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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我被村民綁在廟前獻祭，
他親自為我松綁，給我白粥饅頭。
再次見面時，我在小巷子里被一群流氓欺辱。
他提劍殺了所有人，將我帶回東宮。
“你以后就跟著我伺候……”
其實我才是皇嗣，他不過是個賤民。
01
月圓之夜，我被綁在龍王廟前。
所有人都在祈禱龍王降雨，沒人在意我的死活。
祈雨，需要獻祭年滿十六歲的未婚少女。
我閉上眼睛，絕望地流下眼淚。
村長說：“云煙，要是真能祈雨成功，你也算死得其所。”
熊熊大火在我周圍燃燒，一陣瓢潑大雨忽然降臨。
雨幕中，我瞧見遠處趕來的人馬。
大伙歡呼雀躍：“太子爺帶著糧食來賑災了！”
他親自將我救下來，擦掉我臉上的臟污泥濘。
“喲，還是個挺清秀的小姑娘。”
“楊洵，拿兩個饅頭一碗粥過來。”
我狼吞虎咽啃著饅頭，噎得趕緊用粥順順。
“慢些慢些。”他摸著我亂糟糟的頭，仿佛在摸狗頭。
大雨將他淋得跟落湯雞似的。
我借著月光，看清他的臉，恍若神佛降世。
這么高貴典雅的人物，怎能觸碰我這樣的賤民。
我自卑地退開，生怕自己弄臟了他。
“小姑娘，你爹娘呢？”
我泫然欲泣：“餓死了……他們都餓死了……”
他低頭愣了愣，又在我懷里塞了幾個饅頭。
之后，他便帶著侍從回去了，背影也那么風度翩翩。
眾人在雨中跪送他，將他奉為賜雨的神明。
02
我躺回泥濘中，感受著大雨澆身的快感。
真不錯，死前還能吃頓飽飯，沒什么遺憾咯~
“施主就這樣自暴自棄嗎？”
一個和尚來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看著我。
我從未將尋死的念頭說出口，他怎知我要尋死？
“那你告訴我，我的苦難還能不能結束。”
和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的轉機不就在眼前。”
我爬了起來，在他面前規規矩矩跪好，“求大師指點。”
“皇宮，才是施主該待的地方。”
“鳳位，才是施主該坐的位置。”
03
我跟太子江策第二次見面，是在小巷子里。
彼時，我為了一口薄粥，委身于幾個地痞流氓。
這種事我從14歲起就開始做了。
快要餓死的人，還講究什么尊嚴廉恥。
太子的馬車停在巷子口，他幾乎是跌跌撞撞下車。
一個流氓正在撫摸我的鎖骨，另一個正在親吻我的小腿。
江策拔出劍，三兩下就把流氓殺個精光。
他的眼中似要滴出血一般，向我走來。
我扯了扯肩上的衣衫，頗有些欲語還休的意味。
他問我：“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我舔了舔手背上的抓痕，可憐巴巴道：“奴家活不下去了。”
江策羞紅了臉，倉惶地扭過頭去。
侍衛楊洵嘆道：“這姑娘真是可憐，屬下會幫她找份生計的。”
我連忙抱住江策的大腿，“求太子爺收留云煙吧。”
說著，我仰著頭咬著唇巴望他，淚珠掛在眼睫上。
他果然心軟了：“你以后就跟著我伺候……”
04
江策是我的福星，也是全天下百姓的福星。
據說當年明妃懷孕期間，欽天監預言：此胎生男，則國運亨通，此胎生女，則禍降大梁，江策出生那日，西北戰事告捷，東南水患解除。
皇帝把江策視為上蒼的恩賜，對明妃母子恩寵有加。
不到半年，明妃封為皇后，江策封為太子。
他是個心系百姓的好儲君，還是個寬容御下的好主子。
當我第三次，將墨水濺到他臉上時，他也不惱。
“研墨時手腕施力，不要太快……”
他手把手教我，而我一屁股坐在他膝上。
“你……”他的眼中帶點異彩，潔白如玉的臉上染著緋紅。
“殿下繼續。”我主動將他的手包攏得更緊。
他蘸了些墨在紙上寫字，“我教你寫你的名字吧。”
云字容易，煙字就很不容易了。
我勉強模仿出來，跟狗爬出來的沒什么區別。
他卻微微一笑：“真聰明，寫得不錯。”
嗯？太子爺何時也會睜眼說瞎話了？
恰逢此時，皇后娘娘來給他送枸杞桂圓雞湯了。
我盯著那香噴噴的湯，眼睛都直了。
皇后盯著我，眼睛也直了。
“皇……皇兒什么時候有這樣絕色的侍女了。”
江策說：“兒臣在民間遇到的，見她孤苦無依，就留在身邊伺候了。”
皇后看我的眼神，莫名讓我很不舒服。
我低頭寫字，毛筆抖了起來，感覺整個后背都繃緊。
直到皇后離開了東宮，我才松了口氣。
江策把我放出懷抱，笑盈盈道：“去喝吧，就知道你饞了。”
我像豬吃食一樣吭哧吭哧喝雞湯，連姜末都咽下去了。
喝完，抬頭見江策一臉滿足地看著我。
我故意舔舔嘴唇，媚眼如絲。
江策又慌亂地低下頭去，真是個純情的小可愛啊。
05
可是晚上我就吐了，哇哇吐，吐得渾身都臟了。
江策守在我床邊，眉目間的焦灼，讓我心里暖融融的。
御醫皺眉道：“姑娘長期挨餓，腸胃比一般人嬌弱，貿然吃太油太補之物，腸胃就會受刺激，還有身上的風濕骨痛，要好好調養一番。”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這么多病。”
我委屈地擠出幾滴眼淚，江策跟拎小臭狗一樣，拎我去洗澡。
那些陌生的侍女，眼睛直勾勾盯著我。
“殿下別走——”我抱著他的手臂不肯松手。
侍女一個個掩著嘴偷笑，江策只好把侍女遣散出去。
“好了，沒人看你了，你洗吧。”
我當著他的面，脫得光溜溜的，他嚇得差點跪地。
煮熟的大蝦都沒他臉紅，他急著要跑路。
“殿下，可以幫云煙搓搓背么？”
他咬牙切齒道：“沒羞沒臊、得寸進尺、男女授受不親……”
我已經將后背對著他了，半張臉埋在浴桶里吐泡泡。
他嘰里咕嚕了一陣，還是老老實實幫我搓背。
搓著搓著，他就心疼地問：“你身上有怎么這么多傷口？”
“云煙沒飯吃時，就去偷去搶去騙，被人打的。”
“為什么不找份正經活兒干呢？”
“他們嫌云煙瘦弱，干不了粗活重活。”
殿內安靜良久，他的呼吸聲中，有隱隱的沉重和不忍。
我賭的就是他的善良和心軟。
“以后，有我在，沒人會給你委屈受。”
我愣了很久，第一次有人對我說這樣的話……
06
翌日，江策賞了我好多云錦，命人給我裁衣服穿。
嬤嬤說：“姑娘真有福氣，這云錦可是江南貢品，太子妃都沒有呢。”
我高高興興去謝恩，回來的路上就被幾個太監劫了。
他們笑得淫邪，將我堵在胡同里。
“果然貌美，難怪把太子迷得神魂顛倒的。”
“讓爺幾個稀罕稀罕吧。”
我搞不清狀況，破口大罵：“哪來的閹狗在亂叫？”
一個太監露出大齙牙，“嘿嘿嘿，太監會的花樣才多呢。”
我覺得異常惡心，拳打腳踢要沖出他們的包圍圈。
很快，我被他們合力按在地上，肆意凌辱。
“太子殿下救命——”
我嗓子都喊劈了，終于放棄掙扎，跟死狗一樣一動不動。
“云煙！”江策姍姍來遲，狠狠踹翻幾個太監。
我顫抖著抱住他脖子，哭得嗓子都啞了。
江策目眥欲裂，沖著楊洵咆哮：“去查！這些閹狗受何人指使！”
他抱著我一步步走回東宮，眾人議論紛紛。
楊洵的破案速度很快。
是太子妃嫉妒我，指使人來玷污我。
她不知道的是，我很早就沒了清白，為了幾個肉包子。
江策氣得掀翻了桌子，“本宮要殺了這個毒婦！”
楊洵立刻跪下，“太子妃是武將軍的嫡女，殿下三思啊！”
他煩躁地走來走去，最后下旨，命太子妃跪在佛堂抄經書。
07
“云煙，武將軍在朝中勢力極大，我不好重罰太子妃。”
我苦笑著搖頭，我這樣的賤婢，哪配與太子妃相較？
他握著我骨瘦如柴的手腕，輕嘆口氣。
“本想好好照顧你，卻讓你受到更嚴重的傷害……”
“云煙，我會為你找個好人家嫁了，去宮外過好日子。”
我連忙下床跪在他面前，拼命磕頭哀求。
“殿下不要送奴婢走，奴婢會死的……”
他眼圈一紅，將我重新抱上床，小心擦去我額頭的血跡。
那種看不到希望的生活，我不想再過了！
于是，我發了狂，在他面前寬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