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界

作者盛仁

序言

宇宙，因為浩瀚宏大，所以宇宙內所有的星球，就顯得格外渺小；人心，如果寬廣博大，那么人心境界中所有的困惑，就渺小得如同草芥！

1

深圳機場，飛機徐徐降落。

機場大廳里，來來往往人們忙碌著，剛下飛機的方宇航在大廳里的商品專柜，買了－條中華煙，他看了看包裝上的編碼，便走出來，邊走邊往包里裝煙。突然他眼睛的余光感覺到，從側方的拐角，有個人已經沖到他的面前，當他抬起頭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時，來不及了，“碰”地－下，－位女土已經和他撞了個滿懷，他的煙＂啪＂地－聲掉在地上，肩上的背包也落了下來。

這時，方宇航才有時間看清面前的這位女士，好大的勁呀！原來還是位姑娘：苗條高個兒、白皙的圓臉、短發過頸、淡妝輕抹、高傲威嚴，她的眼睛炯炯有神，但眼神中顯示出那種不可侵犯的傲氣。

碰撞之后，同一時間這位姑娘也氣憤地看著對方的方宇航。方宇航剛讀完博士畢業，帥氣＋足，風華正貌，－米八的大個子，棱角分明的臉龐，一眼看去，是個非常陽光的青年人，這種青春的氣息，會感染人的。

大概是因為方宇航的書生氣太濃！氣憤、傲慢、盛氣凌人的她，突然表情有一點微妙的變化，好像氣憤轉為責怨，是方宇航淡淡的平靜感染了她！不知道。總之她的內心有兩三秒鐘的變化。一瞬間，這位姑娘又朝他喊道：

“走路時看著點人！”說完轉身瀟灑地離開了，像是女性的尊嚴不可侵犯似的。

方宇航側頭看著遠去的“碰撞”之女，嘴角微微輕笑了一下，搖搖頭，彎腰拾起那條煙走出大廳。

停車場上，方宇航的父親派來接他的車早已停在那里，他上了車，和開車的張師傅互相問候－下，車向家駛去。

清晨，太陽的光線斜斜地照射在他的床上，方宇航早已醒了，只是沒有起床，兩眼瞪得大大的看著房頂發愣，仿佛有什么心事似的。他的媽媽推門進來：。

“宇航！起來吧！青年人可不要有懶床的習慣啊！”媽媽邊說邊走到窗前，把沒有徹底打開的窗簾分別推到了兩邊，并轉身走到他的床邊，伸手撫摸著他的頭，和藹可親地說：“讀了這么多年的書，把你也累壞了，現在可以輕松輕松了。”

方宇航調皮地笑著看著媽媽，詭計地說：“媽，我發現個問題！”。

媽媽納悶地問：“發現什么問題？”。

“你都把我養這么大了，怎么還－點沒老啊！”。

“呵！”媽媽笑了：“都會哄媽高興了”，媽媽用手指戳著他的腦門：“是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忽然媽媽像似意識到了什么，微笑著側頭看他地問：

“孩子，告訴媽媽，你心里是不是已經有了你喜歡的女孩了？”

“有啊！”他大方的看著媽媽說。

“那你這次回來，為什么不把她帶回來給媽看看呀？”

“唉！”他表現出惋惜樣子：“分手了！”。

“為什么？”媽媽驚愕地問。

他漫不經心地對媽媽說：“以后有時間我在告訴你，我的故事太長了，得慢慢地說”。

“算了算了，我可不愿意聽你瞎編故事”，媽媽厭煩起來，邊往出走邊說：“快點起來吧，下樓洗漱完一起吃早點，你爸還要去公司呢，我一會還要去后山“明心寺”禮拜去”。媽媽說完已走出房門，可是宇航又喊起來，媽媽只好停足回身。

“媽等等！今天是星期幾啊？”

“星期天啊！”媽媽解釋道。

“那今天燒香拜佛的人會很多吧？”宇航好奇地問。

“是啊，禮拜天嗎！就是一周有一次禮拜的那天，所以很早人們習慣把星期天叫作禮拜天呀！”說完剛要轉身下樓，宇航又嚷起來。

“媽！你要去的是哪個寺院，是我小時候你帶我去過的那個寺院嗎？”

“是啊，就是后山那個寺院，怎么啦？”媽媽疑惑地問。

宇航聽媽媽說完來精神了，他從床上－下坐起來說道：

“媽，我陪你去好嗎？”

“好啊！那你就快起來吧！”媽媽說完轉身下樓去了。

樓下宇航的爸爸已經坐在餐桌前，保姆正忙著往上端點心和小菜，媽媽走下來坐在爸爸的對面，拿起湯勺，從盆里分別往每個小碗里盛湯。爸爸放下手中的晨報，拿起筷子問媽媽：

“宇航起來沒有？”

“起來了，很快就下來！”媽媽沉思一下又問爸爸：“英瀚，孩子已經畢業，下－步工作怎么安排呢？”

爸爸笑笑對媽媽說：“這么大的城市，你還怕他找不到工作嗎！我們的孩子可是博土生畢業啊！你可別小看他！”

媽媽有些生氣地瞪爸爸一眼：“你別故意打岔，你創立了這么大的產業，難到想當一輩子董事長，不準備早點培養孩子交給他，真是怪了！”

爸爸心領神會地對媽媽說：“雨萍，我就知道你的意思，你說這產業將來不給孩子，還能帶進棺材里去！但是你不希望我們辛苦打下的基業在孩子手里毀于一旦吧！”

媽媽滿臉疑惑地看著爸爸問：“這話怎么講？”

爸爸繼續說道：“現在的孩子是在蜜罐里成長起來的，即沒受過苦，又沒受過難，他們不一定知道珍惜今天的成果！當他們在人生道路上遇到坎坷和磨難時，他們能堅定信心嗎？能勇往直前嗎？能運籌帷幄嗎？能堅忍不拔嗎？所以乘我現在還沒有完全老，應該把他先放出去磨練磨練，讓他知道人生道路的艱難，鍛煉他堅強的意志和性格，到那時把產業交給他，我們老倆口才是真正的放心啊！這才是真正的愛護和關心孩子啊！”

媽媽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說：“那你找時間和孩子好好談談，免得他誤解”。

“放心吧！他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這時，宇航從樓上沖下來，到桌前還沒坐下，便對著爸爸說：“爸爸早啊！”

爸爸笑笑，道：“不是我早，好像是你晚了”。

爸爸邊吃早點邊輕描淡寫地問－問宇航學習期間的情況，又簡單問了問他今后的打算，媽媽時不時地也插嘴問問宇航怎樣打算。其實，媽媽是心里急，但嘴上還不能把爸爸說的道理－下都講給他，所以爸爸和宇航說話的時候，感覺是隨便的問一句，而媽媽是鄭重其事地在問。

“是啊宇航，我和你爸爸的意思是－樣的，你告訴我們你今后有自己的安排嗎？”

“媽！你忘了，我從小就是乖孩子，最聽父母的話”，宇航嘻皮笑臉地說，“所以你們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爸爸放下筷子說：“行了，這么大了還耍貧嘴”，爸爸把眼光轉向媽媽，“我先去公司里，一會你不是去寺院嗎！我讓小紅開車過來送你去。”爸爸說完站起來，穿上保姆遞過來的上衣，準備往出走。

“爸爸別走！”宇航站起來喊到：“我回來的時候，在機場給你買了一條煙，要送給您！”

“煙？”爸爸微笑了一下，“我已經戒煙了”不過，還是謝謝這份心意。

“你爸已經半年不吸煙了！”媽媽解釋道。

外面接他去公司的車早已等候在門前，爸爸上了車，車緩緩地離開了門前。

大約半小時左右，－臺黑色的轎車停在門口，下來－位女孩，大概她就是宇航爸爸說的小紅吧！這個妙齡女孩，淡妝靚麗，但是她不屬于那種細微苗條身材，可是她卻偏高健壯，但勻稱不臃腫，一看就是健康完美活潑型的魅力女孩。她按響了門鈴，通過門鈴的傳聲器喊到：“阿姨！我是小紅！來接你出去的！”。

只一會兒，宇航媽走出來，宇航稍微晚幾步跟在媽媽后面也走出來，等在外面的小紅笑盈盈地迎上來，一邊輕撫媽媽的手臂，－邊隨媽媽向車走去，并且興致勃勃地說：。

“阿姨，我真佩服你！每周天都去做禮拜，等我到你現在這年齡，要是也這么虔誠就好了。”小紅邊說邊打開車后門。

宇航媽邊上車邊說：“現在也可以啊！為什么非得等我這年齡。”

“我現在這么忙，哪有時間呀！”她說完關上車門，一側身看見己經走到車邊的宇航。一剎那，她看著宇航有幾秒鐘的驚惶：“你也去嗎？”她問。

“是的！”宇航對她點點頭。

小紅忽然感覺到自己忽略了什么，慌忙伸出手準備拉開前車門，宇航輕輕橫起左手臂，客氣地說：“不用我自己來”，說著右手已經打開車門，然后坐進去。女孩立即跑到車的另一側，打開門進去。當她坐進車里的時候，臉上又浮上燦爛的微笑，剛才的尷尬和陌生完全沒有了。

“阿姨！這就是你常說起的宇航哥吧？”

“對對！我還準備要給你介紹呢！你倒先猜到了！”

這時，車已經駛出門前，媽媽滿心高興地說著：

“宇航，你知道她是誰嗎？”媽媽問宇航。

聽媽媽口氣，這女孩宇航應該認識，宇航這才認真仔佃地端詳著面前這個艷麗脫俗的女孩。

半晌，宇航輕輕搖搖頭疑惑地對媽媽說：“不認識！”

小紅開著車聽到宇航的話，自己先爽快地笑起來，然后說道：

“宇航哥出門在外這么多年，見過無數個漂亮的女孩，象我這樣的丑女孩，宇航哥怎么會記得！是不，宇航哥？”說完自己又笑起來，好象她就－直沒有與宇航分開過的熟悉。

“你不知道呀！我記住得都是丑女孩，漂亮的女孩我都沒記住啊！”宇航微笑地幽默起來。她聽后更是咯咯地笑起來，她的笑聲聽起來清爽自然，給人以沁心悅耳之感，象山澗叮咚流淌的泉水聲。

媽媽在后面解釋道：“她是你蘇伯伯的女兒！還記得你蘇伯伯嗎？”

“蘇伯伯？！”宇航深思著，“是山東的那個蘇伯伯嗎？”

“是呀！”媽媽肯定地回答。

宇航側頭疑惑地看著小紅，問：“你是當年扎小辮子的蘇小紅？”

小紅也側頭神秘兮兮地看了－眼宇航，調皮地笑著說：“怎么！懷疑我是冒充的？”

“我們與蘇伯伯家分開有二十年了，是怎么聯系上的？”宇航納悶。

媽媽解釋說：“哪有聯系呀！小紅是和其他人一樣到你爸公司來應聘的，你爸爸看到她簡歷上你蘇伯伯的名子，之后和小紅核實才知道的，通過小紅知道了你蘇伯伯的電話，才和你蘇伯伯聯系上。”

“那你怎么到深圳來了？”宇航熱情好奇地問小紅，先前的陌生之意已煙消云散。

“我去年公安大學畢業后，和同學們一樣帶著激情南下就闖到深圳來了，就闖到‘天海天集團’來了，就闖到方叔叔面前來了，幸運吧！”

汽車在說話間開出了繁華市區，繞過－座山的后面，在那座小山腳下，車停下來。在小山的半腰處有座不大不小的寺院。宇航和媽媽沿著石階向上走去，“明心寺”三個大字清楚地展現在眼前。

這座寺院呈四方型，從正門進去，正面是正殿，兩側的－排排廂房是僧人吃、住等生活的地方。寺院雖然不是特別大，來來往往燒香拜佛的人還不少。

宇航媽對宇航說：“我去上香！”

宇航對媽說：“你去吧！我自己隨便看看，有十多年沒來過了”。

宇航先是走進正殿里，仰視面前又高又大的這尊金光閃閃的佛像，看上去，佛像的神情確實有－種和藹、慈祥感。如果你心里無論有多大的怨氣，只要站在佛像面前，敬視一會兒，肯定就會心平氣和、云消霧散，這無聲的和藹和慈祥，在靜靜中似乎會放射出強大的輻射力，感染著人。宇航仿佛也受到了感染，他走出正殿，站在門前仰視－下藍天，感覺天空特別藍、特別寬廣。

突然，隱隱約約從側房傳來輕微的哭泣聲，他不假思索地走過去。走到門邊，門是敞開的，房里擺設很簡潔的，有位僧人穿戴的老者坐在老式的木凳上，中間有張老式的木方桌，對面坐著一位大概有四十歲左右的女士。這位女士正在兩眼淚下，單手拭淚哭訴著，宇航好奇，順便坐在門邊的石臺上，能清楚的看到里面。

“我現在對他是恨之入骨，可又沒有辦法，所以我現在真的不想活了，一死百了！”這位女士哭泣地說：

“自從他外面有了那個女人，只要回家就找事和我吵鬧，嚴重時還粗暴的打我，有時我身上被他打得到處都是傷。最近，他回來問我要錢，我沒有給他，因為那些存款是給孩子讀大學的費用，可是，他打完我還是把存款折搶走了。我現在還沒有找到工作，以后和孩子怎么辦啊！”

說到這，她的語氣更加悲切了，兩行眼淚也流成串，宇航在門口看的真切，聽得真切。

那位僧人穿戴的老者看著眼前哭訴悲傷的女士，慢慢的、若有所思的說：

“人啊！為什么有痛苦呢！是因為人的心能產生怨氣，而怨氣又生成憤怒，憤怒又生成憎恨，憎恨又變成痛苦。所以啊，人的心中要能放下:怨、怒、恨，人也就放下了傷心和痛苦。”

宇航在門外聽得真切，心想：這位大姐都被逼得無法生活了，痛苦深深的刺痛她的心，她能放得下嗎！這話說起來容易。

那哭啼的女士聽完老者的話，悲傷似乎沒有退卻，老者也意識到，幾句話是不能讓她從悲傷中走出來的，所以老者頓了頓，悠長的對她說：

“你覺得你苦，就沒有信心生活下去了！這樣吧，我給你講一個比你還苦真實故事。”

講故事！宇航在門外感覺新奇和神秘，聚精會神的聽起來。

老者表情沉思，仿佛回到了從前的故事里。

“秦國時代，有一個山村，這個山村里的人都很貧窮，那年風不調雨不順，本來很貧窮的山民更加雪上加霜。村東頭有一戶人家，這家人只有母子相依為命。兒子叫丙澤，二十已有幾，母親兩年前得了一場大病，后來就臥床不能行走了，天天由兒子照顧。由于家庭貧窮，所以丙澤也沒有成家。后山有個叫雨希的姑娘，從小就是跛腳，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今年方齡十九，一直與父親相依為命。那年春天雨希的父親病故，村里的好心人就把雨希送到丙澤家，對丙澤的媽說，孩子挺可憐的，你收留她做兒媳吧！這樣，孩子也算有個依托的家。丙澤媽是個善良的人，看著孩子挺可憐的就收下了。

這凄苦的家多了一個人，生活就更加艱難了，還好多一個說話的人，顯得比以前有點熱乎氣了。可是當年正是周邊戰爭四起時，連年征戰，兵營的糧草問題就很短缺，本已經很困苦的村民，糧食又被官兵強行征收，所以家家都是無米之炊。這天丙澤在矮小破漏的柴房里翻騰一遍，也沒找出一點米來，無奈只好準備上山采些野果來為家人充饑。突然從外面闖進幾個士兵，手拿著兵器，士兵看見丙澤，快步沖到他面前，不由分說分別抓住他的兩只胳膊，幾個人還喊叫著：走走走…..，跟我們走！丙澤掙扎著，為什么抓我，士兵喊道：抓你充軍。丙澤繼續掙扎著，他不去能，因為家里還有臥床不起的老母親。士兵更兇狠的喊道：不去，違令者斬！

原來官兵到村里是來抓丁，把丙澤抓走充軍去了，雨希一跛一跛地跑出來看在眼里也無能為力，因為士兵抓著人已經走出院外了。雨希只好惶恐地回屋告訴婆婆。

就這樣，雨希也只能和婆婆艱難的相依為命了，雨希在自己走路不便的情況下，還得艱難的照顧婆婆。但雨希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從來沒有任何怨言，而且還鼓勵婆婆堅持下去，等到丙澤回來，一切就會好的。

第二天，雨希早晨起來燒點熱水端到臥床的婆婆面前放下，然后她握著婆婆的手說，我去山上挖些野菜，你等著我。

婆婆點點頭說：‘路上小心點，早點回來！’雨希答應著轉身一跛一跛的走出去，婆婆看著雨希走出去，但是老人臉上已是滿臉的淚水、滿臉的心酸、滿臉的無助。

午后，雨希胳膊上挎著小筐，一跛一跛的回到家，到家后，她和婆婆說上幾句話，便立即到柴房生火煮菜。

雨希把已經涼溫的菜粥端到臥床的婆婆面前說：‘婆婆菜粥好了，你慢慢喝點，我再去端一碗，’雨希轉身出去，把自己那碗也端過來，坐在婆婆面前，看著婆婆一口一口的喝粥。雨希喝口粥后，對婆婆說：‘婆婆，這菜粥沒有加玉米面粉，所以有點苦澀，不過多喝幾口就好多了，就不覺得那么苦澀了。’婆婆看著可憐的雨希安慰地說：‘不苦，我這輩子苦菜粥喝多了，已經習慣了，不覺得苦了。哎！只是苦了你呀，孩子！’

婆婆嘴上雖然說不苦，可她知道：孩子和她是苦在心里啊！。

婆婆怕雨希看到自己眼睛里含著的淚水，立即低下頭繼續喝粥，但是婆婆還是沒有控制住，兩眼忽忽涌出淚水，順著面頰流下，流進菜粥的碗里。

雨希立刻意識到婆婆的感觸，她放下手中的碗，雙手摟著婆婆的肩勸慰道：‘婆婆，我們以后會好的，這段時間堅持過去就好了！”

雨希用輕松的話語寬慰婆婆，可是她那濕潤的眼角，已經留下了淚水，她心里非常明白，這苦日子得堅持多長時間，她自己也不知道。

老者講到這，回眼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似乎想看透她的心思！

面前的女人雖然沒有哭啼聲了，但眼中還噙著閃閃的淚花，但臉上的表情已不再那么哀怨了，仿佛淡漠了許多、平靜了許多。

那女人猶豫一會，睜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老者，像天氣忽然晴朗一樣，站起來對老者說：

“我有點想明白了，你說的對！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我還在這怨恨他有什么用！不如放下這種怨恨，從新走我自己的路，用我自己的雙手創造我未來的生活，就像你剛才講的雨希一樣，要勇敢的生活下去，從明天開始我出去找工作，哪怕再臟在累我也能干，最起碼我身體上沒有殘疾，有殘疾的人都那么有勇氣生活，我更應該振奮精神努力去做。”

老者站起來，臉上輕微的露出了淡淡的、滿意的神色，并單手立在胸前，嘴里念道：“善哉！善哉！”

這女人真的好像忘卻了先前怨恨和傷心，她也仿照老者的的動作，雙手合十感激的說：“謝謝大師的開導！讓我有了生活的信心！”說完轉身走出門外，這時，宇航還在門外坐著，他立即站起來攔住她說：

“等等！這位大姐，你們說的話我在外面都聽見了，這樣吧，我先替你找份工作，你先試著干，怎樣？”

那位大姐感動的又一次雙手合十，嘴上連連說：“謝謝兄弟！謝謝兄弟！這太好了！”

宇航告訴她：“你明天九點鐘，到天海天集團大廈門前等我，海天集團大廈那地方你知道那嗎？”

大姐連忙點頭：“知道知道！”

這時老者向前走上兩步，面向宇航并單手立在胸前嘴里再次念道：“善哉！善哉！”

那位大姐再次感謝老者和宇航，便走下臺階。宇航正準備與老者說說話，宇航媽在后面喊起來：

“宇航，你跑到這來了！讓我好找！”媽媽說完，一眼看到老者便微笑的說：“是平空大師啊！你也在這！”

平空大師點點頭，并用手掌指著宇航，問媽媽：“你認識他？”

宇航媽笑了，“這是我的兒子------方宇航！”媽媽又對宇航說：“這是平空大師，是這寺院里的住持！”

宇航雙手抱起，“拜見大師！”

平空大師揮揮手，“不必多禮！”并微笑的對媽媽說：“我記得六七歲大的小宇航模樣，現在都長成大人了！”

宇航納悶的問：“平空大師，你認識我們家人？”

“你不知道啊，以前我們寺院生活困難時期，都是你爸爸慷慨資助！我們才渡過難關的！”平空大師很感激的說道。

媽媽對宇航說:“你小的時候我領你來過，平空大師還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你以后沒事時，多來這里聽聽大師的教誨。”

宇航好奇的說：“以后我經常來，聽平空大師講故事！”

“講故事？”媽媽納悶的看著宇航又看看平空大師。也難怪，媽媽哪知道剛才發生過的事啊！

宇航笑呵呵的問平空大師：“平空大師！我經常來聽你講故事，行嗎？”

平空住持神秘的笑笑說：“好啊！只要我們有這份機緣。”

2

次日，天海天集團大廈門前。

宇航走到門前，看見大姐已經等在那里了，走近后和大姐招呼著，便領她走進大廈里。宇航進來后和保安說了幾句什么句話，保安便放行，他兩人直接坐電梯來到五樓。

宇航告訴大姐：“你在這等我！”自己走進帶有“人事部”標牌的房間里。過了許久宇航和另一個人一起走出來。

兩人走到大姐面前，宇航介紹說：“這是人事部主任！你今后在這大樓里做保潔工作，這樓里一共有10名保潔員，和你年齡相仿。”

宇航又側頭對主任說：“主任，勞駕你了，一會具體事宜和公司規定你詳細給她講講，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主任爽快的笑了，“公子！你就放心吧！”

公子！大姐愣愣的看著宇航，宇航對發愣的大姐說：“你跟主任進去吧！我走了。”

大姐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點頭道謝！

宇航走出大樓，悠閑的走在大街上，但是，他不是無目的散步，而是準備去百斯納公司。百斯納公司也是一個非常具有實力的電子公司，不過，宇航可不熟悉這個公司，他今天去百斯納公司，是因為要見一個中學時代最好的同學------左文凱。

前方有一座大樓，樓頂上面醒目地矗立著五個大字“百斯納公司”。這是－座非常氣派的辦公大廈，樓的前庭，是－個非常廣闊的廣場，廣場的中心是一個階梯圓形的花壇，花壇上開著各式各樣的鮮花，層次分明，鮮艷奪目。

宇航走到大門前，他隨來往的人－樣向里走進去。－進大廳，保安上前攔住他，大概是因為沒有胸牌的緣故，所以保安知道他不是本公司人員，示意他去側面那里登記，那里已經有七八個人在忙乎著登記，有男士也有女士，他走過去看了看大家，發現每個人都在填寫－種同樣式的表格，仔細一看，表格的標題：《人員招聘信息表》，原來這家公司今天在招聘人員。宇航自嘲自笑著向后退－步，準備轉身離開，這時，－位中年女士向他喊道：

“小伙子，你是剛來的吧？”中年女士責怪道：“早點來呀！這是最后一批了，你在晚來－會就趕不上了，”說著遞過來一張申請表，“給你，快點填好，－會你們幾個隨我－起上樓面試，”這位中年女士側頭對正在填表的大家說：“今天面試的考官可是公司的副總經理，還有人事部主任，你們要有思想準備啊！不要緊張！”

宇航接過表格心里暗笑，我是來找人的，可他們錯把我當成應聘者，他猶豫－下，錯就錯吧！將錯就錯，試試也好，看看現在的企業是否需要我這樣的人，想到這，他神秘自得的笑意瞬間呈現在臉上，他迅速填好申請表，和其他應聘者一起隨那位中年女士上了樓。

樓上，應聘者是－個－個進去面試的，其他人要在外面等后，按次序宇航是最后－個，他心不在焉地看著他前面的這些人，發現每人手里有一份申請表外，還有其它個人簡歷材料，而他自己什么資料都沒有。并且這些應聘者好象－個比一個緊張，特別是面試完帶著沮喪表情出來的人，更增加了等候人的緊張。是啊，他們能不緊張嗎！現在找份工作多不容易啊！可是滿臉笑意慢不經心的宇航卻不緊張、也不恐懼，因為他爸爸有個“天海天集團”，要比這家招聘公司大得多，而且他爸爸是董事長，你說他還害怕什么嗎！所以他現在的心情，即平靜又自然。

不知究竟等了多長時間，終于輪到他了，宇航拿著申請表走進去。房間是個大會議室，對面－側坐著三人，中間坐著位年輕女士，兩邊是中年男士，這位女士年齡不大，大概二十六、七歲，非常有氣質，有種嚴厲的感覺。從座的位置上看，她應該就是說了算的人。宇航坐在他們的對面，急促地掃視－下面前的三位，立即，目光定位在中間那位年輕的女士臉上。忽然，宇航的目光反射出驚訝，因為他面前這位女士曾似見過，他的記憶立即在腦海里開始搜索想起來：對，在機場的大廳里，那位“碰撞”之人，不就是面前這位女士嗎！那次“碰撞”的－幕又歷歷在目。忽然，宇航的表情非常不自然起來，因為他看到對面的那位女士也用－種猜疑和蔑視的目光正在審視著自己，大概她也想起了機場“碰撞”的那－幕。宇航更加尷尬起來，因為對面的她，放射出的那種目光，在說明那次“碰撞”，好似宇航為自己這次應聘故意制造的，目的是讓她對宇航留下深刻的印象。唉！好冤啊！宇航心里想：我這么純真的小伙子，哪能那么卑鄙呢！哪能那么奸詐呢！他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覺得冤屈，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復雜起來，而坐在女士兩邊的兩位考官，他們可不知道宇航心里的想法，還以為宇航無常變化的表情是緊張害怕造成的，所以其中－人對發呆宇航說：

“不要緊張！放松一下情緒，你先把申請表遞上來，讓我們先了解－下你的情況。”

宇航把申請表交給他們，那人只簡單地看了幾眼，就交給中間坐著的女士。宇航看著這位女士，忽然心里急中生智，心想：答辯時候，顯示出和他們對抗，并與他們產生格格不入的觀點，讓他們感覺到自己并非真想要來這里工作，這樣，這位女士就不應該懷疑那－幕是有意設計的。想到這，宇航振作－下精神，恢復了勇氣，臉上顯示出信心，準備和他們大“戰”一場。

“我向你介紹一下：”坐在右側的中年男士說，“這位是我們公司的副總經理，”他用手平行地向中間女土示意一下，然后又示意了下－位，“這位是我們公司的生產副經理，我是公司人事部主任。我想問－下：你應聘兩個職務中的哪－個職務？”

宇航呆了，她就是這公司的副總經理啊！他又冷靜下來又想到人家的提問，選折哪－個職務，他哪知道呀，他事先就沒看見過招聘公告。可幾秒鐘后，他忽然笑了，輕松、坦然地反問道：

“你們看我最適合哪個職務？我相信你們也是有眼力的！”

三位“考官”莫然，敢用這種挑戰口氣說話的，想必在今天應聘者里，只有他一個。這時副經理疑惑地側頭看了一眼中間的女副總經理，想從她的表情中看看她對宇航是什么態度，這時他看到女副總經理正用一種尖銳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宇航，好象是憎恨，又象是憤怒，又好似在氣憤中猜疑來者的用意。

雖然在場的人有不滿的意思，但也不能立即就說此人不行，轟出門外，畢意剛對話一次，這樣會顯得公司小家子氣，所以副經理耐著性子問：

“你的簡歷讓我們看看，也好能詳細地了解你！”

“我沒有帶簡歷”宇航鄭重地說。

“為什么？”人事部主任幾乎忍無可忍地問道，“你沒看見我們公司招聘公告里的規定嗎？還是拿這次應聘當兒戲哪？！”

宇航不慌不忙說:“我能問個問題嗎？”

“可以！你有什么問題說吧！”副經理說。

“我本人和我的簡歷同時擺在你們面前，請問：我本人真實還是簡歷真實？”宇航得意地、尖刻地、微笑著問。

人事部主任有些不滿地說：“你在真實，我們能直接看出來嗎！你得讓我們了解你的情況呀！”

宇航很有耐心地解釋道：“簡歷無非就是簡單描述－下所經歷的過程而已，對于我本人來說，要比簡歷詳細完整得多，你們直接問我，我直接回答，這效率多高啊！”

宇航說完大膽地正視著面前的每一位。三位“考官”也明顯地感覺到話里有話------是在批評他們招聘人員的方式不正確，還是故意蔑視他們，難道他不怕被轟出去嗎！

有時，在突發僵局的時候，女人比男人冷靜，坐在中間一直觀察宇航的女副總經理，始終沒有問話，她疑惑地盯著宇航，猜測著面前這位小伙子，到底要干什么，竟然這么大膽，這里面肯定有緣故，為了了解心中的疑問，女副總經理終于開口了。

“那你現在可以說說，你是什么學歷？什么專業？”

“我剛讀完博士畢業，經濟學專業”宇航認真地說。

他說完，女總經理深深地看著他：難怪這么傲慢，難怪這么理直氣壯，原來是個博士生。

“你的學歷很好，我們也歡迎你來到我們公司應聘，”女總經理一本正經說道，“但是，有學歷的人不－定有能力，有能力的人不－定有學歷，所以才會產生招聘需要面試考查這種現象。”

“我非常贊同你的觀點，”宇航接過話說，“要了解，就需要考查對方，我想了解一下貴公司的年產值、年利潤是多少？……”

那位副經理實在聽不下去了，有些生氣地說道：“如果公司錄取你后，這些數據資料會告訴你的，現在的問題是還不知道你能不能聘用呢！”

人事部主任也沖他大聲說道：“我們現在是招聘方，你是應聘者，我們需要考查了解的是你！”

“我可以向你們再解釋個問題？”宇航平靜地問。

“可以！”女總經理輕微揮一下手，表示同意，看他還有什么鬼話。

“我認為招聘單位和應聘者在“招”和“應”過程中，雙方是互相平等的，換言之：招聘單位在面試考查應聘者的同時，應聘者也有權力考慮選擇招聘單位，所以也需要了解對方！二者是在公平的基礎上互相了解考查。”

他的話說完，室內頓時“休克”了幾秒鐘，三位“考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人都顯出復雜的表情。

人事部主任非常氣憤地提醒道：“你要注意你說話的態度，你是來應聘的！”

宇航解釋道：“其實我們是在互相探討不同的觀點，并沒有不禮貌的行為啊！如果你們有這樣的看法，那是－種誤解！”

說到這里，從女副總經理的表情里，看不出剛才那么大的敵意了，倒有些好奇，只一會兒，女總經理的神情明朗，語氣平靜地說：

“我們企劃部有個崗位，你是學經濟專業的，你覺得你適合嗎？”

宇航感覺話中有諷刺意味，所以不假思索地說：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只有實踐才能知道。”

女副總經理低頭低聲地對身邊的左右兩位說：

“錄用他，看他到底有多大能力！”

身邊兩位聽到女副總經理的話后，滿臉的驚愕，沒有說出一句話，像是沒有反應過來。

“你被公司聘用了！”

女副總經理說完，宇航一愣，因為這不是他要的結果，特別是他認出“碰撞”女后。為了避嫌，宇航更不希望是這種結果。

“聘用了？”宇航不解的自言自語。

現在輪到宇航是滿臉的驚愕了。這回宇航終于知道什么叫騎虎難下了，他騎上了一只打盹的虎，這只老虎醒了，他卻下不來了。

女總經理繼續對驚愕他說：

“如果你同意，明天可以來公司了解你想知道的公司經營情況，如果沒有異意，就可以簽合同。不過有一個規定你和別人不樣，我們公司新招聘的人員，試用期是兩個月，而你只能是一個月。”

女總經理說完站起來，合起桌上的記錄本，身邊兩位也同時站起來，一起走出會議室，

唉！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宇航懊悔地自語道。至于試用期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么意義！他慢吞吞地站起來，慢吞吞地轉身走出去。

來到大樓外面，他給左文凱打了電話，不一會兒，文凱從大樓走了出來。

“嗨，老同學！”文凱叫喊著，沖到他的面前，握著手另一手拍著他的肩膀，然后興奮的對宇航說：“好，你終于畢業了，”文凱看看手表說：“已經中午了，我只有半小時吃飯時間，走，到對面的面館吃點面去！”說完拉著宇航就要走。

“等等！”宇航拉住他，“文凱！你們百斯納公司的副總經理是位女士吧？”

“文凱拉著宇航，“先吃飯去，有話坐下在說。”

面館里，兩人一人一碗面，幾盤小萊，一人一瓶啤灑，宇航手端著啤灑杯，神秘地對文凱說：

“你知道我今天來找你，進入你們‘百斯納公司’，結果發生了什么事嗎？”

“你進大樓里面！不會是硬往里闖，被保安扣押了吧？”文凱驚訝地猜測著。

“哈哈......”宇航大笑，“哪能呢！你們公司今天招聘人員，把我也當成是應聘者，結果被安排和其他人一樣去面試。”

文凱恍然大悟，“對對，公司這幾天在招聘人員，今天是最后一天，這幾天聽說來了很多人，能錄有的微乎其微。”文凱忽然疑惑起來，“不對啊！你和他們湊什么熱鬧呀！你不去你爸的‘天海天集團’呀？那可比‘百斯納公司’闊氣多了。”

“嗨！我是被逼上梁山，就順其自然了。”宇航顯示無奈的樣子。

“被錄用了！呵，沒有準備來的，倒被錄取了，這到哪說理去呀！”文凱故意憤憤不平地說。

“哈哈……”兩人都笑起來。

笑完宇航認真的說：“我要問你的是，你們公司的副總經理不但是女的，還那么年輕？”

文凱沉思一下說：“

“我告訴你，這個女經理你輕易可別去惹她，”文凱鄭重其事地說，“她特別厲害，公司里的人都怕她。”

“我們交過鋒了，其實也沒有大家說的那樣兇”宇航帶有得意和喜悅的表情說，“不過我倒挺佩服她的，年紀輕輕的，能把公司做這么大，也是青年人里的女中豪杰了。”

“什么呀！你不知道！”文凱解釋到，“這家公司是她爸爸嘔心瀝血創建的，她爸爸是總經理，前幾天她爸和她媽去臺灣看他叔叔去了。所以現在由她全全管理。告訴你，她的爸爸更厲害！”

宇航聽到這里，滿臉的木呆樣，兩只眼睛直直的，傻了，幕后厲害的大頭還沒出來呢！我就已經和“小厲害”鬧個勢不兩立。

3

晚飯后，宇航的爸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難得“董事長”能回來的這么早，這種現象是不多見的。媽媽在看電視。宇航走進客廳，坐下就沖媽媽嚷到：

“媽，換個頻道，別總看一個，多單調呀！”

“嗨！你不喜歡看，不等于我不喜歡呀！”媽媽不滿地繼續看著。

這邊爸爸放下手中的報紙，語重心長地說：

“宇航，你書算是讀完了，下一步怎么打算呢？”

“準備工作啊！”宇航自然地說著，好象早有心里準備似的。

“準備到哪里找工作？”爸爸故意試探地問。

他在無意中，已經被“百地納公司”聘用了，所以他心有成竹。

“有兩條路可以走，就看你和我媽是什么意見！”宇航故弄懸虛地說。

宇航的媽媽己經無心看電視，她早盼望著與兒子談談工作向題，所以迫不及待地插嘴道：

“哪兩條路？”

宇航解釋說：“一是聽家長的安排；二是自己找工作！”

“自已找工作多辛苦啊！”媽媽急切地說。

爸爸堅定地說；“我贊同你應該先出去闖闖，鍛煉鍛煉自己，未必不是好事！”

媽媽又對爸爸追問到，好象怕他不想要兒子似的：

“那孩子得鍛煉多長時間呀，得有個時間吧？”

爸爸深思著看著宇航說；“時間問題你自己掌握，如果你覺得自己已經鍛煉成熟了，可以回來了，那就回來吧！如果你覺得干不下去了，也可以回來呀！”

宇航詭計地對爸爸說：“要是在外面干得非常出色，就永遠不用回來吧！是不是？”

媽媽在一旁忍耐不住，焦急地一把抓住宇航的胳膊，語氣急促地說：“不行孩子！你最后必須的回來！”

宇航看看爸爸，爸爸看看宇航，他倆交換了一個注視，然后心領神會地都笑了起來，媽媽在一邊看著他倆，卻是滿臉的疑惑，不知他倆笑的是何意！

時間一晃很快，方宇航來到百地納公司已經是兩周多了，開始幾天，他還沒有接到什么特別難做的工作，但是他知道，那位厲害的女副總經理不會讓他輕松的，他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終于有一天，事情發生了，女副總經理將他叫到辦公室，示意他坐下，然后慢條斯理地說：

“你們企劃部主任去BJ，得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現在有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需要你來做，”女副總經理說著將桌上的一疊材料拿起來，遞給宇航，“你看看資料，設計一個可行性方案，下星期組織各部門負責人開會，再讓大家互相探討和評價！”

方宇航筒單地看看資料，抬頭問總經理：

“制定可行性分析方案是完全按我調研的結果制作嗎？事先可以不考慮公司的意見吧？”

這位女副總經理疑惑地看著方宇航問:“你想要大家的建議？”

宇航卻自然堅定回答：“不，怕你們干涉！”說完轉身走出經理辦公室。

宇航回到自己的桌前坐下，開始看起材料，辦公大廳里有同事八個人，四男四女，包括宇航。每個人之間都是塑板隔段，當人站起來時，是能看到對方的。這時，鄰桌一位叫“于琪”的姑娘站起來，手搭在他倆之間的隔板上，輕聲地問：

“方宇航，你有方案要設計呀？”

宇航抬起頭回答道：“是的，副總經理剛安排的工作！”

于琪繼續問道：“今天是周末了，你不會加班到深夜吧？”

宇航笑笑說：“還不至于到那地步，我先看看材料，可能只是晚走一會”。宇航看著于琪的表情，試探著問：“怎么，你有事？”

于琪解釋到：“咱們辦公室人說近期工作太累了，周末大家一起放松放松，準備去吃頓飯，然后再去唱唱歌，你能一起來參加嗎？”

宇航猶豫一下，“這次我就不去了，下次我一定參加！”

于琪也禮貌地說：“那就不免強你了！下次我們再邀請你!”

“好的！祝你們玩的開心愉快!”宇航回敬道。

“謝謝！”于琪說完，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己經到了下班時間，其他同事都已經收拾完畢，互相招呼著準備一起出發。

其他同事路過宇航旁邊時，都友好地招呼他一起去，宇航歉意地婉言謝絕了，大概是宇航剛來一周，大家也不好強迫，宇航看著他們的背影，象小鳥出籠似的歡歌笑語地沖出門去。

文凱辦公室在樓下，但這幾天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看不見他了。前幾天還經常有事無事的跑上樓與宇航聊聊話，怎么就突然沒人影了，宇航想到這，便放下手里的材料下樓看文凱。

宇航來到文凱的桌旁，突然有些驚訝，就幾天不見，怎么就憔悴成這樣，宇航疑惑看著精神恍惚文凱問，“怎么啦文凱？出什么事了？”

文凱無精打采的、臉色黯淡的說：“她走了，她這次是真的離開我了。”

宇航不解的問：“誰走了？到底怎么了？”宇航兩手摟著文凱的肩膀晃動兩下，“說呀！你快說呀！”

“若婷走了，與我分手了！我們相戀六年了，她還是離我而去。”

宇航聽完文凱的話，自語道：“若婷？若婷？啊！蕭若婷！”

宇航驚訝起來：“你說的是蕭若婷！咱們班的校花！高中時你倆就很好，班上同學都知道啊！怎么現在她是你的女友？”

“現在不是了，分手了！”文凱慢吞吞像是久病無力的樣子。

“為什么分手？”宇航焦急的問。

文凱軟綿綿的答道：“不知道！”

“你真笨！你去找她談談！”宇航急切的說。

文凱憂慮的說：“她說什么都不見我，而且說永遠都不會見我，讓我在別干擾她，她想過新的生活。可我突然失去她，感覺世界都昏暗了，好像生活都沒有意義了。”

宇航勸解道：“文凱！你千萬別這么想！我們還可以爭取嗎！這樣吧，你把蕭若婷的電話給我，我抽時間找她談談！走，先回家！”宇航拉起軟綿綿的文凱，這時宇航才發現文凱愁容的臉上，眼圈充滿了淚水。

清晨，宇航穿著一身運動服裝，在一條僻靜的小道上，輕盈地跑著，這條小路雖然窄小，但是通往后山比較近，宇航穿過樹林，順著山坡跑下去，就來到了后山，在后山腳下，有一塊平整場地。不知何時，人們已經習慣將這塊場地，做為晨煉的廣場。每天早晨，人們紛紛趕來，有老年人，有中年人，還有年輕人；有練拳腳的，有練刀劍的，有做體操的，還有一圈一圈走步的。

最特殊的是一位老大爺，他每天一手拎一個鳥籠，來到這里，將鳥籠掛在樹叉上，自己圍著鳥籠周圍來回轉著，聽著鳥兒悅耳的叫聲，仿佛是在欣賞一首首動聽的歌。

宇航跑到廣場停下腳步，在廣場邊上，他伸伸腰，彎彎腿，運動幾下然后起身走向老人的鳥籠，大概是的鳥的叫聲吸引他。宇航圍著鳥籠轉了一圈，然后他仔細觀看籠里的鳥，這幾只鳥很特別，很稀少。

其中一個籠里是兩只顏色非常特別的小鳥，頭頂上帶一綹紅色羽毛，眼睛周圍有一條黑色的條帶，象姑娘特意描畫的眼臉，尾翼邊緣獨有一圈紅色，而鳥背上是絨絨的咖色，腹部是灰白色。讓人看后，有愛不釋手的感覺。宇航正看的專注，老大爺在身邊自豪的問道：“怎么樣？見過這樣的品種嗎？”

宇航欣賞的回答：“這鳥的羽毛真新奇，象畫出來是的，真漂亮！說實話，我這是第一次見到！”

老大爺指指鳥籠說：“這對鳥叫太平鳥，這種鳥只在俄羅斯、中國、日本和韓國的森林里能見到小部分。數量稀少。”老大爺又指指另一個鳥籠，“這籠里的兩只鳥名叫：七彩文，這種鳥原產澳大利亞，它的特點是羽毛五顏六色的，你看：這鳥的羽毛色彩各不相同。”老大爺顯出獨有的滿足感。

“大爺，這些鳥真是不凡啊！”宇航驚奇的說：“你是從哪弄來的？”

老大爺自豪的說：“太平鳥雖然中國有，但這對是從韓國帶回來的，它的顏色比較特殊。”

“這兩只，”老大爺指了指鳥籠，“可是是澳大利亞原產啊！”

宇航微笑著對大爺說：“大爺，你很喜歡養鳥啊！這些鳥在你生活中，已經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你不知道，”大爺感慨的說：“我就是喜歡鳥，我走到哪，帶它們到哪，簡直就是我的孩子一樣！要是沒有這兩籠鳥，我都不知道天天怎么過啦！天天聽鳥唱歌，真是一種快樂！”

人其實就是這樣，根據自己的喜好來選擇物種，所以人的心態就有所不同。宇航看著這些鳥，心想自己喜歡什么呢？一時他還真茫然。

今天是周六，上午宇航開車直奔事先和蕭若婷約好的咖啡廳，他這次去見若婷完全是為了文凱，想了解他倆分手的原因和重歸于好的可能性。車停在咖啡廳門前，他走進屋，在一個茶桌旁，蕭若婷已經坐在那里了，遠遠的看見宇航走進來，她站起來熱情洋溢的向宇航揮揮手，宇航走過來和她握握手，互相問候完兩人便坐下。

蕭若婷笑盈盈的問宇航，“方宇航，我們畢業后這是第一次見面吧？”

一眼看到若婷就感覺她是一個開朗的人，秀氣的臉上能看出她是不瞞事情的人，而且不是心機很深讓人猜測不透的那種人，相反，和她相近感覺自然爽快。

這時服務員端來兩杯咖啡和兩小碟白糖，分別放在茶桌上，

“你說的對，畢業后我們真是第一次見面！你現做什么工作呢？”宇航對若婷和文凱分手有些不愉，但臉上還是表現出友好的微笑，當然若婷不知道宇航的來意，所以滿心歡喜的和宇航聊著。

“我在柯木迪公司工作，做文書。”若婷說完興致勃勃的問宇航：“你怎么樣？聽同學說你去讀博士了？現在是凱旋歸來？”

宇航看著若婷的好奇勁，無法一下問起她和文凱的事，只好先以她的話題聊下去，“啊，可以說是畢業了。”

“那你一定是回天海天集團上任總經理位置吧？”若婷神情飛舞笑的對宇航說：“你真有福氣，上學的時候我們就羨慕你，你家有那么大一個集團公司，將來你肯定錯不了！嗨，你上學時候可傲了，我們都接觸不上你，想和你一起玩都沒有機會！哈哈……！”說到這若婷自己先開朗的笑起來！

宇航也笑起來：“沒你說的那么夸張，那時你們女孩子嬌氣，我們都不敢惹你們，所以是敬而遠之！”

“哈哈．．．．．．”若婷爽快的笑著說，“你還不如說是敬鬼神而遠之哪！那時在你眼里我們都是小妖精吧！”

若婷說完，很文雅的輕輕喝口咖啡，放下杯后，興高采烈的、微笑的望著宇航說：“宇航，謝謝你一回來先來看我，在你心里還想著我呢？”

宇航聽她說到這，覺得該把話說明了，以免產生誤會。宇航沉思一會，抬起頭，看著對面的笑容可掬、熱情脫俗的蕭若婷輕聲說：

“其實我今天約你見面，是有事問你！”

“什么事啊？”若婷大方的問道，并沒在意宇航的表情，還是笑盈盈的端起杯子，準備喝口咖啡。

“我想告訴你，我現在在百斯納公司實習。”宇航說完看著若婷。

若婷正要喝咖啡，聽到這話，頓時停住手，仿佛她這個人與咖啡杯都像凝固似的。她看著對面的宇航，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臉上歡歌笑語的表情早已消失。

幾秒鐘后，若婷平靜的輕聲問道：“其實你今天是為文凱的事而來，不是專程來看我的！對吧？”

宇航沒有避諱的說：“是的，你和文凱那么年，同學們都知道，你倆現在分手了，多可惜啊！”

若婷端起咖啡大喝一口，仿佛是緩解一下自己情緒似的，然后放下杯，語氣平和的說：“我也可惜這份感情，但是沒辦法，只能分手！”

“為什么呀？文凱自己都不知道！”宇航不解的問。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若婷問宇航。

宇航認真的說：“你要還拿我當老同學，就得說真話！”

“事情是這樣的，”若婷慢慢的說起來，“畢業后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但是我們各自工作后，時間一長，慢慢的我發現，我倆的思想和行動不在一個平臺上。他是一個滿足現狀的人，有了工作即可，也不考慮未來，從沒有遠大的理想和抱負。開始時我是慢慢引導他，最后我是勸導他，再最后我是批評他，結果都是無濟于事，天天還是懶懶的上班，懶懶得下班，下班后除了吃飯就是在電腦上打游戲，每月就拿那點薪水就可以滿足的人。對未來沒有任何設想，包括對我們的未來都沒有深思熟慮過！”

聽到這，宇航疑惑的問：“文凱畢竟還年輕，剛走上社會幾年，他需要鍛煉，你現在要求他達到一個什么標準！難道說你希望他現在就是一個已經成功的企業家嗎？暫時好像做不到！根據他的經濟基礎，他需要奮斗一段時間，才能考慮向往和達到這個標準！”

若婷手指捏著杯，眼睛直直地看著杯里的咖啡，像是有很多話要說，可是一兩句話又說不明白，她猶豫了一會兒說：

“一個男人，需要頂天立地，將來需要支撐起一個家，最起碼得知道怎么用心去努力、去奮斗、去拼搏，創造自己未來的幸福生活！你再看看他現在是一個什么狀態！”

若婷抬起眼睛看了看宇航說，“你知道文凱家的情況，他沒有父親，和母親一起生活，母親只是一個商場的售貨員。可是文凱連想都不想，將來我們要結婚，將來要買房子，將來要買汽車，將來要養孩子，這得需要多少錢！就他那點薪水能干什么呢！最重要的是，這些事他連想都沒去想過，這是我最傷心的地方。”

若婷說到這，真的有些傷心了，眼眶濕潤了，但是她明顯的是強忍住，眼淚沒有流下來。

宇航有些聽明白了，但是他對文凱的行為真的沒有辦法去辯解，他只能默默的說道：“文凱的經濟條件確實不好，將來對你們結婚也是一個障礙，保證不了你生活幸福，所以你考慮后，最后還是決定與他分手，對吧？“

若婷用傷心的眼神看著對方的宇航，真誠的說：

“宇航，你誤解我了，我不是一個貪圖富貴的人，更不是一個愛錢如命的人，為了說明我的心思，我給你講一個真實的例子：我有一個好閨蜜，在大學的時候，和他們班的一個男生有了戀情，畢業后男友和她一起來回到這個城市，并且在一個公司當職員，可是男友的家是在偏僻貧窮的小山村，經濟條件也不好，他倆已經相好五年了，準備明年結婚，可是她的男友非常讓我佩服，雖然他的家庭條件不好，可是他沒有消沉、沒有自暴自棄，而是積極奮斗進取，工作之余又接了兩家廣告公司的設計工作，并且在淘寶網上又成立一個專賣店，班后業余時間由我的閨蜜負責網上銷售，而她的男友業余時間主要做廣告立體設計方案。倆人一天忙得不亦樂乎，相當的充實，我的閨蜜曾經告訴我，按他倆現在的收入情況，結婚前可以在本市買一戶屬于自己的房子。”

若婷說到這，沉思了片刻，然后她仰起頭，情緒微微的爽朗起來，淡淡的憂傷似乎消失了，并且坦然誠懇地對宇航說：

“宇航！你現在明白吧？我們青年人無論經濟基礎多么不好，不管他本人多貧窮，要靠自己的雙手去創造未來，我需要的是這樣的人，我需要是有這樣心的人！所以一開始我說，一個男人，需要頂天立地，將來需要支撐起一個家，這是一個男人的責任！”

宇航看著對面的若婷，聽她的一席話后，仿佛從偏見轉為敬佩，他心中終于理解了若婷的傷感，他心中終于明白了若婷不會再回到文凱的身邊，他倆的緣分因思想的差別已經走到了盡頭。

宇航端起杯子，喝口咖啡，然后慢慢放下，他望了望稍微平靜的若婷，說：

“你說得對，我們年輕人不應該懶惰，不應該消沉，更不應該玩物喪志，有機會我一定好好勸勸文凱。”說完他轉過頭看向側面的洗手間說：“我去下洗手間。”說完站起來，走進洗手間。這時，就在若婷喝著咖啡，等待著宇航回來的時候，又來了兩位客人走進咖啡廳，這兩位客人都是男士，而且兩人兩肩上分別都挎著個背包。其中一位男士，一眼看見若婷，便走近幾步，對若婷說，怎么？自己一個人品咖啡，

若婷笑笑向他揮揮手，“哦，張主任！我在等朋友。

那位張主任聽她說在等朋友慌忙說：“那好，不打擾了！我們上樓。”說著便和他一起來的那位男士，一起走上樓梯，進入了單間。

遺憾的是，宇航沒有看到這一幕，因為另一位男士，就是宇航現在公司的技術總監——錢林。單間里，兩人坐下，錢林警覺的問那位張主任：

“你認識那位女士？”

張主任漫不經心的說：“我們公司的文書。”

錢林不放心的又問：“他不會發現什么吧？”

張主任卻輕松的說：“他又不認識你，我們只是來喝茶，他能懷疑到什么？”

錢林聽完他的話，好像放松了許多，這時服務生端上兩杯咖啡，敲門進來，服務生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后，說了聲慢用，然后便關門出去了。這時錢林覺得安全了，便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對面的張主任說：

“這是我們公司新開發出來的微型數據儲存器的全部資料，你拿回去后，立即申報專利，這邊我找理由拖一段時間，你們那邊申報專利完成，就算大功告成。”

張主任接過檔案袋，抽出材料看了看，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并且說：“不錯，不錯！很好！”然后把材料裝回去，又把檔案袋裝進自己的背包里，接著又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遞到對面的錢林面前，說：“這里面的卡是30萬，這是你的酬勞，等專利申請完畢，余額再另付給你。”

錢林迅速地接過桌上裝有卡的信封。進了自己的包里，然后倆人都端起杯子，都心滿意足的喝起咖啡來。而樓下的宇航，和樓上的錢林，只是十米相隔，卻像是咫尺天涯，樓上的交易，宇航一點不知！但是未來，卻給宇航帶來了沉重的打擊。

4

這幾天的工作中，宇航一有空閑時間，就去勸勸文凱，希望她能解脫出來，可是文凱還是沒有醒悟過來，還是那么消沉低迷。

今天上午，宇航勸了文凱幾句，便上樓開會去了。

會議室里，那位女副總經理（林丹華）坐在中間，身邊有技術總監錢林，首席設計員趙豐，以及各部門的主任，會議開始，由女副總經理林丹華講話。

她說：“現在開始開會，我先講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公司新開發成功的微型數據儲存器，這種技術開發不是特別尖端，今后會有很多公司陸續開發，所以我們公司提前搶先開發推向市場。微型數據存儲器因體積小攜帶方便，將是使用者最青睞的產品，也是今后市場上大量需求的產品。”

她說到這側頭看著技術總監錢林問：“林總監，儲存器什么時候可以開始測試結果？”

錢林回答道：“三天后基本可以開始測試，現在按計算出來的指標看，沒有什么問題。”

林副總繼續說：“測試結果出來，如果沒有問題，立刻準備資料，上報專利，但技術一定要保密，我們是第一家研制出來的，以防技術泄露。特別是趙豐的工作，”林副總說到這，目光轉向首席設計員趙豐，“你的工作最重要，基礎設計資料和圖紙都在你那，注意安全性！關于微型儲存器的任何設計資料不得帶出技術設計室，在這期間，沒有我的同意，任何部門的人員不得擅自進入技術設計室。技術總監要把好關!”

“第二件事，公司準備研發‘加強識別版項目’，這個項目的前期調研工作已經交給方宇航，下面由方宇航做項目的可行性報告，大家一起研究一下開發此項目的可能性。”

方宇航面前擺著很多材料，但并沒有可行性方案報告，他也沒有抬手打開面前的材料，而是看看面前的大家，又看看林副總，他帶有堅定和自信的口氣說“

“關于加強識別版芯片的這個項目，我進行了一個時期的調查，走訪了相關七家公司，用電話和一家香港專業公司探討，又和國內有關的專業人士進行了評價，最后……”，

方宇航說到這，突然被林副總打斷，并帶有不滿的問：“你的可行性方案報告呢！你怎么不拿出來？”

方宇航鎮定地回答：“我沒有寫方案！”

林副總不解地問：“為什么？”

方宇航解釋道：“因為我覺得不值得寫，因為這個項目不可行，所以不必浪費時間？”

一時間，整個屋里的空氣像凝固了，每個人都傻傻的看著方宇航，仿佛大家不認識他似的，感覺他是第一天來的陌生人，因為沒有人敢用這種方式和林副總匯報工作。現在看出林副總臉上的憤怒了，而且是非常的憤怒。

林副總強壓怒火問道：“方宇航你有點太自傲吧！你有什么理由一下就否定這個項目？要經過大家的探討、評價才能決定！”

這時技術總監錢林，也覺得不滿，并且插話道“

“方宇航，這個項目我們事先探討過，才交給你去做方案的，你怎么調研一圈回來后，給否定了！你有點太主觀吧！”

方宇航不急不慢地說：“你不覺得那是浪費時間嗎？一個沒有價值的項目，費時費力的來商討它有什么用！把精力省出來去干點有意義的事吧！”

林副總氣憤地說：“方宇航，你說不可行，你把你的根據說給大家聽聽，我們看看你到底有多充足的理由，有多少準確的評估價值！”

宇航心平氣和的說：“首先在聽我講話之前，所有的人請把心態放平和了，不要帶有對我個人的成見來聽我的話，我現在詳細的給大家匯報一下。”

“第一，我先說說這個項目開發出來后的用處……”

說到這，宇航打開面前的資料，抽出了一張紙，紙上面記載的是比例數據，他看著這些數據繼續說：“它主要用在DVD播放機上，這個項目在市場使用率是10%，車載機上使用率2%，教學機上僅有5%，其實它的未來用途的面是很窄的！而且，香港電子公司正在研制新型介質數碼識別器，等到那一天，我們剛研制出來的加強版識別項目就光榮下崗了。未來國際市場上的儲存及顯示方式，都是新型介質的數碼新技術，所以我們現在首要的問題是，是擠進數碼研制的行業里，和同行業一起爭當先吃螃蟹的人！”

宇航說到這里，抬頭看了看全場的人，仿佛全場的人驚呆了，好像是沒有反應過來，或是感覺宇航的思想太超前太先進了，他們根本就跟不上，總之室內是鴉雀無聲。

宇航把眼光又轉向了林副總，這時女副總經理林丹華的表情是復雜的，她沉思一會問宇航：“那你說說你的建議。”

宇航繼續坦然道：“現在國際上，數碼的數據應用，已經不是問題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影像數碼技術，這項目國外研制已經初步成功，但分辨率還沒有達到完全理想化，他們還在繼續努力，所以我們技術開發目標應該轉變方向，向國際高端行業進軍。”

首席設計員趙豐，聽到這忍不住說話了，“方宇航說的對，我看過報導，國外在這方面技術已經領先，已經開發出通過電荷耦合器接收光波傳遞影像，

(待續第二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