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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族之殤,楊堅送棺!
荒古末期,天地悲歌,萬靈凋敝。
不死山,生命禁區之一,威壓萬古,生人勿進。
山外數百里,黃沙漫天,碎石遍地,一片死寂。
一道身影,于這片死寂中踽踽獨行。
他身形挺拔,肩上卻扛著一口與其身軀極不相稱的巨大玄鐵棺材。
那棺材漆黑如墨,散發著森然寒意,仿佛承載著無盡的死亡與哀傷。
男子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在沙礫上留下深深的印記。
他叫楊堅。
他身上的氣息內斂到了極致,仿佛一口枯井,深不見底,不起波瀾。
可那雙眸子,卻銳利如鷹,偶爾開闔間,似有日月星辰在其中幻滅。
周圍的虛空中,隱匿著不少生靈,皆是異族。
他們或是駕馭古獸,或是藏身云霧,或是遁于地底,目光戲謔地投向那個背棺而行的孤獨人影。
“看啊,那不是人族嗎?背著口棺材,是來給自己送葬?”一頭生有雙翼的魔禽怪笑道,聲音刺耳。
“呵呵,人族式微,圣體都已晚年,護不住他們了。這個小家伙,怕是活膩歪了,敢靠近不死山?”旁邊,一個通體碧綠的類人生物附和,眼中滿是輕蔑。
“不死山乃是至尊沉眠之地,人族擅闖,唯有死路一條!”
“或許,他是想用這口棺材,換取不死山的一株神藥?真是異想天開!”
嘲諷聲、譏笑聲此起彼伏,肆無忌憚地在天地間回蕩。
人族,在這個時代,早已失去了往昔的榮光,淪為了萬族欺凌的對象。
楊堅對這一切充耳不聞。
他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目標明確——不死山!
他的眼神,冰冷得像是萬載寒冰,只有在望向不死山方向時,才會燃起熊熊的、幾乎要焚毀一切的怒火。
這是屬于人族的血與淚,是埋葬在他心底最深處的痛!
終于,他停下了腳步。
不死山,已近在眼前。
那是一片浩瀚無垠的山脈,通體漆黑,仿佛由神魔的骸骨堆砌而成。
山中彌漫著混沌氣,繚繞著不朽的神則,更有絲絲縷縷的至尊氣息泄露,壓得天地都在顫栗。
山脈外圍,有無形的場域籠罩,隔絕內外。
楊堅立在場域之外,如同一尊亙古不化的雕塑。
周圍看熱鬧的異族生靈更多了,他們遠遠觀望,等著看這個人族如何慘死。
在萬眾矚目之下,楊堅緩緩地、卻又無比堅定地,將肩上那口沉重無比的玄鐵巨棺卸下。
“咚!”
一聲巨響,棺材狠狠砸在不死山外圍的地面上,大地崩裂,煙塵四起!
他竟是將這口巨大的棺材,橫堵在了不死山的唯一可見入口處!
這動作,充滿了無聲的挑釁!
所有正在嘲笑的異族生靈,聲音戛然而止。
他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瘋了!這個人族絕對是瘋了!
這是在向不死山宣戰嗎?!
“吼!!!”
不等異族們反應過來,楊堅猛地抬頭,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
他的聲音蘊含著無盡的悲憤與殺意,仿佛積壓了萬古的火山,一朝噴發!
“不死山的狗賊!滾出來受死!!!”
聲浪滾滾,如同九天驚雷,炸響在不死山外,向著山脈深處層層傳遞!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連風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所有生靈都被楊堅這石破天驚的一吼震懾住了。
荒古末期,虛空大帝喋血星空。
人族大成圣體亦已步入晚年,氣血干涸,雖威勢猶在,卻難以時刻庇護風雨飄搖的人族。
楊堅,便是這黑暗時代下掙扎求生的人族一份子。
家破人亡,血親罹難,皆拜生命禁區所賜!
二十五歲那年,機緣巧合,他竟獲得了一道來自遙遠時空的傳承——二郎顯圣真君,楊戩的模板!
自此,他修習無上玄功《八九玄功》,煉神眸“天眼”。
五十年苦修,五十年蟄伏,于血與火中磨礪,終成《八九玄功》三轉之境!
天眼神通初開,勘破虛妄,洞悉本源!
一身戰力,早已超越圣境!
就在不久前,他心生感應,預感到屬于自己的準帝劫數即將降臨。
但他沒有選擇立刻渡劫,而是強行壓制了突破的契機,收斂全部氣息,將己身調整到巔峰狀態。
他此行只有一個目的——不死山!
他要在這禁區門前,討還血債!
為凋零的人族,為逝去的親人!
楊堅的吼聲還在回蕩,不死山深處,終于有了回應。
“嗡——”
一股浩瀚無匹的至尊氣息,如同蘇醒的太古兇獸,猛然從不死山深處彌漫開來!
那氣息古老、滄桑、霸道,帶著俯瞰萬古、漠視眾生的威嚴!
僅僅是一縷氣息,就讓山外數百里的天地劇烈搖晃,虛空扭曲,日月無光!
看戲的異族生靈們,無不駭然色變,瑟瑟發抖,匍匐在地,連靈魂都在戰栗!
這是……禁區至尊的氣息!
沉睡的古皇或大帝蘇醒了嗎?!
一道冰冷無情的神念,跨越無盡距離,降臨在楊堅的腦海中:
“人族小輩,速速退去!”
“吾等與虛空有約,圣體晚年,禁區不出。”
“此非你放肆之地!”
“念你修行不易,今日,留你性命,帶棺滾!”
這神念,顯然來自不死山中的無上存在,或許正是那傳說中的石皇!
他提到了虛空大帝,提到了大成圣體,更提到了某種契約。
言下之意,現在還不是清算的時候,他們受契約束縛,不會輕易出手,尤其是在大成圣體尚在人世的情況下,于不死山范圍內大動干戈,可能會引來無法預料的后果。
他們是在警告,也是在告誡。
然而,楊堅聞言,臉上卻無半點懼色。
他甚至……笑了。
那笑容,冰冷而嘲弄。
“契約?約束?”
“一群發動黑暗動亂,視萬靈為血食的劊子手,也配談契約?”
“不過是一群茍延殘喘,懼怕圣體臨終反撲的縮頭烏龜罷了!”
楊堅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生靈的耳中,更是直接頂撞了那道至尊神念!
辱罵!
赤裸裸的辱罵!
他在辱罵禁區至尊是縮頭烏龜!
所有異族生靈都嚇傻了,這個人族……是真的不想活了嗎?!
“轟!!!”
回應楊堅的,是更加恐怖的至尊威壓!
不死山深處傳來了壓抑的怒意,仿佛隨時都會有毀天滅地的力量降臨!
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那道神念冷哼一聲,充滿了殺機:“你在找死!”
“找死?”
楊堅眼神睥睨,掃過寂靜的不死山,充滿了不屑。
“我今天來,就是來送死的!”
“送你們……上路!”
話音未落,他猛地抬起右腳!
“嘭!!!”
他一腳狠狠踢在那口巨大的玄鐵棺材之上!
巨棺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如同離弦之箭,撕裂虛空,帶著無與倫比的沖擊力,朝著不死山深處那片混沌籠罩的區域,悍然飛去!
送棺!
他真的是來送棺的!
送給不死山的至尊!
“豎子!安敢如此!!!”
這一腳,徹底點燃了不死山的怒火!
至尊或許還顧忌著什么,但他們座下的仆從,卻無法容忍這等褻瀆!
“殺!”
“拿下此獠!”
隨著幾聲怒喝,不死山內部,數道強大的氣息猛然爆發!
“轟隆隆!”
幾道身影從混沌氣中沖出,皆是圣人王乃至大圣級別的恐怖存在!
他們是不死山的守護者,是至尊的仆人,平日里坐鎮一方,威懾天下。
此刻,他們帶著滔天的殺意,催動圣道法則,化作毀滅洪流,直撲楊堅而來!
“來得好!”
楊堅眼中戰意升騰,但他依舊死死壓制著體內那蠢蠢欲動的準帝劫氣息。
他心念一動!
“鏘!!!”
一聲清越的金屬顫音響徹天地!
一柄造型奇特,威勢凜然的神兵,陡然出現在他手中!
此兵長約一丈,通體銀白,隱有神輝流轉。
兵器有三刃,中為長刃,兩側各有月牙狀側刃,鋒銳無匹,寒光照鐵衣!
正是——三尖兩刃刀!
“殺!!!”
楊堅手持神刀,主動迎上了那幾位不死山的仆從!
他沒有施展驚天動地的神通,僅僅是揮動著手中的三尖兩刃刀!
但他的每一刀劈出,都蘊含著《八九玄功》煉就的無匹肉身之力,以及對“力”之道的極致運用!
刀光閃爍,虛空被輕易撕裂!
“噗!”
一名圣人王級別的仆從,祭出的護身圣器,如同紙糊一般,被刀鋒瞬間斬碎!
緊接著,刀光劃過,他的圣軀直接被攔腰斬斷,鮮血內臟灑落長空!
圣血染紅了不死山外的土地!
“什么?!”
其余幾名大圣仆從大驚失色!
他們全力出手,各種圣道秘術、古老法器齊出,光華璀璨,淹沒向楊堅!
然而,楊堅的身影在密集的攻擊中輾轉騰挪,如同閑庭信步。
《八九玄功》賦予了他萬法不侵般的防御力,以及快到極致的速度!
他的天眼早已洞悉了所有攻擊的軌跡與破綻!
三尖兩刃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時而力劈華山,霸道絕倫!
時而靈動如龍,刁鉆詭異!
“鐺!鐺!鐺!”
兵器碰撞的火星四濺,法則符文漫天飛舞!
那幾位平日里高高在上、足以俯視一方星域的大圣級仆從,在楊堅的刀下,竟被打得節節敗退!
他們的圣道法則,難以撼動楊堅的肉身!
他們的攻擊,被楊堅輕易化解或躲過!
反而楊堅的每一刀,都讓他們心驚肉跳,疲于應對!
“噗嗤!”
又一名大圣仆從躲閃不及,一條手臂被齊肩斬落,圣血噴涌如泉!
他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急速后退,眼中充滿了恐懼!
強!
太強了!
這個人族,明明沒有動用超越圣境的力量,為何戰力如此恐怖?!
“他……他到底是誰?!”
遠處觀望的異族生靈,早已驚得目瞪口呆。
本以為是一場虐殺,沒想到竟是這個人族在反殺不死山的仆從!
“好強的人族!他難道是某位隱世大能的弟子?”
“不對,他身上的氣息很年輕,骨齡絕對不超過百歲!百年修成如此戰力,簡直駭人聽聞!”
“他來不死山送死?我看他是來……狩獵的!”
一些異族看向楊堅的目光,從戲謔變成了凝重,甚至是……恐懼。
而在更遙遠的虛空深處,亦有幾道隱晦的目光投來。
那是隱藏在暗處的人族強者。
他們本是抱著救援的心思而來,看到楊堅如此強勢,皆是又驚又喜。
“此子……莫非是我人族未來的希望?”一位老者喃喃自語,眼中精光閃爍。
“必須護住他!絕不能讓他隕落在此!”
與此同時,宇宙邊荒,人族祖星的方向。
一位氣血衰敗,卻依舊身姿偉岸,眸光可洞穿萬古的老者,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是當世的人族大成圣體。
他的目光跨越無盡星河,落在了不死山外的楊堅身上。
“嗯?奇怪的小家伙……”
“身負人族血脈,卻修的并非人族主流功法……”
“壓制著境界,引而不發……他想做什么?”
大成圣體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他能感覺到楊堅體內那股即將噴薄而出的力量,那是……準帝劫的氣息!
選擇在不死山門前渡劫?
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戰場中。
“啊!!!”
伴隨著一聲不甘的怒吼,最后一名負隅頑抗的大圣仆從,被楊堅一刀梟首!
元神剛剛遁出,就被刀鋒上附帶的破滅之力絞殺成虛無!
轉瞬之間,數名圣人王、大圣級別的強者,盡數隕落!
不死山外,尸橫遍野,圣血流淌,觸目驚心!
楊堅持刀而立,身上纖塵不染,唯有三尖兩刃刀的鋒刃上,滴落著殷紅的圣血。
他再次抬頭,望向不死山深處,聲音冰冷:
“還有誰?!”
“夠了!!!”
終于,不死山最深處,傳來了真正恐怖的怒吼!
這一次,不再是神念傳音,而是實質性的聲音,震得蒼穹塌陷,星辰搖曳!
伴隨著怒吼,一只遮天蔽日的黑色大手,猛地從混沌中探出!
那手掌漆黑如墨,覆蓋著冰冷的鱗甲,指甲鋒利如天刀,掌心之中仿佛有億萬星辰在生滅!
無盡的殺伐之氣,伴隨著絲絲縷縷的帝威,轟然拍下!
這一掌,鎖定了楊堅,封鎖了他所有的退路!
威能之恐怖,足以瞬間滅殺大圣巔峰!
這是超越了大圣層次的攻擊!
是斬道王者,甚至是……準帝的手筆!
不死山深處的存在,終于忍不住親自出手了!
一出手,便是絕殺!
“來得好!”
面對這毀天滅地的一掌,楊堅不退反進!
他沒有催動任何防御秘寶,也沒有施展護體神通!
他選擇了……硬抗!
“吼!”
楊堅仰天長嘯,體內氣血轟鳴,如同長江大河在奔騰!
《八九玄功》運轉到極致!
他的肉身綻放出不朽的神光,每一寸肌膚,都仿佛化作了最堅固的神金!
“轟!!!!!”
黑色大手狠狠拍在了楊堅的身上!
無法形容的巨響,傳遍了整個東荒!
恐怖的能量風暴席卷四方,山石崩碎,大地沉淪!
遠處觀望的異族生靈,被余波掃中,當場就有修為稍弱者化為飛灰!
煙塵散去。
楊堅……依舊站在原地!
他腳下的大地已經徹底化為齏粉,形成一個巨大的深坑!
但他本人,除了衣衫有些破碎,嘴角溢出一絲金色的血液外,竟……毫發無傷!
他以肉身,硬生生抗下了一記蘊含帝威的恐怖殺招!
“嘶——!!!”
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這是何等恐怖的肉身?!
“人族小輩!你找死!!!”
不死山深處,那出手的存在更加暴怒了!
他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是你人族壞了規矩!今日必殺你!!”
怒吼聲中,更加恐怖的氣息在醞釀!
“嗡——”
一件器物,緩緩從不死山深處的混沌中浮現!
那是一座古樸的石塔,塔身布滿斑駁的痕跡,仿佛經歷了萬古歲月。
但它散發出的氣息,卻讓整片宇宙都在哀鳴!
帝兵!
不死山的帝兵殘影——永恒藍金塔!
雖然只是氣息顯露,尚未完全復蘇,但那股鎮壓萬古、粉碎一切的帝威,已經足以讓準帝都為之絕望!
恐怖的殺機,伴隨著帝兵之威,再次鎖定楊堅!
這一次,是必殺之局!
然而,面對即將降臨的帝兵殺伐,楊堅卻緩緩抬起了頭。
他看的不是那座石塔,而是……九天之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瘋狂而決絕的笑容。
“躲了這么久,該出來了!”
他猛然放開了對體內境界的壓制!
“轟!!!!!!!”
一股遠超之前任何時刻的恐怖氣息,如同沉寂了億萬年的火山,自楊堅體內,沖天而起!
那氣息,引動了九天風云,貫穿了寰宇!
蒼穹之上,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變得烏云密布!
無盡的黑色劫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速度之快,范圍之廣,前所未有!
劫云之中,電閃雷鳴,紫色的、金色的、黑色的雷霆,如同狂龍亂舞!
一股浩瀚、威嚴、煌煌天威,降臨塵世!
天劫!
而且是……準帝天劫!
那個被楊堅苦苦壓制,捉迷藏許久的準帝天劫,于此刻,應召而來!
選擇在不死山門前,硬抗禁區至尊一擊之后,引來自己的……準帝天劫!
這一刻,天地失聲。
所有生靈,包括不死山深處準備催動帝兵的存在,都愣住了。
他……竟然……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