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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我與丈夫結(jié)婚五年,女兒三歲。
可他卻把女兒骨髓移植的名額給了白月光的兒子。
“你已經(jīng)懷孕了,等孩子一出生暖暖就有救了,這個名額應該給他!”
我心灰意冷選擇離婚,丈夫卻想要奪走女兒的撫養(yǎng)權(quán)。
他不知道的是——
女兒已經(jīng)死了。
死在他把骨髓移植名額讓給白月光兒子的那一天。
01.
“醫(yī)生,醫(yī)生,我女兒怎么樣了?”
急救室外,我痛苦地吶喊,眼淚已經(jīng)連成串地落下。
我不敢相信,昨天還在準備做骨髓移植手術(shù)的女兒,今天就進了搶救室。
“病人家屬,請你冷靜一點。”
醫(yī)生看著我搖了搖頭,“孩子太小,加上并發(fā)癥感染,我們......盡力了。”
盡力了?
這是......什么意思?
“我女兒呢?暖暖呢?!”我抓著醫(yī)生的衣領(lǐng),不停地顫抖。
“很不幸地通知你,李欣暖搶救無效,死亡。”
一瞬間,我只覺得天昏地暗,身體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02.
再次醒來,我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我驚的坐了起來,拔掉手上的針管就要往外跑。
“暖暖,我的暖暖。”
“欸欸,你趕緊躺著。”醫(yī)生一把攔住,將我按在病床上。
“我要見我女兒!我要見我女兒!”
我像發(fā)瘋一樣地掙扎、怒吼。
醫(yī)生嘆了口氣,“你女兒已經(jīng)去世了,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你自己的身體狀況。”
我猶如晴天霹靂。
暖暖死了?
“唉,你們母女二人可憐啊,你......尿毒癥3期。”
醫(yī)生接二連三的話讓我不可置信。
03.
我心灰意冷地坐在床上,回想著發(fā)生的一切。
五年前,我和大學同學李榮結(jié)婚,兩年后我們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兒李思暖。
不幸的是,襁褓中的她被診斷出患有白血病。
“怎么辦啊?暖暖怎么辦啊?”我無助地哭著。
“欣苒,你別急,我一定會救我們的女兒,一定......“李榮抱著我一遍遍安慰。
他是血液科醫(yī)生,我自然相信他。
一個月前,我們也如愿匹配到合適的骨髓。
那一刻,我真的松了口氣。
我抱著暖暖,“寶貝,你馬上就要手術(shù)了,怕不怕?”
她天真地笑了笑,“是不是手術(shù)之后就能和爸爸媽媽永遠在一起了?”
我點點頭。
她興奮地在我懷里跳著,“好耶好耶。”
然而,就在手術(shù)當天,我被告知暖暖的手術(shù)終止。
骨髓配型手術(shù)被李榮給了另一個人。
“欣苒,你已經(jīng)懷孕了,等孩子一出生,暖暖就有的救了,而且親人匹配度更高,手術(shù)風險更低。”
李榮和我說這話時,我險些站不穩(wěn)。
“什么意思?”我哭著問道,“她可是你的女兒!”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江雯的兒子病情更嚴重,他恰好也匹配。”
我“啪——”的一聲打了他一巴掌,“李榮,我看你是瘋了!”
他顯然不滿意我在醫(yī)院里打他,“吳欣苒,我告訴你,救治病人是我的責任,我說骨髓移植給誰就該給誰!”
他急紅了眼,說完就去了手術(shù)室。
我知道,他口中的江雯......是他的初戀,是他的白月光,是他一直放不下的人。
我冷笑一聲。
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救的是你的兒子。
我絕望地倒在地上,可更令我絕望的是病房傳來的消息。
“李思暖家屬?李思暖家屬在哪兒?”護士喊著我。
我趕到時,暖暖已經(jīng)臉色煞白,“怎么了?”
“你孩子情況非常嚴重,我們院血液科李醫(yī)生正在手術(shù)室,你趕緊帶孩子轉(zhuǎn)院治療吧!”
我眼前一黑,怎么會這樣?
04.
暖暖最終還是沒有被搶救回來,而我也患上尿毒癥。
“你這個病很嚴重,要趕緊住院治療。”醫(yī)生看著我的病例道,“還有,你懷著身孕......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不能要了。”
我無助地哭了起來。
醫(yī)生嘆了口氣,“怎么就你一個人?你丈夫呢?”
丈夫......
李榮......
他怎么可能陪著我?
我搖搖頭,“謝謝醫(yī)生了。”
醫(yī)院頂樓的天臺上,風如刀割般劃在我的皮膚上。
“暖暖,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對不起你。”我的行動已經(jīng)不受控制,嘴巴里不停念叨著。
我一步一步走向天臺邊。
33層,跳下去應該會死的很難看吧。
但是,至少能見到我的暖暖。
我緩緩閉上眼睛,一點生的欲望都沒有。
“叮叮叮——”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我本來沒有再接的想法,但一連打了四五個。
“喂?欣苒,你在哪兒?”
是我的閨蜜小惠。
我沉默不語。
那邊語氣急切,“我剛在醫(yī)院,看見李榮和另一個女人有說有笑........”
小惠的話再次刺痛了我。
女兒死了。
我患了絕癥。
可是李榮居然活得那么高興、那么肆意?
憑什么?憑什么?
我向下看了看,死了是一死百了,可是我不想以李榮妻子的身份去死!
我從天臺上走了下來,掛斷電話,發(fā)了一條信息給李榮。
“三天后,民政局,離婚。”
05.
我將暖暖帶回家,父母也幫著舉辦了葬禮儀式。
我沒有通知李家任何一個人。
他們不配,不配出現(xiàn)在暖暖的葬禮上。
期間李榮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發(fā)了無數(shù)條信息。
“你又在發(fā)什么瘋?”
“你到底在哪兒?”
“離婚這么大的事,你考慮清楚了么?你考慮暖暖了嗎?”
“你把暖暖帶去哪兒了?”
“離婚可以,但我要暖暖的撫養(yǎng)權(quán)!”
我捧著小小的骨灰盒,一條一條翻看著李榮的話。
可笑.......
可笑至極!
暖暖住院已經(jīng)有三個多月,頭兩個月時,李榮每天都會來探望,暖暖看見爸爸也十分開心。
可一切的變化都在一個月前。
那天李榮遇到了在醫(yī)院帶兒子果果就診的江雯,他的眼神瞬間就亮了。
“江雯丈夫前幾年出車禍死了,他們孤兒寡母也可憐,多照顧照顧吧。”李榮跟我說。
我一開始有些介意,但得知果果也是白血病患者時,我動容了。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一個月來李榮再也沒出現(xiàn)在暖暖的病房里。
他熬夜加班,卻還是堅持親自做飯帶給江雯和果果。
兩間病房僅一墻之隔,他居然像是避嫌一樣再也不來。
我挺著大肚子忙前忙后,“媽媽,爸爸是不要我們了嗎?”
面對暖暖的問題,我終于在一個夜晚徹底崩潰。
“李榮,你混蛋!”我跑到他辦公室破口大罵。
他拉著我走出辦公室,“你小點聲!”
“你好意思放任我和暖暖不管,還不好意思說了?你說,你是不是還喜歡江雯?”
“你!你瞎說什么!真是不可理喻!”
我跟他大吵大鬧,他卻沉默不語。
我像是做錯事的潑婦,他倒像是通情達理的好人。
“果果是我的病人,江雯是病人家屬,我關(guān)心他們也是我作為醫(yī)生的工作職責。”
他說得義正言辭。
我看著他的嘴臉,第一次覺得他是如此虛偽。
“好,那你去關(guān)心你的病人!再也別管我和暖暖的死活!”
我說出最后的氣話扭頭就走,原以為他會追上來哄我。
可李榮沒有,他依然全心全意照顧著江雯,仿佛那個病房里的才是他的老婆孩子。
06.
三天時間到了,我獨自來到民政局。
“李榮,我到了。”
“你在哪兒?”
“民政局。”
“你真的要和我離婚?”
“真的。”
掛斷電話后我坐在座椅上,旁邊有結(jié)婚的年輕小夫妻,也有剛離婚一言不發(fā)的二人。
想想我和李榮,離婚之后會是怎樣的場景呢?
他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欣苒。”
我看見他來就往窗口走去,可他卻一把拉住我的手,“你別氣了,我保證孩子一出生就給暖暖做手術(shù),她肯定會沒事的。”
呵,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暖暖已經(jīng)死了。
我冷笑一聲,“離婚吧。”
李榮有些著急,“你不為我考慮,也要為肚子里的孩子考慮吧!”
他盯著我隆起的肚子,想要伸手摸。
我一下子轉(zhuǎn)過身體,躲開他的手。
孩子?他還好意思提肚子里的孩子!
自從他不來探望暖暖后,都是我一個人在醫(yī)院里跑前跑后。
繳費、陪診、化療......我時時刻刻、夜不能寐的守在暖暖身邊。
那天我忙的頭暈眼花,眼前一黑直接暈倒在地。
我只聽到我耳邊不少護士在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醒醒,醒醒啊。”
后來,護士給我輸了生理鹽水我才緩了過來。
“你要么去檢查檢查身體吧,這還大著個肚子呢。”
是啊,我肚子里還有一個小生命。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找到在果果病房的李榮。
那是吵架后我第一次找他。
他看見我臉色一僵,“你怎么來了?”話語里透著冷漠。
江雯看著我笑了笑,微微點頭,“嫂子。”
我沒有回復,只是看著李榮道,“我剛剛摔了一下,你陪我去做個產(chǎn)檢吧。”
原以為李榮會緊張,會慌亂,會立刻過來查看我的情況。
可是他沒有。
他臉上微微透著慍怒,責怪地說道,“你怎么回事?你這不是幫倒忙么?”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和暖暖,包括肚子里的孩子都沒有他的初戀重要。
07.
“孩子?”我冷笑一聲,“就你也配當父親!”
我的罵聲引得民政局的路人們紛紛側(cè)目,李榮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根。
“吳欣苒,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這些年跟著你難道受的委屈還不夠多么?”
我摸了摸肚子,“我肚子里要是個男孩兒,你們一家子興許還會對我好點兒。要是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