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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相認·販賣·流星雨

“十二月十八號,10攝氏度,天氣陰,茳城又突然降溫了。

我不喜歡的冬天,卻讓我和陳知澍重逢了。

……

……

后來,也就是現在,他的出現讓我不得不承認,愛一個人愛到天荒地老,確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姜媮日記

三年前的一個夏天,姜媮跟著記者團一起出發去了C國。

姜媮是社會新聞記者,此次安排的戰地隨行記者本來并不是她,而是她隔壁工位的同事,結果前幾天人家剛查出懷孕,她老公死活不讓她去如今戰亂頻發的C國,還幫她辭了職,這才臨時換成了姜媮。

輾轉五天多,記者團才到達了C國,她們各自領了身份證明,每個小組被分配到的任務都不一樣,于是大巴一路行駛著,一路就有三三兩兩的組合下車。

姜媮的搭檔是個實習生,是個極其靦腆的小姑娘,叫秦曉詩。她一直將姜媮前輩作為她的榜樣,知道她這次來C國需要搭檔,第一個也是僅有的一個就報了名參加。

“姜老師,我們現在要去哪兒?”秦曉詩背著自己的行李緊隨著姜媮的腳步下了車。

姜媮摘下墨鏡和口罩,她有些暈車,本想著終于下車了可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但當她摘下口罩的那一瞬間她就后悔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戰火的硝煙味,吹過來的風里也夾雜著絲絲血腥味,破敗不堪的路上存留著還未被清理的灘灘血漬,周圍的建筑物可謂是斷壁殘垣,就連烏鴉也不愿意在這個地方多呆一會兒。

“先找旅店,留心路上的事事物物,我們此行只要有價值的?!苯獘伆杨^發綁成丸子頭,背起背包,她的行李很少,只有幾件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還有一些壓縮餅干,再就是她脖子上掛著的相機了。

“還有?!苯獘佉桓鼻拜吽频恼Z氣:“注意自身安全,生命始終高于一切價值?!?

秦曉詩聽后一副感動至極的樣子,對著姜媮流露出一個崇拜的眼神雙手合十道:“好的,姜老師!謝謝姜老師關心!”她還是收斂了,在心里早已經笑開了花,姜媮居然主動關心她了耶!

兩個人一路上記錄了不少,秦曉詩的鏡頭里大多是孩童們玩耍打鬧的畫面,另一邊的姜媮鏡頭里也有孩子,只是她拍的大多孩子都是“不完整”的,他們失去了眼睛,胳膊,甚至是雙腿。

孩子們看到她們的相機,都紛紛湊了上前,經過允許后拿著她們的相機把玩。

起初秦曉詩還以為他們是沒見過好奇,但沒想到有的孩子甚至還學會了用相機拍照攝影。

“顯而易見,我們并不是來這里的第一批記者了。”姜媮拍了拍秦曉詩的肩膀,遞給她一張漂亮女人的照片,看這背景圖是在C國拍的,姜媮說這是永遠留在了C國的記者,也是她的前輩,更是她的師姐:“我想你應該清楚,很多同行都犧牲在這異國他鄉……”

“曉詩,我想不明白,以你的學歷和干勁兒留在國內總部,你可以有更好的未來?!?

“我明白,但是——”秦曉詩看著姜媮,她的眼眶瞬間紅了,眼淚止不住滑落在臉上:“姐姐,我沒有家人了……或許你已經不記得我了,但我記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姜媮瞳孔微微一震,睫毛微顫,看著秦曉詩的眉眼,仔細回想著——難道是三年前那個小姑娘?

三年前,姜媮還是個大四學生,她在一家小報社實習。

突然收到學姐發過來的消息,說是北江大橋發生了連環車禍,得趕緊去做個報道。

姜媮趕到現場的時候,學姐還在堵車,讓她先替自己頂上,于是那便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正式的實時播報。

看到同行搭檔的鏡頭對著她,她緊捏著話筒的手心已經布滿了汗,一秒,兩秒,第三秒她才調整好狀態,一口氣順完詞,帶著鏡頭走近事故現場,本來想著采訪一下旁邊觀望的人,沒想到不僅被人拒絕了,還被他給推了一把,又被別人撞飛到一輛家居小轎車的旁邊。

“嘶,好疼……”姜媮摔在地上,手掌都磨破了手里還捏著話筒,就在她想要爬起來的時候,耳邊傳來輕輕地呼救聲:“姐……姐姐,救我爸爸媽媽……”

她意識到是這車下面還壓了個人,這會兒還活著,于是趕緊示意還在另一邊搜尋的搜救人員來救人,一邊又柔聲安撫道:“妹妹,你別害怕,你的爸爸媽媽已經被救出來了,所以你也要撐住好嗎?出來了就可以見到爸爸媽媽了?!?

當時姜媮是看著不遠處的地方一個個被運上救護車的渾身是血的人說的,她心里也打著鼓。

“真的……嗎?”秦曉詩虛弱道。

“真的,姐姐是記者,記者從來不騙人的?!?

后來,搜救人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秦曉詩從車下面救了出來,她那時候已經陷入昏迷,但當她被挖出來的第一秒,她強睜著自己的眼睛想看見父母,卻只看到了姜媮掛在脖子上的記者工作牌。

……

“是你,你是三年前北江大橋那個小姑娘?”姜媮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她一直記著自己,還把她當做救命恩人,她后來知道那場事故除了一個小姑娘無一幸存者,當時就覺得小姑娘會記恨自己騙了她,明明她的父母還沒有被救出來。

當年搜救人員是民間組織的,因為他們距離事故現場最近,所以最先趕了過來,他們先救了有生命體征且被壓在上面一些的秦曉詩,才去救的她父母。

“嗯,是我?!鼻貢栽娖铺槎Γ骸敖憬?,你終于記起我了!”她在茳城電視臺實習了都快兩個月了,除了外出采訪,每天跟姜媮見面的次數也不少,但她就是沒想起來自己。

“當年的事……我還欠你一個道歉。”

“對不起,是我騙了你,還說記者從來不騙人?!?

姜媮收回手里的照片,本來是想把這個小跟班嚇?;貒?,這會兒她向她誠懇道歉道。

“不,并沒有?!鼻貢栽娨桓碧谷坏恼Z氣道:“姐姐,我沒有怪你,反而是要謝謝你,是你讓我活了下來。即使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家人了,但是,當我聽到手機里我媽留給我的最后一條語音還是祝我生日快樂,希望我好好生活去迎接十八歲的時候,那一瞬間我就覺得自己,被光所照耀。

然后我看到病房里,窗戶上的向日葵,護士姐姐說是一個漂亮的記者送過來的。所以姐姐你就是那個我即將崩塌的世界里的唯一的太陽,是你重新照亮了我,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

后來,姜媮也漸漸接受了自己從此要多個小跟班的這件事了。

……

在C國的第一個月過得格外快,秦曉詩也已經敢獨自出去拍攝,她和孩子很是玩得來,今天下午,她便被隔壁房間里的婦人的孩子喊出去陪玩了。

眼瞅著就要黃昏了,秦曉詩和孩子們還沒回來,婦人已經心急如焚,跑到姜媮房間里來告訴她,聽她在前線的丈夫的朋友說,這幾天有不少人販子組織趁亂抓走小孩進行非法交易,看秦曉詩她們天都快黑了還沒回來,婦人更是要急出眼淚來。

姜媮用一口流利的C國語言安慰她:“夫人,您先別擔心,您安心在家呆著,我會把他們都帶回來?!?

“哦,謝謝你,小姐,你真是個好人?!蹦莻€婦人擦著眼淚,握著姜媮的手:“拜托你了,你也要注意安全。”

……

出了旅店,外邊的空氣依舊不好聞,但是姜媮這會兒也已經習慣了,感覺呼吸的空氣已經沒有剛來的時候那種強烈的刺鼻感了。

不遠處的地方傳來了幾聲槍響,但很快就消失了,幸好這里還是安全區。

在這里,時常能聽到槍聲,有時候持續時間長,是激戰,有時候時間短,就是駐守在關卡的士兵發現了反政府軍,隨地處決了。

姜媮騎著摩托在安全區大大小小的巷子里都轉了一圈,始終沒有找到秦曉詩和那些孩子,怕不是真的被人販子抓走了,于是,她憑著自己的戰地記者身份證明出了安全區。

“姜小姐,漂亮的記者姑娘,記得保護好自己?!迸R了姜媮還被駐守在關卡的C國士兵叮囑道:“最近反政府軍數人數多了很多,武器也上了不止一個檔次,他們極其殘暴,很多戰地記者他們也不會放過?!?

“我記住了。帥氣的士兵先生,也要保護好自己?!闭f完,姜媮還做了個OK的手勢,然后重新戴上頭盔,騎著摩托出去了。

姜媮獨自騎車在沒有士兵駐守的荒郊野外,心里難免有些忐忑,依舊沒找到他們,到了另一個安全區,查過身份后入了關卡。

“別打了!”姜媮從一家小賣部買了幾包糖出來,剛要騎上摩托,就聽到了小巷子里處傳來了打架斗毆的聲音。

她僅僅是在外面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士兵先生!”然后躲到一邊,就看到好幾個混混爭先恐后地跑了出來,各自逃竄。

姜媮走進巷子里,是一個已經被他們打得遍體鱗傷了的C國男孩,看著也就是個高中生的年紀,他抱著自己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你還好嗎?”姜媮依舊用C國語言和他進行溝通,低頭又看見那個男孩微微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顫抖著把頭埋得更低了。于是,她拆開一顆糖塞在他手上:“他們已經走了,你不用再害怕了?!?

男孩感受到手里的糖,還有姜媮的善意,這才敢抬起頭來,站起身,看著她:“謝謝姐姐,你也是個很好的中國人?!?

“也?”姜媮抓住了關鍵詞:“你還見過其他中國人?”

男孩點頭。

“在哪里見過?”

“桉里居。”男孩乖乖回答道。

姜媮并不知道這個地方,她只來過兩次這邊報道,對這一片的安全區還不是很熟悉。

“那,你方便帶我去嗎?”姜媮試探性一問,看著男孩臉上的傷口,隨機從包里摸出酒精和創可貼,幫他做了簡單處理。

“當然?!蹦泻⑺斓溃骸澳鞘俏覀兊募摇!?

“我們?”姜媮疑惑。

男孩從懷里摸出一個較為精致的包裝盒包起來的小蛋糕,他自己介紹他叫尼克,笑著跟我分享桉里居里的人都是他的朋友,今天是其中一個朋友的生日,他答應他要給他送一個禮物。

于是他用在外面打了一個多月的零工的工資好不容易買了這個小蛋糕,但剛從甜品店出來就遇到了這條街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惡霸組織,他沒錢交保護費,結果被他們二話不說就揍了一頓,要不是剛才姜媮喊了一聲的話,他就要被洗劫一空了。

姜媮跟在他身后,觀望著天空,發覺暮色已然降臨。

摩托開到半路就沒油了,索性只能停靠在一條小巷子深處,尼克幫姜媮拿廢紙箱做了簡單掩蓋。

“馬上就要到了?!蹦峥嘶仡^告訴姜媮,他的眼睛和一般人的不一樣,是異瞳,一只偏藍色,另外一只偏黃色,藍色的里面似乎裝的是星辰大海,黃色的里面似是藏了一只金色蝴蝶。

“小心!”

還沒等姜媮回話,尼克就拉著她往回跑,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尼克已經不見了,他們被繚繞的白色煙霧包圍著,是煙霧彈。

眼前白茫茫一片,姜媮無法辨清楚方向,喊了幾句尼克,無人應答。

姜媮心里莫名有些煩躁,失蹤人口又加一。

等到煙霧彈消散,姜媮已經不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她的路線都被打亂了。

見周圍久久沒有了動靜,想來不是反政府軍的杰作。

“尼克!尼克!”姜媮控制著自己的音量,不敢喊的太大聲,把那些惡霸組織吸引過來她可就真的要被洗劫一空了。

“算了,這個人想來是騙我的,趁機甩開我自己走了?!钡獘佉蚕氩幻靼祝惺裁纯沈_的,一沒錢,二有顏,三有才的,一個平平無奇的人罷了。

就這樣姜媮一個人在這些里里外外都被打通了的小巷子里竄來竄去,一條接一條的巷子,到處都是岔路口,她有些分不清哪些地方是自己已經走過的,她翻看著相機里拍下來的照片,對比著此時她所在的位置:“怎么又來過了!外國也有鬼打墻?”

這里住了不少人家,但每家每戶這時候都已經緊緊關上了門,想來是和她們那邊的安全區一樣,夜色降臨的時候人們就會關好門,以防反政府軍混入夜襲。

“嗚哇哇哇哇哇——”女童的哭聲響徹姜媮耳邊,這次3D環繞立體聲也算是被她真正的體驗到了。

于是,她尋著聲音,試探性的慢慢摸索了過去。

果然,有一戶人家還沒關門,屋里的燈光很是昏暗,但也算是看得清大環境。

只見,一個女童抱著一個高大男人的小腿,使勁拉扯著他,可男人卻始終不為所動,任由她抱著哭著,在姜媮的視角里,她像是在懇求的樣子。

繼而,姜媮被接下來映入自己眼簾的一幕嚇傻了。

她僅僅是往里邊走了一點點,看到的孩子一個接一個,成群結隊的靠在一起,有男有女,都在七八歲的樣子,多多少少得有二十個了。

姜媮很快聯想到隔壁婦女告訴她的話,最近趁亂進行非法交易的人販子很是猖獗。

果然人不可貌相,這人單看輪廓就知道長得不錯,沒想到心思這般歹毒,賺的錢這樣黑。

相機被姜媮打開,拍了幾張遠照,然后對焦那人的臉,記錄下了他的“罪行”。

這時候,天邊突然響起一個驚雷,瞬間電閃雷鳴。

姜媮被嚇得手軟了一下,就在她重新對焦的時候,她看見鏡頭里的那個他的臉,對著她的方向歪頭看了過來,一雙黑色的亮眸正盯著她的攝像頭。

兩個人相視一秒——兩秒——第三秒,姜媮放下相機,害怕似的躲到門后面。

“啊!”姜媮下意識里用的還是刻在骨子里的中文:“我警告你,你不要過來啊,我剛才已經拍下了你所有的罪行——我可不怕你!”

結果就是,警告無效。

姜媮聽著他越走越近的腳步聲,還有他身后跟著的似千軍萬馬般的腳步聲,腦子里只剩一片空白,耳邊只有“嗡”聲作響,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手心都嚇出了汗,抓起地上的一根干枯的木棍,幾乎被嚇得不敢睜眼,對著空氣一頓輸出。

“你還好嗎?”

中文!同胞!

姜媮又瞬間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跟她年紀一般大的男人,戴著銀邊眼鏡,五官精致的叫人挪不開眼睛,就連聲音也很好聽,像是初春冰雪融化重新在山間清泉流動般悅耳。

“你——我——我們——”

“沒錯,我也是中國人,我們是同胞?!?

他國遇同胞,兩眼淚汪汪。

姜媮被他邀請進屋,她的腳邊也伴著一群小朋友。

男人把孩子們送回一間大屋子里睡覺,依次給他們蓋好被子。

“我叫陳知澍,茳城人。”陳知澍安撫好剛才那個哭泣的小姑娘,從屋里出來,又點上了一根蠟燭,屋里瞬間變得更明亮了起來,足以看清對方的臉。

姜媮看著他的眼睛,剛才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哪里熟悉,這種抓心饒肝的感覺真叫人難受,她越是想不起來她就越是執著去回憶。

陳知澍——

這個名字姜媮喜歡。

“我叫姜媮,好巧,不僅是同胞,我們還是老鄉,我也是茳城人,是茳城電視臺的記者?!?

“嗯?”陳知澍發出了疑惑一聲,盯著姜媮的眼睛:“你——”

“我——什么?”姜媮試圖引出他的話。

陳知澍眼里閃過一瞬間的失落感,一閃而過的速度快到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出來:“沒事,就是覺得我們還挺有緣分的?!?

“你怎么來C國了?”陳知澍很快就換到了下一個話題。

“那,那當然是使命召喚啊,身為一個優秀的記者就該不斷去磨練自己的意志,豐富自身的閱歷?!苯獘伒恼Z氣突然游戲的自豪起來,但還是難掩她心里的虛。

陳知澍倒是不好奇這個人在心虛什么,也不想知道她為什么來C國,只是對這個萍水相逢的普通高中同學還有些至今都不可磨滅的印象。

“那你來桉里居做什么?”陳知澍搶先她又開口道:“總不能說是采訪吧,況且這大晚上的,門都關了?!?

“我來找人,我同事,還有兩個孩子,再加上剛才的話還有一個外國小哥?!苯獘侁种割^一個個數著。

陳知澍被她掰手指頭算數的姿勢好笑道:“那看來姜記者你還挺忙的啊?!?

“何止是忙啊,我還很急?!苯獘伕窒砟莻€最近人販子趁亂猖獗的事情,伴隨著她臉上一副認真的恐懼的樣子:“你說我急不急,找了那么大半天一個人影都沒有?!?

“哎,那你是為什么來C國???這兒那么亂,你怎么敢的?。俊苯獘佉矄査?。

也不知道是陳知澍故意繞開這個話題還是真的在思考事情,反正他沒回答她。

人販子,非法交易。

這兩個詞眼讓陳知澍聯想到剛才姜媮躲在門外邊拿著相機拍自己的“罪行”的行為,這家伙該不會是:“你剛把我當成人販子了?”說完這話,陳知澍的瞳孔都放大了不少。

姜媮就這么被人當面戳穿難免有些掩不住的尷尬,心虛的不敢直視他直勾勾對著她投射過來的眼神:“啊哈哈,不是,你聽我解釋啊,這件事情它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敲黑板挑重點?!标愔p手交叉著擺著胸前,目光移到這會兒里屋里已經睡著了的孩子們。

“就是,我在巷子里迷路了,然后聽到小孩哭聲就被吸引過來了,結果我就看見一小姑娘抱著你的大腿哭的一副泣不成聲,苦苦哀求的樣子,緊接著我又不小心看到屋里還有那么一大群孩子圍在一起……”姜媮越說到后面心里就越沒底氣,聲音越來越?。骸澳愦胛业囊暯窍胂笠幌?,那樣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

“首先,她抱的不是我的大腿,是小腿,其次,你是從哪里看出來她哭的泣不成聲苦苦哀求了?昂?”陳知澍也說的激動起來:“她那是被一個不守時回家給她過生日的家伙氣哭的,頂多哭的稀里嘩啦,哪里有泣不成聲?還苦苦哀求呢,這都哪跟哪?”

“啊,這樣啊……”姜媮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不一會兒,兩個人無言,姜媮望著燃燒著的蠟燭,從椅子上起身:“我該離開了。”

“好?!标愔鹕恚骸奥卟凰汀!?

還真的是絲毫不挽留啊。

“哇!”姜媮剛走到門口,看到天邊劃過的亮光一個接一個:“流星雨耶!”

陳知澍無言一會兒,看她回頭來看自己才開口:“姜記者,要是眼神不好就去治治?!?

姜媮不明所以,他何出此言:“???”

“那是導彈!”陳知澍又對她好奇了,這一點腦子到底是怎么當上茳城電視臺的記者的。

“什么!導彈!”姜媮緊急撤回她剛踏出門口的一只腳,雙手下意識抓緊了相機。

“其實,我是在這里等人的。”姜媮心里為自己想到了一個留在這里的理由而竊喜:“尼克!”

“我的一個朋友,他剛才跟我走散了,他家也在這附近……我可以在這里等他嗎?”

話畢不過兩秒,外院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邊推開,跑進來一個人。

“他?”陳知澍挑了一下眉,看著站在兩個人面前累得直喘氣的尼克,然后又把目光移到了姜媮身上。

看著尼克,姜媮木楞地點了一下頭。

在這里看到姜媮,尼克喜出望外:“姐姐,太好了,我終于找到你了!話說,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尼克說話的語速格外快,姜媮一時間沒能會意,呆愣了一會兒,還是陳知澍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才把她遠游的思緒拉回來,她用C國語音回應尼克:“誤打誤撞吧?!?

原來他不是騙子,但他出現的真不是時候。

姜媮心里有些絕望,現在走的話會不會碰到反政府軍,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哥哥沒找到,戀愛沒有談,美食沒有吃,電影沒有看,歌還沒聽夠……她可不能在這里就這么不明不白的“人間揮發”了。

“可以——”

“可以?!?

再多待一會兒嗎?

姜媮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得到了陳知澍的肯定答復。

“謝謝啊。”姜媮心里也是十分感動。

看眼前的人一副“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以身相許,于是陳知澍故意逗她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夜宿,到時候回國了記得還啊?!?

姜媮的頭點的像個撥浪鼓:“你放心好了,我記住了。

“一定會還的。”

陳知澍目光似不經意地掃了她一眼,淺笑一下,沒說話。

版權:云起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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