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1.2.1 1.2.3.4！”

操場上晨跑的口號聲雖然響亮但是也能感受到一點早起的倦意。班里人還沒到齊，大家時間還早，零散的人坐在整齊高聳的書本后更顯得茫然難覺。肖宸坐在靠窗的后排左手無力地撐住腦袋，對著眼前的語文課本發狠。

“舍長，高三了不用跑操了你還不樂意？要不你下去也跑一跑？”旁邊的人一邊從桌洞往外倒卷子一邊說著。

“別廢話了，你哪個眼看我是因為不能跑操不樂意的？我是困的”肖宸揉了揉眼睛，用力的打了個呵欠，“不說別的，昨天的物理卷子你做完了沒有？給我抄一下”

“你覺得我在這里和打地洞似的是給誰掏卷子呢？你別廢話，待會兒老班可能過來看早自習，你快點抄著，悠著點吧”翻卷子的人頭也不抬，還在從塞滿卷子的桌洞里往外掏著。

翻著卷子的聲音在早自習的教室里也算噪聲，在座的同學們仿佛提前約定好了一樣，他在那里默聲背著古文，她在哪里嘟囔著英文單詞。好像自從升了高三以后大家的節奏都變得快了起來，但是大家都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腳步，誰也不會回頭問。

“prs prs”傳紙條的暗號在耳邊悄然想起，穆凱也停下了手頭的動作，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你在干嘛啊，別翻了好么”女孩略帶責難的詢問傳了過來，“林桔，我說你別管我，我找份卷子馬上就好了”女孩無奈地搖了搖頭，雙手輕輕攏起搭在肩上的長發，稍稍抖肩，邊捋著長發，邊用頭筋挽進去，學校規定長發不過肩，林桔一直是范例上的重要典型，校長還將她作為典范放在了校規公告欄上，甚至學校周圍的理發店都有了口頭流行語“理一個和林桔一樣的發型”，這時候托尼老師就仿佛成竹在胸，手到擒來。而女孩子們除了無奈就是略微傷神。

肖宸瞅了瞅林桔，抽了抽鼻子，鼻腔并沒有傳來洗發水的味道，“都沒工夫洗頭再過來了？”肖宸心想道，要不是為了避開老班趕緊完成昨晚落下的物理卷子自己也不會早早過來，只是沒想到自己還不是最早到的就是了。

“找到了！唉，怎么皺成這樣了”穆凱無奈地搖了搖手里的卷子，又默不作聲地把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書本和卷在又原樣塞了回去“叫聲爸爸，就給你抄。”穆凱欠欠地看向肖宸，一臉戲謔。

肖宸這時候卻突然失聰了一樣，并不搭理穆凱，“我說你叫聲爸爸啊，我好不容易才翻出來的”，肖宸則是頭也不抬，輕聲道“找到你丟的卷子了？那就好，趕緊學習吧”，穆凱撓了撓頭，心想著怎么突然肖宸學神附體，但是下一秒他就感覺到有一雙銳利的眼睛似乎在盯著自己的后腦勺。

“咳咳”肖宸清了清嗓子，用腿快速地碰著課桌腿，“老班，別回頭”聲音已經極難聽清了。

“你大爺的，你不早說”穆凱咬著牙說著，隨即也自己切換到了一本正經學習的模式，余光一掃，正好與后窗上老班的眼光接在一起，雖然立馬將眼光收了回來，但還是覺得一絲寒意從腳底升了起來。

“怎么走路沒聲啊”穆凱心想著，心里又暗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