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偷戶口本結婚后，姑姑讓我把房子過戶給表姐即將出生的孩子。

不久發現表姐夫得了臟病，還要跟她離婚。

孩子出生后，她嫌棄麻煩。

「反正你也是單身主義，這孩子給你，我以后還能再生。」

面對剛出生就染病的孩子，我說：「你們一家子就該整整齊齊惡病纏身。」

她還發了惡心的捉蟲照，在朋友圈控訴：【我每天都在幫你捉蟲，你怎么能拋棄我？】

偏心老爸對她們動容時，我只說：「你還要不要我養你！」

1

【葉子，我領證了，趕緊給我包紅包。】

【少于兩萬我是不收的！】

【對了，這事先別跟我媽說，不然我跟你沒完。】

上班摸了會兒魚，表姐何蓮的消息不斷彈出。

紅包我是沒發的，我反手就問姑姑表姐怎么今天結婚。

果不其然我收到三個問號后就沒了動靜。

【葉子，你表姐偷了戶口本結婚，趕緊回來一趟。】

看到我爸的消息我立馬去請假。

回去就看到表姐捂著一邊微紅著的臉，面色難看。

還有一旁不以為意打著游戲的男人。

「不許看我老公，再帥也不是你的。」

「還有，不是說了別跟我媽說嗎？」

表姐一看到我就狠狠瞪過來。

「你的男人，呵，別又推到我身上就行。」

我不咸不淡地張口。

「姑姑把你養這么大是要你上進能更上一個階級，你不知會一聲就結婚，這讓我們家的家教擺哪去。」

「我怎么敢瞞著姑姑呢。」

表姐張著嘴噎住了。

姑姑聽到我的話變幻了下臉色，忙把我拉過去。

「葉子，趕緊勸勸你姐，他這，要是上進的我也就不反對了，可你看他！」

姑姑不悅地示意我看還在不停叫喊罵隊友的男人。

得，這是勸不動，讓我當壞人。

初中時表姐想學跳舞，姑姑認為不務正業，自己不去勸說。

讓我以家里窮等各種理由勸表姐。

最后表姐放棄學舞蹈，她獎勵了表姐一件裙子。

而表姐私下覺得我多管閑事，讓幾個小太妹在我放學時把我打了一頓。

現在，我才不多嘴。

更何況，我想要的，這才剛剛開始。

「姑姑，表姐偷戶口本是不對，但我們年紀也到了，找個喜歡的人不容易。」

表姐立馬給了我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是啊，媽，我只喜歡他，上學不讓我談戀愛，現在工作了，還不讓。」

她說著還挽住身旁男人的手，男人一把游戲剛結束。

與表姐一同貼在一起，目光堅定地看著我們。

兩人神色堅毅，一致對抗我們這幾個似乎要拆散他們這對真愛的人。

「都別氣了，有話好好說。」

我爸沉默了片刻來當和事佬。

但經過姑姑和我爸的盤問，我們都知道了這個男人的情況。

姑姑更不滿意了。

男人叫楊塵，暫時沒有工作，打算創業。

他爸媽有幾個兒子現在指著大哥養老，不會幫襯他們這個小家。

「哥，你開車，我們綁也要把他們綁去把離婚證領了。」

姑姑氣地站起來，伸手就要拽表姐。

兩人跟連體嬰似的，坐在沙發上根本扯不動。

我插了一嘴。

「今天領的證，明天才可以去申請離婚，而且還有一個月離婚冷靜期。」

姑姑捂著胸口喘著氣。

「那就明天去，要是不去，我就沒你這個女兒。」

「媽，晚了，葉子已經在家族群里說了我結婚的事，要是閃婚閃離。」

「你還想要名聲嗎？」

表姐晃了晃手機給了我一個干得好的眼神。

2

姑姑瞪大眼睛，打開手機就看到家族群里七大姑八大姨的消息。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把我給吃了。

抬手不看我爸一眼就要扇過來。

「葉子，你這么做，讓我們面子往哪擱。」

我一把接過她的手臂，狠狠把她甩到一旁。

這下包括我爸在內，都傻傻地看著我。

姑姑跌坐在沙發上，似乎還在為我竟然毫不猶豫地反抗而愣神。

爸爸不再淡漠，責問我。

「葉子，你怎么能這么對你姑姑。」

我閉了閉眼收斂了下戾氣。

「姑姑打我，也得有理由，我這也是為他們好。」

「表姐既然不想離，不如讓他們處處看，萬一以后表姐夫發大財，姑姑你可就享福了。」

姑姑坐直身子神色陰郁。

「她還小呢，看人不清，你就這么把這事在老家親戚那說了，以后讓她怎么辦？」

「是嗎？那高中的時候我比表姐還小呢，你怎么沒想過我以后怎么辦？」

這下姑姑表情瞬間一滯。

表姐也僵住了。

姑丈早年病逝，姑姑一個人帶著表姐回來和我們一起生活。

當時我才上高一，暑假和爸媽回老家住，表姐被她媽搜出藏著一張男生的照片。

自小被姑姑管束嚴格，品學兼優的表姐被她媽狠狠甩了一巴掌。

我忙把表姐拉到身后想勸，可姑姑著了魔似的拿起帶刺的棍棒就要打她。

慌亂中，我爸奪過棍子。

瑟瑟發抖的表姐也慢慢站定，對上她媽的目光。

她瞥了眼我，眼珠飛轉。

「媽，這是葉子怕被舅舅罵，讓我幫忙藏的，你怎么能怪我呢。」

說著還難過地看著我，那眼神似是在說我怎么不站出來說清楚。

我的思緒霎時一片空白。

而姑姑語氣放松下來。

「你怎么不早說，我就說我家何蓮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她拉過表姐，把呆住的我推開。

「是媽的錯，怪媽！」

「哥，看看你家葉子，怎么能讓我閨女背鍋呢，這像什么話。」

我急著不知如何辯解，只有兩句話。

「不是我。」

「我沒有。」

一向不主張棍棒教育的我爸青了臉。

看了眼手里的棍子，一手抓住我不讓躲閃，給我了好幾下。

根本不聽我的辯解。

還是我媽竄門回來，我爸才停了手。

我爸恨鐵不成鋼地怪我媽把我慣壞了。

那時我的手臂上都是刺，我媽找村里常干活的人幫忙。

大媽最有經驗。

她用針扎進我皮膚一根根挑出。

我媽按住痛得要掙扎的我，我的眼淚嘩啦啦直流。

視線掃向在姑姑懷里被安慰的表姐時，只覺得心寒。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似乎她真的是無辜的。

我爸答應給表姐買個手機做補償。

又看了眼我的手臂，嘆了口氣去買藥。

可姑姑在答應表姐一系列要求好，沒有放過我。

當晚，我倔強地把我爸買的藥扔了。

我媽在，我爸拿我沒辦法，只說他只是一時沖動。

「怎么回事，蘇強，你閨女還沒成年就不學好，虧你還讓她去城里上高中。」

3

「干脆書也別讀了，回來嫁人算了，你還能賺個十萬八千的彩禮！」

「就是，書都讀哪去了，你爸媽花那么多錢都打水漂了！」

「自己早戀還陷害自家姐妹，你爸媽就是這么教你的！」

不過十幾分鐘，姑姑把鄰里親戚都叫來我家，說要代替我爸教育我。

連夸過我學習好，我爸以后有福氣的親戚都變了臉。

那些責怪的言語把我小聲的辯解給吞沒了。

「我們家可不能沒有家教的女生，讓以后的女娃學壞了怎么辦。」

「哥，要不就讓她嫁人算了，早婚有早婚的好處，你也享福。」

姑姑嚴肅認真地說著，一旁的親戚也紛紛附和。

「那男生是誰啊，葉子要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要是懷上了，這學趁早別上，丟我們老蘇家的臉！」

我爸面紅耳赤，聽了這話，也反應過來問我那男生是誰。

那照片直接甩我臉上。

我也不認識。

饒是我歇斯底里地說我根本沒有早戀。

沒有懷孕。

照片是堂姐的。

在姑姑擔心壞了家族有閨女家庭的名聲攛掇下。

一伯母還從小診所買了驗孕棒過來。

不由分說地就招呼人要架著我去驗孕。

我連驗孕棒怎么用都不知道。

痛苦，背叛，羞辱感頓時上頭。

我用盡全身力氣掙脫沖進廚房拿了菜刀比著脖子一遍遍說我沒有。

他們這才停下說嘴，可那眼神分明還在怪我不好好讀書，做出蠢事。

輕輕從我手里拿過菜刀的媽媽，她顫抖的身子才緩和下來。

又狠狠拍了一下我的后背，眼睛滿是驚懼和害怕。

她舉著刀朝向其他人。

痛斥我爸不作為，責罵親戚因一張照片捕風捉影造謠。

擋在門口得到親戚們紛紛改口說小女孩談個戀愛也沒什么才放行。

那之后，我爸媽離婚了。

一番爭執討論后，撫養權歸我爸，但我和我媽住一起。

我們搬離了我爸在城里買的房子。

從那以后，我耳邊沒有爸爸和姑姑的言語。

我緊繃的精神漸漸緩和過來。

在媽媽的鼓勵下，和結交到更多朋友中，暫時忘掉那些痛苦。

連后來被其他女生攔住要錢時，我都能不慌不忙報警。

大學時媽媽離開了我，她把已經會獨立的我留在這世上。

現在的我，已經不怕他們了。

姑姑吞了吞口水。

「都多少年的事了，還記著！」

「反正我是不會離婚的！」

「你爸媽離婚了，你可別攛掇我離婚。」

表姐沒有絲毫愧疚。

家族群里親戚都在怪表姐結婚了怎么都不提前知會，連她什么時候有男友都不知道。

沒有把親戚們放在眼里。

姑姑一向看重表姐的學業事業，從來不在群里說戀愛的事。

她直接回復：【葉子說的胡話，我閨女正在大公司上班，月薪上萬呢！】

我拿著包，讓他們自己商量，這不是我的家事。

我爸悻悻地要開車送我。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葉子，你別這么計較！」

我只給他一句話：「會過去的，但不是現在。」

我回到用我媽留給我的遺產以及畢業兩年工作付了首付的房子。

關上門，剛跟我說她閨女結不結婚都不歸我管的人給我發來消息。

【葉子，你姐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