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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青陽鎮(zhèn)的血火黎明
前情提要
青陽鎮(zhèn)蕭家乃遠(yuǎn)古八族分支,因千年前參與封印玄黃尊者遭血脈詛咒。嫡子蕭玄因血脈稀薄被族人輕賤,卻不知其佩戴的漆黑古玉正是玄黃玉碎片。血煞殿主為煉血魂珠,暗中操控蕭家長老開啟滅族計(jì)劃...
第一章·青陽鎮(zhèn)的血火黎明
蕭玄的脊背重重撞在演武場的黑曜石柱上,喉間涌上的鮮血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三丈外懸浮的焚天炎將空氣灼燒出扭曲波紋,蕭天長老的白袍在熱浪中獵獵作響,袖口金線繡著的九頭獅圖騰猙獰如活物。
“跪下!“蕭天指尖輕彈,火舌舔過少年右腿。
皮肉焦糊的氣味彌漫開來,觀禮臺上傳來女眷的驚呼。蕭玄單膝跪地時聽見骨骼碎裂聲,卻仍用左掌死死撐住地面。汗水順著下頜滴在青磚上,瞬間蒸騰成白霧。
二叔蕭厲把玩著翡翠鼻煙壺,陰陽怪氣的聲音刺破死寂:“早說了該把這廢物送去礦洞,偏要留著丟人現(xiàn)眼。“他身側(cè)的美婦人用絹帕掩住口鼻,腕間金鑲玉鐲叮當(dāng)作響——那是用本該屬于蕭玄母親的嫁妝打的。
蕭玄的指甲深深摳進(jìn)磚縫。三日前,就是這對狗男女克扣了他的療傷丹藥,害得他在成人禮時斗之氣潰散。此刻右腿灼傷處傳來鉆心劇痛,卻不及他看見父親靈位蒙塵時萬分之一的痛楚。
“蕭家祖訓(xùn),偷習(xí)禁術(shù)者當(dāng)廢修為。“蕭天掌心火焰暴漲,在頭頂凝成獅首,“念你身為嫡系,本座賞你個痛快。“
熱浪撲面剎那,蕭玄懷中突然傳來刺骨寒意。那枚自記事起便貼身佩戴的漆黑古玉,此刻竟?jié)B出幽藍(lán)冰霜。他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詭異的微笑——七歲那年的雨夜,彌留之際的婦人用染血的手指在他胸口畫了個玄奧符號,當(dāng)時玉佩也曾這般發(fā)燙。
“老狗...“蕭玄喉間擠出嘶吼,“你看清楚了!“
焚天炎觸及他胸膛的瞬間,青石地面陡然龜裂。道道金紋自少年脊椎蔓延,在皮膚下游走如活龍。蕭天驚覺自己的本命火種正在哀鳴,那團(tuán)號稱能焚山煮海的焚天炎,此刻竟在蕭玄體表金紋前瑟縮成橘色火苗。
觀禮臺轟然倒塌,蕭厲被氣浪掀翻在地。煙塵中傳來鎖鏈崩斷般的巨響,九道星環(huán)虛影在蕭玄身后次第亮起,每一環(huán)都篆刻著太古銘文。距離最近的三個蕭家子弟突然七竅流血——他們體內(nèi)的斗之氣正在不受控制地流向星環(huán)。
“玄黃圣體!“蕭天終于認(rèn)出這傳說中的體質(zhì),渾濁瞳孔里倒映著金紋流轉(zhuǎn)的少年,“這不可能...三百年前就該滅絕的...“
蕭玄的拳頭穿透火焰時,感覺像撕開一張宣紙。金紋纏繞的指節(jié)沒入蕭天胸膛,攥住那枚跳動的斗晶。他聽到自己冰冷的聲音在演武場回蕩:“蕭家長老的位置,什么時候輪到血煞殿的狗來坐了?“
蕭天的尸體尚未倒地,西北天際已泛起血光。七道血色流星劃破蒼穹,隱約組成餓鬼吞日之相。正欲上前查看的蕭玄突然僵住——懷中古玉正在瘋狂震顫,母親留下的那道血色符咒在識海中亮起,映出一段被封印的記憶:
五歲的他蜷縮在衣柜里,透過縫隙看見父親被七柄血色彎刀釘在墻上。母親抱著個襁褓中的女嬰跪在血泊里,黑袍人用刀尖挑起嬰兒襁褓:“用你兒子的命換這丫頭...“
“玄兒快跑!“記憶中的母親突然轉(zhuǎn)頭看向衣柜,那道目光竟穿透十五年光陰,與此刻的蕭玄四目相對。古玉迸發(fā)的藍(lán)光中,他看清母親唇語傳遞的秘辛——那女嬰左肩有新月胎記。
“蕭青兒...“蕭玄如墜冰窟。那個總跟在他身后喊“玄哥哥“的旁系少女,昨日還偷偷給他塞療傷藥的丫頭,此刻正在膳房幫工!
當(dāng)?shù)谝宦晳K叫從東跨院傳來時,蕭玄正撞開膳房的榆木門。血腥味撲面而來,灶臺上燉著蓮藕排骨的陶罐還在咕嘟作響,案板上的面團(tuán)印著帶血手印。窗欞上掛著半截腸子,血跡蜿蜒指向地窖。
“青兒!“蕭玄揮掌劈開地窖鐵鎖。
陰濕霉氣中,他看見七殺使的猩紅斗篷在黑暗中浮動。為首之人手中的魂甕正在抽取地上仆役的魂魄,青兒被鐵鏈懸在半空,左肩衣物撕裂處,新月胎記泛著詭異紅光。
“居然有個覺醒的。“七殺使的聲音像是鈍刀刮骨,“正好用圣體血脈喂我的萬魂幡。“
蕭玄背后的星環(huán)驟然亮起,地窖墻壁上的霉斑瞬間化作金色咒文。在七殺使驚愕的注視下,那些咒文如活物般纏繞上他的四肢。這是蕭玄第一次感受到玄黃氣的流動——仿佛有十萬座火山在經(jīng)脈中奔涌,每個毛孔都在吞吐星辰。
當(dāng)金光消散時,七殺使已化作滿地冰渣。蕭玄接住墜落的少女,發(fā)現(xiàn)她心口插著半截血色刀刃。更可怕的是,自己的手掌正不受控制地按向少女傷口,金紋貪婪地吮吸著刀刃上的血?dú)狻?
“玄哥哥...“青兒沾血的手指撫上他側(cè)臉,“祠堂...暗格...“話未說完,她左肩胎記突然迸發(fā)血光,竟將蕭玄震飛三丈。
等蕭玄從瓦礫中爬起,地窖早已空無一人。唯有青兒跌落處留著一灘銀色液體,月光下顯現(xiàn)出星圖殘影。他彎腰去撿時,液體突然騰空凝成箭矢,直指蕭家祠堂方向。
子時的打更聲從長街傳來,混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蕭玄踏出膳房時,看見整個青陽鎮(zhèn)已成血海。二十丈高的血魂珠在鎮(zhèn)中央旋轉(zhuǎn),每條街巷都飄蕩著半透明的冤魂。他握緊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手中的星隕殘卷,終于明白卷首那句話的含義:
“九星連珠之時,持卷者需以摯愛之血為引,方可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