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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瑞雪兆豐年

寒風瑟瑟,吉雅戈草原上的土地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這積雪宛如給著青翠的大地蓋上厚實的被子,草原的種子也在這一刻休養生息,所有的牧民都裹著和雪地一樣厚的衣甲,牛羊也蜷縮在圈里,越發懶得動彈,木圈柵欄上已經結了一層晶瑩剔透的冰霜,若是手沾上去恐怕會弄不下來。一下子的入冬,人與牲畜都不習慣,但絲毫不影響這是吉雅族期待已久的第一場雪,初雪代表著祥瑞,預示著來年風調雨順,羊牛成群,糧食富足,族民安康。吉雅人非常看重初雪,這一天會請大祭司主持祭會,祭祀上蒼,感恩神靈。所有的牧民將士都會在這一天跟著大祭司祭祀上蒼,保佑平安,感恩神靈,愿神靈保佑來年順遂。

在16年前的初雪,吉雅可敦在這一天,生下了郡主燕娜,生產當天毫無征兆,可敦在臥榻上懶洋洋地躺著,好生愜意,可敦喜歡讀中原那邊的書籍,史籍。因此可敦對中原的了解,在草原上無人能比,他們雖是領兵打仗,可從未深入了解中原的文明,文化。看到一半,外面的婢女走進來對可敦說:“可汗,在外查看天氣,可能今天會下雪呢!讓奴婢為可敦準備好保暖衣物,以免偶感風寒。”可敦抬頭,另一位婢女拿著虎皮所制的斗篷,這是去年可汗打獵所得的老虎,特命人做成斗篷給可敦御寒,可能是可敦生長在草原的緣故,所以也沒有那么怕冷,“告訴可汗,有心了,這帳內已經添了炭火,不怎么冷了,若是再添件斗篷,我怕是要捂出汗了。”可敦無奈卻心里甜膩地搖搖頭接著說道:“不打緊了,把斗篷放在架子上吧。冷了我再穿上。”一旁的婢女將斗篷掛上之后,就退了出去,婢女剛走,可汗就興致匆匆地跨進帳內,拍了拍身上的落雪,心情好不暢快,可汗摘下御寒的棲鷹冠,說著:“咱們草原的初雪已經開始下了,剛開始才下那么幾滴,我還擔心是不祥瑞,后面越下越大,一下子的功夫,竟將草原遮蓋得白茫茫的。”可敦聽著可汗講的,也是打心底高興,畢竟瑞雪豐年,看來又是一年豐饒。可敦說:“那就好,族民們都盼著這場瑞雪。”說著便摸了摸肚子,已足月的肚子還不見有動靜。可汗一屁股坐在榻下,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可敦沏好的茶水,這茶水是從中原巴蜀之地寄來的高山茶,可汗一口喝完,不盡興又拿起大壺對著嘴就直接喝了。可敦看著他:“這中原人哪有像你這樣喝茶的喲!”可敦嫌棄地撇撇嘴,一把把壺給奪了過來說道:“這茶得細品,像你這樣喝豈不是把我好茶給糟蹋了,本就不可多得茶。”可敦說著帶著些許撒嬌的語氣。

可汗被奪過茶壺也不生氣,只是傻呵呵地笑著說:“好好好,夫人讓我怎么喝我就怎么喝好嗎?只要夫人高興,便是讓我扮成豬兒狗兒的,我也樂意。”說著可汗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臉上還漏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有些小孩子的得意。哪像可汗,分明就像是個小孩。真不敢相信,這樣五大三粗的男人,竟會像個小孩一般撒嬌。

“你這貧嘴,真不知跟誰學的。”可敦呵呵笑著。

“對了,今年春年,那胤朝皇帝說讓我們去觀禮,我本想推脫,到時候賀禮讓人拿過去也就行了,可又想著離春年還有二三月,到時候帶上你一起去,你不是想著好久沒去中原那玩了?”

可敦笑了:“可我這肚子絲毫未有動靜呢,而且他們兩兄弟還小,左不過一個才六歲一個才三歲,帶過去怕是舟車勞頓,也不是易事。還有這胤朝的皇帝好像身體欠佳了,我聽我堂弟說的。”

“我也聽執弩說了,我派了洚泱過去,就說是慰問皇帝老兒的身體如何,實際上我也還是看看他到底是真是假,免得打個我們措手不及,如若是真,那這大雪下的也是真祥瑞!”說罷,可汗就一臉嚴肅,和剛剛又判若兩人一樣。

“執弩是靠譜的,心又細,定不會被蒙騙了!”說罷,可敦也接著附和,草原上不比中原朝廷,說什么后宮女人不得干政,干涉朝廷之事便是要誅九族的。這一點吉雅族絕不像中原那樣,吉雅可汗視可敦為上天恩賜的仙女般,不管是政事還是軍事都喜歡跟可敦參詳著來。若是在中原恐怕可敦及其家族的人都誅了無數次九族了。

可敦摸了摸肚子,隆起的肚子好像一個點皮球,圓鼓鼓的,可敦扶著案桌站起身,可汗就在身后扶著可敦,親密無間,勝似糖甜。

可敦剛站起身就覺得下面一股熱流涌出,可汗和可敦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可敦穿著繡滿虎獸的寬裙擺下流出了羊水,可汗大聲叫吶:“快傳胡醫和女薩蠻。”可敦面色沉靜捏了捏可汗的手心,“扶我坐下。”

外面的仕女聽到可汗的話語后,立馬緊鑼密鼓地準備著,先是胡醫在屏風外,替里面的女薩蠻指教著如何準備,胡醫的徒弟也在旁邊熬制補血湯藥,隨時準備為可能會大出血的可敦救急用,熱水一盆一盆往外倒,不一會,可敦凄厲地叫聲遍布各個角落,外面的瑞雪下著越來越大,可汗在外急得直跺腳,生怕有什么問題,看著血水一盆接著一盆,可汗的心越是焦躁不安,揪著胡醫的衣襟大聲呵斥道:“若是可敦有什么問題,定將你千刀萬剮!”

“可汗,可敦是年歲已經是不適合生產了,況且可敦之前生二世子的時候,折損了不少精力,幾乎是耗盡了所有元氣,現如今氣力也不似少女般,之前喝的補藥恐怕也只是于事無補,若是大出血恐怕更難…”

氣瘋的可汗根本不管這些,現如今他只想保住自己的愛人,要與其相伴一生,尊貴一生的可汗伴隨著可敦越來越虛弱的叫喊聲,婢女匆忙的腳步聲,帳門外的大祭司祭祀的聲音。

終于在眾人的努力下,可敦順利生下了吉雅族第一位公主,在眾人的祝賀聲中,可汗跑進去看著奄奄一息的可敦,眼底里藏不住的心疼,可汗握著可敦的手,反復輕柔地揉搓著,希望給可敦帶來一絲溫暖,帳篷內,角落里放置的四個炭火盆,將帳內烤得暖烘烘的,可敦的臉上掛滿了疲憊,眼皮都強撐著睜開,她掃視了一眼剛生下來的孩子,想伸手去摸摸,可身上再也擠不出一丁點兒力氣了。外面的大祭司進入帳內告知可汗,公主是天降福星,能保佑吉雅風調雨順。

掃視了一眼虛弱的可敦,大祭司拿出熱水為可敦擦拭身體,一邊擦拭一邊誦念凈語。

小公主也伴隨著父母疼愛,兄長關懷下慢慢長大。

由于吉雅族看重初雪,可敦又是初雪的那天生下了公主若芙,那年風調雨順,就連糧食都足足比往年富裕,也是那年可汗率領騎兵攻入了西域月桂族,后來在談判下,月桂還是他們族人所管,但每年,月桂須得向吉雅繳納更多貢品。

也是這種種原因,若芙在出生那一刻,便注定了她身世不平凡,平日里百姓也很愛戴這位小郡主,可汗就算是外出打獵也會帶著若芙。就連上頭兩位世子地位都快不如若芙了。在八歲那年,若芙就學會騎馬,射箭。

若芙這個名字是可敦取的名字,寓意是希望公主能貌似芙蓉,更是希望公主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快來呀,在這兒堆個雪人,咱們一起打雪戰。”若芙歡快清脆地聲音,縈繞在所有人的耳中,若芙和她的婢女歡快地在雪地上奔來跑去,若芙是個有主意的,想著今日下大雪也不閑著,總能找到樂子,或是堆雪人,亦或是打雪仗。若芙身穿華美的皮草,她的鬃發被細膩的冰晶點綴著,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她眼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臉上洋溢著滿足而燦爛的笑容。

可敦端坐在椅子上,兩邊各站著仕女,腳邊是放著兩盆燒得火紅的炭火,可敦就樂呵呵地坐在椅子上看若芙打鬧,也享受著這樣安樂的日子。

“這平日若是在行宮倒是沒這么寬廣的地方給她鬧呢。”可敦打趣道。

“公主平日也總抱怨在行宮待著無趣,總想著秋季和冬季能出來隨著牧民放牧自由自在呢。”昭雪也是寵溺地附和著。

“他兩個哥哥隨我和他啊爹都一樣的沉穩踏實,可我這個女兒也不知道是像誰,竟是這般愛鬧騰的。若是日后嫁人可怎好這般。”可敦既愛溺又擔心道,拂了拂衣袖,又咳嗽了兩聲。

“夫人您喉疾未愈,奴婢給你沏些潤喉的青云參茶,既能潤喉也能養身。現在風雖不大,可也怕寒氣入體,不如夫人您先進帷帳內。”昭雪一臉擔憂,想勸解幾句。

“不妨事,你先替我沏茶來吧。這也是舊疾了。”可敦擺了擺手,捂住嘴接著咳嗽。

憶秋絲毫不客氣的往若芙的身上丟雪團。

若芙邁開輕盈的步伐,一個轉身剛好用頭接住了憶秋丟來的雪團。她眼中閃爍著淘氣的光芒,“好呀你,丟我就毫無不客氣的,丟你姐姐卻是舍不得,今日非把你倆姐妹一塊收拾才好。”說罷,若芙揉了一把雪球輕輕地抓在手中,一臉壞笑地看著著對昭雪揮了揮手。

昭雪端著一壺熱茶,眼看著前方沒注意到若芙,只見若芙的雪球狠狠地砸了過來,“姐姐快躲開。”憶秋眼見不妙驚慌失措地大叫道。昭雪聽見聲音后,抬頭看見雪球已經到眼前了,砰的一下砸到腦門,昭雪手拿著熱茶毫無防備地灑在了自己手上,一雙嫩白的纖纖玉手燙紅了一片。

憶秋飛跑著過去,捧起昭雪的手細細查看,昭雪吃疼把手抽了回去,眉頭緊皺痛苦地低吟著:“沒事,快去幫我請啊努胡醫。”

若芙也察覺自己闖禍了,小跑過去,“昭雪姐姐,你怎么樣了,手疼不疼?”若芙緊張地蹲在地上看昭雪的傷勢。

“沒事的公主,只是小傷,待會請胡醫看了就好了。”昭雪慘白的臉上擠出一抹微笑。

“都是我不好。”若芙焦急地快哭了。

可敦湊了過來,“還不快把昭雪扶到我帷帳內,難不成要等衣裙都濕了再凍傷一次嗎?”可敦滿臉怒色地看著若芙。

“是,阿娘。”聽了可敦的話,一群人才忙手忙腳地將昭雪扶起來。

若芙一臉心虛地看著胡醫為昭雪上藥,昭雪筆直地坐在可敦的貴妃榻,發出一陣輕微的嘶嘶聲,在胡醫為昭雪上藥的時候,昭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猛地倒吸了一口氣,一股灼熱感瞬間襲來。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手背上留下了一道紅腫的燙傷痕跡。

“姑娘若是疼的話叫出來也無妨。”易寒淡淡地看著昭雪。

“沒事,其實上藥不用讓醫師來的,實在是麻煩醫師了。”昭雪搖了搖頭,一臉抱歉擔憂。

“今日我來就是為了治好你,你若不讓我治好,我怎好放心。”

“多謝,給你添麻煩了。”昭雪頂著雪白的臉蛋,我見猶憐。

“這是我易家配的燙傷藥方,治療燙傷只需七天便能完全好,且不留疤痕。”易寒拿出他家族特制的陶瓷小罐子上面畫著寒梅,里面裝的是燙傷藥膏。

“多謝大人。”憶秋接過小罐子。

“回夫人的話,昭雪姑娘的藥已經上好了,這段時間不能碰水更不能冷的東西,否則會熱毒內侵會傷口潰爛,從而久治不愈,更會留下疤痕,這段時間臣下會每隔兩日替姑娘清理傷口上藥。”易寒胡醫面色沉穩,做著摯手禮。

“有勞醫師了,有你照看著我也就放心些了。”可敦看著這個年少有為的易寒醫師,心里面總是欣慰。

“那臣下就先退下了。”易寒拿著他家族傳下來的金絲楠木藥箱,外面是用和田玉鑲嵌著一個中原字“易”。

“這段時間你都好好將養著,切莫再弄壞了手,你是女孩,若是留疤了可就不好看了。”可敦走到昭雪面前,柔聲細語道。

“多謝夫人。”昭雪的臉色慘白,嘴唇也發青了,點著頭示意著。

“若芙!”可敦眸中厲色一閃而過。

“阿娘。”若芙心虛地不敢抬頭看可敦。

“今日之事若是讓你啊爹知道了,非把你打一頓才肯就罷!我看你是越大越胡鬧了!若是你今日把昭雪的手弄留疤了,我定把你收拾了!”可敦沉下臉來,眼色凌厲,“今日你便回去行宮,沒有我和你啊爹的手令不得出宮門一步。”

“今日之事也是奴婢自己沒注意,不小心。還請夫人不要責怪公主。”昭雪一臉緊張,時不時望著滿臉怒色的可敦,一會兒又望著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的若芙。

“好了,憶秋你去把公主的衣物都收拾好,待會便叫輛馬車送公主回宮。”

“是。”憶秋擔憂地牽著若芙,就退下了。

“夫人,可汗大人和護部大使成努來了。”外面的女仕進帳內傳報。

“夫人,咱們晚上與成努一起用飯吧。”可汗的聲音從外頭傳來,成努陰沉著臉走進來。

“可汗,今日妾身已經在花廳布置好了,不如去那里用餐吧。”可敦皮笑肉不笑地撥開紗簾走了出來。

“也好。”可汗點了點頭,可敦抬眼看去,“成努大使來了。你這不吱聲本宮還沒注意到你呢,。”

“是臣下失禮,還請夫人恕罪。”成努低頭行禮,眼神卻看著紗簾后邊,“不知道臣下兩個女兒在夫人這可一切都好?有無給夫人添麻煩。”

“起身吧。”可敦淡淡地說著。

“大人將兩個女兒都教養的特別好,這些時日在宮中做事也算謹慎。實在是令我省心。”

“是嗎?可臣下聽聞昭雪的手受傷了,不知道傷得怎么樣?”

“無妨,我已經命易寒醫師替昭雪看過了。”

“不知公主在何處?不如一起請公主用飯。”

“不必了,公主今日犯錯已被我遣回行宮。”可敦淡淡地說著,面上毫無表情。

“什么?”可汗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可敦,“可汗,相信有嘴快的婢子已經跟你說了,今日之事確實是若芙做的不對,若不懲處,豈不是讓人覺得賞罰不明,讓人心生怨念。須得讓他們都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公主世子皆不例外。”

“哎,那昭雪如何了,不如一起送回行宮吧,在這兒也不好養病。”可汗一時語塞。

“是,妾身謹遵。”可敦行禮后,仕女從外頭走進來說道:“可汗,夫人,花廳一切都備好了。”

“好,走吧。”可汗黑著臉,徑直走出門去。可敦成努緊隨跟上,路上三人一語不發。

花廳是用白色的帷帳搭成的,內用鵝柔毛的氈子圍成一圈素白干凈,里面四個角各放置著炭火,柱子上纏著從中原送來的松紅梅,四周擺放著金絲木描邊的桌子,中間的地方鋪著用絲綢裁成的墊子,上面描繪的是松紅梅開會時候的樣子,明媚嬌艷,繁星點點。

版權:云起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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