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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愛了顧溫晏那么多年,我滿心歡喜等著和他結婚。
卻收到他和別人的婚禮邀請函。
他的新歡隨意欺辱我,只是因為他覺得是我害死了他的母親。
可后來顧溫晏知道真相后,哭著求我原諒
但脖子上那發暗的廉價珍珠項鏈早已斷裂,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
......
1.
我呆呆地盯著掉在地上的項鏈,沒有去撿。
腦海里閃過我在醫院照顧顧母的場景。
那時我剛剛替顧母擦拭完身體,清理好她的排泄物,端著盆子回病房。
顧溫晏就站在門口。
他溫柔地看向我,沒有嫌棄我身上散發的臭味,輕輕摸著我的頭。
「絮絮辛苦了?!?
「來看看,這個電子請帖你還喜歡嗎?」
我將手套摘下,用力在衣服上擦拭了幾下才接過手機,邊看邊點頭。
「喜歡,只是邀請全a市的人會不會太夸張了?」
顧溫晏搖搖頭,笑得張揚。
「我顧溫晏愛一個人就要讓全世界見證。
但絮絮你不喜歡那么多人,我就只邀請了a市的人?!?
確實,請帖做得確實很好。
都是他在醫院的每一個陪我的夜晚自己畫出來的。
只是換了個主角而已,我成了收貼人。
人流竄過,面前一人踩到散落的珍珠差點滑倒,生氣地咒罵。
「什么破珍珠,一踩就碎,還差點讓我滑倒,無語?!?
為了防止再有人滑倒,我連忙蹲下去撿那些被人踩臟的珍珠。
手機此時也掉在地上。
赫然入目的便是請柬女主角姜芷笑得美艷動人的照片。
脖子上是全球限量三條的法國珍珠項鏈。
貨真價實,實至名歸。
我撿起被踩碎的珍珠項鏈,黯然地往垃圾桶走。
身邊眾人的議論聲不絕于耳,年輕小姑娘激動地拉著我的手。
「誒誒誒,你是不是也收到顧總的請帖了!天呢太羨慕了!」
「顧總真是太豪氣了,為了真愛孤注一擲居然邀請了全a市的人去見證他們的愛情!」
「他倆可真是神仙眷屬,聽說姜芷為了陪顧溫晏渡過難關。
這三年一直陪在他身邊,放棄了國外進修的機會!啊啊啊我磕到了!!」
小姑娘自顧自地說了一通,才發現我一直沒回應。
她撞了撞我的胳膊讓我說話。
我抽回因為照顧顧母而落下腱鞘炎的手腕,笑著敷衍。
「是啊,真般配?!?
小姑娘估計覺得我沒趣,撇撇嘴轉身走了。
我將手里攥緊的項鏈放到不可回收垃圾里,淡然轉身。
2.
我的東西是前臺交給我的。
許是知道了我被開除的原因,她看著我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絮姐,總裁說公司要裁員,所以...」
我點點頭接過那輕巧的箱子。
說來可笑,我來公司三年每年都是業績第一。
但一直是以一個實習生的職位為公司賣命。
甚至連要離開時,所有的東西也不過一個小箱子就能裝下。
而前臺小妹妹來轉告顧溫晏的話,我想也知道他原話是怎樣的。
無疑是一貫的吊兒郎當態度,將我僅在公司留下的東西扔了一地,揮揮手讓我滾。
我看了一眼箱子里的東西,少了一樣,我跟前臺說我還要回去拿一樣東西。
前臺似乎有些為難,但還是于心不忍讓我進去了。
我輕車熟路地坐上電梯來到我的工位。
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換成了粉色。
我記錄的工作便利貼全都被扔在旁邊的垃圾桶。
所有關于我的痕跡都被姜芷的東西覆蓋。
打開最下面抽屜,我放在里面的戒指不翼而飛。
那是我親生母親留給我最后的東西。
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卻是它支撐了我在孤兒院的每一天。
我氣憤地去敲了辦公室的門。
打開門時,姜芷還坐在顧溫晏腿上。
我目光淡淡地落到顧溫晏臉上。
后者厭惡地看著我。
我平靜地問道:「我的戒指呢?」
「什么你的戒指?不知道。別丟了東西就賴公司,你已經被開除了?!?
他會不知道是什么項鏈戒指?
無非是想讓我求他而已。
我轉身離開,門甩得巨響。
不急,總有讓我知道戒指下落的時候。
而顧溫晏,從現在開始。
我欠你的已經盡數還清。
3.
我抱著箱子坐電梯往下走。
走到門口時卻被蜂擁而至的記者硬推了回來。
禍不單行,箱子在擠壓下居然破了個洞。
所有的東西嘩啦掉了一地。
我側開身看著他們一腳腳踩在我的東西上。
心也一點點涼了下去。
終于,記者們終于看到了男女主角。
顧溫晏和姜芷出現在最前方。
他溫柔地將姜芷圈在懷里,生怕記者的話筒傷到她。
「請問顧總是將電子請柬發給了全市的人嗎?請問您是怎么想的?」
「請問姜小姐真的放棄了出國進修的機會而陪在顧總身邊嗎?為什么?」
「請問你們的婚禮什么時候舉辦?記者可以現場報道嗎?」
姜芷柔弱地靠在顧溫晏的肩上,點點頭有些嬌羞的笑。
「是我主動放棄的,因為顧溫晏值得我這樣做,昨日的請柬就是答案。」
顧溫晏目光更加溫柔,仿佛姜芷說的是真的一樣。
我站在最遠處冷冷看著他們,心中無限嘲諷。
真是謊話說多了,連自己都能騙過去。
顧溫晏拿起一支話筒,回答第一個問題。
「因為她喜歡熱鬧,我便給她最想要的。我也想讓大家都來見證我們的感情。」
眾人發出熱鬧的起哄聲。
姜芷臉龐微紅輕輕捶了下他的胸口。
眾人見狀又是一陣唏噓。
可當真是一對甜蜜的情人。
我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呼出一口濁氣想要離開。
卻感受到顧溫晏的實現透過眾人看向我。
我如之前十幾年一樣,站得遠遠的,看著他溫和的笑。
而顧溫晏也如同之前一樣,看到我的那一刻就皺起了眉。
看到我笑得時候,臉色更加難看。
我沒有再作停留,轉身離開。
終于徹底結束了。
4.
我活動著因著下雨天又開始疼痛的手腕離開了這座大樓。
出了門,耳邊一陣清凈。
肚子卻不合時宜地疼了起來,算算時間,今天是我的生理期。
因為這三年沒日沒夜照顧顧母,我的身體素質差到了極點,每次生理期第一天都要吃止痛藥才能堪堪挺過去。
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傳來,我想要找藥吃,卻想起藥也在箱子里,已經被記者們踩得稀巴爛。
我忍著痛一步步挪到路邊,伸手想要攔車。
等了許久,也不見一輛車停下,而我已經疼得臉色煞白,頭頂直冒冷汗。
一輛邁巴赫停到我面前,副駕駛車窗落下。
我抬頭看去,顧溫晏直直對上我的視線,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
「又疼了?活該?!?
我淡然掃了他一眼,遂即移開視線不回應。
顧溫晏好像被我這一眼刺激到了,聲音不由得大了起來:
「時絮,你現在在這裝什么?」
惡毒刺耳的話又在我耳邊響起,不是第一次了。
他總是問我「在這裝什么?」
在他打架斗毆,我報警的時候,他是這么說的。
在他被顧母責罵,我替他解釋的時候,他也是這么說的。
我已經習慣了,也無所謂了。
一雙高跟鞋在我身旁停下,打開了車門。
姜芷坐了進去,好像才看到我蹲在路邊一樣。
她朝顧溫晏撒嬌。
「快走啦,這怎么還有人蹲著,真是一點形象都沒有。」
我聽著她的嘲諷,嗤笑出聲。
姜芷聽到了我的笑,臉紅一陣白一陣。
卻不敢和我直接對話,摁下車窗。
我在車窗合上的前一秒。
忍著痛朝還在看著我的顧溫晏笑道:「請柬做得不錯,祝你們百年好合。」
說完,顧溫晏重重按下喇叭,聲音引得眾人莫名其妙的看來。
邁巴赫揚長而去,我蹲在原地繼續攔車。
我知道顧溫晏的意思。
他讓我別后悔。
我怎么會后悔?在他每一次嘲諷我癡心妄想的時候就注定了這樣的結局。
5.
感覺痛得下一秒就要暈過去時。
一輛勞斯萊斯停在我面前。
車門被打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下車將我攔腰抱起。
輕輕放進后座。
我努力睜開眼想要看清是誰。
是曲風。
下一秒我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曲風正在幫我活動手腕。
見我醒來,他連忙叫了護士,在得知我輸完液就可以離開后才放下心。
「謝謝。」
我看著他俊美的側臉,只能無力地說這兩個字。
這不是他第一次幫我了。
曲風是顧溫晏的死對頭,他們兩人是,家族也是。
在我被顧家收養后,每一次被顧溫晏趕出家門時,都是曲家收留了我。
曲母是一個年紀較大的和藹女人,每次被她收留我總是感到一絲溫暖。
來自家人的溫暖。
但顧溫晏不知從什么地方知道我被他趕出家門后去了曲家。
大罵我背叛了他,說我不配待在顧家。
但也只是說說,還是將我留在身邊。
我欠顧家的,也欠曲家。
曲風聽了我的話,只是笑著,溫柔地替我揉著手腕。
「小絮,還疼嗎?」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心里泛酸。
「今晚曲氏要舉辦宴會,市里大亨都會參加?!?
他頓了頓,眼含期待地看著我。
「我缺一個女伴,你愿意嗎?」
我沉默了一會,同意了。
我知道曲風不止是缺一個女伴。
更缺的是一個打顧溫晏臉的機會。
而我就是這個機會。
只是怕要讓他失望了,顧溫晏并不會因為我有什么情緒。
他不喜歡我,何來打臉一說。
我看著天花板,想起那年初夏,微風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
我照例去幫顧溫晏買他喜歡喝的飲料,卻在回班的路上聽到他和朋友的議論聲。
「你說誰?時絮?」
「我怎么會喜歡她?她也配?」
「少在這惡心我?!?
6.
曲風貼心地給我買了暖肚子的東西,將我抱到車上。
盡管我已經再三強調已經不疼了,我能走路。
他卻不由分說將我抱起。
語氣里滿滿的愉悅。
「我可不能讓我的女伴出一點差錯。」
他帶我去一家專門為明星設計衣服的高定設計師的店,讓我去換衣服。
我有些窘迫,我從未見過如此華麗的衣服。
我換了一件又一件,曲風都說差點意思。
最后我換上一件包臀魚尾的珍珠白裙。
出來時他終于眼光一亮。
「就這件?!?
我站在鏡子面前,不敢相信這是自己。
我被顧家收養了八年。
這八年我雖是顧家養女不缺吃喝。
但我有自知之明,從未肖想過能穿這樣的衣服。
所以我在顧家的八年。
我永遠穿著最簡單樸素的衣服。
連顧溫晏送我的唯一一條項鏈都是假的。
和我現在身上穿得簡直天壤之別。
鎖骨處鑲嵌的一顆顆珍珠襯得我皮膚更加白皙。
包臀魚尾的設計將我本就不錯的身材曲線勾勒得更加完美。
在鏡子里。
我竟一絲也不找不出曾經跟在顧溫晏身后默默無聞的感覺。
曲風也被驚艷到了,過了半晌才輕輕走到我身后,替我戴上珍珠項鏈。
在我耳邊輕聲道:
「小絮,今晚我邀請你不是為了讓你幫我去打顧溫晏的臉?!?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一直都可以這么美?!?
「是他配不上你?!?
7.
挽著曲風的胳膊走進宴會的時候,我心中難免緊張。
我從未來過這樣的場合。
顧溫晏身邊的女伴也從來不是我。
四周的視線漸漸移到我們身上,驚嘆和議論聲四起:
「曲少居然有女伴?他之前不是從來不帶女伴來的嗎?」
「她好美啊,像一只白天鵝,和曲少好般配?!?
「曲少什么時候談戀愛了?我怎么沒聽到風聲?!?
我和曲風始終微笑著回應著周圍的視線,走進里面。
「顧溫晏,這不是時絮嗎?」
「時絮?顧少的小跟班?真假的?」
不知道是誰認出了我,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傳進我的耳朵。
我順著聲音源頭看去。
正好和顧溫晏錯愕的眼神對上。
我依舊保持溫和的笑,和他點點頭就移開了視線。
姜芷的聲音此時也響起。
她剛剛換好衣服下樓,邊吃朝顧溫晏抱怨。
「你這是什么戒指,好丑。為什么非讓我戴。」
我呼吸一滯,反射性地看過去。
姜芷正在嫌棄地不斷扒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確實和她今天穿的一身紅色晚禮裙不搭配。
但我一眼就認出,那就是我親生母親留給的戒指。
我松開曲風的胳膊,快步走過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將戒指奪了回來。
「誰啊?你...時絮?!」
姜芷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看了我幾秒才震驚地認出我。
她的聲音將顧溫晏的思緒拉回。
只聽他清清嗓子。
看著我輕笑:「喂,不至于吧時絮。都追到這了?誰讓你進來的?」
我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拿回戒指就要走,卻被他拉住手腕。
「時絮!跟你說話你聽不見嗎?」
另一只手輕柔地扶著我的肩將我移到他身后。
曲風擋在我面前。
「這是曲氏舉辦的宴會,你不喜歡可以離開?!?
「這是我請來的女伴,請你放尊重點。」
顧溫晏感覺到我背叛了他,聲音也急了起來。
他越過曲風直直看向我。
「時絮,過來?!?
我順勢挽上曲風的胳膊。
淡淡道:「有點累了,我們走吧?」
「好?!?
曲風拍拍我的手背,也不想在這種場合和顧溫晏多說。
顧溫晏站在原地。
我的聲音一字不漏的進了他的耳朵。
他好像有些接受不了,畢竟這是我這十幾年來第一次污泥他。
當著他的面和別人走。
可我還是低估了顧溫晏的脾氣。
他低沉的聲音響起,猶如之前的每一次威脅。
「時絮,你敢走出這里,就滾出顧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