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沒花一分錢，就從王婆那典到了我這個傻妻，樂得滿村炫耀自己的好本事。

村里的閑漢個個笑我倒貼，我充耳不聞，任勞任怨地伺候老公。

畢竟豬要養肥了才好吃。

……

「瞧瞧這姑娘盤條亮順的，一定好生養，俺可有什么好東西都不忘你家呢！」

王婆臉上褶子笑出一朵花，推了我一把推到趙龍父子二人前。

趙龍他爹賊眼上下一掃，落到我臉上時，我適時擺出個嬌羞模樣。

「這女娃生得俊，要典得出不少錢吧？」

王婆還沒來得及開口，我先望著他身后雙眼發直的趙龍，滿目柔情。

「我就喜歡趙大哥這樣踏實的漢子，有安全感。知道村里頭的規矩，典金我自己出了的。」

說完我低下頭裝作不好意思，王婆接話說是哩是哩，這城里來的女娃一眼就相上趙小哥了，非他不嫁呢。

趙龍瞬間仰起頭來，嘴巴一度咧到耳朵根，拍板將我留了下來。

趙龍爹指了指院里頭的廚房，我順從地走進去收拾，嫻熟地為公公丈夫準備晚飯。

趙龍送王婆出門，村里好事的懶漢早圍住了院子，伸直了脖子往里頭看，有心急的忍不住喊。

「喂！趙龍，你家典這個多少錢？」

趙龍哈哈大笑，比了個拳頭，看著眾人紛紛張大了嘴巴，他越發得意。

「一分沒花！我家這個自己倒貼來的，偶爾去城里打打工也有些用處！」

王婆在一旁給他作證，這幫懶漢頓時議論紛紛。

「城里的女娃這么好騙？早知道俺也去城里打工了，還花那幾百塊典妻干啥！」

「是趙龍媳婦傻，我們上哪找這種傻子騙去。」

「趙龍，問問你家傻媳婦家里還有沒有跟她一樣傻的姐妹，我也還沒典妻呢！」

我在廚房搬柴燒火，透過窗戶遠遠看著趙龍被人圍在中間，笑聲一直沒斷過。

看他開心，我也開心。

阿媽說，上好的養料吃掉之前都要保持心情愉悅，再養得白白胖胖。

我出身羅剎一族，民國起修來功德，得以在建國后化為人身，只是仍保留了先祖習性。

羅剎女生育后代之時，會把丈夫作為養分吃掉。因族中一代單傳，每屆羅剎女成年之后，都會修行停滯，留了后才能繼續修煉。

為求天道平衡，羅剎一族只找大奸大惡之人為夫，這樣的養料化成的功德足以讓我產下天資卓越的孩兒，反哺到我身上。

成年之后我便四處游歷，找了整整三年才找到趙龍這樣的惡種，更難得的是，他所在的村子極其閉塞，村中黑霧繚繞，可見都是大奸大惡之人，可助我成仙。

剛好這趙龍近日為了典妻給自己留種頻繁進城打短工，就給了我接近的機會。

我找上村里負責拉媒的王婆，塞了幾百塊錢，這老婆子頓時眉開眼笑，錢往身上一揣就帶我來了趙龍家。

我一看這趙家父子二人印堂發黑，屋里頭黑氣比別家還重三分，這就是來對了！

晚上我收拾完碗筷，趙龍便急不可待地拉我回了屋。

趙龍滿頭青筋暴起，粗暴地撕扯下我的衣衫，黑黢黢的手狠狠拍在我屁股上。

「你們城里娘們不是最會叫嗎？叫好聽些，給爺多生兩個大胖小子！」

折騰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趙龍便一腳把我踹下床，邊踹邊罵。

「懶婆娘！還不趕緊起來給爺們做早飯，再伺候爺們梳洗，我家典了你來就是做活的，還當自己是千金小姐不成？」

我從地上爬起身來，陰惻惻的目光掃過趙龍腹部，那兒已經有了一條黑線，正在往心臟蔓延。

于是我露出一個怯懦的笑。

「當家的別氣，我這就去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