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節
書友吧第1章 查學
翌日,初春的陽光從東方緩緩升起,透過院子里的樹葉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這溫暖的光芒輕柔地撫摸著每一寸土地。
“姑娘,主君來了!”青桔小跑來,身后跟著的便是當朝丞相——林崇文。
林玥還臥病在床,蒼白的臉色襯得這春光都黯淡。她凝如玉脂的手扶著床沿硬撐著身子簡單行了禮。
“父親今日怎么有空來女兒這兒?”
“為父聽說前日你落了水,今日來看看可有不適?”
林崇文身著墨綠色官袍顯然是剛下完朝。他坐在床沿滿臉心疼的樣子很是令林玥久違,她想到上一世林家滿門被斬,而自己被鎖在深宮待知道消息也只能獨自哭泣,可哭干了黃河水也無法抑制渾濁的泥沙。
“女兒這幾日都有吃藥感覺好了不少。”
她剛說完話便不由得咳了幾聲引得林崇文暗暗心疼。可作為父親的威嚴總還是要有的。
“聽說你在外院參加花朝宴時落了水,可有此事啊?”
林崇文語言有些不耐,許是也不喜這等丑事發生在家中。
“回父親,是的。”林玥不敢看林崇文的眼,她雖知父親是疼她的卻也難知當下父親的心里怎樣想。
“父…”
“定是那些個不懂事的下人,玥兒你放心為父定不讓你受這般委屈!”林崇文緊接著說,聽起來有些憤怒。
林玥感到十分驚愕,但回想起來她父親不就是這般人,在自家疼愛的孩子面前總要有些壓迫感。她淡然一笑,對她父親道:“父親我沒有事,別勞累您了”。
林崇文收起怒火,眉目漸漸平靜下來側身向林玥說“玥兒啊,你要是有什么不適一定要跟為父講啊,為父定會幫你。”
林玥只是點點頭,并沒有說其他話。“罷了,你安心休息便是,為父走了啊。”
“父親等等!”林崇文剛轉身,聽她叫他轉了身回來笑著問“怎么了?”
林玥披散著頭發顯得有些凌亂,“嗯,女兒有個請求。”
“哦?是什么,說來聽聽。”
“不知父親可否讓玥兒去學堂?”
林崇文有些許驚訝,他這女兒可才十歲,去那學堂能干什么?
時間仿佛靜止了,林崇文在思考該不該讓她進學堂。窗外的燕正在筑巢,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你確定?那學究可是出了名的嚴格,就連你哥都不乏對他不滿。”
林崇文再三確定,得到的都是“是的,父親。”
“那我找個日子問問那良學究。”
“謝父親!”林玥笑著回應她的父親,那燦爛的笑容襯得這張精致的小臉更明媚。
林崇文抱著她,忽而眉頭一皺,低頭看向林玥。
“嗯?阿玥今日怎么叫阿父如此生疏?”
林玥抱住林崇文的手一頓,想起在前世,父親為了保護自己而將她送去老家平坊,因而也生疏了不少。
“玥兒以后可以像之前那樣喊阿父的。”
“好!阿父!”
不日,文山書院的良學究來到林府與林崇文交談讓林玥入學堂一事。
“林丞相,三娘子可在府中?”
“自是在的”
林崇文讓身旁小廝將林玥叫來正廳。不久,外頭就有了陣細微的腳步聲,門開了。
林玥身著深藍綢緞,白黃點綴其裙帶,絨白外袍進屋便脫了由青桔拿著。頭上的小簪花明晃晃的,臉上的笑容亦是燦爛的。
她的病好了。
“阿父喚玥兒來可有什么事?”林玥瞧著父親心里卻在盤算著該如何應對良學究。
這良學究可不是一般講師,他可是先皇朝臣,如今的圣上導師。雖然已經退休卻沒有選擇歸隱與其他賢者一樣,他是教書育人的忠臣。
“玥兒,過來拜見良學究。”
林玥緩緩看向良,“是。良學究,學生想入上清學堂,不知學生可否?”
“那老夫得先考考你。”
林玥想:看起來這是唯一的機會了,可是不知他會出何題。“是。”
林玥與良學究來到書房,林崇文隨行。等林玥鋪好紙墨,待良學究提問。
“好,那老夫就一個問題,三娘子可否識的些許音律?”
“回學究,識得些。”
“那三娘子就將你知道的寫下來給老夫瞧瞧。”良岷背過身去端坐喝起了茶。
林玥有些頭疼,她雖知道些許可到底不善音律,只好硬著頭皮寫下:我朝音樂有令、引、近、慢之別,小令、中調、長調之分……
林玥很快停了筆,拿起紙來給良岷評判。
皇宮內,少年時期的沈越珩掙扎在病痛中。
“不要!阿玥!快回來!”沈越珩臥病在床,夢魘卻不斷來襲。
“殿下!快傳太醫!”
不久后,太醫院的李太醫前來為沈越珩診治。
“太醫,四殿下如何了?”
李太醫一只把著脈,另一只手摸著胡須,嘴里念念有詞。
“四殿下怕是著了風寒再加上夢魘纏身所以無法醒來。”
“那可有什么法子有效?”黑御站在一旁詢問。
“自然是有的,老夫開一藥方按時服用幾日便可恢復。”
四日后,沈越珩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熟悉的地方。
“這是哪兒?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沈越珩坐起身覺得自己的力氣和身形似乎都變小了,環顧四周,才發現這是自己還身為皇子的寢殿。
“吱呀”黑御端著藥走進來,發現沈越珩醒來,一時間愣住了。
“殿下,你終于醒了!”黑御放下藥碗飛快跑向沈越珩的床邊。
“怎么,我睡了很久?”
“殿下已經睡了整整四日,屬下還以為…”
“四日?黑御,本宮問你當朝皇帝是誰?”沈越珩扭過頭看向黑御。
“殿下,你莫不是燒糊涂了!皇上不就是殿下的父親嘛!”
沈越珩回過頭來心想:那我這是…重生了?既然是這樣那重來一次便是蒼天的意愿,反正也有許多前世的遺憾可以彌補。
“黑御你如今年歲幾何?”
黑御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含糊道:“今年已十三了。”
“十三嗎?那她應是十歲吧。”
沈越珩緩緩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屋外的草木花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