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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生日當(dāng)天,江辭因?yàn)樗陌自鹿舛鴮⑽襾G下。
我在荒郊野嶺被創(chuàng)死后,他們還在我的墳頭恩恩愛愛。
再睜眼,我重生了。
看著面前求我辦事還依舊高高在上的江辭,我冷笑一聲:
“既然是求我,那就給我跪著求!”
1
“淺淺要是出什么事,你就是殺人犯!”
半夜三點(diǎn)多的郊區(qū),江辭一臉冷漠地看著死死拽著安全帶的我。
今天,是我的生日。
江辭難得浪漫了一回,趁凌晨帶我前往海邊,陪我看一場浪漫的海上日出。
可行程剛過半,他的白月光便打來了電話。
說是自己的胃病犯了,哭唧唧地懇求著江辭能陪他。
沒有絲毫猶豫,江辭轉(zhuǎn)頭便讓我滾下車。
“江辭,這里是郊區(qū),把我丟在這里,我也會出事!”
我拽著安全帶,余光瞥見外面漆黑不見底的夜色,心口一陣下沉。
可江辭這會滿心滿眼的都是安淺,哪里會在乎我的安危。
他硬生生地掰開我握著安全帶的手,將我從車上推了出來。
“徐家的大小姐,找人接還不是一個電話的事。可淺淺不一樣,她只有我!”
說完,江辭毫不留情地開著車從我面前駛出,轉(zhuǎn)眼間消失得影子都看不到。
夜晚的冷風(fēng)吹在臉上刮得生疼。
原來付出的十年,還是抵不過安淺的一通電話。
我緩緩地掏出手機(jī)。
電話剛剛接通,帶著呼嘯聲的跑車開著閃亮的遠(yuǎn)光燈,歪七八扭地朝我撞來。
“砰!”
2
死后的我,飄在了半空中。
我的尸體直到次日才被徐家的人給領(lǐng)了回去。
三天后,他們給我舉辦了盛大的追悼會。
江辭也來了。
帶著他的白月光安淺來的。
他們十指緊扣,緩緩地走到了我的遺照前。
我飄到了江辭的面前,試圖在他那張冰冷的臉上看到那么些許的愧疚和不舍。
可是換來的,只有江辭的冰冷的責(zé)怪。
“徐朝朝,你知不知道因?yàn)槟愕氖拢瑴\淺做了多久的噩夢。”
我眼里的恨意瞬間迸濺出來。
我間接被他害死,換來的只有這句偏袒他白月光的維護(hù)?
他當(dāng)著我的面,毫無顧忌地?fù)崦矞\的腦袋,輕聲安慰。
“乖,沒事的,這是徐朝朝自己不看路,跟你沒關(guān)系。”
我的手狠狠握緊。
呵,如果不是他心血來潮非得帶著我去看海,再在半夜將我丟在荒郊野嶺,我怎么可能會出事。
而他,又怎么能把所有責(zé)任都毫無負(fù)擔(dān)地推到我身上!
安淺無聲地落著淚,卻很是自然地依偎進(jìn)了江辭的懷里。
還假惺惺地沖著遺照上的我眨巴眼睛。
“對不起啊徐小姐。不過你放心,以后我會幫你好好照顧好阿辭的。”
我看著不遠(yuǎn)處自己的遺照,再看著這一對在我墳頭蹦迪的渣男賤女,氣得全身都在發(fā)抖。
我自認(rèn)為從來都沒有對不起江辭。
為了報答他當(dāng)年從人販子手中救下我的恩情,我在他身邊任由他索取了十年。
十年的時間,就算是養(yǎng)條狗,都能對我搖著尾巴哈笑兩聲。
而江辭呢。
他連個畜生都不如!
我正想要沖過去為自己報仇,可是另一個人動作比我更快。
他將江辭狠狠地打倒在地,干凈整齊的白襯衫上因此染上了灰塵。
我看向男人的臉,認(rèn)真地把他記下。
不過瞬間,我的意識徹底消散。
3
再次醒來,我從桌上驚恐的坐起。
“醒了?”
冰冷的嗓音從旁邊的沙發(fā)上傳來。
江辭很是隨意地靠在了沙發(fā)上,冷峻的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
說話間,薄唇緩緩?fù)鲁鲆豢诎谉煛?
他看向我,修長的指尖燃著一根煙,隨意地在桌上彈了彈。
我腦袋渾渾噩噩地看向一旁的掛歷。
二零二三年。
沒注意到我的反常,江辭一如既往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這個項(xiàng)目的投資成本比我預(yù)期的還要高,所以朝朝,再加……”
“我說過,我的辦公室里不允許抽煙。”
我打斷了江辭的話,語氣冰冷地看著他。
江辭的冷眸中閃過幾分錯愕,隨后眉頭不悅地擰了起來。
“徐朝朝,你又發(fā)什么大小姐脾氣?”
我懶得搭理江辭,眉眼一點(diǎn)點(diǎn)地冷了下來。
上一世的江辭,在畢業(yè)后便開始創(chuàng)業(yè)。
一旦需要錢,轉(zhuǎn)頭就開口跟我要。
而這一次,我們徐家出了事,可挪動的資金本就不多。
他明明知道,卻還是在得知安淺回來之后,獅子大開口地朝我要了兩百萬。
只為了給他的白月光在這座城市的中心,買一套視野極好的大平層,方便安淺以后開業(yè)授課。
要不是死后我跟在了江辭身邊三天,也不會得知這些。
“行了,我知道最近徐家有困難,只是這個投資催得很緊。這樣吧朝朝,下周一之前,兩百萬打到我卡上。”
江辭的聲音緩了緩,也褪了點(diǎn)那副高高在上的語氣,卻依然沒有求人的姿態(tài)。
曾經(jīng)的我,總是念著江辭家境不好,自尊心強(qiáng),所以從來都沒有和他計較過這些。
可是現(xiàn)在想想,也正是因?yàn)槿绱恕?
江辭才覺得無論我做什么,都是欠他的。
合上了面前的文件,我冷眼看著他:“你這是在求我投資?”
江辭臉色一僵。
很顯然,“求”這個字,又觸碰了他沒用的自尊心。
“算是吧……”
我冷笑一聲:“既然是求我,那就應(yīng)該有求人的態(tài)度。”
江辭的表情瞬間怔住,他惱羞成怒地碾滅手中的煙,高大的身軀瞬間站立,冰冷地看著我。
“徐朝朝,你什么意思?”
我毫不畏懼地回望著他,吐字有力:
“怎么,連求人都不會?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頭,我滿意了或許還會考慮一下。”
4
江辭被氣到了。
重重的摔門而去。
我輕輕地捏了捏眉眼,從辦公室出來后,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工作室大廳的男人。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手里捧著一本書,微微垂眉之際,額前細(xì)碎的劉海蓋了下來。
他坐在窗邊,外面的一縷陽光照耀在了他清雋的側(cè)臉上,越發(fā)地顯得清冷好看。
瞥見我出來,他緩緩地站起身,溫和的嗓音禮貌而又不失溫柔。
“徐小姐你好,方便的話,能不能占用你的十分鐘?”
沈亦白。
我大學(xué)時期的學(xué)長。
徐家家訓(xùn)便是廣結(jié)善緣。
考入大學(xué)后,我以自己的零花錢資助了三個貧困學(xué)生。
沈亦白便是其中一個。
后來我的葬禮上,為我和江辭大大出手的,也是他。
我將沈亦白請進(jìn)了辦公室。
面前遞過來的是一份文件。
沈亦白看著我,清雋的臉上帶著幾分誠懇:“這是我們公司打算研發(fā)的新游戲,如果可以的話……”
我頓時明了,干凈利落地反問:“兩百萬,我要在三年內(nèi)看到成效,能做到嗎?”
沈亦白一愣,好看的眉眼輕輕舒展開來:“我不會讓徐小姐失望。”
我知道。
兩年后的沈亦白,已經(jīng)是科技新貴。
他做的是和江辭同行的競爭,一旦沈亦白獨(dú)占一方,那江辭在沒有我的幫助下,必定會毫無反擊之力。
這兩百萬,即是我重新賭一次,也是感謝沈亦白那次的出頭。
怎么算,都不虧。
和沈亦白簽了合同之后的幾天,他向我發(fā)了游戲的規(guī)劃。
我看不太懂。
只是知道,兩年后,這款游戲風(fēng)靡全國,甚至我無聊時也會玩上一會。
正想著回個加油的表情時,一條短信彈了出來。
“您尾號5567的卡消費(fèi)支出十萬元。”
5
盯著這條短信,我有些想笑。
當(dāng)年我陷入對江辭的喜歡里時,還學(xué)著偶像劇那一套,甩了一張卡給江辭。
我說我要包養(yǎng)他。
彼時的江辭,狠狠地把我罵了一頓,高傲的自尊心讓他接連好幾個月沒有再理我。
最后還是我百般討好,說盡了好話才讓他消氣。
結(jié)果,當(dāng)年口口聲聲斥責(zé)我的江辭,轉(zhuǎn)頭就拿著我的銀行卡去哄別的女人。
“把這張卡給停了吧。”
我聯(lián)系了我的助理。
開車回了家,美滋滋地讓餐廳送了餐過來。
電影剛剛打開,江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徐朝朝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緊不慢地打開餐盒:“什么?”
他咬了咬牙,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你送我的那張卡,為什么停了?”
我嗤笑一聲:“你不是不要嗎?既然你不要,我把自己的卡停了礙著你什么事了?”
那頭靜默了幾秒,像是恩賜我一樣,語氣冷冷的。
“行了,趕緊把卡恢復(fù)。大不了,我可以暫時當(dāng)你的男朋友。”
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江辭,用我的錢去養(yǎng)你的白月光。男人做到這個份上,趁早死了算了。”
他還想說什么,我卻先他一步掛斷了電話。
翻著堂哥的微信,那頭昨天還給我發(fā)來了消息。
最近江辭的投資不怎么順利,他自己手上的流動資金不超過五萬。
上輩子我讓堂哥能幫則幫,最后幫出了一個害死我的白眼狼。
“堂哥,以后江辭的事不用管了,讓他自生自滅。”
堂哥很快發(fā)來了消息:“眼睛終于不瞎了?”
是啊,都瞎了一輩子了。
被江辭時不時拿著曾經(jīng)救我命的恩情道德綁架,加上徐家的家訓(xùn),我都為這個男人死過一次,后悔終生。
而現(xiàn)在,我要讓他們后悔。
6
讓徐家中止對江辭的幫助后,江辭幾乎是孤立無援。
很快的,他坐不住了。
“徐朝朝,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這個工作室對我有多么重要,你現(xiàn)在撤投資,是要?dú)Я宋覇幔俊?
“徐朝朝,你不就是仗著自己有錢所以可以隨意玩弄人嗎!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幅高高在上的樣子。”
“早知道你是這種人,當(dāng)初我就不會救你!”
江辭的脾氣本就隨了他那賭鬼的爹,是個炸藥桶。
再加上這些年被我這個徐家大小姐捧在手心上,都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是誰。
我全部屏蔽。
不到三天,江辭的工作室危在旦夕,他也開始往我的別墅里送一些廉價的某寶貨。
“朝朝,之前是我脾氣不好。可是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室是什么情況,我們能不鬧脾氣了嗎?”
“知道你手頭也緊,你把之前那張卡給我恢復(fù)了,我先用里面的錢救急。”
我被江辭的無恥逗笑了。
曾經(jīng)不就是仗著用救我一事道德綁架我嗎。
現(xiàn)在命都還給他了,他對我而言,什么都不是了。
把江辭拉黑刪除一條龍之后,我舒舒服服地過了幾天日子。
沈亦白那邊倒是實(shí)誠。
游戲已經(jīng)開始了測試階段,接連有好幾家公司想挖他過去,他都堅定不移地選擇了我。
甚至偶爾還會淺淺地和我開開玩笑,說什么知遇之恩,永生難忘。
很快的,我的生日就要來了。
生日的前一天,我被一通電話吵醒。
“朝朝,明天是你的生日宴對吧?”
清夢被人打擾,我的語氣很是不耐:“所以?”
江辭輕咳一聲:“是這樣的,既然你要弄個宴會,總會缺點(diǎn)節(jié)目。淺淺怎么說也是央美畢業(yè)的,可以幫忙來湊個場。”
7
我的眼底清明了幾分。
怒火卻是一直在往上升。
有毛病?
我徐朝朝的宴會,需要人來湊場?
罵人的話在嘴邊還沒說出去,一道嬌滴滴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徐小姐,我知道你從小錦衣玉食,想要什么都有人捧到面前。可是我不一樣,我努力了這么多年,很需要一個露面的機(jī)會。就當(dāng)是我拜托徐小姐了,求你給我個機(jī)會。”
我只想呵呵冷笑。
現(xiàn)在倒是會說漂亮話了。
上輩子的安淺,雖然實(shí)力不算特別厲害。可是在江辭的力捧之下,也算是小有名氣。
我還記得在跨年時,她驕傲得意地?fù)屪吡私o,還大言不慚地嘲諷著我。
“大小姐又怎么樣?徐朝朝,你除了自己身邊的一堆破錢一無所有,真是可憐。”
“對了,阿辭今天碰我了。怎么樣,聽說你當(dāng)阿辭的舔狗十年,他親都沒親過你。”
尤其是,在我死后,作為間接害死我的人,安淺可沒有半點(diǎn)愧疚,甚至還在心里偷著樂。
如今,在看著這張披著嬌弱外表下的惡毒女人,我冷漠著拒絕。
“需要機(jī)會就自己靠著實(shí)力去爭取。怎么,是覺得實(shí)力不夠只能找我走后門嗎?”
江辭直接怒了,在電話那頭對著我就是破口大罵。
“徐朝朝,你有必要說話那么難聽嗎?”
“反正不過是舉手之勞,你幫一下淺淺怎么了?”
“你不就是在鬧脾氣想要我哄嗎。行,只要你幫了淺淺這一次,我回頭一定好好哄你直到你滿意為止行了吧?”
我覺得江辭真的是有病。
“你以為你誰?我稀罕你的哄?”
“要錢沒錢,樣貌在我們?nèi)ψ永镆仓荒芩阒械取D銘{什么覺得我徐朝朝會一直捧著你?”
“我最后告訴你一次江辭,既然不會低三下四的求人,還不如趁著自己年輕,找個富婆包養(yǎng)你。省得以后得罪了別人,小心被堵在巷口打死!”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8
再次醒來,是在中午。
窗簾拉開時,一眼便能看到在別墅門口翩然起舞的安淺。
也不知道是不是跳得久了還是學(xué)藝不精,動作比上輩子還要不如。
我換好衣服,下樓時,正好看到安淺微喘著氣,一張小臉紅撲撲地靠在江辭懷里。
我直接越過他們,卻被江辭喊住。
“徐朝朝,安淺已經(jīng)跳了三個小時了,你還想要怎么樣?”
我明白安淺的打算。
安淺家境一般,雖然名校畢業(yè),可是沒有好的伯樂都是白搭。
而我的宴會上,來的都是金字塔上的人。
他們想借著這個機(jī)會,讓安淺找到一個機(jī)遇。
可我又不是什么冤大頭,為什么要當(dāng)安淺的跳板。
我還沒拒絕,安淺便咬著唇,倔強(qiáng)不已地看著我:
“懇請徐小姐給我一個機(jī)會。徐小姐要是不愿意的話,我就一直在這跳,直到徐小姐同意。”
嘖。
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啊。
道德綁架拿捏起來,都這么的自然。
我看了眼時間,略過他們看向我的管家。
“唐叔,請保安過來,我可不想回來時看到我家門口站著一些垃圾!”
“徐朝朝!”
到了和沈亦白約定的地點(diǎn)。
除了一份我愛吃的點(diǎn)心外,還準(zhǔn)備了一份精美的禮物。
“明天是徐小姐的生日,我擔(dān)心徐小姐太忙沒時間,便提前準(zhǔn)備了禮物。”
我多看了幾眼沈亦白。
“明天有空嗎?”
沈亦白眉眼染著室內(nèi)的光暈,溫柔得不像話:“有。”
“生日宴上等你。”
就憑上輩子沈亦白肯為我這個只見過幾次面的資助人大打出手,我就清楚。
投資沈亦白,做他的伯樂,是一個好選擇。
9
生日宴的當(dāng)天,我打扮了許久。
剛剛穿上高跟鞋,阿姨走了上來。
“徐小姐,江先生來了。”
我抬了抬眼,隨意地拿過一旁的平板打開了監(jiān)控。
庭院里,這會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
江辭攜著盛裝打扮過的安淺,借用著我的名義,和不少人都攀上了關(guān)系。
在江辭滿臉含笑地將自己的名片遞到圈中一位IT公司的大佬手上時,我起了身。
到了庭院,便聽到江辭虛偽的聲音。
“朝朝一直是很看重我的,想必劉總也知道。日后我的項(xiàng)目成功,我和朝朝必定要好好感謝一番劉總。”
“謝老爺子,她叫安淺,是朝朝的朋友。剛剛進(jìn)修舞蹈回來,正打算開一個個人表演會。到時候還請看在朝朝的面子上,謝老爺子能夠賞臉。”
口口聲聲說看不起我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罵我不過是投了個好胎。
結(jié)果,還不是喜歡靠著我的關(guān)系,大肆地走著捷徑。
這幅又當(dāng)又立的樣子,可真是令人惡心!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忍住想要上去給江辭一巴掌的沖動,吩咐了一旁的管家。
“把江辭趕出去!”
唐叔很快上前。
和江辭低語了一聲。
瞬間,江辭的臉色變了,連聲音也拔高了幾分。
“唐叔,當(dāng)年朝朝被人綁架,還是我豁出性命救了她。算起來,我是徐家的大恩人。怎么,今天我來給她慶生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