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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皇帝和長公主酷愛美人,將姐姐和姐夫雙雙擄進宮里。
姐夫誓死不從,被公主剝掉臉皮,活活折磨而死。
皇帝為了刺激,在姐夫的棺材板上凌辱了姐姐,姐姐羞憤自盡。
后來,我成了長公主的入幕之賓。
我必須讓她和皇帝付出代價。
1
新皇后的轎攆被抬進宮的時候,長公主宮中又抬出一具尸體,衣衫不整的身上都是鞭痕和燙傷。
雪花簌簌落在尸身上,像是蓋上一層靈布。
這已經是今日被玩兒死的第四個了。
長公主段婉寧斜靠在廊下的美人榻上,赤裸的雙足上還帶著血跡,是尸體主人的。
她瞥了一眼新后鳳陽宮的方向,美目中閃過一絲冷意:
“皇兄送來的都是什么貨色?一群不會伺候人的酸書生,都是俗物,長得也不合本宮心意,真是掃興。”
“算了算了,好歹是皇兄一番心意,把他的臉皮剝下放在本宮的集寶閣,尸體嘛,本宮心軟,就還給他的小娘子吧。”
長公主是皇帝的胞妹,倆人感情深厚,喜好也如出一轍,都愛美人。
皇帝在宮中大肆選秀,長公主便廣招面首。
六宮之中,一半是皇帝的妃嬪,一半是長公主的入幕之賓。
我跪在地上,把她的腳捧進懷里,用錦帕小心擦拭。
天寒雪冷,錦帕是提前用暖爐烘過的,格外溫暖。
長公主果然多看了我一眼,她足尖抬起我的下巴,在看到我的臉時,眼中露出毫不掩飾地驚艷:
“好個俊俏的小太監,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兒當差?本宮從未見過你。”
我垂眸答道:
“奴才小玄子,本是花房伺候的,殿下宮里的小印子回家奔喪,奴才替他當差。”
長公主點點頭:
“倒是個可心兒人。”
她沒再說話,眼神又在我的臉上流連片刻。
我剛回到花房,長公主身邊的首領太監周公公就來了,他一腳把我踹翻在地,指使其他的小太監對我拳打腳踢,罵著:
“什么下三濫,仗著皮子好看些就想攀附殿下,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東西,殿下的玉足咱家都沒碰過,你才入宮多久,莫不是看上了咱家的位置,想取而代之了?”
“今兒咱家就把你打死了,看你還怎么勾引殿下!”
話音剛落,長公主身邊的掌事姑姑秋棠就到了,長公主有旨,要我去寢殿伺候。
從來能進長公主寢殿伺候的,除了她的貼身宮女,便只有她的面首們。
周公公一臉不忿,語氣酸溜溜地:
“姑姑有無宣錯旨意?這小玄子可是個太監,殿下怎么會看上他?”
秋棠涼涼地睨他一眼:
“周德海,殿下的心思什么時候輪得到你來過問?如今玄公公是貴人,你敢責打貴人,自己去慎刑司領罰吧。”
周公公臉色頓時難看無比。
我腳步踉蹌路過他身邊時,轉頭笑道:
“公公方才說錯了,奴才看上的,可不是什么首領太監的位置。”
周德海咬牙切齒,眼中嫉恨發狂:
“咱家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讓殿下一直寵愛你。”
我沒說話,心中只有冷笑。
是啊,我什么本事都沒有。
既沒有萬軍之中取人首級的武藝,也沒有震驚四座的絕技。
這些年,毀了身子,丟了尊嚴,承受著各種凌辱。
我只學會了怎么當好一個奴才。
哦,還有這張臉。
所以,足夠了。
2
我是護國大將軍的獨子,從出生起就體弱多病。
幼時我常看著姐姐與父親在院中耍劍,心里羨慕,便問姐姐我何時也能像爹爹那樣英勇。
姐姐摸著我的頭,笑得溫柔:
“阿玄還小呢,你要多多吃飯,健康長大,等身體好了,我的阿玄定是這世間最英勇的少年將軍。”
五歲那年,一云游道士路過我家,說我男生女相,將來怕是比那禍國的妖妃還要容顏出眾,恐遭天妒,難以長壽。
我爹和姐姐擔心不已,忙問如何破解。
道士便照著我的模樣扎了個草人,讓我爹對外說獨子早夭,大辦一場葬禮,實則給我改名換姓,偷偷送到鄉下養著,借此瞞天,過了十八歲便可無事。
十歲時,姐姐嫁了人,夫君是個面若冠玉的書生,有著文人的錚錚傲骨,與姐姐極為恩愛。
她和姐夫總對我放心不下,常帶著各種點心和有趣的小玩意兒,過來陪我說話。
十五歲時,姐姐和姐夫紅著眼來看我,說北戎王突然暴斃,皇帝趁亂出兵,接回了為質十年的胞妹,父親為救圣上,不幸遇難。
其實父親本不必死的,可皇帝看上了北戎的一個舞姬,非要折返將人搶回,我爹為了護著他,被一刀砍掉了頭顱。
我望著姐姐哭紅的雙眼,握著她的手,語氣堅定:
“阿姐莫怕,我會好好吃飯,努力練劍,快快長大,日后定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撐起將軍府。”
后來我長大了,卻成了個閹人,這輩子也做不成將軍了。
姐姐和姐夫清明時去給父親掃墓,回來的路上遇見喬裝打扮的皇帝和長公主。
皇帝一眼被姐姐的容色吸引,而長公主卻看中了姐夫俊俏清雅,將人雙雙擄進宮里。
我傍晚收到消息,跑回府中時,只看見兩具棺槨。
姐夫滿身鞭痕,整張臉皮都被撕掉了。
姐姐衣不蔽體,額頭有個血洞,身上都是咬痕。
他們說,姐夫寧死不從,公主覺得無趣,活活折磨死了姐夫。
皇帝為了刺激,在姐夫的棺材板上凌辱了姐姐,姐姐性子剛烈,撞柱自盡。
皇帝怕落人話柄,說姐姐意圖刺殺圣上,將軍府滿門抄斬。
姐夫的書童死命把要沖出去的我塞進狗洞,轉身就被宮里的侍衛一箭穿心。
他倒在地上,看著狗洞的方向,無聲地張了張嘴,他在說:
“好好活著,活著才能報仇。”
后來我攢了些錢,賄賂了凈事房的公公,進宮做了最下等的太監。
身體某部分被割下的時候,血腥氣在鼻尖蔓延,我胃里一陣惡心,滾到地上干嘔不止。
我想,我真的做不成將軍了。
那便學著怎么做好一個奴才吧,反正這世上的殺人者,也不都是將軍。
3
長公主命我換上一件男人的舊衣衫。
在她的寢房里,這樣的衣衫有很多,款式顏色各不相同,唯有一點,它們都曾穿在皇帝身上。
外面的人都說長公主水性楊花,面首無數。
可這樣一個人,心中卻對她的兄長有著近乎癡迷的愛戀。
她靠在華貴的拔步床上,語氣慵懶:
“知道本宮要你來做什么嗎?”
我跪在地上:
“奴才自當伺候好殿下。”
長公主嗤笑一聲:
“你是個太監,如何能伺候好本宮呢?”
我看了一眼手邊的盒子,里面是玉質溫潤的角先生,恭敬道:
“太監自有太監的妙處,不然殿下也不會選奴才。”
長公主不知何時下了床,手上把玩著一把匕首,上面的血跡已經干涸,她用匕首的背部輕輕劃著我的臉:
“本宮今日都殺了四個人了,可是皇兄卻還沒來看本宮,巴巴地陪著他新進宮的小皇后。”
“本宮就想啊,若是皇兄知道本宮寵幸了個太監,會不會來呢?別以為本宮看不出來你白日里的小心思,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本宮給你個機會,可要是皇兄還不來,那你,就是今天的第五個咯。”
到底是長公主,一般的小伎倆騙不過她。
我低頭輕笑一聲,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站了起來。
我無視近在臉側的匕首,欺身上前,貼著她的耳畔說:
“殿下,想吸引一個男人的注意,光靠殺人可不行啊。”
長公主見慣了討好她、畏懼她的男人,頭一次有人敢在她面前這樣,偏偏還是個頂頂好看的太監,有些愣神。
有些人吶,外表高貴,骨子里早就賤透了。
我掠過她,就著屋中盆里的清水仔仔細細洗了手,轉頭笑道:
“殿下不覺得,奴才的手,也生得很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