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發(fā)生時(shí)，蘇晚晚將我護(hù)在身下。

我腦震蕩失憶，她雙目失明。

她說她配不上宋朝了。

于是她遠(yuǎn)走異國他鄉(xiāng)，閃婚。

從那以后，宋朝不準(zhǔn)我再喊他哥哥。

我成了名義上的宋太太，照顧他的生活起居，承受他的凌辱，更要手洗他和其他女人弄臟的床單。

宋朝說這是我欠他的。

后來，蘇晚晚離婚回國。

指責(zé)我毀了她的一生，要我挖目謝罪。

宋朝說，應(yīng)該的，這是我欠她的。

那一刻，失去的記憶突然涌進(jìn)腦海。

他們欠我的東西，是該還了。

……

宋朝今日帶回的女孩很漂亮。

大眼睛，柳葉眉，鼻梁高挺，海藻般的長卷發(fā)，明艷動(dòng)人。

像極了蘇晚晚。

我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個(gè)了。

她扶著微醺的宋朝，像個(gè)女主人一樣開口。

“你去給阿朝煮個(gè)醒酒湯，別放蜂蜜，阿朝不喜歡，放麥芽糖。”

不等我開口，宋朝將手伸進(jìn)她衣內(nèi)，她嬌笑著迎了上去，余光挑釁般地掃過。

“阿朝壞，喝醉了都不老實(shí)，還有外人在呢。”

我苦笑，直到指甲刺破掌心的皮膚，痛意傳至大腦，才一瞬間紅了眼眶。

是了。

我是宋朝的太太，也是宋朝和這些女孩之間的外人。

宋朝看了我一眼。

“她不是外人。”

“所以不用顧忌她。”

說罷將手探入得更深一些，女孩嬌軟地掛在他身上。

旁若無人。

許是瞥見了我泛紅的雙眼，宋朝幾分醉意的聲音里夾著幾分戲虐。

“費(fèi)盡心機(jī)搶來的生活，怎么，不滿意？”

“”陸離，比起晚晚永遠(yuǎn)只能生活在黑暗中，你這樣又算的了什么？請(qǐng)你收起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罪犯的女兒，骯臟又下賤，就應(yīng)該一輩子活在淤泥里。”

那次車禍后，我又重新回到淤泥里了不是嗎？

眼眶酸脹得厲害，卻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想說的有千言萬語，說出口的卻只有一句。

“我爸爸不是。”

我告訴過宋朝很多次，我爸是被人冤枉的。

那一天，我爸盯著只有5歲的我，跟我說了好多好多句對(duì)不起，說只有這樣做，別人才會(huì)相信他是清白的。

然后從18樓一躍而下，以死證清白。

清白沒有等來，卻等來又一條罪名，畏罪自殺。

而我，也成了孤兒。

宋朝徹底失了耐心，一把將我推開，摟著懷中的人上了樓。

很快，主臥傳來男人的低吟和女人的嬌喘聲。

忍了許久的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

他本就是這樣棱角分明，愛是，恨也是。

不知過了多久，宋朝招呼我上樓。

我熟練地拿起一套新的四件套進(jìn)了主臥。

這是宋朝的習(xí)慣，也是我的工作。

女孩衣衫不整地鉆在宋朝懷里，面露鄙夷地看我忙前忙后。

“阿朝，我怎么看怎么覺得你家的保姆長得跟我有些相像呢，真讓人倒胃口。”

宋朝抬眼看了我一眼，像是故意似的拍了拍她的屁股。

“她？干癟無趣，你確定像？還能吃干醋，沒飽？嗯？”

女人羞紅了臉，聲音嬌媚。

“人家腿軟，嘴硬一下也不可以嗎？”

我只覺得全身痙攣疼痛，心像被刀子剜了一下又一下。

只得抱著換下的床單瘋一樣地逃離。

“哐當(dāng)”一聲，我止住了腳步。

“對(duì)不起，阿朝，人家手也軟，沒有端穩(wěn)你的醒酒湯。”

宋朝寵溺地?fù)徇^她的發(fā)梢。

“沒關(guān)系，讓她再煮一碗就行了。”

說完他看向我，又看向地上的那片狼籍。

我識(shí)趣地彎下腰去撿地上的瓷器碎片，收拾完才發(fā)現(xiàn)右手被瓷器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宋朝看著順著我指尖流淌的鮮血，眸子里是深深的冷意。

“要不要幫你叫救護(hù)車？畢竟晚了，我怕傷口要愈合了。”

女孩在他懷里笑得花枝亂顫。

我漲紅著臉，搖了搖頭。

“你啞巴了？痛不會(huì)說出來嗎！”

我咬著下唇，賭氣似的一言不發(fā)。

宋朝推開懷里的人，用力抓住我的右手手腕。

“好，好得很。那就去洗床單，立刻，馬上，手洗。”

冬日的水冰冷刺骨，寒意蔓延至全身。

我機(jī)械地揉搓著手中的床單，血在水中暈染開來，宋朝一腳踢翻洗衣盆，怒氣沖沖抓起我的右手放在水龍頭下沖洗。

我不懂他的怒氣從何而來，疑惑地看向他。

“你想讓別人說我虐待你？”

難道不是嗎？

好在，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反正3年之期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