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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靈異初現(xiàn)
暴雨砸在殯儀館的鋼化玻璃穹頂上,炸開無數(shù)青銅銹色的水花。
“李哥!這具遺體...“實習生小趙攥著粉刷退到墻角,化妝棉從顫抖的指間滑落。停尸臺上的女尸突然睜開眼,渾濁的瞳孔里映著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符紙——那些本該鎮(zhèn)在骨灰塔頂層的黃表紙,此刻正像蛛網(wǎng)般垂掛在每個通風口。
老入殮師張睿摔了鑷子,腕間潰爛的瘡口滲出槐樹汁液:“老子給死人化妝二十年,沒見過指甲能長成刀片的!上周給王主任縫合顱骨,他娘的腦漿里蹦出個青銅鈴鐺...“
玻璃門外傳來指甲抓撓聲。李墨觀把八卦鏡卡進觀察窗縫隙,鏡面里映出冷藏區(qū)走廊——三十七個裹尸袋正像蛞蝓般朝這里蠕動,拉鏈縫隙里探出泡脹的手指,在地磚上拖出蜿蜒水痕。
“我是民俗學研究生,“一位穿白西裝的俊朗青年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配電箱旁,指尖夾著張燙金名片,“貴館訂了二十套槐木骨灰盒。“他說話時脖頸刺青微微發(fā)光,鎖鏈紋路正纏住那盞燈籠圖案。
小趙突然指著窗外尖叫。暴雨中懸浮的慘白燈籠貼上玻璃,映出前臺陳姐用訂書機往太陽穴釘紙錢的畫面。實習生瘋狂擦拭掌心的燈籠形燙傷:“我叫趙明陽!上個月才來實習!這...這不在勞動合同里啊!“
“閉嘴!“張睿突然用潰爛的手掐住小趙脖子,瘡口里鉆出的根須爬滿實習生制服,“老子叫張睿!殯儀館首席入殮師!去年還拿過市里...
下一刻他的咆哮戛然而止,只見李墨觀的八卦鏡正抵在他潰爛的鼻尖,鏡中映出的卻是具掛著工作牌的腐尸。
骨灰塔前的石獅子上坐著個穿白西裝的男人,衣擺別著枚青銅鈴鐺,明川速運,白明川。“男人彈開鎏金名片,落款處印著纏繞鎖鏈的羽毛logo。他腕間的手表表盤閃過幽藍冷光,表盤數(shù)字竟是子丑寅卯的時辰篆文。
小趙盯著他脖頸的刺青驚呼:“白總這紋身...“暗紅鎖鏈刺青正纏著盞八角宮燈,燈罩上卻用微雕技法刻滿往生咒。李墨觀注意到宮燈底部隱約個“范“字,而八卦鏡照向刺青時竟映出黑色官袍的虛影。
白總上個月送的槐木棺材,張睿突然陰惻惻插話,“給老王家哭喪的親屬,現(xiàn)在都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他潰爛的手猛地抓住白明川腕表,表盤玻璃頓時浮現(xiàn)血色“亥“字——對應此刻亥時三刻的暴雨夜,白明川輕笑抽回手腕,李墨觀聞到雪松香里混著線香余韻:“張師傅記錯了,那批金絲楠木是范總經(jīng)手的。“他忽然用粵語念了句“生人勿近“,暴雨中的燈籠齊刷刷調轉方向,照亮殯儀館外墻——數(shù)百個血手印正拼出“天地昭昭“四個大字。
骨灰塔的鑄鐵大門在三人身后轟然閉合,將暴雨與燈籠隔絕在外,白明川腕表發(fā)出急促的報時聲,篆文“亥“字崩裂成血霧。小趙突然跪地干嘔,吐出大把泡發(fā)的糯米——每粒米上都刻著微型生辰八字。
七天前開始,所有時區(qū)都停在了亥時。“白明川扯開領口,鎖鏈刺青正把宮燈勒出裂痕,“紐約時代廣場大屏在播秦腔《目連救母》,開羅金字塔尖在冒招魂幡。“他踢開腳邊的青磚,磚下埋著的不是電路管,而是浸透尸油的麻繩。
李墨觀的八卦鏡突然映出塔外異象。暴雨中的殯儀館正在坍縮成紙扎靈屋,而真正的建筑群倒懸在天際,無數(shù)半透明的人影從云端墜落——那些都是本該投胎的魂魄,此刻卻像壞掉的電梯卡在陰陽夾縫。
“昨晚十點,城南婦產(chǎn)醫(yī)院接生了個會背《往生咒》的胎兒。“小趙擦著嘴顫聲說,“我表姐是助產(chǎn)士,她說那孩子掌心...“他突然掐住自己喉嚨,指縫里鉆出帶倒刺的槐樹根須。
白明川的青銅鈴鐺炸響,震落塔內壁的骨灰盒。盒蓋翻開的瞬間,李墨觀看到所有骨灰都凝成小楷文字——那是成千上萬份未送達的陰間公文,記載著本該昨日輪回的魂魄編號,看看這個。“白明川拋來部碎屏手機。直播畫面里,網(wǎng)紅正在豫園九曲橋打卡:“老鐵們!池子里的錦鯉都變成人臉了!“突然有只青灰色的手破出水面,指甲縫里還嵌著生銹的銅錢——那分明是三天前溺亡在江的貨輪大副。
塔外傳來石獅子碎裂的巨響。八卦鏡邊緣開始結霜,鏡中映出骨灰塔正在滲出血漿。白明川突然拽過小趙的右手,將他掌心的“柒“字烙印按向墻面——磚石如活物般翻涌,露出條向下的青銅階梯,李墨觀呆呆的望著天空,嘴中呢喃道:“這個世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下一刻白明川點燃符紙扔進地道,火光中浮現(xiàn)出十八層地獄的浮雕,“現(xiàn)在活人死后的去處不是閻羅殿,而是直接成為燈油,地道深處傳來鎖鏈拖曳聲,李墨觀的手指輕輕顫著,八卦鏡的裂痕仿佛成了窺視內心深淵的窗口。
鏡中,他的臉龐被一種不自然的蒼白所籠罩,雙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變得空洞而迷離。他的嘴唇微微開啟,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有那呢喃般的低語在喉間回蕩,如同遠方傳來的風聲,既飄渺又無助,他的左胸處,本應隱藏著跳動的心臟,此刻卻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籠罩,隱隱透出一股詭異的紅光,仿佛是火焰在胸膛內燃燒,卻又被某種力量緊緊束縛,無法掙脫,留給他的只有一片空白的恐懼與不解。
八卦鏡的裂痕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爍著寒光,如同斷裂的時空之門,將李墨觀與這個詭異的世界緊緊相連。他感到自己的靈魂仿佛被某種力量所牽引,正逐漸滑向一個未知的深淵。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李墨觀的心跳加速,卻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一種難以言喻的預感。
他緊緊握住八卦鏡,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鏡中的臉龐越來越模糊,仿佛被某種力量所扭曲。
就在李墨觀深陷自我懷疑與恐懼之際,一道刺目的光芒突然從八卦鏡的裂痕中迸發(fā)而出,將他從沉思中驚醒。光芒消散后,原本站在他身旁的白明川已不見蹤影,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雪松香與線香余韻交織。
李墨觀愣住了,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殯儀館內的氣氛似乎變得更加壓抑,仿佛有什么重大的變故即將發(fā)生。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骨灰塔外傳來,伴隨著低沉而有力的命令聲:“所有人,立即撤離!這里是國家特殊事務管理局的管轄范圍,現(xiàn)在由我們接管!”
隨著聲音的落下,一群身著黑色制服、佩戴特殊徽章的人員迅速涌入殯儀館,他們行動有序,眼神堅定,顯然訓練有素,你們是誰?為什么會來這里?”李墨觀試圖詢問,但他的聲音在對方冷峻的面容和堅定的目光中顯得微不足道。
”其中一名領頭的工作人員走到李墨觀面前說道:“我們檢測到了這里發(fā)生異常事件,現(xiàn)在必須立即封鎖現(xiàn)場,并進行調查。”
李墨觀愣住了,他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fā)展到這一步。他試圖解釋自己只是殯儀館的一名普通員工,但對方顯然并不感興趣,只是示意他跟隨其他人一起撤離。在撤離的過程中,李墨觀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骨灰塔,那座原本就充滿詭異氣息的建筑,在夜色和暴雨的掩映下更顯陰森。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不知道白明川的突然消失和這些特殊人員的出現(xiàn)究竟意味著什么。
然而,就在他即將走出殯儀館大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線中。那是白明川,他穿著那件標志性的白西裝,脖頸上的刺青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微光。他向李墨觀微微一笑,仿佛是在告別,然后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李墨觀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追上去,或者詢問白明川究竟知道些什么。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沉默,跟隨著走出了殯儀館。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李墨觀恢復了平時的生活,但那天所發(fā)生的事情久久纏繞著他的內心,他試圖揭開這起事件背后的真相。也因為這起事件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生活和信仰,思考著在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多少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