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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成為19世紀法國少女

趙凌寒(夏洛特·索維爾)被窗外的鳥鳴驚醒時,天鵝絨帷??p隙正透進一縷淡青色晨光。

她下意識去摸枕邊的手機,指尖卻觸到冰涼的絲綢枕套,那些繡著鳶尾花的凸起紋路硌得她心慌。

“小姐,該用早餐了?!伴T外傳來老約瑟芬沙啞的嗓音,混合著陶罐與銀器相碰的叮當聲。

對,本來生活在現(xiàn)代中國的趙凌寒穿越了,她現(xiàn)在的名字叫夏洛特·索維爾,一名純正的十九世紀法國少女,今年剛好十八歲。

她赤腳踩上波斯地毯,冷意順著腳心竄上來,鏡中倒映的金發(fā)少女也跟著打了個寒顫——這已經(jīng)是她穿越的第七天,每次照鏡子仍會心悸。

橡木衣柜里掛著三件款式相同的墨綠色羊毛裙,袖口磨損處露出灰白的棉布內(nèi)襯。

夏洛特系緊束腰時數(shù)著肋骨,終于明白為何原主的日記里總出現(xiàn)“餓得能聽見血管跳動“這樣的句子。

五千法郎遺產(chǎn)聽起來不少,但扣除索維爾男爵的外債和拖欠的房產(chǎn)稅,只剩600法郎。

樓下面包籃里躺著半根黑麥面包,老約瑟芬往陶碗里倒土豆湯的動作像是在傾倒金銀。

夏洛特盯著面包屑在液體里沉浮,忽然想起昨晚在閣樓發(fā)現(xiàn)的檀木匣——里面整齊碼著一套數(shù)十枚中國繡針,大大小小,粗粗細細,針鼻還穿著褪色的孔雀藍絲線。

據(jù)說是男爵夫人留下來的,她問老約瑟芬,老約瑟芬說,可能是別人送夫人的禮物。

“小姐今天要去市政廳?“老園丁馬修摘下沾著露水的園藝帽,枯葉般的白發(fā)貼在額角。

他布滿裂口的手掌攤開在橡木桌上,三枚生銹的鑰匙泛著幽幽青光,“這是地窖和儲藏室的鑰匙,老爺生前總說要收好它們?!?

夏洛特猛地攥緊蕾絲餐巾,指甲幾乎戳破織物,她輕聲說道:“馬修,你收著吧。我要用,會和你拿?!?

原主的母親死的很早,她和父親一起生活。

而原主父親的猝死讓夏洛特成為了孤女。

又到了一年一度交房產(chǎn)稅的日子,還了父親在外面的欠債,再交了房產(chǎn)稅,她就只剩600法郎。

父母沒有給她留下其他資產(chǎn),她要想辦法賺錢,否則,明年交不起房產(chǎn)稅,她將無家可歸。

她突然站起來,裙擺帶翻了銀質(zhì)咖啡壺,深褐色液體在亞麻桌布上洇出猙獰的爪痕。

她爬上閣樓,灰塵在光束里跳著舞,夏洛特跪坐在檀木匣前。

穿越前那些繡著金線的龍鳳嫁衣仿佛隔著時空在灼燒她的指尖。

當?shù)谝豢|絲線穿過法蘭西亞麻布時,奇異的觸感讓她想起外婆說的“指尖要像春風拂柳“。

等到下午時分,原本破損的蕾絲披肩已被改造成綴滿東方藤蔓紋樣的藝術品,領口處還藏著個暗袋。

老約瑟芬陪著她去市政廳,兩人租了一輛馬車,一路上,夏洛特恍恍惚惚。

踏入市政廳,這里的穹頂壁畫上的天使舉著斷裂的正義之劍,夏洛特剛踏進拍賣廳就聽見熟悉的咳嗽聲——老葛朗臺握著金頭手杖站在廊柱陰影里,像只伺機而動的灰蜘蛛。

對,她竟然穿越到了19世紀初的法國索漠城,成為了歐也妮葛朗臺的鄰居。

想起幾天前,當她勉強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后,知道旁邊那幢破舊而陰森的房屋里住著老葛朗臺一家時,再次震驚無比。

那時候,她想起巴爾扎克筆下的可憐的歐也妮葛朗臺,五味雜陳。

那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子,不該落得個凄慘的結(jié)果。

只可惜,她沒有時間想太多,她要趕緊交了房產(chǎn)稅,保住自己的房子,雖然她父母給她留下的這幢房子破舊不堪,與老葛朗臺家的房子有一比。

由于老葛朗臺對妻子女兒的極端控制,等閑不許她們出門,原主與歐也妮葛朗臺沒有什么交情。

沒想到,在市政廳,她會遇到歐也妮葛朗臺——

老葛朗臺身邊的灰裙少女突然轉(zhuǎn)頭,夏洛特呼吸一滯:歐也妮·葛朗臺的眼睛像是融化的琥珀,倒映著整個拍賣廳的貪婪與恐懼。

“索維爾小姐?“歐也妮的聲音比羽毛還輕。

夏洛特看著這個蒼白瘦弱的少女,沖她微笑一下。

不知道老葛朗臺帶著女兒來做什么?

這個念頭只是閃了一下,夏洛特就疾步走入有著一排辦公室的那條走廊。

她已經(jīng)看到走廊里第三間房間外面的牌子,上面寫著“房產(chǎn)辦公室”——她現(xiàn)在要趕緊交了房產(chǎn)稅。

這時,從房間里出來一個年輕的辦事員,她攔住了他,向他詢問交房產(chǎn)稅的事項。

也許因為她是個美麗的少女,也許看她穿著還算體面,那個年輕的辦事員快速的告訴了她流程。

夏洛特重新返回大廳,在外頭的桌面上拿了一張表格,填寫了自家房產(chǎn)的情況,然后再次向那條走廊走過去。

交完了房產(chǎn)稅,夏洛特一陣心悸,她只剩下600法郎了。

走出市政廳的時候,夏洛特拿出手帕擦汗,她感覺到一道目光灼熱的盯著自己,是歐也妮小姐,她站在父親葛朗臺的身邊,而老葛朗臺先生正和一位中年男士交談。

確切的說,歐也妮小姐是盯著她的刺繡手帕——絲綢角落繡著朵并蒂蓮,用的是索漠城從未見過的刺繡技法。

夏洛特再次沖歐也妮小姐微笑,她想了想,走過去打招呼:“歐也妮小姐,見到你很高興。以后歡迎到我家做客,我先回去了。”

歐也妮很少與人打交道,聞言蒼白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紅暈,低聲說:“好的,索維爾小姐。”

歐也妮心里有些吃驚又高興,沒想到,索維爾小姐竟然親近的稱她“歐也妮小姐”,看來索維爾小姐對自己很有好感。

夏洛特哪里知道,其實,以她和歐也妮的生疏交情,她應該稱呼她“葛朗臺小姐”。

回程的馬車上,夏洛特數(shù)著口袋里僅剩的五百法郎硬幣。

突然,她看到了路邊的一個店鋪,名字叫“索漠絲綢工坊”,她叫停了馬車,微笑著制止老約瑟芬跟著一起下車的動作,說:“我進去看看,馬上出來?!?

老約瑟芬目送小姐跳下馬車,走進那家有著漂亮大門和櫥窗的店鋪。

她是索維爾家的老仆,從小看著小姐長大,與小姐主仆情深,現(xiàn)在看著小姐的樣子,她很欣慰,小姐總算走出了父親去世的傷痛,重新變得活潑起來。

夏洛特走進了這家門臉十分精致美麗的絲綢工坊。

對于賺錢,她本來一籌莫展,可是她發(fā)現(xiàn),在索漠城,似乎中國刺繡十分稀少并昂貴,作為前世刺繡非遺繼承人的她,立刻嗅到了這里的商機。

夏洛特推開雕著神秘東方牡丹紋的黃銅門把,迎面撞碎的光影令她屏住呼吸。

這個店鋪有著高高的穹頂,十二盞水晶吊燈懸垂于穹頂,每盞燈芯都裹著輕紗般的素縐緞,將光線濾成流淌的蜜色。

兩側(cè)墻面的檀木架上,孔雀藍、胭脂紅、月牙白的絲綢如瀑布傾瀉,在穿堂風中泛起細密的鱗狀波紋,恍若沉睡的巨龍正隨著她的腳步蘇醒。

“這是產(chǎn)自神秘又遙遠的東方大國湖州的綾羅,小姐?!?

柜臺后突然響起的男聲帶著絲綢般的滑潤,穿銀灰色馬甲的中年人托著金邊眼鏡微笑。

“整座索漠城只有我們敢用整匹的云錦做窗簾——您看那些纏枝蓮紋,每一寸都是東方大國一個叫蘇州的地方最頂級繡娘三個月的心血?!?

夏洛特指尖撫過展柜里巴掌大的繡片,孔雀羽線在寶相花紋里折射出七種光澤。

這家店里竟然有中國古代的高端云錦,她簡直要沉醉在這些紋路里。

當聽到一件絲綢手帕繡品150法郎時,她珊瑚色的指甲輕輕叩了下玻璃:“去年拍賣會上,雙面繡的宮扇成交價是300個金幣?!?

店員瞳孔驀地收縮,驚訝的問道:“小姐知道雙面繡?”

“正反倒色、異形、異針?!?

夏洛特解開領口的珍珠扣,抽出貼身的手帕。

素白杭緞上,并蒂蓮的花樣隨著角度變換竟幻化成水波紋,水波里藏著極細的梵文經(jīng)文。

這是她為索莫爾男爵守靈時繡的往生咒。

玻璃展柜突然映出二樓飄落的黑影。

穿黑色蕾絲長裙的老板娘扶著鎏金欄桿走下螺旋梯,胸前那枚嵌著東珠的領針隨著步伐閃爍,像盯住獵物的貓眼。

“令尊是索維爾男爵?“

她枯瘦的手指劃過夏洛特的手帕。

“三年前我出價2000法郎求購這種劈絨針法,可惜那位中國繡娘——“

刻意停頓的尾音里,夏洛特似乎隱約嗅到了索莫爾男爵書房里似有若無的血腥氣——那是歐洲商人間爭奪東方珍寶時特有的硝煙味。

當老約瑟芬第八次望向工坊雕花門時,她的小姐正站在頂樓藏寶閣。

整面墻的烏木匣子盛著價比黃金的蠶絲,最中央的琉璃柜里,一匹月白色紗羅在暗處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這是用太湖雙宮繭拉出的13姆米重綃,薄如蟬翼卻密不透光。

夏洛特著迷的站在琉璃柜前注視著這匹絕美的紗羅。

老板娘高傲的抬起下頜,她的店可是索漠城最好的絲綢工坊,這匹紗羅,可以與巴黎最豪奢的絲綢店里的頂級東方貨媲美。

“五百法郎,包括刺繡用的盤金線和緙絲刀。“

夏洛特將錢袋倒空,二十五枚刻著拿破侖側(cè)像的金幣清脆跌落。

一枚拿破侖金幣價值20法郎,她要留下100法郎應付突發(fā)情況。

“余下的用這個抵押。“夏洛特摘下索維爾男爵夫人留下的翡翠耳墜,卻在對方伸手時突然收緊掌心:“我要親眼看著您剪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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