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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9評論第1章 原來,高考結束了
這是2006年一個普通的上午。
沒有抖音,沒有智能手機,夏桉剛剛從書桌上醒來。
他以一個盡量讓自己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呆滯打量著周遭的環境。
一只蝴蝶從簌簌抖動的窗簾下飛入教室,落上書桌一角。
那里有顆他高一時手繪的柚子,今已斑駁褪色。
下面的【早晚】二字,夏桉印象尤深,這是當年自己的執念:早晚要娶小柚子。
摸摸刻痕,觸感真實。
夏桉抬起頭,第六遍看向黑板右側的那行紅色粉筆字:
【沖刺高考,倒計時三天】
揉著太陽穴,夏桉試圖消化這匪夷所思的重生。
上課鈴響后三分鐘,下面樓層腳步聲清晰可聞,這間教室外的走廊卻安安靜靜。
怎么還沒同學回來?
夏桉突然留意到幾十張書桌全部干干凈凈...嗐,剩三天高考,大家可以回家復習了。
誒,不對,那我怎么在這兒?
他又霍然生出一絲恐懼。
等等,剩三天?!
我拿什么考?
夏桉現在記憶里的昨天是在國道上狂飆,而不是復習了什么知識點。
按原世的軌跡,三天后的高考他將超長發揮,憑借從小對柚子姐姐的執念,最終選擇去東海大學藝術系就讀。
可成年人的世界里根本不會有明確的選擇題。
眼下有著三十多歲靈魂的夏桉,會開車,會掙錢,會洞玄子,但死前最近一次接觸選項是做MBTI性格測試。
現在進考場,他只能保持卷面整潔。
復讀?不可能。
太浪費時間。
有一世經驗的他清楚的知道,大多數本科文憑只是塊打工敲門磚,實用性不大,沒有還不行。
那就趁暑假先搞錢,花錢也去。
當下是六月份…
有了!
過幾天的世界杯!
比分雖然記不清,但從小組賽開始買勝負串聯,到7月10號的齊達內頂撞馬特拉齊時,足夠撈筆狠的。
咬咬牙,幾千萬沒跑,這年代干點啥的本錢差不多都夠。
爸,媽…
還有小柚子的爸媽…
心頭浮現起那幾張闊別已久的面孔,夏桉當即起身,急不可耐的想要回家。
三步兩步,他能感覺到這具年輕的身體里滿含勃發的力量。是中年后那種亞健康狀態完全不能比擬的活力。
剛走到教室門口,迎頭碰上一高個男生。
離子燙,頭簾遮臉,眼睛狹長,顴骨很高,尖酸相。
“夏桉?”
看著來人,夏桉反應一下才想起這是班里的高富帥,遲澳。
遲澳也是藝考生,吹單簧管的,考上了人大,前途光明。
在夏桉為樂檸舉辦的演奏會上當過一次群奏,出場費高達五百。
因為樂檸,高中三年遲澳沒少找夏桉的麻煩。
“中年”夏桉不知道該跟這自視甚高的小屁孩寒暄點啥,主動讓開身要走。
“嚯,好大的酒味兒,昨晚你去哪看決賽了?怎么沒來我家?”
遲澳的話讓夏桉陡然怔住。
決賽?
什么決賽?
該不會世界杯已經結束了吧?
夏桉第七次看向黑板。
距離近了,才發現那行粉筆字似乎有些...淺淡。
遲澳又說:“昨晚班里不少同學都在我家別墅三樓看的球,樂檸也在,她說你電話停機了。”
他語氣不算太顯擺,表情卻將重點無形凸顯出來:
——樂檸去我家了呢。
——我家有別墅,三層的喲。
見夏桉蹙起眉頭,遲澳莫名生出一股三伏天喝冰可樂的爽利。
臭畫畫的整天文藝范裝深沉,仗著比我帥一丟丟就勾引我家小檸檸?
老子上了重點,以后是要當演奏家的,是要和檸檸一起站上舞臺的…
只有我才配得上她!
“夏桉,一直沒問你,你被哪個學校調檔了?”
夏桉心不在焉地淡淡應聲:
“東海大學。”
“……”
和檸檸考一個學校去了?
遲澳胸口一陣憋悶。
夏桉卻完全沒留意到他的表情變幻,開口求證:“意大利贏了?”
遲澳想著,算了,一個學校也沒啥,大不了我每周飛去濱海,檸檸肯定會感動。
隨即吐出邪火,裝出城府。
“你沒看?嗐,說這個就來氣。”
他說自己買了五千法國贏,結果拖到點球大戰,搞得下周零花錢沒了。
“對了,老劉在辦公室不?我得去拿通知書了。”
走前又得意地邀請夏桉過幾天參加他的升學宴。
“16號,皇家王朝酒店,記得來啊。”
以及:“樂檸也來。”
夏桉恍惚著點點頭。
這才發現牛仔褲兜里沉甸甸的。
一摸,掏出一部諾基亞N70。
果然,獨木橋過去了。因為這是高考之后爸媽才送他的禮物。
按亮屏幕。
2006年7月11日,星期二。
09:50。
高考已畢,世界杯尚在四年后…夏桉撓撓頭,哭笑不得。
但轉念一想。也罷,錢有的是辦法掙,可考不上大學,爸媽會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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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知道自己來學校干嘛了。
和遲澳一樣,拿錄取通知書。
從教學樓出來后,夏桉坐在花壇邊繼續揉腦袋。
原來頭疼不是因為重生的時空回溯,是喝多后的宿醉。
昨天遲澳在班級群里邀請大家去大house一起看決賽。
夏桉不想湊那個熱鬧,尋了個更聲色犬馬的地方自娛自樂。
之所以記憶深刻,只因那是他第一次去酒吧。
他記得自己似乎被一個超級漂亮的小姐姐請了瓶芝華士。
好像還答應人家什么事兒來著…這倒是有些想不起來。
這時,冷不丁進來一通陌生電話。
手機尚未實名制之前,詐騙和推銷電話是很少的。
能打過來的本地號,應該都是熟人。
可接通后,對面是個說話很好聽的陌生女人,嗓音帶著委屈和恓惶。
“你在哪?昨晚說好陪我去醫院的…你、是不是忘了呀?”
夏桉好大迷茫。
這誰啊?
難不成昨晚的艷遇是全壘版?
該死,假酒不能喝,細節全忘了!
不過去醫院干嘛?
夏桉帶著疑惑,淡淡回答:“學校。”
“真的?我過橋就到了,我好難受,快站不住了,你出來好不好?”話音帶著哭腔。
“好。”夏桉太好奇了。
走出校門,正式與高中告別。夏桉扭頭就看到路邊站著個神情慘淡的女人。
至于長相,只能說..曹植的《嫂子真美》在這刻具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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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很高興認識大家。
聽說寫字可以賺錢,快冬天了,想換件不掉毛的棉襖,最不濟搞雙厚襪子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