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成惡女養(yǎng)崽崽,糙漢老公纏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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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惡毒后媽
1977年,夏。
農村沒有空調,盛夏炎熱,烈日烤得玉米葉蔫蔫地卷起翹邊。
王珠寶躺在樹蔭下翻來覆去,耳邊都是聒噪的蟬鳴聲,吵得她根本睡不著覺。
她氣得坐起身,空氣中一股熱浪直沖腦門,讓她整個人煩躁爆表。
她盯著地里稚嫩的小團子,語氣蠻橫,“先別急著掰玉米了!天太熱了,我要吃雪糕,你快去給我買倆來。”
“記住,只要帶奶油的娃娃頭雪糕!”
小團子正踮著腳掰玉米,小小的身子淹沒在一人多高的玉米桿中。
深灰色的短袖肥大得離譜,套在她身上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后背早已被汗水浸出一片白花花的鹽漬。
聽到媽媽的聲音,她連忙背起沉甸甸的玉米筐,搖搖晃晃地從地那頭走過去。
因為著急,腳下的地又不平,小團子險些摔個踉蹌。
王珠寶離老遠就看見她搖頭晃腦趕過來,綁著的兩個小揪揪也跟著晃。
小團子叫衛(wèi)櫻桃,今年五歲半。
眼睛大大的,卻沒有本該屬于她這個年紀的可愛嬰兒肥。
相反瘦巴巴的,顴骨突兀地支起,皮膚蠟黃,泛著長期營養(yǎng)不良導致的青灰。
尤其是那頭發(fā),枯黃毛躁還打著結,細看下還有密密麻麻的白點點,竟是虱子卵。小團子癢得受不了,時不時地抬起胳膊撓兩下。
露出的手臂卻比柴禾棍粗不了多少,指甲縫里嵌滿黑泥。
王珠寶嫌棄地皺起眉,捂著鼻子,“滾滾滾,離我遠點,別弄臟了我新買的裙子。”
衛(wèi)櫻桃歪著小腦袋,似乎不懂媽媽為什么每次見她都退避三舍。
隔壁村的王小虎說,是因為她太臟太臭像個叫花子,媽媽才討厭她。
可是,她每天都要出去撿破爛割豬草,回來還要給媽媽做飯洗衣服,喂家里的小雞崽小豬崽,根本沒有時間打理自己。
小雞崽是陳奶奶送的,她要好好養(yǎng),等長成母雞了,讓它下蛋給媽媽補營養(yǎng)。
小豬崽是爸爸留下的,她也要好好養(yǎng),雖然累,但再過幾個月媽媽就能吃到美味的豬肉了。
這么想著,小團子心里甜滋滋的。
她摸了摸自己粗糙的小臉蛋,此時臟臟的都是泥土,小腿肚上還殘留著被玉米葉刮蹭時留下的道道血痕。
聽到媽媽要吃雪糕,她也顧不得臟,慌忙打開自己的小錢包,卻發(fā)現(xiàn)里面只剩五分錢了。
“媽媽,娃娃頭太貴了,一個就要七毛……”
小團子聲音軟軟糯糯,有些為難,“崽崽沒有那么多錢了,給你買老冰棍行不?才五分錢。”
“不行!”
王珠寶一聽沒錢,氣得踢飛田埂上的土坷垃,“我的要求已經很低了,就要吃娃娃頭的!”
她以前生活在市區(qū),哪里受過這種苦啊。
王珠寶又想起百貨大樓里飄著奶香的玻璃柜臺,那里面冷藏的雪糕不僅琳瑯滿目,口味還很豐富。
最便宜的都要一兩塊,放在以前,她哪個月不是買上個十根八根的?
要不是因為爸媽被批斗,她被下放到這里。以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會嫁給一個帶著孩子的農村糙漢,還得給人當后媽?!
見女人發(fā)脾氣,衛(wèi)櫻桃小臉皺起,害怕的淚花在眼睛里打轉。
“媽媽,咱家已經沒有那么多錢了……”
“你說什么!沒錢?”
小團子話還沒說完,王珠寶的一只鞋就擦著她的耳邊飛過去,錯砸在玉米桿上嚇飛一群麻雀。
王珠寶:“你那個爸寄來的錢呢,是不是都被你私藏了!”
小團子可憐兮兮地搖著頭。
雖然爸爸在國營廠里當鉗工,每個月都會往家里郵寄工錢,偶爾也會有一些廠里發(fā)的物資福利,像米面糧油,水果肉類等,甚至還有飯票彩電票。
但他忙,一年才回來一次。
并不知道,本來足夠娘倆生活的錢,每次一到手,就被妻子花光了。米面糧油也全被她送給了一個叔叔。
衛(wèi)櫻桃不知道這個叔叔是誰,只知道是跟媽媽一起下放過來的。
他長得很好看,媽媽每次見他,都會很親昵地叫他“再山哥哥”,兩人有時還商量著等有了回城名額就一起回去……
櫻桃雖很害怕,但不敢告訴爸爸,她怕媽媽生氣,怕她不要她了。
“問你話呢,啞巴了!”
王珠寶眼里慍色漸濃,抬起手掌就要落下去。
“媽媽不要……不要打崽崽。”
眼見女人的巴掌就要挨在身上,嚇得衛(wèi)櫻桃本能地往后縮。
“媽媽,你忘了嗎?”她怯生生地不敢抬頭,“爸爸剛把錢郵給我們,你就拿去買漂亮衣服,做頭發(fā)了……”
所以現(xiàn)在哪里還有錢啊。
就連她現(xiàn)在剩下的這五分錢,還是瞞著媽媽撿破爛好不容易存下來的……
“這當后媽的真狠!”
遠處傳來拖拉機突突的響聲,帶起黃蒙蒙的塵土。
幾個村婦扛著鋤頭經過,見此情景指指點點,“真不愧是資本家的大小姐喲,竟然好意思讓這么小的娃娃下地干活,自己找個陰涼地睡大覺?”
“快別說了,人家嬌貴著呢!”
“嫁過來吃穿不愁,天天睡到太陽曬屁股,勤吃懶穿,還有個會掙錢的老公給她敗家,寄回來的福利還養(yǎng)著個小白臉。”
“切,讓她先蹦跶著吧,等她老公回來,看她不被打個半死?”
“瞧瞧她那身衣裳,一看就是時興的料子,你再看看那娃娃身上,穿的還是她爸爸不穿的舊衣服。成天只顧著打扮自己,把孩子都餓成啥樣了?”
“前些天我還看見這娃娃跟狗搶吃的,唉,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疼,還是當后媽的心夠黑。”
竊竊私語聲混著蟬鳴飄進王珠寶的耳朵里,她抓起地上的茶壺就往她們身上扔。
“呸,一群沒見識的農村老娘們,自己長得丑怪誰。放在以前,你們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哎你罵誰丑呢!瞧不起農村人?”
“就瞧不起你們怎么了!”
“還真當自己是大小姐了,信不信出門被車闖死!”
這幾個老娘們的嘴毒得很,王珠寶一個大小姐哪里吵得過她們?氣得就要回家,剛踏上大路,耳畔突然響起急促刺耳的剎車聲。
“快閃開!”
話音剛落,王珠寶身后升起一股強烈的推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