啊顧嘉最。」我冷冷地看著他:
「你啊,替身而已。」
3、
疲倦地回到家,我不出意外的失眠了。
就著安眠藥吃下去,許久才睡著。
夢里,我又夢到了身姿清灼的少年。
他在我跟前,卻又猛地消失不見,最后變成了血淋淋的一片。
醒來后,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里布滿恐懼。
窒息的感覺掐在喉嚨里,我不得以吃了好幾顆藥才把這種感覺給壓下去。
我的手機已經被各種電話給打爆了。
又是一個電話打進來,我不耐煩地接起,那頭是顧嘉最煩躁不已的聲音:
「姜萊,一定要鬧得那么難堪嗎?你明明知道小曼就是這樣,喜歡胡鬧而已,又沒有什么惡意……」
「顧嘉最,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語氣淡淡地打斷了他。
「昨晚的事,是你傳出去的吧?現在所有人都在說小曼是個小三,你滿意了?」
我好笑地反問:「難道她不是?」
顧嘉最一頓,一時語塞:「至少這兩年……」
「顧嘉最。」我不想再和他廢話,冷冷地丟下一句:「我們之間到此結束。」
掛斷電話后,我發(fā)覺我的精神狀態(tài)越來越差了。
耳鳴聲,眩暈感不間斷。
我立馬打車去了醫(yī)院。
「姜小姐,您不能再加大藥量了。」心理醫(yī)生頗為無奈地看著我:「我說給你的那些辦法,姜小姐都試了嗎?」
「試了,沒什么用啊李醫(yī)生。」我無奈地笑了笑。
三年多以來,這件事壓在我心頭。
到最后,我找了和他相似的男人,用了很長時間去把他變成心中的那個人。
只可惜,替身終究不是他。
沒轍之下,心理醫(yī)生建議我換一個環(huán)境,最好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情,完全地放松下來。
無奈地拿著診斷報告,剛剛出了辦公室,恍惚間,我看到一個熟悉的側臉。
阿止……
我的心都漏了一拍,匆忙追去,卻被人給攔住。
「姜萊?!」
攔住我的是林曼,看到我之后,滿臉驚訝:「你在這里做什么,這里可是心理科。」
我沒時間和她解釋,想要推開她,卻又被林曼奪走了我的診斷報告。
「姜萊,你竟然有精神病啊!」
林曼滿臉的得意,她沖我晃悠著手里的診斷報告,滿臉譏笑:「我還以為你有多得意呢,不過是一個瘋子而已!」
「阿最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和一個瘋子談戀愛?難怪這兩年來你對阿最的管控欲那么強,要求這要求那的,原來是你腦子有病啊!」
「啪!」
我反手打了一巴掌過去,奪回自己的診斷書,笑得薄涼:
「難道你不知道,精神病人連殺人都不犯法嗎?林曼,年紀輕輕的,可別招惹瘋子。」
4、
消息查到的時候,我剛剛結束了一個會議。
我的助理給我發(fā)了一個地址,還有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只有半張側臉,可脖子上有一顆黑色的小痣。
和阿止的,一模一樣。
我的呼吸都頓了幾分,握著手機的手在不斷顫抖。
生怕到頭來又是一場無妄的夢。
「你……就這么對我念念不忘嗎?」
顧嘉最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進來,看到我手里和他相似的側臉照,眼神閃過幾分復雜。
「姜萊,要是你能把你的脾氣收一收,我不介意我們之間……」
「有事嗎?」
我將照片收起,心中默念著剛剛發(fā)來的地址,害怕而又期待的心情不上不下的。
提到這個,顧嘉最的臉色又冷了幾分:「今天早上,你打了小曼對不對?我們之間的事,為什么總要牽扯到小曼?」
我懂了。
顧嘉最是替林曼來出氣的。
「一個小三一個渣男,我打了誰不都是替天行道?」
我說著就要離開,顧嘉最卻冷笑一聲:「你就這么愛我嗎?嫉妒到了發(fā)狂的地步。」
「可我實話告訴你,當初和你在一起,不過是一時興起,想試試當個滿分男友是什么感覺。沒想到你愛得那么深,還挺沒意思的。」
「既然你說了分手,那我們就好聚好散,你也別再來找小曼的麻煩。」
顧嘉最冷冷地放下了狠話,目光卻緊緊地盯著我的方向。
開門,離開。
沒有絲毫猶豫。
男人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上閃過幾分錯楞和不甘。
他緊緊握著拳頭,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
別人都說姜萊愛他愛得要死要活,可是為什么,他卻感受不到真正的在乎?
這兩年來,姜萊管著他,大到他原本抽煙喝酒的習慣,小到他穿衣的風格。
起初他還是那副浪蕩子的樣子,手機里各種女人的消息層出不窮,加上姜萊有所堅持,久而久之,他也厭煩了。
第一次被發(fā)現他出軌時,姜萊給了他一巴掌,他們吵得很兇。
他第一次看到失控的姜萊,把所有的東西都砸了,整個人狂躁不安,連呼吸都急促得不行。
到最后,姜萊一夜沒睡,在寂靜的夜晚吹了一晚上的冷風。
第二天醒來眼睛是紅的,整個人都恍恍惚惚。
他心疼了,姜萊只是太在乎他了而已,喜歡他到,幾乎瘋狂。
就這樣,兩年間,一次又一次,他居然還成為了一個滿分男友。
但是為什么,他總感覺姜萊在看向他的眼神里,仿佛是在看另外一個人。
手機不斷地振動,是林曼打來的電話。
顧嘉最恍恍惚惚地回過神來。
他這么在乎姜萊做什么,當初在一起,也不過是圖個新鮮罷了。
5、
我趕到地方時,琴行大廳里很空蕩。
只有左邊擺放著的鋼琴上,男人身姿端正,勻稱修長的手指在鋼琴鍵上熟練地彈奏著。
旁邊還站著一個孩子,眼眶紅紅的,臉上還掛著淚痕。
「好了,你想聽的曲子哥哥給你彈了,不許哭了。」
演奏完畢,他半蹲在小女孩的跟前,側臉棱角分明,脖子上的那顆痣分外顯眼。
我的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恍恍惚惚的,仿佛又看到了那天。
陽光正好,清雋的少年蹲在我的跟前,溫柔地摸著我的腦袋:「姜萊,一切都會好的。」
我的阿止,回來了。
「哥哥,那個姐姐哭了。」
小女孩脆生生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神。
匆匆擦著眼角時,對上了一雙溫柔而又疑惑的黑眸:「這位小姐,你是……」
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只有陌生和不解。
「阿止……」我低低地喊著他的名字。
男人眼里的疑惑更深了:「你認識我?」
我重重地點頭,語氣里帶著幾分哭腔:「你……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我們狼狽不堪的過去,不記得我們彼此救贖的日日夜夜,不記得我們彼此相愛的從前了嗎?
男人神色有幾分愧疚:「抱歉,我?guī)啄昵吧^病,醒來后,什么都不記得了。」
不是生病。
我張了張嘴,唇齒傾瀉的是止不住的哭腔。
是墜海。
連人帶車一起,墜進大海里,再不見蹤影。
「你別哭了。」
他手忙腳亂地伸出手替我擦拭著,溫熱指腹觸碰到眼角的瞬間,他又愣住了:
「我們以前,是不是很熟悉?」
他的身體里還殘留著對我的肌肉記憶,指腹溫柔地摩挲著,眼里卻是茫然一片。
我止住哭腔,朝他露出一個微笑:「很熟悉很熟悉。」
熟悉到,我們曾是彼此的唯一。
只不過,阿止全部忘了。
不過沒關系,只要他回來,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