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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青春飛揚入河海
天青色的煙雨天,九月下旬,似乎早早地來了一股小寒潮,在這六朝古都、十朝都會的江南都市——金陵,下起了又一場秋雨。
曉蓮爸爸午飯后站在辦公室的大落地窗前,抬頭望向天井院上方墻垣邊緣勾勒出的四邊形天空,目光卻逐漸落在玻璃上緩緩下墜的雨珠上。雨珠從空著被風吹打在玻璃上,由于和玻璃間存在摩擦力,在重力的作用下雨珠緩緩下墜,留下了下墜的略顯歪歪扭扭的水痕。
“原來這就是賞雨的最佳方式之一,最好再配上一首空靈的輕音樂。”曉蓮爸爸用手撫摸著窗戶玻璃,感受著玻璃另一側(cè)的雨珠,心中思量道,“我們每個人真的就好像這云中生成的小水滴,從九霄碧空毫無理由的來,隨著地心引力、風,夾雜著塵埃,大部分都不由自主地落到其原本并不想去的地方了……”
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曉蓮爸爸拾起手機,是曉蓮打來的電話。
“爸,我在食堂剛剛吃完午飯,我發(fā)現(xiàn)我很喜歡我的學校。下次你要來我們學校參觀,我?guī)闳ノ覀儗W校的大食堂,品嘗我們食堂的美味哦!”曉蓮電話中透出一種大學新生剛剛步入新的校園生活的興奮和開心。
“好啊,我可是你們學校的老校友。我很期待能和我的寶貝女兒一起在母校散步、吃食堂。在學校注意安全,遵守學校的紀律,認真學習,少用手機刷短視頻,期待你的期末好成績!”曉蓮爸爸在電話中的語氣既開心,又帶著幾分嚴肅。聊了幾分鐘,就結(jié)束了這個每日親子電話。
曉蓮爸爸放下手機,目光望向天井院中隨風搖擺的細細的觀賞竹,秋雨將竹葉沖洗的干干凈凈,觀賞竹顯得翠色欲滴。
“一桿細竹釣清風,半生浮萍沐煙塵。風雨催念思舊事,青春入夢憶昨人。”曉蓮爸爸在記事本上隨手寫下這首打油詩后,沒有立即題寫詩名。擱下筆,捧上一杯青綠的陽羨茶,望著上下浮動的豎立姿態(tài)的茶葉,他的思緒不知不覺回到了30幾年前,而窗外的細雨還在繼續(xù)……
一晃很多年過去了,當曉蓮爸爸再次回憶起自己在大學校園時光的那些事的時候,他找到了久違的那種青澀純真的感覺,那是他自己人生的一段特別的青春歲月。
“要是時間真的可以倒回該多好啊,我想再次回到那個時間點,重新再念一次大學。”曉蓮爸爸心中思忖到,帶有惋惜地皺皺眉,低下頭撫摸著自己的耳后。
那個時候,“曉蓮爸爸”的稱呼并未出現(xiàn)在周圍的人的口中,那時他叫李衛(wèi)亞,是來自NJ市縣中的一名高三的普通學子,那年他18歲。
時光回到那年9月,衛(wèi)亞和同專業(yè)兩個班共60名同學一起進入了河海大學物理系學習。那時候的大學生,配得上是天之驕子,雖然比不上改革開放后最早那一批大學學子,但還不至于像若干年后大學本科學歷在社會上流傳的學歷嚴重貶值那樣尷尬。
衛(wèi)亞在高中成績不算年級頂尖,談不上非常聰明,但配得上勤奮,屬于班級前5、年級前50的層次。河海大學其實并不是衛(wèi)亞一開始的首選,他一開始其實以東南大學物理系為目標,但因為高考成績發(fā)揮不足夠好而改變了選擇,但還是固執(zhí)地選擇了他喜歡的物理學專業(yè)。
按說衛(wèi)亞這種鄉(xiāng)村出來的學生,應該學個工科專業(yè)更適合,但是填報志愿的時候,衛(wèi)亞的姑父,覺得興趣對一個人的專業(yè)學習更重要,如果不感興趣就無法深入地鉆研這個專業(yè)。姑父是家族里學歷最高的長者,人生閱歷豐富,也有較高的威信,就順著自己的興趣把物理學專業(yè)排在第一志愿大學的第一志愿專業(yè)。
衛(wèi)亞身邊好幾個同專業(yè)的學生都是這么選擇的,這和這一代人的父母大多開始尊重孩子的興趣有關(guān)。改革開放后,社會經(jīng)濟逐漸發(fā)展,人們的思想也漸漸開明,家長不會一味的專制。系里也有一些同學報這個專業(yè)的理由是這個專業(yè)往屆錄取分數(shù)線高、被調(diào)劑等等。除了興趣、熱愛,60個青春學子就這樣聚在了河海大學物理系,那一年他們真的是青春無限,年華飛揚。
衛(wèi)亞順著指引辦好了相關(guān)入學手續(xù)之后,帶著行李來到了安排好的宿舍,宿舍在江南駿園的六韜樓。在宿舍內(nèi)見到了已經(jīng)到了的幾位同學、舍友,張華強就是其中一位。除了張華強,還有燕大寶、王中凱、鄒行軍、李小白。
張華強,來自江蘇南通,短頭發(fā),皮膚黑黑的,雙眼皮大眼睛,臉上還有很多類似月球表面的“隕石坑”,個子175,穿著一個白色短袖T恤,T恤上印有愛因斯坦吐著舌頭的知名畫像,屬于那種看起來就比較聰明的調(diào)皮學生,在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機。華強一看就是愛因斯坦的粉絲,穿著印有愛因斯坦的文化衫,調(diào)皮的個性與愛因斯坦的吐舌頭倒是很搭。
燕大寶,來自湖南長沙,微胖,頭發(fā)很短,腦袋大大的圓圓的,個子172,皮膚也偏黑,也是雙眼皮的大眼睛,穿著短袖T恤和大褲衩,操著一口地道的湖南話,微笑著和衛(wèi)亞問好。
王中凱,來自江蘇鹽城,細長眼,中長頭發(fā),瘦瘦高高的,戴著耳麥在聽歌,坐在凳子上,邊看體育雜志邊哼著周杰倫的雙節(jié)棍。
鄒行軍,來自江蘇丹陽,小眼睛,短發(fā),皮膚偏白,胖胖高高的,手膀子粗粗的,戴著細邊眼鏡,看起來就很像成績很好的理科生,而且運動能力很強,比較威猛。
李小白,來自四川成都,人如其名,皮膚白白的,個子不高,170左右,中長發(fā)大眼睛,戴著一個黑邊框架眼鏡,躺在床上看閑書。
燕大寶微笑著和衛(wèi)亞打招呼,“嗨,同學,老家哪的?”
“南京本地郊區(qū)的。”衛(wèi)亞一邊微笑著禮貌答復,一邊整理自己的行李。
“羨慕你哦,離家近,可以經(jīng)常回家咯!”大寶調(diào)侃地回應著。
“是啊,離家近多好……”周圍幾個同學都笑著附和,“羨慕、羨慕……”
“我也羨慕你們啊,可以適當?shù)仉x開老家,開拓新的眼界啊。”衛(wèi)亞也略帶調(diào)侃地回應著大家。
就這樣,大一的新同學們都首先和舍友相聚混熟,稍微活絡的同學都開始串門找老鄉(xiāng)了。
一級級的新生似乎都是這么開始的,各自帶著家人的期盼、各自的性格和愛好、各自的不同家庭背景等等,相聚在這些個高等院校,即將度過特別的四年時光。
大家忙活著收拾行李,整理床鋪,擺好洗漱用品,去食堂湊合著吃著第一頓不熟悉的飯菜,閑聊著各種新聞趣事,逐漸疲憊,洗完澡之后就準備迎接在校園的第一個陌生的夜晚,偶有些念床的同學會失眠。
九月的南京,雖然已過立秋近一個月,但暑氣未消,宿舍頂部的搖頭扇在呼呼地吹,大家都已躺下,準備熄燈入睡了。
行軍問了衛(wèi)亞一句:“嘿,請教一下南京本地人,為什么我們的學校所在的路叫佛城西路呢?我看附近還有一條路,叫佛城東路。”
衛(wèi)亞躺在上鋪,閉著眼睛,慢聲慢語說:“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佛城一詞的來源估計就是源自于杜牧的這首《江南春》吧,詩句寫的其實就是咱南京。”
大寶興奮地喊起來:“嘿,咱學校怎么就這么巧呢?偏偏就在這佛城西路8號。”
“我曾經(jīng)聽過一個老爺子說,最有魅力的數(shù)字是8,因為8和數(shù)學的無窮大只是顛倒個90度。又遇到這佛城,真不知道是啥緣分。”中凱調(diào)侃道。
“好啦,早點睡啦。不早啦,大家早點睡,爭取夢到牛頓和愛因斯坦,或許他們會告訴我們是啥原因。哈哈!”小白幽默地催著大家早點睡。
“完全同意,早點睡!”華強也應和著,“那我關(guān)燈啦!”
“好,有空我們?nèi)シ鸪俏髀返奈鬟叡M頭去玩玩!還可以去南京的很多景點逛逛。”衛(wèi)亞說著,華強熄燈了,大家就都開始入睡了,大學的第一次臥談會順利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