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賭博欠下巨額債務，債主找上門來，父母被他推出去擋刀。

我為救母親中刀臨死前，卻看到哥哥與債主勾肩搭背。

重生歸來，哥哥躲避之際，我卻對債主說了與當初哥哥一樣的話：

「這三個人的器官賣了肯定值不少錢，債就不用還了吧。」

正文

1

我哥賭博欠了幾十萬，對于我們這種農村家庭來說無異于是晴天霹靂。

為了掙錢，我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選擇在看不到盡頭的流水線打工。

我爸媽滿頭白發卻要上門討著做活，背早已壓彎，每天到家只能吃喇嗓子的窩窩頭。

今天我早發了工資，準備回家給爸媽一部分，還沒走近大平房院門，就聽到一陣吵鬧聲。

雖然自從一年多前欠債，我家里就沒消停過，但這次不一樣，我隱約聽到了金屬碰撞的聲音，于是我從門縫中趴著看。

我一眼認出那是我家最大的債主兆新，從脖子延伸到手臂的青龍花紋被肌肉撐得彭起，格外兇神惡煞。

「說吧，許昌龍，什么時候能把款還完？哥幾個還等著喝酒呢！」一把巨大的砍刀劈在飯桌上，桌子上的飯菜灑出。

我盯著寒光凜凜的砍刀，頓覺來勢不妙。

我爸媽被嚇得雙腿顫抖，互相攙扶著跪在地上給他磕頭：「新哥，再寬限寬限吧！我小女兒馬上交工資，到時候五千就有了！」

兆新笑了一聲，「怎么，就是那個拿來給我抵債的女兒？她不恨你還給你錢？」

沒等他們回話，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許昌龍人呢？又出去賭去了？」

是啊，我哥哥呢？我四處搜尋，卻只在屋內看到一個衣角，仔細看好像還在抖。

新哥的人也看到了，「大哥！這人在報警！」

「什么鱉孫子！你還敢報警？我不攮死你！」說著新哥就抽出了砍刀，怒氣沖沖地往我哥那邊去。

「別！別殺我兒子！」我爸匆忙間往我哥面前一站，卻不承想恰好砍到了他的脖子。

一時間，血流如注。

可我看得正清楚，我哥分明推了我爸一把。

2

新哥見了血仿佛被激了血性，一刀刀不停往我爸身上砍，就連護著我哥的我媽都看呆了。

「死男人，我跟你拼了！」我媽像是才反應過來，順手拿起旁邊案板上的菜刀就往上沖！

「媽！別去！」我喊出了聲，推開門快跑攔住我媽。

倒也不是我媽對我有多好，但我始終記得她的生養之恩。

她總是說：「生你的時候兇險啊！也沒用麻醉，我差點活活疼死在床上！」

「還有大出血，一張褥子都被染紅了，差點就沒挺過來！」

所以哪怕我媽不喜歡我、只對我哥哥好，我也沒有怨言，畢竟我差點把她害死。

「啊！」我的背瞬間爆開疼痛，我抱著我媽往后面躲去，「媽！快走！」

一陣又一陣疼痛爆發，血甚至順著一股流到了地上，我驟然感到懷中一空。

「昌龍快跑！媽給你頂著！」我媽跑到了許昌龍面前，我看到他拽著我媽一轉，砍刀正中她的后腦勺。

「昌龍，快跑……」臨死前，我媽嘴里還念叨著這句。

「新哥！新哥！你冷靜！你已經殺了三個人了，我現在按下去你就會被槍斃！」許昌龍拿著手機威脅。

新哥看起來冷靜了，拿著砍刀的手松了下來。

「新哥？你看這樣吧，已經死了三個了，這三個人的器官賣了肯定值不少錢！到時候拿了錢，你的賬就妥了！哥倆還能再玩一把！」

我哥笑嘻嘻地提議，我媽的尸體甚至還在他腳下，鮮血滲出。

新哥也笑了，「你小子！有膽！」

臨死前，我看到黃土間的飯渣，居然是燉好的豬蹄。

再睜眼，我回到了高考后。

3

「夏花！你的錄取通知書到了！這可是個好大學！好好上啊！」小賣部大媽道喜。

我抹干凈手上的泡沫，一臉珍重地接過我努力三年的成果。

「上什么上？家里沒錢！」我媽又在旁邊叫嚷開了，拿著菜刀剁雞剁得砰砰響，一聽心里就藏著氣。

還沒等我反駁，大媽就叫嚷開了：「咋就沒錢了？當初你們可是想著買一個大學給昌龍上！閨女就不是孩子了？」

我把通知書收到房間抽屜里，卻看到旁邊的錢袋扁扁的。

「誰拿了我的錢？我打工的錢可都在這里！」我哭著跑到外面，「媽！家里面遭賊了！快報警！」

大媽也慌了，「報警！必須報警！上學錢拿了遭天譴！」

我媽手停了，看向我的眼中有掩飾不住的尷尬，「不是賊偷的，是媽有點急事，就沒來得及告訴你。」

我卻依依不饒，「什么事讓媽掏空了錢？家里面出事了？」

大媽也叫嚷著：「拿錢不給孩子說一聲？看孩子哭的！誰知道還有家賊！」

我媽面對我的逼問囁喏就是說不出有什么事，就連大媽也看出來不對勁了，「你不是拿著夏花的錢干啥缺德事了吧？」

還沒等我媽說話，門被推開，許昌龍，也就是我哥朝我媽伸出手：「媽，上次給我的幾百不濟事，兩三次都沒了！快多給我點！」

三人靜默，我撲到我媽身上，「我的幾千塊錢！你全拿給哥出去賭了？那可是我上學的錢啊！」

嗷嗷哭的聲音吸引了不少村民，對我媽和我哥指指點點。

我媽甩了我一巴掌，「哪有幾千？就六百塊錢！你裝什么闊？」

我哭得更大聲了。

「造孽喲！我家出個大學生都燒高香了！這娘們還不讓孩子上！」

豈止啊，她只想讓我在家養我哥一輩子。

4

鬧劇以我媽撒潑打滾收場，大罵著說她自己生的閨女，賺的錢就是她的。

死命把我推到房間鎖了起來，甚至眾人被她罵走后我看到我媽又塞給我哥厚厚的一沓錢，燉的雞也盡數進了我哥肚子里。

等我哥走了，我媽才把我屋門的鎖打開。

她沾著只剩碎渣的雞湯吃著窩窩頭，津津有味的樣子。

我忍不住問她我哥有什么出息，值得她這樣對待。

她一聽就不樂意了，收走我面前硬邦邦的窩窩頭，叫罵道：「我寶貝兒子，你一個丫頭片子比得起嗎你？他是我們許家的根啊！」

我躲過她唾沫橫飛的說教，出了門。

去縣城里填飽肚子回來，在回村必經之路上遇到一男一女，男的提了個編織袋。

我離他們近一點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女的還在抽泣，「咋回事？」我開口問。

男的也是眼眶通紅，「我家的老狗被殺了！家里面還丟了錢！」

我腳步一定，「這么惡劣？必須報警啊！你是隔壁村的是吧？我們村長最公正了！」

他們忙著地向我道謝，往縣城公安局去了。

沒想到晚上我們再次遇到，他們看著來開門的我，驚疑不定地說：「這是許昌龍家吧？你怎么會在這？」

我點點頭讓他們進來，沒有解釋，我身后一家三口都在。

老警察和村長跟在他們后面，「許昌龍？你是不是把李明華家里面的狗殺了？還偷了幾千塊錢？」

我哥吧嗒著嘴吃飯，一聲不吭。

我媽卻叫嚷起來，「什么我兒子干的？你們可別血口噴人！那喪天良的事我乖兒怎么會干？」

5

男人站不住了，打開編織袋就往許昌龍身上扔去，「什么不是你兒子！這張臉我家門口監控照的清清楚楚！我家狗被你兒子打死了！鐵證如山！還不認賬！」

這時許昌龍的面色才變了，一腳踩在狗的尸體上，我看到女人氣得臉通紅。

老警察看雙方情緒都激動，連忙讓大家冷靜下來：「這小伙子隔壁村的，吳笑柳，這他老婆李蔓紅，他們家除了一條狗死了還有五六千元錢現金被盜，監控里面只有許昌龍進了他家！」

許昌龍梗著脖子死命不認：「我就是看狗不順眼，多踹了幾下！那錢可不是我偷的！」

我爸也跟著開口：「我們今天才給了兒子五千，犯不著搶你的！再說不就一條狗嗎？這一看都老狗，賣肉都沒個好價！」

李曼紅一聽這話尖叫著要沖過來，還是她老公抱著攔著她，「什么老狗！他陪了我十幾年了！那是我的兒子！」

我媽一聽這話居然還笑了，「認狗當兒子？這么大年紀生不出娃別不是兩人都不行！」

「翠花！志強！你倆都少說兩句！這可是隔壁村的大善人！」村長警告他倆。

但很顯然遲了，我爸媽明顯上頭了，滔滔不絕說了起來，把一對三十多的夫婦氣得目眥欲裂。

老警察這時候開口：「既然協商不通，那就按法律程序走吧！帶著狗的價錢估計也得判兩三年！」

「什么？兩三年？不行！不是我兒子干的！就這么一個死狗？」說著我媽用腳使勁踹了踹。

吳笑柳沖了上來，給了我媽一拳，我甚至看到一顆沾血的牙從我媽嘴里掉了出來。

我爸也不甘示弱，上來呼了小伙子一巴掌，許昌龍見鬧起來也興致勃勃地加入進去。

局勢亂了起來，我趁眾人不注意，回了一趟屋，再次回來的時候老警官已經將人分開，說全都到警察局談話。

我拿出EMS郵件袋和我的錢袋，平靜地說：「警察同志，我也要報案！我家里人拿走了我上學用的幾千塊錢，我的錄取通知書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