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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縛遁者——如何殺死一只小貓
只會在幻想中出現的人
當現實冰冷刺骨,幻想是唯一的暖爐。直到那個“完美”的陌生人,帶著夏日的陽光,猝不及防地闖進她筑起的高墻。
在早讀后進入班級的年幽夢發現自己座位旁邊圍了一群人,于是她站在旁邊默默等待人群散去。渾身發抖,想要逃跑,不過沒關系,銘在。
正在年幽夢幻想與銘擁抱時,
“你好,你應該就是年幽夢吧?我聽大家提過你。”人群隨聲散開,年幽夢也尋聲望去,是個長相可愛的女生,一個閃閃發亮的生面孔。
“我叫梧茗,剛轉來,喜歡一切美好的東西,比如花和女孩子,還有貓。以后請多多指教啦,同桌。”梧茗的自我介紹落落大方,微笑的看著她的眼睛,活像夏日的太陽,明明燦爛,散散著刺眼的光。
年幽夢沉默低頭背著手絞手指,雙腿局促的并在一起,抖得更厲害了,她感覺好像回到了小學被老師訓斥,腦子里閃過周圍同學異樣的眼光。
但同時她又在心里嘀咕著:“梧茗。”
這時,梧茗不再直視年幽夢的臉,而是看向她的手,并伸出了自己的手,笑容更加燦爛,說:“握握手握握手,我們都是好朋友。”
年幽夢遲疑了幾秒回握過去,就當是在和銘握手。
第一節課是數學,在年幽夢第3次低下頭時梧茗不再輕戳她的胳膊,而是遞過來一塊100%黑巧克力,數學書中的干花書簽旁也多了一張紙條——提神醒腦,而且咖啡因含量較少,不用擔心晚上睡不著。下課,梧茗和年幽夢交換筆記,即使的筆記上全是龍飛鳳舞的“睡字”。
年幽夢其實并太不在乎自己的成績,但這樣讓她感覺到被關心、被在乎。真奇怪,這樣的人只會在幻想中出現。
S女士
藏在野趣園里的小小星辰,是她黯淡世界里不可多得的光。當另一個“發光體”帶著刻意的巧合降臨,這份美好是救贖的序曲,還是精心編織的網?
阿拉伯婆婆納匐了滿地的野趣園,星星點點的藍色或藍紫色小花點綴在帶有鋸齒邊的綠葉和毛絨絨的莖中。由于野趣園的土地生長了許多其他野草野花,小家伙們長得并不算高,約莫十來厘米,但還是倔強的長了一大片,銀河一般閃耀。
這是年幽夢最喜歡的花,這對她來說是不可多得的美好。每當她避開令她害怕的人群獨自漫步時,這種藍色小花總能為她的心情添上一抹明亮。她不舍得摘,只是欣賞,默默的感受美好事物帶來的愉悅。這種感覺就像在秋天獨自一人一片片踩響地上的落葉,孤獨而又愜意。
梧茗穿著一身淡藍裙子出現,一蹦一跳的卻又小心著避開花草,見到年幽夢便興奮的打招呼:“嗨同桌!你也來看花?你看那片藍色小花,就是你書里的那種,漂亮吧?我這身藍裙子就是為了專門襯她穿的。”
“你好。我也是。很漂亮。”年幽夢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神,同時有些招架不住對方的熱情,機器人般的回復了每一個問題,隨后又補了句,“你也很漂亮。”
“嘿嘿多謝啦,同桌也比昨天精神多了。小花一定很感謝你欣賞她,同桌是個很細膩的人呢。”梧茗回答道。
“我遇到喜歡的東西就不困了。美好的事物本就值得被珍惜。”年幽夢沒說的是,總是悲春傷秋可不是細膩。
“美好的人也是哦。那么美好的小姐愿不愿意和別人一起約會呢?不想的話搖搖頭就好。”梧茗發出邀請。
看上去想要下起小雨的天氣驟晴。
“愿意和你一起。”年幽夢想了想說,對方好像就是美好的人。
梧茗的鏡頭在察覺到對方并不抵觸后對向了二人。年幽夢在事后梧茗發來的照片中看到了自己這片綠葉和一朵大型阿拉伯婆婆納,背景上大片的阿拉伯婆婆納開的正盛,她慶幸自己至少還有雙發現美的眼睛。
植物園偶遇之后年幽夢和梧茗的關系親密許多,年幽夢還狀似不經意的問對方:“你有過幻想中的朋友嗎?你對幻想朋友有什么看法?”同時準備好迎接可能她傷心的話語。
“有過啊,父母離開后我總是幻想有個人照顧我,其實就是自己哄自己睡覺啦,不過現在我己經可以自己睡了。我覺得幻想朋友是很完美的一群人,至少對想象出他們的人是這樣的。夢夢呢?我可以這么叫你吧?你有沒有幻想朋友?”梧茗答。
年幽夢心中一喜,眉梢和嘴角有了些弧度:“可以。有,他叫銘。”又認真的補充道,“我現在還和他在一起玩。”
“真的嗎?我己經很久沒見過S女士了。銘一直站著累嗎?”梧茗說著就要起身讓出位置。
“不用了,銘不會累。”年幽夢按住了她,有些無奈的笑笑。
“那真好,果然幻想朋友都是完美的、神明般的存在。”梧茗突然想到個好主意,興奮的說:“那夢夢你要幫我指指上次拍的照片里銘在哪。”
“當然可以。”
頭痛
生理的劇痛與精神的麻木交織,世界在耳鳴中扭曲。唯一清晰的,是那個像火柴般帶來方寸溫暖的身影——以及她身邊那個越來越模糊的幻影。
突然頭痛,痛感以右側太陽穴為中心,一陣一陣網絡般發散出去,每一根神經都在相互拉扯,心跳變得越發清晰,又忽得模糊了——原是被頭痛蓋過。隨之而來的耳鳴像在腦中橫穿過一條嗡嗡作響的電線,發出心跳停止后心電監護儀的聲音。年幽夢用力按壓太陽穴,以痛止痛,但疼痛止不住惡心,咽喉處傳來的不適感令她不停的干嘔,像只瀕死的貓。
年幽夢盡力控制已經麻木的大腦想些什么來減輕疼痛,決定做點兒什么。
反胃更厲害了,幸好今天沒吃早飯,哦,她好像天天不吃,不過真吐出來可就麻煩了。最壞的結果一吐就形象全毀,再次被孤立,最好的結果也得請別人幫忙收拾嘔吐物,她現在可沒力氣。算了,不要這么悲觀了,反正沒發生。
做什么呢?要不死一個?不行。為什么不行?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行。好吧,不想這個了。要不去找梧茗吧,她總有事可做。嗯。
梧茗見她面色蠟黃,有些擔憂,同時遞過來一杯溫水:“哪里不舒服?我去找老師?”
“不用,過一會兒就好了,就是有點頭疼。各種醫生都找過了,偏頭痛,治不了。”年幽夢有些奇怪自己哪兒來的精力解釋這么多,但還是懶得想。
她抬頭望向梧茗,春天的陽光從對方身后的窗子透過來,明媚而溫暖,好像是梧茗發出的,但又不似初見那般刺眼。
梧茗也看向身后,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梨花與玻璃上模糊的人影。不過學校什么時候種的梨花?
“她說過喜歡花的,應該是在看花吧。”梧茗這般想著,說:“那我陪著你,我和銘還有花都陪著你。”
話音剛落,年幽夢好像模模糊糊看到了銘在梧茗身邊,年幽夢想,或許她就是銘請來陪我的吧。年幽夢覺得她于自己而言就像黑夜里的火柴,不足以照亮世界但足以溫暖方寸天地。與此同時,銘輕輕張了張嘴,像在呼氣又像在親吻。
年幽夢覺得朋友只有一種,唯一的最好的朋友,她一直覺得梧茗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因為自己一個人沒辦法交朋友,但梧茗好像不只有她一個朋友。
梧茗最近和班上一個叫江千樹的女生走的很近,或許是因為年幽夢下課總在睡覺吧。她小時候不是這樣的,只是下課沒人和自己玩就習慣趴在桌子上假寐。不過不知何時起成了真的疲憊,哪怕早晚自習都請假睡覺還是每天都好困。
算了,事實就是如此,怎么解釋也沒用。可是好忮忌啊,好怕她也離開呀,要是梧茗能像銘一樣只喜歡她就好了。
那怎么辦呢,問問爸爸吧。“小孩子的友誼很單純的,你送她點東西就好了,遇到事情不要總想著難過,多想想解決辦法,難過是沒用的。”爸爸這樣回答。
聽上去很有道理,可為什么梧茗婉拒了所有年幽夢送給她的東西。爸爸說的沒錯,梧茗自然也沒錯,可結果錯了就一定有地方錯了,一定是自己錯了,要是自己不老是犯困就不會這樣了——年幽夢像過去無數次那樣再次把原因歸咎于自己。
真假參半
幻想與現實界限模糊,擁抱的余溫是真的,枕上的淚痕是真的,可竊竊私語中的“對空氣說話”……也是真的。當唯一的避風港成為被攻擊的靶心,還能逃向何方?
年幽夢夢到了銘。夢中的場景是她哭了,銘拍著她的背安慰。沒有語言交流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她縮在銘的懷里,不停的哭啊哭啊,一直哭到醒來。
醒來后枕頭是濕的,但她來不及理會,只是蜷縮著身子,自己抱著自己,似乎想要從自己的體溫中感受一下剛才的溫度,不過不是,這是在延長剛才的擁抱。
因為她覺得銘就是她自己,一個完美的她自己。畢竟除了年幽夢自己沒人能如此貼合她的心意,不,曾經有的,只是離開她了。悲傷的回憶使她加深了這個擁抱。
漫長的擁抱結束后,年幽夢/銘輕聲說:“要是有人能像銘一樣就好了,永遠愛我,永遠不離開我。”可惜不可能,她在心里自說自話。
年幽夢最近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伴隨著她聽不清的竊竊私語。強烈的不適感使她即使盡量不露出一片肌膚也仍感到不安。
她害怕卻又渴望知道那竊竊私語中在討論什么,明明自己已經不參加任何比賽,從來不出風頭,從來不與人起爭執,盡量打扮得不顯眼,怎么還是成為了別人口中議論的對象?
她還是壯著膽子裝作若無其事的在議論的人前走過,因為她覺得,只要像小學沒能做到的那樣解釋清楚誤會就好了,她己經演練過無數次了。
“對空氣說話…奇怪”她敏銳的捕捉到這幾個詞,如遭雷擊,因為這是事實,她解釋不了。其實就算是誤會又能怎樣呢?她照樣解釋不清。
她開始回憶是不是某次和銘說話被人看見了嗎?不像,奇怪,她一直很小心的。但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應該更小心的。
沒關系,還有銘,銘會全盤接受年幽夢,無論她多奇怪,無論有多少人不喜歡她。
物極必反
被議論的漩渦吞噬,連那點“光”也似乎染上異色。她奔向記憶中母親的花園,卻在河邊看到了終極的誘惑——一個張開雙臂、承諾永恒擁抱的幻影。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物極必反。倒霉透頂的事發生后還是有好事的,年幽夢最近能看見銘了。雖然是很模糊的白色光影,但正好,銘本身就沒有形象。年幽夢覺得這一定是神的恩賜。
年幽夢現在一有時間就向銘傾訴,雖然這在外人看來是在自言自語,但沒關系,有銘在她什么都不怕,別人覺得她奇怪也好討厭也罷,她都不在乎。
“銘你知道嘛,在你出現之前我有個好朋友叫小美,可是因為演講比賽的競爭對手小冉她就不和我玩啦。也是嘛,小冉長得漂亮又會跳舞,大家都喜歡她,連帶著討厭她討厭的人多正常。我本身就性格不好,又沒什么特長,不被喜歡也很正常。小美也是被逼無奈才疏遠我的。為什么沒有一個人愿意和我玩呢,體育課自由活動都只能一個人玩”年幽夢小聲嘟囔著。
銘一只手握住她的手,一只手輕輕拍著她的背:“沒關系,以后有我,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我愿意和你玩。”
“其實我知道,他們又沒有欺負我,頂多是背后說說壞話,路過踩幾腳我的書而已,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我不應該太在乎的。”
“不在乎對你的心情好,我也希望你不要想這些了。但無可避免的想起來了就和我聊聊,心里多少會舒服一點,我隨時都在。”銘重復著剛才的動作,回答道。
今天年幽夢再一次看到了同學們的議論,只不過這次的參與者有梧茗和她身旁沉默的江千樹,年幽夢見到梧茗可愛的小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真的嗎?我以為她只是性格內向了一點,沒想到居然會做這樣的事……”年幽夢突然感覺梧茗的臉和某些人重合了,是小美,還是小冉?她沒有看清,也不愿看清,轉身離去。
但她沒有聽到的梧茗的后半句話。
年幽夢向老師請了假,理由很簡單——“犯病了”。李老師很爽快的批了假,并關切地說:“或許睡一覺就好些了,老師知道你家里的情況,正因如此更要多和父親聊聊。”
回家嗎?爸爸一定去工作了,去找媽媽吧。
于是年幽夢直接又去了植物園,因為她從爸爸的描述中感覺到媽媽一定是朵花兒,李采薇,媽媽的名字聽上去更像朵野花——阿拉伯婆婆納。
她曾經其實想過告訴梧茗,想指著那花兒說“你看,這就是我的媽媽。”只是她害怕,害怕被嘲笑:“哪有人把花當媽媽”“沒媽媽的野孩子”。現在回想起竟有些慶幸,一定會被嘲笑的吧,一定。
年幽夢來時是躲著人走的,原因是怕惹麻煩,畢竟一個穿著校服的高中生上學時間不上學,絕對會被人議論的。她倒不害怕議論,因為被議論多了。真的不害怕……?
到植物園后,看著花園里的花,年幽夢突然覺得有些想媽媽了,不是因為她分析過自己的性格缺陷有一部分原因是父親只給出解決方案而不提供情感支持所以需要母親,而是她想有一個活生生的人可以作為精神上的依托——她一直知道銘是不存在的,哪怕神的恩賜使她看見了他,銘依舊是不存在的。
年幽夢想到了幼時母親帶自己出去玩,中途突然有事要辦,便說:“夢夢乖,媽媽一會兒就回來。”然后便走了。年幽夢爬上路邊的石墩,在兩個石墩之間來回跨了一步又一步。“媽媽怎么還不回來啊?”她這樣念叨著,時間卻仿佛被拉長幾百倍,世界變得好大好大,她卻變得很小。
她想她是討厭等待的,可她卻一直在等,等著花開,等著天晴,等著媽媽回來,等著日子變好,等著銘突然出現。銘也一定在等我,該去見他了。
真的能見到他嗎
終極的思考指向終極的解脫。為了擁抱那個完美的幻影,代價是什么?當冰冷的河水淹沒意識,她才恍然:銘,究竟是什么?
年幽夢站在花園邊陷入了此生的終極思考,怎么樣才能真正見到銘?怎么樣才有機會真正與他擁抱?
銘是不存在的,他不可能真正出現于現實,但,要是她不存在了呢?是不是只要和他變成一種狀態,她就能見到他了?
不行,死了父親會難過的。
年幽夢打算換換心情,于是她看向了不遠的前方,那里有條河,岸邊立著水深危險,下面有一串數字被青苔掩蓋了,“4#0#61##95”,河里模糊有個散著光芒的人影,張開手做著擁抱的姿勢,就像照片上的媽媽。她知道那是銘。
這時年幽夢腦子里除了擁抱銘什么也不剩了,她飛奔進河流,想要游向銘,可她不會游泳。腦子里只剩河流的水聲,摻雜著梧茗的巧克力掰斷的聲音,快門按下的咔嚓聲,溫水碰撞玻璃杯的聲音,她發覺自己從未怪過梧茗。
年幽夢又想到了銘,想到了媽媽離去時,自己創造出他失而復得的喜悅;想到小美離去時,自己第一次完善他得到的安慰……在溺亡的前一刻,她突然明白了,銘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間,因為他是由存在及存在過的人所構成的,自己、梧茗、小美、媽媽、父親、老師……所有曾溫暖過她的人。所以,她可能見不到銘了。
河面上漂浮著阿拉伯婆婆納的花瓣,其中不乏整朵的花兒,鮮艷依舊,若是年幽夢在肯定會拾起制成干花。
未能察覺的善意
年明楓在清理年幽夢遺物時發現她的桌上有一張紙條,不是女兒的字跡,上面寫著“不要太過依賴幻想朋友,我隨時都在”。
年明楓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轉頭疑惑地看向了女兒的同桌,顯然她也剛流過淚。還未開口,那小女孩便說:“這是我寫的叔叔,不過不能告訴你幻想朋友是什么,這是朋友之間的秘密。”
“是夢夢的朋友啊,”年明楓從年幽夢的語文課本中翻出一小朵用塑封袋保存完好的干花,“這個送給你,就當留個念想。”
梧茗接過,看著那朵阿拉伯婆婆納,突然開始想年幽夢是如何從掉落的花瓣中撿到一朵完整的花,又如何小心翼翼的風干保存。
年明楓也想起了在自己工作還不忙的女兒小時候,是如何教會女兒把鮮花夾在書本里制成干花。他還記得女兒總是舍不得摘鮮花,反而去撿自然掉落的花。他當時便覺得女兒的心思太柔軟,注定要受很多傷,于是有意的教女兒學會理性,可惜沒用。
奇怪,梧茗本應感覺喜悅,可看到年明楓的神情為何人有一絲傷感?
班會上,李老師在讀完梧茗的作文《花兒,媽媽》后說
抑郁癥不是單純的心情不好,與抑郁狀態不同,它是一種心理疾病。我們不應該像只給建議而不傾聽并給予精神上的支持,傾聽往往比建議更重要。
如果身邊的患者還未確診,應當溫和的鼓勵對方就醫,幫助她們消除病恥感。如果要長期支持對方,需要時常與她們保持聯系,同時也要照顧好自己,在疲憊時坦誠的要求暫停對話。
請記住全國希望24小時熱線 400-161-9995
梧茗視角
邪惡人類馴服小貓
轉校第1天,也是很順利的利用鈔能力當上了年幽夢的同桌,但為什么她身邊有個白色光團?神力出岔子了?不應該啊,我可是平行宇宙最強世界神。
不管了,先和她打個招呼“握握手握握手。”我是主人你是狗。
歐耶,沒人聽出來。聽出來我的陽光完美轉校生形象就毀于一旦了。
她真的好喜歡睡覺,像小貓,不過小貓會亮爪子和哈氣,她不會。叫醒熟睡的小貓咪是邪神最喜歡做的事情,哇咔咔咔咔咔。
好吧,還是會累的。對了,黑巧克力能止困,變一個出來。再附上貼心小紙條,沒有咪咪能拒絕邪神。
看看眼尖的梧茗發生了什么?阿拉伯婆婆納書簽,直覺告訴我這種花對她很重要,決定了,過兩天就穿個藍裙子去植物園偶遇,這種花常出現的地方一定會有小貓咪。
果然碰上了。為什么那個白色光團還在,還和她手拉手?咦,它的手好丑,像章魚足。
不管了,先一大串問題轟炸,見到好朋友當然要很興奮啦。
哇塞,她回答了我的每一個問題,好可愛,就是話有點少。
好不容易碰面了,當然要主動發起邀約啦。
歐耶,同意了。
可惡的天氣要打擾約會?那當然不行。
什么?她說幻想朋友?不會是那坨白色的東西吧?
不過這聽上去對她很重要,先說自己也有吧。哄自己睡覺的S女士,哇哈哈,我真是天才,這么快就編了個故事。
果然說出S女士以后她的話就變多了,確定了那團白色的東西就是她的幻想朋友,銘。
不李姐,現實不好玩嘛?為什么要幻想個人出來陪她玩?
不過還是要尊重一下它啦,不然年幽夢不喜歡我了怎么辦?
Emm…銘事件以后關系就沒什么進展……有了!略施小計讓她頭痛復發上前關心一通,來點梨花襯托自己美貌,順便試試幻術。
把自己和幻想朋友相提并論試探態度,太好了她沒有抵觸,也沒說沒看見花,下一步。
什么?白色光團張嘴說不?不必理會!
故意冷落她激發占有欲,我們就是天下第一好嘍。
關系好了幻術就好施展了,真搞不懂這玩意兒為什么和催眠一樣還需要對方信任。
但為什么眼前老是浮現她點頭笑著說我們是好朋友的樣子?
最近班里“年幽夢奇怪”的話題討論濃度很高啊,不錯,看來讓姓李的在早讀陰陽幾句有點作用。 Ok,是時候讓她見見這白色光團了。
如我所料,年幽夢一步步沉浸在幻想里了,最后甚至都不需要我的幻術,那就順水推舟讓謠言更猛烈些吧。交際花親自下場操刀的孤立,怎么感覺自己有點像小冉?都是造謠孤立,可不是像嘛。哦,那這把刀成破傷風之刃了。
算了,給她留個機會吧,是死是活就看她聽沒聽到了。
果然沒聽到啊……不對,我應該慶幸。
請假了,計劃推到在河中投放銘的影子了,還是有點舍不得。
或許她會提前回來呢?那我要告訴她別太依賴幻想朋友,寫個紙條吧,上課不能說話。
小番外
“江同學!”梧茗熱情的打招呼,嘰嘰喳喳的說“你也坐1#9嗎?我們今天要去植物園,好像和你順路耶。”
“嗯。”江千樹點頭,顯然不想多說什么。
但梧茗很擅長熱臉貼冷屁股:“你的耳機能分我一半嗎?江同學的歌品好像很高的樣子。”
江千樹又點了點頭,她只是被夸得高興,不是想和梧茗交朋友,對。
目的達成的梧茗不再說話,安安靜靜的聽歌,同時握著年幽夢的手,江千樹突然感覺自己手里空落落的,她別扭的別過臉,卻沒發現被扯掉了耳機。
“不想聽了么?”梧茗也摘下耳機遞給她,轉頭和年幽夢聊起天:“夢夢你聽說了本市的“燒烤店打人事件”嗎,一女子因拒絕搭訕被打成腦出血。”
年幽夢第一反應是為梧茗主動找自己聊天而高興,但又馬上壓平嘴角抬起低著的頭,憤恨的說:“聽說了,這種惡劣情節就該嚴懲。”
“這新聞標題和這事一樣恐怖,原因根本不是拒絕搭訕,是那男的暴力犯罪。干嘛老把鏡頭懟向受害者。”梧茗說。
江千樹突然搭話:“你說的很對。”她頓了頓又說,“以后叫我全名就好……或者江江。”
公交車到站,江千樹逃向車門,雖然還沒到家,但她發紅的耳根不允許她待在公交車上。
“收到,江~江~”但梧茗有些調侃的聲音還是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小番外二
其實年幽夢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清楚的知道銘是不存在的,于是她總是想,是不是只要我也不存在就能見到他了?
梧茗的出現的確讓年幽夢猶豫了那么一段時間,不過并不久,因為她腦子里很快又出現了類似“殺了她吧,不存在了她就完全屬于我了。”的想法。但她又會馬上想起,這么做絕對會被討厭的。她不想被討厭,她不想再被又一次拋棄。
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梧茗和江千樹的關系越來越好,漸漸的冷落了自己,那種糟糕的想法出現的次數變多了。她不要喜歡梧茗了,這樣就沒有了那該死的占有欲,也不會被拋棄了。
萬幸,還有銘在,銘永遠忠于自己,也不會有別的朋友,更不會離開自己。
奇怪,明明不喜歡梧茗了,為什么見到她那樣還是想哭呢?
小番外三
江千樹的年幽夢觀察日記
年幽夢和梧茗走得很進吶,同時占據了地理優勢和先來后到優勢,值得觀察。
原來是個敏感自卑內向小女孩,不足為懼。
最近大家怎么都繞著年幽夢走?打聽打聽。
抑郁癥、克死母親?她整天除了睡覺就是睡覺抑郁了也正常,但為什么現在還有人信克死的說法?
媽媽說因此她孤立是不對的,梧茗第一反應也是她很可憐,我也想找她玩,可看到她對空氣說話真的有點害怕。
自殺!為什么?我真蠢,還不是我的漠視也推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