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媽媽過母親節我特意請假回家，為了省錢媽媽說要買菜自己做。

于是我在家補為了回家整宿沒睡的覺，可我媽出買菜沒關家門，害我被小區里的小偷入室毀了清白。

事后我崩潰不已，我要報警維護自己的權益。

她攔著我毫無愧疚：“這種丑事傳出去了，你讓別人怎么看你媽媽我！”

我沒聽她的執意報警，警察來調查監控了才發現。

我媽根本就是故意不關門的！

我憤怒和她對峙，卻在爭執中被她推到桌角當場去世。

再次睜開眼，我回到了事發前一天。

01

警察走后我哭著質問她：“你為什么要把門故意打開！”

她自知理虧，聲音很小。

“我以為這年頭不會有壞人的，網上說平時關著家門把福氣都擋住了，我就想讓福氣進來。”

我氣到無話可說：“那你走之前也該告訴我一聲吧！”

我媽卻突然覺得自己有理了。

“我看你在睡覺不忍心叫醒你啊！而且我只是下樓買個菜，很快就回來的。”

她叉著腰越說越自信，“是你自己睡的跟豬一樣，連人進來了都不知道，和我有什么關系啊，你還怨上我了。”

被毀清白的時候我沒哭，被溫柔的警察姐姐安慰的時候我沒哭，警察叔叔告訴我，門是故意沒關的時候我也沒哭。

可現在我站在飯桌前，看著她振振有詞的惡心嘴臉，想到身上混混留下的傷痕，我壓抑著的情緒卻直接崩潰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因為你我都遭遇了什么！”

我絕望尖叫著。

“你從來都是這樣，做任何事都不動腦子！做錯了事從來都不認！永遠都是你最有理！”

“我從被人毀了到現在你有安慰過我一句嗎！有半點想為我討回公道嗎！”

“你沒有！你只覺得我丟人！覺得我無理取鬧冤枉你！你可真厲害啊！”

“是不是真的只有把逼死我了，你才會覺得自己錯了啊！”

我哭道斷氣，蹲在地上緊緊抱住自己。

她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慌里慌張地過來拉我。

我甩開她的手，不停尖叫：“滾！別碰我！你滾啊！”

她臉上好不容易升起的愧色又淡了，抱著雙臂譏諷似的看著我：“好，你愿意哭你就哭吧，跟誰沒哭過似的，我還想哭呢。”

她一臉埋怨：“說了不讓你報警，你非報，現在好了！整個小區都知道了，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我蹲在地上，瘋狂地撕扯自己的皮膚，想要抹去那些被流氓留下的痕跡。

嗓子哭道失聲，眼睛鼻子都被淚水糊住，而她從始至終都只是站在一旁事不關己。

哭累了，我舉起血淋淋的手臂抹了把臉，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向門口走去。

她嘲諷道：“這么快就哭不動了？哭不動了就過來跟我道歉，還讓我滾，這是你該有的態度嗎。”

我聞言機械般地回頭，眼里是藏不住的恨與瘋狂：“我真后悔沒有和我爸一樣，離你這個惡心的傻逼遠點，永遠不回來。”

她一聽，頓時就發飆了：“別跟我提你那沒良心的爸！”

她沖到我身前朝我的小腹狠狠一推，額頭磕到桌角的瞬間，我竟然有種終于解脫了的快感。

02

從小我就覺得我媽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她經常做出一些讓人無法接受且難以形容的迷惑操作。

小時候家里養了狗，她嫌狗臟又不愿意花錢找人洗，就把狗扔洗衣機里轉，活生生把狗洗死。

五歲的時候我發高燒咳嗽不止，她覺得是肺結核非讓醫生把我的肺摘了，聲稱肺沒了就好了。

十年前父親單位分了房，拿到房產證第二天就被她偷去給剛認識一天的陌生人做貸款抵押，就因為那人說借一棟以后還十棟。

我爸氣到心梗，說什么都要和她離婚：“再和你過下去，我不死也要瘋了！”

我媽卻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轉頭就跟外人說爸爸出軌了要拋棄她，還鬧到父親的單位去，要把狐貍精給抓出來。

我爸連件衣服都沒帶，連夜坐上火車跑了，我跑不了，那時我才十歲。

臨走前，他拉著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別怪爸不帶你走，實在是沒那個條件，你自己要好好的，平時千萬離你媽遠點，別惹她。”

因為這些經歷，我早早就開始防著她，可結局告訴我，我還是太天真，低估了她的腦殘程度。

重生之后，我站在學校門口平復了很久很久。

死過一次我才終于意識到，像我媽這樣的人，僅僅防著是不夠的。

不讓她嘗到教訓，她永遠不會消停。

03

我和前世一樣，拖著行李回家。

我媽見我回來一如既往地沒好臉色：“你還知道回來？”

我忍住恨意，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失業了啊，而且馬上母親節了，我肯定得回來陪你啊。”

她聞言臉色稍霽：“算你還有點良心。”

晚飯她炒了一盤咸菜和兩個煎蛋，她特地把兩個蛋都夾到我碗里：

“多吃點，我平時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我假裝開心地謝過：“媽，你對我真好。”

她以為我不知道，我不在家的時候她自己天天都山珍海味的，只有我在家她才會裝窮。

我爸人雖然跑了，但每個月都還會打生活費回來，盡管他在轉賬里注明是給我上學用的，沒她的份，她也不管，通通克扣。

這么多年，那些錢我一分都沒見著。

“這次回來住幾天啊？”她扒拉著咸菜卻一口都不往嘴里送。

我勾起唇角，“當然是住到找到工作啊。”

我媽撇了撇嘴：“住這么久，我看別人空窗期也去兼職發傳單了，你咋不去。”

“去啊，去我也住家里，家里方便。”

我這么說只是為了放松她的警惕。

前世我出去工作后以為自己就已經強大了，馬上母親節我回來打算陪陪她，可做了通宵的火車，就在家睡了一個晚上就發生了那種事，這輩子，要不是為了給她教訓，我就是去睡天橋也不會再踏進這個家門。

我媽不開心，嘟囔了句：“那你可得交生活費。”

“知道了。”

吃過晚飯，她去樓下跳廣場舞了，而我則在家里為明天的計劃做準備。

第二天一早，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我走出房門。

從她手里搶過菜籃子，我很自然地說道：“媽，買菜啊？我替你去吧，你回去再睡會。”

她瞥了我一眼，打了個哈欠：“行，那你去吧，多買點排骨、魚蝦什么的。”

“我沒錢。”

她嘖了一聲，從鼓囊囊的錢包里抽出一張，讓我省著點。

我一看，五塊。

我諷刺般地笑了笑沒說話，確定她進了房間后我才走出家門，出門前我特地把門留了個縫沒關嚴。

等我拎著空蕩蕩的菜籃子回來，家門口不出意料地被鄰居和警察圍住了。

“嘖嘖，這黃元芳可真倒霉，大早上的，多晦氣啊。”

“是呀，要是我遇到這種事，都不好意思出門了。”

“我倒覺得活該，這大姐平時就挺那啥的，她出事我一點都不覺得可憐。”

我擠進人群，很是焦急：“讓一讓，麻煩讓一讓，警察叔叔，請問我家發生什么事啦。”

警察還沒來得及回答，我媽就衣衫不整，披頭散發地沖過來，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

“為什么不關門！”

我抬起臉，刻意讓所有人都看清她打得有多深，淚眼汪汪：“媽，為什么打我，你讓我出門買菜，我肯定關了門的啊。”

掌印紅得發紫，很是駭人，圍觀的人里立馬就有人看不過去了：

“哎喲，不就是沒關門嘛，孩子也不是故意的，至于打這么重嗎。”

“就是，誰家孩子沒有犯錯的時候啊，這動不動就給孩子打成這樣，真可怕。”

“你們不懂，這就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剛剛還覺得黃元芳有點慘呢，現在倒是覺得她女兒更可憐。”

看來我媽在小區里人緣差到一定程度了，不然大家也不至于這么一邊倒地為我說話。

警察叔叔打了圓場，驅趕了圍觀的群眾，才開始向我說明情況。

04

和前世一樣，在酒吧喝到天亮的小偷醉醺醺地回到小區，想偷點東西。

但和前世不同的是，小混混沒看上人老珠黃的我媽，呸了一聲，把她的枕頭當成馬桶，猛猛吐了我媽一臉。

我媽被惡臭熏醒，尖叫著拿枕頭打他，又被憋不住的他尿了一身。

尖叫聲引來了隔壁的鄰居，鄰居幫忙制服了混混，卻也看到了我媽的慘樣，警察到的時候，這事已經傳遍半個小區了。

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得過分，這和我前世經歷的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么。

早在昨晚我就在她房間里藏了一個針孔攝像頭，出了家門我沒去買菜，而是一直躲在家附近看監控。

我本來就打算在混混要真正犯罪的時候出來阻止的。

因為我只是想給我媽一個教訓，讓她體驗一下那種睡著覺突然被一個陌生醉漢站在床頭上下其手的恐懼和惡心，并不是真的要讓她遭遇和我一樣的事。

那樣太沒底線了，我做不來。

直到現在只要一想起混混在我身上抽動的樣子我都想吐，渾身就像是有螞蟻在爬，惡心得我恨不得把全身的皮都撕了換張新的。

這一次，小混混因為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也沒偷東西，只是被警察帶走拘留了幾天。

我媽卻因為沒臉出門在家躲了好幾天，期間洗了無數次澡。

又因為家是老房子了，各個房間都沒有鎖，她害怕到覺都不敢睡，生怕這種事再次重演。

而我早就回收了攝像頭借口找到了新工作，實則住在了最廉價的賓館。

出門前，我找出網上的視頻給她看，故作安慰：

“媽，你看，網上都說開著門才能迎福氣呢，你怎么知道這次這事，不是你另一種意義上的福氣到了呢？”

她尖叫著讓我滾出去，我帶著快意心滿意足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

買那個針孔攝像頭花光了我手里僅剩的五百塊，連住賓館的錢我都是找同學借的。

為了生存，我又找了個廠里打包快遞的臨時工，工資不高，15塊錢一小時，主要是包吃住，省錢。

一天兩班倒，一個班干十二個小時，為了能多賺點，下了班我也舍不得睡，就在手機上幫人刷單，當水軍，干四個小時能賺五十。

我想這個暑假給自己攢夠下學期的生活費，最好能再買個便宜的二手電腦。

我原本以為經過這事，我媽能消停一段時間，可我還是太天真了。

一個催債電話找上我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鄧佳女士，大鵝貸款機構提醒您，黃元芳女士的兩百萬元借款已逾期。作為擔保人，您必須立即償還，否則我們將不得不采取法律措施。”

掛了電話，我感到一陣深深的絕望，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雙腿無法控制地癱軟在地。

淚水噴涌而出，我再次體驗到了那種哭到失聲的痛苦。

兩百萬啊！

我媽她居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背著我借了兩百萬！

我上學到現在七年拼死拼活加起來一共才賺了不到二十萬，而她一出手就是兩百萬！

她怎么敢的啊！

05

記得小時候，我的家境并不差，家里有房有車有存款。

那會商場里最新款的芭比娃娃我都是按打買的。

可是隨著父親跑路，我的生活就開始一落千丈。

我媽把對他的恨和不滿都發泄在我身上，打罵、不給飯吃都是家常便飯。

她做得最過分的事是不讓我上初中。

“你白吃白住，什么都不會，還想上學？留在家里幫我干活，到了年齡就嫁出去，別拖累我。”

感謝國家的政策，我才上得了初中。

初中是全寄宿制，寄宿要額外交住宿費，住宿費一年才五百，而我爸一個月給她打三千，可她還是不樂意。

為了不交這五百，她跑到學校三天兩頭地鬧，和校長說我有心臟病，住校死了就怨他。校長讓她提供病歷，她拿不出來就躺地上撒潑。

她還去找校長夫人污蔑校長出軌年輕老師，弄得整個學校雞犬不寧，校長怕了她，才同意我外宿。

作為全校唯一的外宿生，我媽的光輝事跡傳遍了全校，我成了所有同學嘲笑的對象。

好在我有急智，靠每天免費幫同學帶早餐贏回了一點口碑，免費了一段時間我開始收費了。

因為我媽戴著全套新買的黃金首飾告訴我，她沒錢供我讀高中，我初中畢業就去打工也能早點補貼一下可憐的她。

所以我只能自己給自己掙學費，幫帶一份早餐我收五毛，收多了會被人搶。

和同學借錢買了五個書包以后，我一天最多能帶五十份。

初中三年我每天早上四點起床買早餐，一共賺了一萬五，剛好夠高中三年的學費，但我還不能松口氣。

因為我賺了錢不給她，她很生氣。

“你要上高中可以，但既然你這么能耐自己能掙，就別指望我給你一分錢了。”

所以除了學費我還得掙住宿費，生活費，資料費。

不能外宿了，我就靠幫同學寫作業賺錢，我不是學霸，成績好是硬生生靠做多了硬記出來的。

盡管提高了收費，我每天能賺的也不多。

一方面是能力有限，接不了很多單，另一方面是因為有好幾個和我一樣窮的“同行”在搶生意。

他們都有貧困生補助，壓力沒我那么大，所以開的價格比我低。

卷不過他們，我只能去求我媽也給我申請，她卻把我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你還有沒有點羞恥心了，弄這種東西是想我被人看不起嗎！”

“我丟不起這個人！你能讀就讀，不能讀就趕緊出去打工，別給我整這些幺蛾子！”

于是因為窮，我每天只吃一個饅頭加四五碗學校免費的清湯，常年營養不良導致我一直到上了大學才第一次來姨媽。

考上大學之后，我爸不給她生活費了，因為他覺得我成年了他的責任就完成了。

上大學我靠的是獎學金和助學貸款，生活費還得自己掙。

這時候我媽又跑出來說：“你既然這么有本事都考上大學了，肯定也不會差錢吧。”

“這樣，看在你是我女兒的份上，我給你便宜點，以后每個月給我打兩千五就行了。”

我不樂意，質問她憑什么。

她卻說：“兒女孝敬父母天經地義，你不給，我就去你學校鬧，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真恨自己高考的時候吃壞了肚子，沒考上省外的大學，才給了她機會拿捏我。

媽媽啊媽媽，你真的不應該再刺激我，我對你早已充滿憎恨。

不想被仇恨迷失雙眼，我極力控制自己，才沒有繼續報復你。

可是兩百萬啊！我要賺多少年才能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