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葬在2019年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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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謝南辭
少年修長的身影一動不動地站在月光下,脊背挺直,淡淡月光留存在他身上。少年個頭高,穿著校服,藍(lán)白色校服外套拉鏈敞著,里面是一件簡單的白T,袖子微微挽起,他一截手腕露在外面,十指修長,指節(jié)分明。
少年不過十七八歲年紀(jì),可長相異常俊美絕倫,五官分明,皮膚白皙,眼睛圓潤明亮,是少見的淺褐色瞳孔。
許南枝喉嚨酸澀,輕輕喚著他。
他眉心微動,目光靜靜地停駐在許南枝身上,眼底星星點點的笑意迅速聚集,他笑起來特別好看,眉眼彎彎,長長的睫毛溫順地附在他的眸子上,嘴角還帶著淺淺的梨渦。
許南枝伸出手,想要緊緊抱住眼前的少年,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她已經(jīng)記不清楚有多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然而,盡管他們近在咫尺,但她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觸碰到他。
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她的雙腿,讓她無法向前邁出一步。
許南枝心急如焚,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她那通紅的眼睛充滿了急切與渴望,直直地望向那個少年。
這個她日夜思念的少年,依然保持著往日的模樣,面容沒有絲毫改變。
當(dāng)她正準(zhǔn)備開口與他交談時,眼前的少年卻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臉色變得慘白無比。
少年身上的藍(lán)白相間的校服開始顯現(xiàn)出斑斑血跡,鮮血漸漸滲透出來,將衣服染成了深紅色。他的額頭、面頰以及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被灼燒一般,開始潰爛。
看著這一幕,許南枝驚恐萬分,心痛欲絕。
突然間,周圍的場景開始變幻,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等到一切再次清晰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中。少年仍然穿著那件校服,只不過此刻他全身都被鮮血染紅,靜靜地躺在地上。
一輛破舊的面包車停在一旁,六名頭上有著疤痕的男人手上都持一把鋒利的菜刀站在旁邊,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天空中烏云密布,暴雨傾盆而下,雨水混合著血水,形成了一片鮮紅的水洼。整個場面令人毛骨悚然,許南枝的心也隨著這恐怖的場景而顫抖不已。
看著少年被砍了數(shù)刀的模樣,許南枝再也忍不了了,拼盡全力要邁過去。
她崩潰喊道“謝南辭。”
她大叫著,終于在這場痛心的噩夢中驚醒,睡衣粘著身體,身上都是汗,她從床上坐起來,喘息聲劇烈起伏。
床頭柜的鬧鐘顯示深夜十一點二十分了。
許南枝掀開被子,下了床。
睡衣都濕透了,穿在身上特別難受,許南枝想著便打算去換套衣服,可剛走兩步路。
她又感覺走不動路,明明很想抬腿,卻怎么使勁還是動不了,雙腿就跟粘在地板上一樣。
呼吸漸漸困難,視線逐漸模糊,感覺像是有塊大石頭堵住一樣,喘不上氣。
她崩潰著狂掄著胳膊打自己,不知打了多久,她感覺自己清醒了點,緩步走到床邊,打開床頭柜抽屜,里面擺滿了各種藥瓶。
許南枝記不清自己該吃哪種藥,就隨手拿了瓶用記號筆寫著數(shù)字二的藥瓶,倒了兩顆胡亂塞進嘴里。
沒有喝水,她直接吞了進去。
苦味瞬間在口腔里漫開,她深呼吸著,試著平復(fù)那窒息般的感覺。
她蜷縮著抱著自己蹲在床邊,不知過了多久,樓下傳來聲響。
許南枝強撐著自己走到樓梯那里,視線里一樓大廳那里站著一個背影特別熟悉的男人。
男人身高實在太過優(yōu)越了,穿著一件黑襯衫,衣擺恰到好處的扎在西裝褲里,身行挺拔筆直,氣質(zhì)沉穩(wěn)。
那是周淮祁,許南枝名義上的丈夫。
雖然說已經(jīng)是將近做了兩年的夫妻,但是許南枝對這個名義上的丈夫還是不了解,更是可以說是不想了解。
周淮祁剛解決完一件棘手案子,此時早已身心俱疲。
余光瞥見許南枝的身影,他隨手解開袖口上的紐扣,將袖口挽上去,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個好覺了,因為城南工廠那邊案子,這幾天早把他折騰得精疲力盡,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疲憊。
他走進廚房,邊開火燒水,邊找蔬菜雞蛋。
至于面條,他想著拿桶裝方便面里面的面餅隨便吃吃也好。
今天八月十七號,是他的生日。
許南枝不知道,看了眼廚房里忙碌的他,走到餐桌那,在自己水杯里倒了半杯熱水,禮貌問道:“這么晚了,你晚飯沒吃嗎?”
也不知是哪個字觸碰到他逆鱗,只見他冷哼一聲,也不搭理許南枝,繼續(xù)在煮著他的面條。
看他模樣,許南枝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畢竟他們兩個真不熟。
至少她對他,是一點都不了解。
只知曉他是律師,平時工作特別忙。
其余一點都不了解,哪怕是婆家,她也從來沒有去過,沒見過所謂的公婆,其實也不錯,畢竟這段婚姻,除了他倆,身邊朋友都不知道。
他沒有帶她見過圈內(nèi)好友,她也沒和家人說起這件事。
見周淮祁還是不想和她說話,許南枝只好喝完水回房間。
雖然已經(jīng)深夜,但因為那場噩夢,許南枝也是沒有一丁點睡意了。
另一邊周淮祁看著面前的雞蛋面,其實也不是很愛吃面,也不喜歡過生日,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她的時候,就想當(dāng)著她面,煮這碗沒有任何意義的‘長壽面’。
嘆息一聲,還是決定動筷。
許南枝靠在床頭,手指劃開界面,社交軟件上百條信息,她習(xí)慣性的直接刪掉,她實在懶得看。
劃到一個備注簡舒衍的聊天框時,卻停下了。
聊天記錄顯示上次聯(lián)系還在一年前,許南枝苦笑。
簡舒衍是她的心理醫(yī)生,不過很少聯(lián)系,至從去年打算停藥后,就沒有在聯(lián)系了。
她想了想,還是打出了那句話。
【我又夢到他了。】
對面很快回復(fù)。
【他?謝南辭?】
【嗯。】
對面這次回復(fù)有點久,就在許南枝準(zhǔn)備吃點安眠藥睡下時,簡舒衍的消息才姍姍來遲。
【明天早上九點鐘,我們見一面吧。老地方。】
許南枝這次沒回復(fù),將手機丟在床頭柜,起身去拿了兩片安眠藥。
之前她經(jīng)常失眠,所以家里安眠藥經(jīng)常有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