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周年紀念日，

我的拳手老公把別的女人帶進我們的臥室纏綿。

他語氣嘲弄，

「和她上床，她就能幫我拿到更多的資源。」

「三年了，你給我帶來了什么？」

失望透頂，我留下一紙離婚協議，

卻又在民政局門口跪著問我，

「然然，你真的不愛我了嗎，真的想和我離婚嗎？」

1.

今天是我和裴恒結婚三周年，我滿心歡喜地為他準備了一大桌菜。

然而，等了他很久，他始終沒有回來。

我有些不安，給裴恒打去電話，

電話接通后，先聽到的是一個嬌膩的女聲，

「裴恒哥哥在忙呢。」

我的心一沉，攥著手機的手指微微顫抖。

「哎呀，你輕點……」

「有人給你打電話呢。」

她的聲音含著笑意，帶著幾分戲謔，

緊接著，裴恒的聲音透過來，暗啞又帶著不悅，

「誰啊，先別管了。」

電話利落掛斷，我盯著手機，胸口的悶痛蔓延全身，

手里的手機重得再也握不住，我任由它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裴恒回來時牽著那個女孩。

她穿著緊身的裙子，手臂親昵地挽著裴恒，嘴角掛著得意的笑。

「你就是裴恒的老婆吧？」

她站在我面前，輕蔑地打量著我，聲音帶著不屑。

我強忍著情緒，視線落在她搭在裴恒手臂上的手上，冷冷道：「你是誰？」

她挑了挑眉，目光輕佻：「我叫馮曼語，是裴恒的……金主。我答應給他找教練的資源，他愿意在床上讓我開心。」

說著，她曖昧地在裴恒的手臂上撫摸了一下。

「裴恒，她說的是真的嗎？」

「你什么時候為了名利連尊嚴都不要了？」

我的拳頭攥緊，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讓我稍微冷靜了些，我的聲音幾乎發不出來，但我還是問了，像是抓著最后一絲希望。

他勾了勾唇，眼里閃過一抹嘲弄，

「什么真的假的？大家不都這么過？隊里大家都家里一個外面一個啊。」

「曼語能給我提供戰術教練，她能幫我拿到更多的資源。三年了，你給我帶來了什么，你沒有權利過問我的事情。」

他的語氣充滿不屑，像是在跟我討論一樁生意，我的心臟猛然抽痛，呼吸都變得沉重。

馮曼語看著我，繼續挑釁道：

「我告訴你，裴恒哥哥可是有夢想的人，你這種女人，根本沒法幫到他。我能給與他需要的一切，而你呢？除了給他拖后腿，你還有什么用？」

他拉起馮曼語的手，徑直走向我們的臥室。

「我今晚還有事，你別打擾。」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進了臥室，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的心仿佛被撕裂成了兩半，疼得喘不過氣。

門縫里透出隱隱的曖昧聲，那些刺耳的低語笑聲，讓我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曾經，我和裴恒明明那么好。

2.

第一次見裴恒，他的專注和那種不顧一切的執著，吸引了我，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比賽中，我成了臺下他最忠實的觀眾。

某天比賽前，他湊到我的耳邊輕聲說：「這場比賽贏了你就做我女朋友吧。」

那場比賽，對手太強勁了，沒有人覺得陪裴恒會贏。

即便如此，他無數次被擊倒也沒有放棄，直到最后一刻，他一拳定勝負。

真正讓我下決心堅定選擇他，是在爸媽反對時。

他直直地跪著承諾會拼命給我幸福，

這一跪就跪進了我的心里。

婚后的生活如我想象中一樣甜蜜。

每天他都會給我做好早餐再去訓練，會在拳賽勝利后向所有人炫耀我，無數次地一起暢想未來更幸福的模樣。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裴恒的態度逐漸變得冷淡。

今年，他比以往更少回家，每次我問他是不是比賽壓力太大，他總是輕描淡寫地回避話題。

走到餐桌前，視線模糊地看著那一桌早已冰冷的飯菜。

我毫不猶豫地把它們都掃到地上，連帶著那些曾經的心意和期望。

拿起手機，我撥通了律師的電話，聲音沙啞卻堅定：「我需要一份離婚協議書。」

裴恒突然走出臥室，眉頭緊鎖，大聲指責我：

「你聲音弄得這么大，吵到我們了。」

我愣在原地，緊接著，他又開始光著上身給馮曼語做宵夜，

他的背上都是劃痕，而她坐在吧臺前，嫵媚地看著他，輕聲笑著。

這一幕讓我感到一陣窒息。

記憶中，他每天早起買菜，做好飯后在我的額頭上吻一下，才會去訓練。

鄰居們常常夸我找了個好老公，稱贊他是個會照顧人的好男人。

我緊緊咬著牙，眼淚再次模糊了我的視線。

馮曼語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你炒菜這么好吃，難怪門口的狗喜歡吃你帶的便當。」

她的話讓我的心又沉了幾分，

裴恒帶的便當都是我做的。

裴恒訓練辛苦，我舍不得要他再每天給我做飯，也開始自己學著做菜。

那時裴恒并沒有嫌棄我做的難吃，而是吻著我的手，滿眼都是心疼。

我就這樣堅持了兩年，做飯水平一次比一次好，

只是沒想到，所有的便當都喂了狗，他的夸贊都是假的，心疼也是假的。

我低頭摸了摸手上大大小小的傷疤，

心底的委屈和失落翻滾著，再也按壓不住，我擠出了那句在心中盤旋已久的話。

「裴恒，我們離婚吧。」

裴恒手里的杯子「砰」的一聲掉在地上。

他愣了一瞬，臉上流露出一絲慌亂，隨即又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

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你要離婚？別開玩笑了，我打贏下場比賽就出名了，你就舍得放棄更好的生活？」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鎮定，

「我不稀罕你那骯臟的錢。」

3.

在洗手間撿到裴恒的戒指時，馮曼語在我旁邊雙手叉腰，語氣得意。

「哎呀，昨晚都怪他太急了，那枚戒指劃到我了，就讓他取下來了。」

「你老公體力真不錯，我果然沒有看走眼。」

她的脖子上還有星星點點的紅，刺痛著我的眼睛，裴恒送戒指時的場景又浮現在我腦海。

剛收到這個戒指時，裴恒單膝跪地，言語間都是忐忑：

「這是我目前能買得起的最貴的戒指了，你不要嫌棄。」

「但我保證，這只是開始，以后肯定會給你買個鉆石更大的。」

我摸著他腫起來的眼角，心軟得不像話，

「傻瓜，我根本不在乎戒指，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裴恒朋友告訴我，裴恒為了給我買我看上的戒指，收錢故意輸了一局。

那場比賽他被打得很慘，但他回來只說是今天沒有發揮好。

手中的戒指冰涼，連帶著我的心也越來越冷，我面無表情地從她身邊走開。

把自己手上的戒指也一起丟進了垃圾桶里，

轉身看到裴恒就在臥室門口靜靜看著我，語氣譏諷，

「丟得真干脆，昨晚還說不稀罕我的錢，現在就開始嫌棄我送的戒指不值錢了吧？」

「葉然，你和那些虛榮的女人也沒什么兩樣。」

我攥緊拳頭，一字一句：

「是啊，我早就嫌棄了，說實話我以前就沒有戴過這么便宜的戒指。」

約了律師面談，我還沒到門口，就眼前一片漆黑，意識在黑暗中沉沉睡去。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里，耳邊傳來裴恒的聲音。

他的語氣透著緊張與關切：「醫生，還有什么要注意的嗎？」

「沒有了，沒有了，你不用這么緊張，孩子真的沒事。」

醫生看到我醒來，一臉解脫的表情，

「你總算醒來了，你老公的問題太多了，把我都問煩了。」

我愣住了，腦海里一片空白，心臟猛然一縮。

「孩子？」

「是啊，你都懷孕一個月了，恭喜你啊。」

醫生的聲音如同一記重錘，將我擊倒在地，

我如遭雷擊，手指用力抓緊被子，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為什么偏偏是在這個時候懷孕？在我想要離開的時候，命運卻給我一個如此沉重的枷鎖。

「然然，別生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對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裴恒的語氣溫柔，好像暈倒前那個表情刻薄的人不是他，

我用力地攥著床單，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淹沒了我，幾乎讓我窒息。

剛回到家里，馮曼語就撲進他的懷里，順帶把一張紙塞進他的手里。

「親愛的，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懷孕啦！」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一陣惡心感再次涌上心頭，

原來他們早就在一起了。

我腳步虛浮地走向臥室，她卻叫住了我，

「聽說你也懷孕了，這就有意思了。」

「如果只能有一個孩子有爸爸，你猜裴恒會選擇當誰的爸爸呢？」

我的腳步僵住，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雖然孩子來得不是時候，但是我不是沒有期盼過有一個孩子，

現在她語氣自信地說這種話，我摸著肚子，后背發冷。

一時間房間里安靜得可怕，我不想也不敢聽裴恒的回答，轉身就要走。

被裴恒拉住的那一刻，我承認自己還是松了一口氣，搖搖欲墜的心久違地穩了一瞬。

可是，就在她哭喪著臉倒在地上時，我的手立馬就被放開了，

裴恒把她抱得緊緊的，

「我當然選你。」

燃起的希望，倏地破滅了。

我竟然還犯賤地對他有期待，以為他會在乎孩子，

長痛不如短痛，我木木地開門走了出去，打了輛車去醫院。

心如死灰，只有無盡的絕望在心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