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時，我爸跟著情人跑了。

我媽認準是因為生了女孩才被我爸拋棄，因此恨極了我。

當她再次扇我巴掌讓我賠她一輩子時，我果斷出聲：“我賠你”

我賠你，用我這條命。

……

巴掌落在我臉上傳來火辣痛感，連帶著耳朵也嗡嗡直響，讓我有些聽不清我媽的聲音。

她罵我是掃把星，讓她在鄰居面前抬不起頭，大吼著讓我去死。

而原因，只不過是有個男人順手替我開了下門而已。

傳到她耳朵里的時候，就已經是我和已婚男人勾搭在一起了。

我早已習慣，畢竟她一直都是這樣對我。

在我出生時，我爸就帶著情人跑了。

因為我爸一直想要個男孩，所以她認定是因為生的女孩我爸才走的。

她也多次相親，但對方聽說她帶了個女兒，無一例外都是拒絕。

所以我媽把所有錯都加注在我身上，她說我毀了她的生活。

除非我死，不然我這輩子都償還不了。

她又開始細數我的過錯，說她自己的不易，要我賠她一輩子。

：“我賠你”

這次我果斷出聲，我媽臉上閃過一絲怔愣。

畢竟以往我都是沉默流淚，但是這次卻一反常態。

正當我要再次說話的時候，她卻轉身去接了電話。

聽著她滿含溫柔笑意的語氣，我知道是誰給她打的電話。

果然掛斷電話后，她厭煩的讓我去買菜。

看著她的態度，我只好先出門。

下午菜市場的人并不多，可我依舊有種被人潮擁擠的憋悶感。

站在攤位前選著還算新鮮的蔬菜，只感覺眼前陣陣發暈。

：“天哪姑娘！你沒事吧！”

攤主驚叫一聲，我才發現自己流了鼻血。

用紙巾也無法止住，四周有人詢問我要不要去醫院。

我剛要拒絕，卻有道聲音傳來。

：“別管她，她媽說她最擅長裝病”

說話的是和我同小區的阿姨，出了名的潑辣，看來我媽沒少和她講我。

四周人看我的眼神瞬間變得嫌惡，還帶著些竊竊私語。

我沒理會她們，只看著那阿姨輕笑：“造謠，小心爛嘴爛心腸”

她氣的又罵了兩句才走，我只拎著菜往回走。

路上手機收到了條短信，是我的主治醫生發來的治療時間。

我翻看了下賬戶里的余額，返回信息欄回了消息

：“我決定不治了，謝謝您”

當檢查出是腦瘤晚期時，我就沒打算治療，畢竟再努力也只剩兩個月了。

我的診治醫生是位溫柔的中年女人，她勸我別放棄。

但我并不相信什么奇跡，因為在我身上從來都沒發生過。

回到家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沒帶鑰匙。

敲門無果，直到下晚自習的高中生回來，我才發覺天已經黑了。

翻找我媽微信的時候，我在朋友圈看見了她的身影。

她發了張和杜程的合照，背景是在電影院。

眼里的溫柔笑意，和摟著杜程的手，看起來就像是一對親母子。

配文上寫的是：大學放假的侄子回來看我，果然兒子就是比女兒孝順。

果然，下午那通電話是杜程打給她的，才會讓她如此開心。

杜程，這個從小仗著我媽的寵愛，欺壓我的弟弟。

我走出樓道，直接將手里的菜扔進了垃圾桶里。

深秋的天氣格外的冷，我看著離地面極近的窗戶，用石頭把玻璃砸的稀碎，翻進了屋子里。

我看著自己那窄小的房間，又看了眼旁邊那擺著電腦和電競椅的寬大臥室。

那是杜程的房間，我媽專門給他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