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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整個京城都知道,永安侯世子裴然愛慘了我。
后來我主動前往南詔國為質。
裴然認為我背叛了他,找了個與我五分相似的仵作之女來聊以慰藉。
他們游燈會,逛街市,相擁在桃林,這些,我遠在南詔總能不經意地聽人提起。
回國后,他當著我的面將那女子拉到懷里。
他諷刺道;
“蘭兒比你乖順多了”
我上前扯開那女子,將她擋在身后,諷刺地問他:
“你就是這么欺壓百姓的?”
……
我又聽到了下人的閑聊。
裴然和他新得的美人在桃林里漫步桃花下,兩人繾綣對視,深情款款,好一對璧人啊。
他們說得十分詳細,連穿什么衣服帶什么手勢,兩人說了什么情話,用什么姿勢擁抱都一一道來。
仿佛他們就在現場。
我喝住他們:“裴然給你們多少銀子?”
“交出九成來!”
那兩人相視一看,訕訕笑了,幾乎沒有猶豫,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
“七公主,這是一百兩,您給找十兩。”
如果這事兒裴然知道了,他肯定又得發瘋。
當初我離開大乾的時候,他就鬧了一場風波。
彼時我朝正值水患,南詔趁機屯兵邊境,父皇沒辦法,決定接受南詔的條件,潛皇嗣為質,以求一年和平。
我主動提出要前往南詔時,裴然頓時怒了,硬生生闖進了我的寢宮:
“時安,公主,”他重重地咬下“公主”這兩個字。
“為什么你要去南詔,你只是一個公主,讓幾位殿下去不行嗎?要知道,等你回來,誰還相信你是清白無瑕的女子呢。”
“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我著想吧。”
“難道你忍心看著我被全京城的人笑話。”
他目次欲裂,似乎下一瞬就要沖上來砍了我。
我耐心和他解釋:
“皇兄身為太子關乎社稷,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涉險。”
“幾位弟弟年幼,最大的還不滿十歲,南詔地處偏遠,弟弟們去了恐有性命之憂。”
我輕輕拿走他手里的劍。
“而且,我是公主,也是父皇的女兒,為百姓計,也該我去。”
“至于清白,我會武藝,又帶著暗衛前去,你大可放心。”
我心里忍不住罵他,清白,清白,去他的清白,要是南詔人打了進來,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又有多少將士因此喪命。
愛是理解,不是禁錮。
不是我拋棄蕭時安這三個字變成了誰家婦。
不是我為了男人口中的清白而置天下蒼生于不顧。
我是大乾的公主,我有我的責任。
我的話裴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鉗住我的肩膀來回晃。
“你是不是想嫁給南詔皇子,當南詔皇后,你是不是嫌棄我只是侯府世子。”
他越說越激動,最后將我摁倒墻上,低頭就要咬我嘴唇。
我側頭閃過一個巴掌拍了過去。
裴然不可思議地后退兩步,滿臉是不可思議。
他摸了摸臉上的巴掌印,滿臉都是“莫欺少年窮”的憤恨。
他咬牙咬得咯吱咯吱響,不敢動武又不忍不下這口氣,最后撂下一句狠話:
“蕭時安。”
“等你回來被人嘲笑的時候,你跪著求我我都不會娶你。”
裴然怒火沖天地來,怒火沖天地走。
據說,出宮后他就去了百花樓,叫了京城最有名的花魁作陪。
小道消息不停地往我宮里傳。
只是我實在無暇分心。
隔天,我便上了馬車,一路往南詔行駛。
我人雖然不在京城,卻總是能從不同的宮女、太監、馬奴、小廝嘴里聽到裴然的消息。
他有多生氣,他有多傷心,他瘋得快要傳御醫。
裴然在京城放話,我早晚有一天向他搖尾乞憐。
唉。
當質子這事兒是我在朝堂主動與父皇提起的,他當時也在上朝。
只是他沒認真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