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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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01
覺醒劇情后,我得知自己是下場凄慘的惡毒女配。
而此時,我正使喚身為質子的男主給我暖腳。
震驚過后,我用腳抬起了他的下巴:
“小跟班,你若有朝一日得勢,會要我的命嗎?”
少年神色冷淡,目光卻兇狠:
“會,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和劇情里別無二致的話。
我故意湊近他,輕輕掠過他干涸的唇,嬌聲哀求:
“別這樣嘛,日后我愿做你的小跟班,任你差遣,你別要我的命可好?”
他耳尖倏地紅透,厭惡的神色頓時僵住。
我輕笑著打趣道:“呀,小跟班居然害羞了呢。”
他氣得拂袖而去。
后來,我自請前去宗廟祈福,一去便是五年。
再相見時,已是兩國交好之宴。
他端坐于上首,一身龍袍氣勢逼人。席間,他望向我的目光中滿是殺意。
我舉杯淺笑:“陛下別來無恙。”
他竟紅了眼眶。
父王戰死沙場后,母親殉情而去。
我被皇伯伯封為公主,一時風光無兩,眾人無不對我阿諛奉承。
唯獨質子蕭臨淵。
他絲毫不掩飾對我的厭惡,憎恨我的驕縱。
在他又一次拒絕我的心意,還當眾將我親手繡的香囊隨手丟掉后。
我哭著給了他一巴掌:
“蕭臨淵,你總有求到本公主頭上的時候!”
這話不過是一時氣話罷了。
我還未想好如何博得他的青睞,就聽下人傳來蕭臨淵求見。
“你有什么沖我來,為什么要打我的奶娘?”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誰打你奶娘了?”
他氣得發抖,聲音都啞了:
“殿下!您這是敢做不敢當么!奶娘去你表哥三皇子的藥鋪抓藥,只因拖欠了些銀兩,就被當眾打出來!你們欺人太甚!”
我急得直跺腳:
“我真不知道這事!我做什么從來都是明著來的!”見我不承認,蕭臨淵氣得拂袖離去。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門外傳來腳步聲,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三皇子楚沅:
“安樂,那質子可有來跟你賠不是?我已經讓人好好教訓過他了。
“他奶娘在我的藥鋪拖欠藥錢,今日不但沒給她藥,還讓人把她轟了出去。
“敢這樣對你的人,就該嘗嘗苦頭。”
我一下子從榻上跳起來,高興地直拍手:
“表哥,你怎么不早說蕭臨淵缺銀子呀!我有銀子啊,多得是銀子!”
我立即喚來丫鬟為我梳妝。
楚沅皺眉道:
“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要去找他?”
他向我走近,語氣漸冷:
“安樂,你到底看上他哪點了?”
我只顧著對著銅鏡描眉,沒留意到身后楚沅陰沉的臉色,輕笑道:
“這我也說不清,仿佛命中注定般,初見那日我便認定是他了。
“表哥,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多道理呢?
“人生短暫,開心就好,隨心所欲,不就得了。”
他瞇了瞇眼,垂下眼簾遮住了他眼中流轉的情緒:
“安樂,胭脂涂歪了。”
他靠近我,嘴角微揚,指尖輕觸我唇畔,低語道:
“安樂,你的胭脂,香甜可口。”
“你喜歡啊。”我將胭脂放在他手里,整理好裙擺就要往外沖,“送你啦!”
“安樂。”楚沅牽住我的手腕,力道輕柔,卻令我動彈不得。
我掙扎無果。
我側著腦袋望向他,眼中滿是不解。
他眉目如畫,聲音輕緩:
“安樂,你可知蕭臨淵為何不喜歡你?”
我頓時泄了氣,垂頭喪氣地問:
“為何?”
他替我理好額前散亂的青絲,嗓音低沉帶著誘哄:
“因你不懂男子心思,但是表哥懂,讓表哥來教你可好?”
他待我一如既往地體貼入微。
我雙眼發亮,立刻點頭:
“好!”
楚沅眼角含笑,喉結滾動,輕撫我的發:
“那你要乖乖的,聽表哥的話。”
我拿上契書,帶著丫鬟小翠直奔蕭臨淵住處。
我皺著眉頭道:
“蕭臨淵,你這住的是狗窩嗎,寒酸死了,這也能住人?
“我宮內的下人都不住這種地方!”
他臉色發白,榻上的婦人昏迷不醒。
我使了個眼色,小翠立馬拿出契書,我趾高氣揚地威逼利誘:
“你在這契書上按個手印,公主就請太醫院最好的大夫給你奶娘醫治,如何?”
蕭臨淵目光掃過契書上的“主仆契約”四字,手指緊握成拳。
他閉上眼,內心掙扎許久,終于低聲道:
“行。”
我強忍著內心的歡喜。
楚沅果然說得對!
男子就是賤骨頭!就不能善待他!就要狠狠折辱他!
折辱得越深他才會越離不開我!
我在契書最后添了一句話。
是楚沅替我加上的。
——【小跟班終身不得背叛主人,小跟班此生只能有一個主人。】
蕭臨淵看見這行字,面容瞬間扭曲,眼中布滿血絲。
他捏著契書的手指發白,目光如刀般刺向我。
卻毫不猶豫地提筆,刷刷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你滿意了嗎?”
他眼中的怒火令我心虛。
但轉瞬我就理直氣壯起來!
我可是皇宮最備受寵愛的公主!蕭臨淵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質子,我有什么好心虛的。
我現在可是他的主子!他的主人!他竟敢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厭惡他那雙冷冽的眸子,仿佛能將人凍結。
他從未對我展露笑顏。
他為何不能乖順些,依著我些。
若他愿意順從我,這一生只愛我,那該多好。
那他要什么,我就給他什么。
可他不乖,也不聽話,總是惹我不快。
我厭惡他。
我踮起腳,猛地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近在咫尺,他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濃密的睫毛在眼前輕顫,如蝶翼般脆弱。
深處藏著的,是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眸。
我心頭一緊,難受得幾乎窒息。
楚沅說了,男子不聽話,就要打!
還要狠狠地打!
可我指尖微微發抖,落在他臉上,卻變成了輕若無物的撫摸。
我竟被他的眼神震懾。
我再次舉起手,暗暗下定決心要給他教訓。
他盯著我高舉的手,目光愈發陰冷,像要將我生吞活剝。
“安樂,你試試。”
我向后退了一步,聲音發顫:
“你……你看什么!你現在是我的人了!你……你不許這樣看我。
“你莫要忘記!我如今可是救下你奶娘性命的大恩人!”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被迫低聲下氣:
“公主,都是我的錯。”
我昂首挺胸,瞪著繡花鞋上的泥點,命令道:
“都是你這破爛屋子惹的禍!這可是我最愛的繡鞋,還不速速跪下替我擦拭!”
他眸中血色彌漫,指節因用力而作響。
我不由自主地后退,心生退意。
他冷聲道:
“那殿下讓他們都出去。”
楚沅眉梢微挑,剛要開口:“憑——”
我忙將楚沅推出門外,插上門閂。
礙事!討厭!
楚沅被關在外面,蕭臨淵單膝跪地,潔白的衣裳沾上塵土。
他俯身用袖子擦拭我的鞋子,神情屈辱。
我越發不安,想要收回腳:
“罷了罷了……唔?”
“尚未完全。”
他緊緊扣住我的腳踝,手背青筋暴起。
他脫下我的繡花鞋,仔細擦去腳背上的泥點,眼神冰冷。
他掌心的溫度灼人,令我渾身戰栗。
我想抽回腳,他卻紋絲不動,指尖在我肌膚上來回摩挲。
我心如擂鼓,昏暗的房間令我透不過氣。
終于,他抬起頭,嘴角勾起:
“公主,這樣,才算干凈。”
我慌忙縮回腳,心跳劇烈到牙齒打顫。
怎么辦?
我害怕他,又想靠近他。
他為我穿好鞋子,溫順得不似平常。
我把蕭臨淵帶回了府邸,交給侍衛顧寒。
顧寒是父王生前派給我的貼身侍衛,在我身邊多年,深得我心。
年歲相仿,卻事事為我籌謀,照料得無微不至。
我想,蕭臨淵這只桀驁不馴的野犬,顧寒定會替我調教好。
日上三竿,我醒來時,蕭臨淵已經換上下人的衣裳,端著十幾樣精致的點心來到我的寢殿。
他彎腰替我穿上繡鞋,端來溫水為我凈手,拿著帕子沉默地立在一旁。
梳洗完畢,我坐到案前,指了指身側的位置,讓他坐下。
他搖頭,一板一眼,故作姿態:
“下人不能和公主一起吃飯。”
我輕蔑一笑:
“誰要和你一起吃飯了,過來給我暖腳。”
我自小體寒,一雙腳四季冰涼,就算燒著地龍也無濟于事。
從前都是顧寒給我暖著,他雖不善言辭,卻將一切都打理得妥帖。
他會先用手爐將自己的腹肌暖熱,再將我的雙足貼上去,還不忘用溫熱的手掌輕輕揉搓我裸露在外的小腿。
顧寒總是溫順聽話,與蕭臨淵判若兩人。
顧寒是個沒有脾氣沒有主見的人。
每每我問他想法,他總是這般回答。
——我為公主而生,只要公主歡喜,顧寒就會歡喜。
像個呆瓜。
蕭臨淵半晌沒有動作,我抬眸看他。
他面上浮現出不甘的神色。
我輕哼一聲,看著他緩緩坐下。
我毫不客氣地將赤著的雙足擱在他的腿上。
他指節泛白,此刻正難耐而隱忍地彎曲著。
我微微蹙眉,用眼尾睨了他一眼,高高在上道:
“用手捂著。”。
“我昨日便發現你的手熱得很,格外舒服。”
不知為何,他掌心愈發滾燙,呼吸也變得粗重。
我愜意地瞇起眼,咬了兩口蜜餞,故意將我咬過的那處送到他唇邊,戲弄道:
“小跟班,嘗嘗。”
他薄唇緊抿,眸光陰沉。
我又怕又興奮地瞪了回去:
“嘗!”
反了天了。
竟敢忤逆于我。
他張口,輕輕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眼尾漸漸泛紅,手掌越發滾燙。
我笑吟吟湊近他,頑劣地抬起他的下巴端詳他滾燙的面頰:
“我的口水可好吃?”
他喉結滾動,艱難地咽了下去,偏過眸子,聲音發緊。
“住口。”
我踢了他一腳,哼道:
“還是不聽話,罰你今夜跪在我榻前為我守夜。”
他很低地嗯了聲。
5.
顧寒把他調教得不錯,連跪在榻前為我守夜這等有辱尊嚴的事,他都能答應了。
門外傳來令人生厭的聲響。
我不悅地吩咐蕭臨淵:
“抱我過去。”
他認出了那人的聲音,冷淡道:
“自己走。”
我又惱了。
我扯住他的耳朵,恨恨道:
“你為什么不抱我,是因為你喜歡她對不對?你不許和她說話,以后也不許和她見面,你現在是我的人了!”
他垂眸,不情不愿,任我在他身上胡鬧。
“嗯,你的。”
外面的喊聲不絕于耳,我在蕭臨淵耳邊撕心裂肺地嚷道:
“快抱我過去!我要你抱著我拒絕蘇清歌。”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面上紅得厲害,尤其是頸項處。
我伸出雙臂,催促道:
“還不快來抱我。”
他無奈嘆氣,僵硬地將我抱起。
我戳了戳他不甚明顯的胸膛:
“好硬,硌得我難受,你下午沒事的時候去訓練場好好練練。”
他蹙眉:
“你喜歡那樣的?”
我笑嘻嘻地掛在他的脖子上:
“誰說的,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他面無表情,絲毫不為所動,身體越發僵硬。
好無趣,好古板,好喜歡。
我捧著他的臉,眉眼彎彎:
“蕭臨淵,我就愛你對我愛答不理的模樣,我格外中意。”
他腳步一頓,目光凜冽:
“安樂,你當真有病。”
我在他頸間蹭了蹭,感受他體溫,打了個哈欠:
“怎么辦,好像只有你能治我了,別人我都不喜歡,我就喜歡你呀。”
他語氣冰冷:
“我對你無意。”
似是覺得不夠,他一反常態,狠聲道:
“我此生都不會對你動心。”
好絕情的話,好叫我難過。
我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口中傳來絲絲腥甜。
他被我咬出了血。
壓抑的痛呼在我耳邊回蕩,他眉心緊皺。
我松開尖尖的虎牙,舔了舔唇邊暈染的血跡:
“你要與我一般疼,我才會開心哦。”
他又罵我有病。
嘿嘿。
我只當是甜言蜜語了。
蘇清歌腫著兩只核桃大的眼睛在我府門外喊蕭臨淵的名字。
她一邊喚蕭臨淵,一邊罵我。
喚蕭臨淵時,聲音柔媚,似泣如訴,哀轉纏綿。
罵我時,聲若洪鐘,連容貌都扭曲了。
可怕!太可怕!她比我先認識蕭臨淵。
也是我最厭恨的人。
只因蕭臨淵對她和顏悅色,對我卻冷若冰霜。
每一次,分明是她挑釁誣陷于我,蕭臨淵卻總是不肯相信我的話。
死蘇清歌,居然對蕭臨淵說我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是個貌美心毒的廢物。
這就算了!
竟還說我會被所有人嫌棄!
我會淪為人人唾棄的棄女。
我一怒之下,就去皇伯伯面前告了狀,讓他把蘇清歌送去了江南。
蕭臨淵對我疏遠了許多日,避之不及,卻為了她,親自尋我說話,斥責我不懂事理。
想及此處,我環住蕭臨淵的脖子,用力掐了一把,向愣在原地的蘇清歌扮了個鬼臉。
她尖叫起來:
“公主!你對蕭殿下做了什么!”
我笑瞇瞇地在蕭臨淵發紅的頸間蹭了蹭,靠在他肩上,帶著幾分得意與惡意道:
“你親眼所見,他已是我的人了。”
我瞧著蕭臨淵和蘇清歌痛苦的神色,又添了一句:
“從今往后,蕭臨淵就歸我安樂所有,你快些滾開,越遠越好。”
我探頭湊近蘇清歌的臉,見她淚水漣漣:
“瞧瞧,又要哭鼻子了,這個愛哭鬼!”
我放聲大笑。
蕭臨淵大掌按住我后腦。
我被迫將臉埋進他胸膛,幾乎喘不過氣。
他柔聲對蘇清歌說:
“回去吧,專心讀書,莫要再來。”
蘇清歌淚眼婆娑地跑開了,蕭臨淵這才松開手。
我惱怒不已,捶打他的肩膀:
“你定是心悅她!那丑丫頭有什么好的!”
“安樂!”他聲音嚴厲,“不許出言不遜。”
我怒極,推開他,徑直奔去楚沅宮中。
蕭臨淵果然被顧寒責罰打了板子,還學著給我做了蜜餞賠罪。
他捧著忙碌一下午才做好的點心來尋我時。
我正與楚沅在院子里堆雪人。
蕭臨淵面色瞬間陰沉。
我又起了玩心。
我把凍得紅彤彤的手伸向他小腹,慵懶地躺在榻上,合眼道:
“給我暖手,腳也要!”
他雙頰泛起紅暈。
我輕撫他的面龐,拿起蜜餞品嘗,催他:
“動作快些。”
他脫下我的鞋襪時 ,我抬腳挑起他的下頜,笑道:
“瞧得久了倒覺無趣,我對你也沒什么喜歡。”
他面色驟然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