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流眼淚，我在半夜的寒風中開心的直蹦。

我媽有救了，開心的在等了好久的出租車上數錢，絲毫沒有注意到出租車司機的鄙夷。

剛好夠醫藥費！

想來神明聽到了我日夜的祈求，讓我提前賺到了手術費。

明天我就可以在醫院門口擺個小攤一邊照顧媽媽一邊生活了。

開心的刪光了朋友圈里所有的照片，也拉黑了所有曾經加過我的老男人。

不用靠偽裝名媛活著，不用跟老男人伸手要包還要費力躲過他們的咸豬手。

我開心的喜極而泣。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駛上了我不認識的路。

四周一片漆黑，隔好遠才有一盞路燈。

司機停下了車，伸手要我手里的包。

那是我媽媽的手術費！

「不行，求你，那是我媽媽的手術費，我不能給你，求求你！」

凌晨的夜空，任我如何嘶吼也沒有回音。

油膩的老男人搶不走我懷里的包，整個人壓了下來，嘴親上了我的胸。

「不要！」

我一腳踹開了破舊的車門。

整個人掙扎著往前跑。

卻被拽住腿，直接拖了回來。

「回來吧，要錢你不給，那我只能連人帶命一起收了！」

他慢慢的拽開了皮帶扣，露出了白花花的皮肉。

我四處找磚頭，十個指甲抓的都是泥，邊緣除了土就是泥。

高跟鞋被我拿在了手里，想著一擊即中，直接戳他的眼睛。

卻被直接一腳踩住了手腕。

「你才多少斤，我有你三個還多！」

他哈哈大笑，手指拂過我的臉頰，拽破了我的上衣。

我的手指摸到了鑰匙，狠狠地插在了他的肋骨上。

「啊！」

「臭女人，敢傷我！」

他跪在泥地上，甩手給了我一個耳光。

我的耳朵里進了泥，嗡嗡的聽不見任何聲音。

拿另一只高跟鞋直接敲破了他的腦袋。

倉皇的跑進了他的出租車上，一腳油門，眼前肥頭大耳的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壓死你！」

遠處的大燈，晃得我看不見任何東西。

只聽見「砰」的一聲。

我的車子沒有如預期撞上地上的男人，而是直接撞上了飛馳過來的黑色跑車上。

車子上下來的男人，頭上被撞的在流血。

「為什么不不接我的電話，你是想這輩子都拉黑我嘛？」

車頭在冒著白煙，他只穿了件單薄的襯衫。

一把把我從車上拽了下來：

「瓊瓊，我后悔了……」

我的手跟身體一直在顫抖，地上跪的人已經癱軟成一團。

懷里的包一直沒掉。

里面的錢都在。

我舉起來給赫誠凜看：

「你看，你給的這些都能夠救媽媽的了，我再也不用去騙人了，手術能照常進行了！」

拽著他的手，往空無一人的大馬路上跑。

「赫誠凜，我們沒空報警了，我得去醫院交醫藥費！」

「醫生說了，交了錢就能夠做手術，有很大的存活希望！」

腳磨破了，渾身凍得顫抖。

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十分錯愕。

「白小姐，您的家人剛剛宣布放棄了治療，已經拔管了！」

我像是聽不清一樣，只能看著醫生的嘴形在動。

他想走，我發瘋似的拽著他的手：

「誰，誰簽了字，誰說放棄了，我媽只有我一個孩子，還有誰能簽字！」

「我在這里，我帶錢了，我要搶救，去啊回去搶救！」

跪在搶救室門口的樓道里，四周異常寒冷。

我哭著求醫生救我媽媽的命。

錢散的滿地都是。

然后哭暈在樓道里……

再醒來的時候，媽媽已經變成了一捧黃土。

葬在了墓園。

看著墓碑，我喃喃自語：

「簽字的人到底是誰？你查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