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楊清，楊清，醒醒，醒醒——”

我被同居的室友叫醒了。

我睡眼朦朧的醒來，一睜眼，已經8點了。

雖然睡了很久，但我從床上起來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一身的疲憊。

“你沒事吧，你已經遲到了，你平?？墒蔷毜矫雭砥鸫?。發生什么事了？”

室友很擔心我，她說的沒錯，我自從和她住一塊從來沒有起晚過，這還是第一次。

“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

“真的沒事嗎？算了，我也相信你不是那種喜歡逞強的人，你說沒事，大概率就是沒什么事，我先上班了?！?

室友說要就走了。

我和她是朋友，但也僅僅限于朋友的水平，這也是我能和她住在一起的原因。

我起床，收拾好床鋪，穿好衣服，洗完臉刷完牙，草草的吃完了一次早餐就出發了。

學校規定的上班時間是8點，實際上，只要上午沒有自己的課是不用遵守的。

可我卻養成了七點起床，八點之前必須到校的習慣，如果不是因為昨天陳江海的出現……

我甩了甩腦袋，想要驅散陳江海給我留下的印象。

正當我開著mini車往學校趕的時候，突然陳江海跳到車的面前，嚇的我一個急剎車。

我憤怒的說：“你干什么?。肯胨绬崮?？”

“媽……楊老師，你能不能陪我吃一頓飯，就一頓飯?！?

我直接拒絕。

他的記憶在昨天的睡夢中誕生。

我對他的誕生從來沒有過期待，有的只是囚禁、難產、甚至是死亡。

我打了一把方向盤，想要繞過他。

可沒曾想，剛剛繞過他，正在加速嗯時候，他又一次跳到我車前。

這一次我反應不過來，直接撞到了他。

好在是加速階段，裝的并不是很嚴重，他只是往后翻滾了一下。

我露出了一抹擔心的神情?；琶ο萝嚢阉M車里，開到了醫院。

開到了醫院檢查，醫生得出的結論是。

“幸虧你送開的早，再晚點傷口就結痂了。”

醫生也就給陳江海涂了一點酒精消毒就沒事了。

我準備離開，卻被陳江海從后面叫住。

“楊教授，你撞了我，不應該和我一起吃頓飯嗎？”

我堅定的回過頭。

“不！這是你自己突然跳上來的，并不是我的責任，我雖然開的是mini車，但也有行車記錄儀，可以隨時查。”

“媽媽——你就這么不愿意和我說話嗎？那你以前為什么要生我？”

“我再說一句，我不是你媽媽！請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的名譽，如果你再這樣我就只能再次報警了。”

“既然你不是我的媽媽，那你敢不敢脫下你的手套？我從來沒見過你脫手套的樣子。”

我把帶著手套的手縮進了懷里說：“你就這么喜歡女孩子的手。”

“只要你能脫下來證明你的話，我就不會再糾纏你?！?

我只能搖搖頭說：“好吧，既然你堅持的話……”

我脫下來手套，他瞪著眼睛看著。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想要看的燙傷的傷痕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整道觸目驚心的刀疤。

我知道他想看到的是什么。

小時候，他在我在廚房做到的時候跑過來玩。

突然他滑到了，滾燙的油鍋就就在正前方，即將掉落。

我眼疾手快的穩住了油鍋，把它端正。

直到確定孩子沒事，手上的劇痛才傳過來，把我疼的慌忙用冷水澆灌。

從此我的手上有了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疤。

而陳江海想看的就是這條燙傷的傷疤。

他沒想到的是，為了消除這條傷疤，找了市內最高級整形醫生堅持了一年消除了傷疤大半痕跡。

剩下的那一點點傷疤痕跡，醫生說是無論如何也消除不掉。

既然消除不掉，索性我直接拿起醫院的手術刀，在疤痕處劃拉了很深的一道傷口。

這把醫生都嚇了一跳，連忙止血縫合。

從此以后，那條傷痕完全看不出來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更觸目驚心的刀疤。

我以前為了陳江?？梢砸陨矸鸽U，留下傷疤。

為了給他一個健康幸福的家庭，我配和陳靈鑫扮演模范有愛的夫妻。

但這一切在他五歲之前完全變了。

有了陳江海之后，我和陳靈鑫的日子越過越好。

陳靈鑫也似乎真的喜歡上了我，當了五年的好爸爸好父親。

他多次表示還想再早一個孩子，我也非常配和的和他過著讓雙方都舒爽的夫妻生活。

但我一直偷偷處理，沒有再懷孕成功。

這讓陳靈鑫對陳江海越來越好，這也是我的目的。

他的生日宴會，也是越來越龐大。

五歲生日的時候，他邀請了，陳江海所有的同學老師，甚至同學的父母來參加宴會。

宴會很熱鬧，很有排場。

但宴會還沒到半小時，就有一個不速之客來到。

劉燕如。

我在照片里見過她的樣子。

她果然如照片那樣，端莊、舒雅、美麗。

現在仿佛又添加了一些成熟的韻味。

一時之間我們夫妻兩個分不清她是人是鬼，都愣在原地。

劉燕如叫了一下他的名字，他就涕不成聲，跑過去抱住了她。

我被冷落在原地。

原來她一開始就沒有坐上那個高鐵。

她買高鐵只是為了躲避家人的尋找放的煙霧彈，沒想到卻意外的促成了自己的假死。

至此之后，她就在我們認為的假死世界里，一個人生活。

直到最近，她因為工作調動問題，回到了這里，才想著過來看一看。

故人，尤其是過去的白月光見面，少不了寒暄。

陳靈鑫去了劉燕如所住的公寓，一夜未回。

這個時候，我已經知道了我的生活要出現巨大的變動。

我需要做好相應的準備。

但要我玩玩沒想到的是，我唯一的寄托也要被奪走。

5

懵懂的江海曾經問過我，劉燕如是誰？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只能說：“等你爸爸給你講好不好？”

翌日一早，陳靈鑫拖著輕盈疲憊的腳步走回家里。

陳靈鑫放下了手里的玩具問起了這個問題。

可誰知，兒子剛一問完，他就帶著一嗆怒火的跑過來質問我。

“楊玲玲，你太惡心了，竟然利用兒子來拷問我?！?

“劉燕如她自己一個人生活了這么多年，現在需要人照顧，我過去照顧怎么了？”

“你得到了我這么多年，稍微寬容大度一點怎么了？只是一個晚上而已?！?

我看著他脖勁的草莓和衣領的口紅，釋然的笑了。

無所謂了，這都無所謂了。

陳江海被他嚇的大哭。

回歸了理智的他也并沒有再做什么，只是留下了一句，下次別再這樣就上樓休息去了。

從哪兒之后，陳靈鑫和劉燕如來往更密切了。

劉燕如經常來我家。

有時候甚至我還沒來得及離開家，就聽見他們在樓上翻云覆雨的聲音。

對比我已經無所謂，陳靈鑫我本來就打算不要的。

只是沒想到，在我不知情的時候，陳江海竟然對他也有了幾分依賴。

那是某一天的夜里，我和往常一樣，給陳江海講故事。

可聽了沒兩句，陳江海就哭鬧著要聽劉燕如講。

我很生氣，但沒辦法，只能任由他去。

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不僅是劉燕如和陳靈鑫，陳江海也和劉燕如發生了很多。

后來，劉燕如生日，他邀請了我們一家人吃飯。

我也不知道她是故意，還是在酒精催促的作用下，她哭的梨花帶雨，訴說著這幾年的經歷。

而在一傍的陳靈鑫滿臉心疼，握住了她的手。

“別害怕，我現在在這里，一切都會過去，都會過去的?！?

陳江海也用自己的小手抓著她，親吻了她的臉頰。

“阿姨不哭，媽媽壞，搶走了你的爸爸，我把自己陪給你們?！?

這時候我大驚失色，幾乎已經確定，陳江海要和我疏遠了。

但我心里還存有最后一絲絲幻想，因為無論如何，他也是我親生的，我們身上有一層割舍不掉的血緣關系。

可這一切，在陳江海就對劉燕如叫了一聲媽媽后徹底消失。

當時我只聽見了自己一陣心碎的聲音。

最后的幻想也消失了，一切都已經粉碎。

6

在一個平靜的周五。

我做好了陳江海最愛吃的京醬肉絲。

做好了陳靈鑫最愛吃的紅燒肉。

一桌子美味佳肴，等待著他們父子回來。

可一開門，印入我眼瞼的是陳江海在中間，左右兩邊分別被陳靈鑫和劉燕如牽著手。

仿佛他們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媽媽，你說的，如果我在剪紙課上得到了第一你就給我獎勵。”

我先是一愣。

我思索著，但不記得有過這種承諾。

下一秒，劉燕如溫柔的聲音響起。

“當然了，媽媽我早就準備好了?！?

劉燕如抱起兒子，抬頭得意的看著我。

我的臉色十分難看。

而她開心的朝我走過來解釋。

“前些日子，我家來了一個大師，說我和江海上輩子是母子，只要這輩子他認我做干媽，那么他這一輩子都會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我想作為他親生母親的你肯定是希望他平安幸福的，所以就沒經過你同意，認了他做干兒子，我相信你這么大方，不會責怪我什么的吧！”

我嘴角顫抖。

多么牽強的說法，多么讓人無語的理由和說辭。

干媽和媽媽是一個意思嗎？

見我臉色實在難看，陳靈鑫收起了想要訓斥我大度的表情。

而陳江海說：“嗎～如果你覺得分不清的話，我以后就在前面加個名字。”

“媽媽是叫你，劉燕如媽媽就是干媽?！?

我連連擺手說：“不用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只有一個媽媽了。”

陳靈鑫聽見后，氣血上涌。

“孩子才六歲，他知道什么？”

我則是苦笑了一聲。

“他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說了什么才讓他變成這樣？”

陳靈鑫聽了怒不可遏。

“你這是在怪我的意思？”

“要不然怪我？”

“你——”

這時候劉燕如出場找存在感了。

“這事兒怪我，誰知道你在我各方面上太敏感了，我也是，怎么能覺得對江海好就私自做主呢？這樣吧，這個干媽也不認了，你也別生氣了?！?

說是在怪自己，其實實際意思都是再說自己太過小氣不夠大方。竟然因為自己的情緒而不在乎陳江海。

話落，陳靈鑫立刻扇了我一巴掌。

“你看別看看劉燕如，再看看你——你怎么能這么自私小氣？你如果有劉燕如一般大氣該多好？現在立刻很劉燕如道歉?！?

陳江海也附和。

“是??！媽媽，你怎么不能喝劉燕如媽媽一樣大方呢？我也覺得你該道歉?！?

“你們在干什么？”劉燕如說：“你們這么能這么要求她呢？你們的老婆和媽媽是她不是我，不能用我的標準要求她?！?

“那個，楊小姐，你別聽他們兩個的，你不用和我道歉，不過你也要好好反思一下，別為了這么點小事而傷害你們母子的感情?！?

小事？

我懷胎十月，忍痛好幾個小時才生下的孩子，叫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媽是小事兒？

太可笑。

他們這樣，我也用不著在有任何幻想了。

直接開口懟道。

“收起你哪假惺惺的笑臉?！?

我輕輕推了她一下。

可誰知她直接摔了一個跌嘍，口里還說。

“楊小姐你怎么推我?！?

陳靈鑫扶起她，對我一臉冷漠的說：“楊玲玲，你簡直不可理喻?！?

陳江海過去握住她的手心。

「哼，你就是沒有燕如媽媽好，沒有她漂亮溫柔，她身上還沒有疤！」

我的心被刺痛，隨機就是一個巴掌上去。

7

陳江海被這一巴掌打懵逼了，這還是我第一次打他。

“你干什么！你怎么打孩子？”陳靈鑫吼道。

但同樣吃了一個巴掌。

緊接著他更加的懵逼。

“劉燕如你剛才不是說我推你嗎？既然你怎么說，那我就不能不做了?！?

隨機在她還不知所措的時候，使勁的推了她一下，讓她摔的四腳朝天。

里面還穿著紫色鏤空可以開的內褲。

“唄，真不要臉?！?

我直接蹲下打了她一巴掌。

緊接著我就離開了這個家，留下他們三個捂著自己被扇疼的臉。

從哪兒之后，我就徹底消失在他們的世界，直到現在。

那些發生過的記憶，也是當時我寧可用手術刀拉開一道口子，也要掩蓋掉這個傷疤的原因。

“媽媽，對不起。”

陳江?？粗稚线@條觸目驚心的刀疤說道。

“我再說一句，我已經不是你媽媽了?！?

我重新戴上了手套。

他低著頭說，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一道被燙傷的疤痕。

“這是我七歲的時候，不小心在廚房里玩耍燙的，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你是我唯一的媽媽?！?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當年做了這些事情，你也不會哦弄一條更大的傷痕來掩蓋那個傷疤，我錯了，全都是我的錯?！?

“我剛才也不應該對你說那些話，是我和爸爸拋棄了你?！?

我不理他，只是轉身離去。

才走了兩步，身后就有電話鈴聲響起。

下一刻，他跑到我面前。臉上滿是驚慌失措。

我下意識的問：“發生什么事了？”

“爸爸突然住院了，就在這個醫院，我現在就要趕過去，你能和我一起去嗎？”

我毫不留情的說：“不！”

“媽媽，別這樣……爸爸快死了?！?

“我早就說過，我不是你媽媽，你媽媽只有一個人?！?

說罷，我想在轉身離開。

可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強硬的拉著我走。

我想報警，卻被他奪走了手機。

來到亮燈的急救室門口，鄰居說陳靈鑫是突然心臟病。

不一會兒，急救室的燈滅了。

聽見醫生說搶救及時，撿回了一條命后，我就轉頭要走。

身后傳來了一陣呢喃聲：“阿玲，你回來了真好……”

我沒停下哪怕一秒，仍舊是快步離開。

身后的陳靈鑫心急地從病床上爬下來，“阿玲，求求你，別走。”

驚呼聲響起：“血，流血了！”

“陳總，怎么突然這么激動？”

“這吊針劃了這么長口子，快止血??！”

我轉頭過，看見陳靈鑫再向我爬過來。

身后是一條蜿蜒的血路。

昔日大名鼎鼎的陳總，此刻就像是一條狗一樣朝我爬過來。

我欣賞著這幅場景，直到他抓住我的腳踝。

8

陳靈鑫給我講起了我離開后的事兒。

我走后一年，陳靈鑫就和劉燕如求了婚。

在結婚典禮上，一個老人突然出現，說了一件驚天大事。

劉燕如其實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孩子，只是老公突然破產了，于是想起了自己是陳總的白月光。

那個老人是我曾經救助過的難民，他在得知到我的遭遇非常氣憤，開始調查劉燕如，結婚調查出來驚天秘密。

并把這個秘密留在他們結婚的時候宣布來讓他們兩個難堪。

劉燕如灰溜溜地逃回國外，卻連累了她的丈夫。

陳靈鑫的報復極其殘忍。

原本她丈夫正著手東山再起，因為劉燕如的報復，徹底失了心氣。

據說一家三口走投無路，絕望自殺。

我突然覺得陳靈鑫老了。

他變得嘴很碎，總是不停地說起我們的從前。

傭人送來了一盤他最愛吃的紅燒肉。

他嘗了一口就說：“沒有你親手做的好啊，我多久沒吃過你做的了，最后一次你做紅燒肉是什么時候？”

我冷漠的回答道：“就在我離開的那一天?！?

這句話直接卡死了他想要繼續聊過去的話題。

氣氛隨即是一陣沉默，半響后，他緩緩的說了一句。

“對不起。”

我只是依舊冷著臉說：“說完了嗎？說完了的話我要走了?！?

“等等——”

陳靈鑫很害怕的說出了這句話。

他真的害怕我走。

“阿玲，我真想回到江海還五歲的時候，那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時光?！?

我平靜的說：“可對我來說并不是?！?

“阿玲，我錯了，回到我身邊吧！我什么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能原諒我?！?

“不可能?！?

病房門咔噠一聲，拿藥的陳江海走回來了。

他哭唧唧的說：“媽，你還不打算原諒爸爸嗎？那身為你們兒子的我算什么？”

牢籠、枷鎖、又或者是一場交易。

但這些字眼好沉重。

“只能算生物學上，證明我和你爸爸發生過關系的證明吧！”

話落，我重新看向陳靈鑫。

“就當沒見過，就當我死了?！?

“你守護的人早就死了，無論是你的白月光，或者我?！?

“也不要透露我們之間的關系。否則，你就是又殺了我一次。”

9

也許我說的話他們聽進去了，果然他們很長時間都沒有再打擾我。

我依舊過著日復一日重復且快樂的生活。

直到有一次校慶會請他來致辭。

學術會議后的商務晚宴也能看到他的身影。

顧裴川在學校設立了以我為名義的獎學金。

捐贈了新的圖書館和大樓。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媒體報道了這場中年霸總追妻的事件。

無數網友高呼：【在一起在一起?！?

【果然情種只出生在大富大貴之家。】

【下輩子談一個這樣的?！?

陳家發行的股票大漲。

少數還算清醒的網友辣評：【不是，這么高調的追妻，真的是因為愛嗎？】

【完全不顧及楊教授的感受了啊?！?

這些言論遭到了群嘲。

【吃點好的吧，熱烈的愛就應該這樣啊。反正我支持顧總追妻！】

【自己遇不上這樣的男人酸了唄?！?

世界紛擾吵鬧。

陳靈鑫也在輿論的慫恿下，來了一場盛大的表白。

我只有生氣。

明明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直到這個時候，陳江海過來告訴我說：“爸爸得了癌癥，想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彌補對你的遺憾?！?

嗯？癌癥？

那可真是報應不爽。

10

我聯系了陳靈鑫，想在私下里徹底解決這件事。

私密性非常強的會所包廂里，我看見了他和陳江海。

穿著矜貴的西裝，特意做了造型，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

我坐下，開門見山。

“你以為你用輿論壓力就能讓我妥協嗎？我告訴你，不可能，過去你壓在我身上的恐怖可比輿論壓力恐怖多了。”

陳靈鑫還沒有開口，就被陳江海奪過了話頭。

“媽媽，這件事，其實不能怪爸爸?！?

“這一切其實是我的注意，其實爸爸上次在醫院里檢查出了食道癌，只是一直不想告訴你?！?

不想告訴我？所以就把這個消息發到網上。

不想告訴我，所以就借陳江海的話說出來。

說白了，還是想用道德綁架我。

同時還想襯托自己的白蓮花。

很惡心。

我沒好氣的說：“陳靈鑫，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會和你復婚，陳江海我也不會認的?！?

“你以前不是一直說要讓我大度獨立一點嗎？”

“現在我大度了，不在追究和在乎你去找誰了，我獨立了可以自己一個人不依靠任何人生活的很好，你怎么反而不高興了？”

陳江海走到我傍邊，撲咚一聲毀了下來說：“媽媽——”

“不要叫我媽媽，你只有一個媽媽，那個媽媽不可能是我。”

陳江海艱難的收起了眼淚，抽涕著說：“楊教授……”

“我不想我爸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

“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他這么多年都是活在對你的愧疚里?！?

“他周圍一直圍繞著很多女人，但卻一個都不動心。”

“他總是半夜對著手機里的你哭泣，一直哭到半夜?！?

我只是冷漠的回了一句。

“你手機里有我的照片嗎？我看看！”

這一句話就讓氣氛沉默了。

陳靈鑫不是沒有我的照片，但沒有一張是開心的。

都是那種難受的綁姿、不憐憫的重壓甚至倒吊的虐待圖片。

他真的認為自己愧對我嗎？

“你是想要彌補我？還是再次傷害我？”

陳江?；琶Φ恼玖似饋?。

“不，不是的?！?

“我和爸爸真的只想彌補，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您為什么就不能看在這個份上原諒我們一次呢？”

“有家的生活不好嗎？為什么要讓自己孤零零的？”

我冷笑。

他們嘴上說彌補我，卻從來不肯在意我的真實想法。

“我寧愿一個人，都不想再和你們有瓜葛。你們不配做我家人?！?

我叫著陳江海的名字。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沒資格讓我原諒人。”

說這句話時，陳江海滿臉只有絕望。

好半晌后陳靈鑫說：“江海，我們走吧?！?

11

我回到了自己家里，倒上了一杯美美的紅酒。

當年的離開，我已經徹底下定了決心脫離他們形成呢桎梏。

現如今我雖然是一個人，但我生活美滿幸福，又怎么會再回到桎梏身邊。

放水，泡了一個舒服的玫瑰浴。

當年他們讓我做獨立女性，現在我成功了，我是一個不依靠男人，能自己過得很舒服的女人。

沐浴結束，我回到了床上，睡了最近這段時間一個最舒服的覺。

他們兩個人再也影響不了我的心情。

不久后，陳靈鑫病死了，我并沒有任何情緒，能做的就是打開音響，再次倒入一杯紅酒。

今夜也會是一個好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