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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我在中央大街遛馴鹿時,意外撞倒一個小男孩。
做骨髓配型時,我才知道自己竟是億萬富豪的真千金
假千金怯怯地扯著我的衣袖,可憐兮兮地搖晃。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弟弟是無辜的,你得救他。”
我沉默不語,她不知道,弟弟根本不稀罕我救。
我只想,給我的族人賺點外塊,重建家園。
正文
1
億萬富豪要將我帶回去的消息傳到族里時,族長和族人們都很緊張。
他們問我:“你出去遛個馴鹿,咋還能把人遛到醫院里?”
我身后穿著雪貂大衣,珠光寶氣地貴婦打量著營帳里的環境,極力掩飾著面上的嫌惡,但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
“你看看,這眉眼,這臉蛋,簡直就是年輕的我。”
說著還用手擦了擦眼角泛出的淚花,在她旁邊的億萬富豪顯然沒有那么激動,甚至對我們惡劣地生活環境帶著一絲蔑視。
“你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里生活了十八年,我林至斌的女兒居然活得如此不體面,真辱沒我林家的家風。”
我打量了下自己,又看了看族長和我媽,我們穿著一身狼皮制成的大襖,腳蹬厚厚的皮靴,雖然厚實保暖,但確實同他們精致的衣飾無法相比。
昨天剛在中央大街遛了一天馴鹿,得到了很多南方小土豆們熱情地討論和贊揚,我很高興,連帶著馴鹿也十分興奮,在我腳邊施了一次肥,以至于現在還留有余味。
確實如他所說,上不了臺面。
而在我的對面,則有一個精致地如同芭比娃娃的姑娘。
她頭戴白色的貝雷帽,身穿白色蓬蓬羽絨服,皮膚白暫,柳葉彎眉瓜子臉,一頭黑發自然地搭在肩頭,一副知書達禮的富家千金模樣。
此刻,她右手牽著一個小男孩,左手挎著一個青年,一雙眼睛含著霧氣,懵懂無知且不知所措地樣子,真叫人愛憐。
那個青年護住柔弱的少女看著億萬富豪。
“爸,媽,鏡憂才是你和們親手培養長大的女兒,也是我們林家的名媛。”
說完一雙眼睛肆無忌憚地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個來回,又面無表情地將視線收了回去。
他這樣一說,剛跟我親親熱熱的林夫人像是被驚醒了,立刻同我拉開距離。
林鏡憂看了看林夫人,終于忍不住,撲到她懷里哭了出來。
“鏡憂,你別擔心,就算你不是我親生的,我也不會不要你的。”
林至斌和那個青年也趕忙走過去,他們五人圍成一團,年紀小的弟弟也被帶動哇哇哭個不停。
哭到憤怒處,他跑到我面前用手捶了我兩下,大叫著:
“我不要你做我姐姐,你是壞人,就是因為你我才進了醫院。”
我媽走了過來將我護在身后,一臉隱忍。
族長和族人們也緊握著雙手,將自己的脾氣克制住。
從小,他們就教育我對遠道而來的客人,不能失禮。
眼看小崽子越哭臉越白,林夫人趕緊走過來抱住他,緩和情緒,這場鬧劇在才落下帷幕。
趁著這會兒,我才有時間在腦子里細細地過一遍發生的事情。
因為南方小土豆們迎來的旅游熱潮,我們族人被當地的工作人員邀請下山表演節目。
我自幼跟著我媽卜算祈福,沒有什么特長,但因人手不足,我就得了個遛馴鹿的活計。
今天中央大街人多,難免磕碰,一個不留神,我的鹿碰到了一個小弟弟,直接把他撞暈了。
送到醫院才知道,他有白血病,他家人非拉著我去骨髓配型。
居然配成功了,而且知道了我和這小孩還有血緣關系,一切真相大白。
當年,給林夫人的保姆的用自己的女兒偷偷換下了我,帶著我回了老家,將我扔進了深山老林,幸得我媽撿到了我,不然我早就被狼吃了。
雖然我是億萬富豪的真千金,但對養了十八年的假女兒,他們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
于是他們既不愿放下林鏡憂,又不想讓林家的真正的血脈流落在外。
他們同我媽和族長說,十分感謝對我數年的照顧,要帶我回家。
而且小崽子需要我的骨髓治病,他們就算再怎樣嫌棄我,也不能放過治療他的好機會。
族長和我媽看了我很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近來,族人的生存環境不好,能獵到的食物越來越少了,前幾日的暴雪還將族中很多房屋壓塌了,雖然有外部的救濟,但始終是治標不治本。
我的族人們老實憨厚,對我有這樣的機遇都很高興,想讓我跟著林家回去過好日子。
族長和我媽大概也是這樣想的。
自此之后,林家就有了兩位千金,林鏡憂和林錦繡。
2
我麻溜回房子收拾東西,但我東西并不多,林夫人表示只拿重要的東西就好,其他的可以回南方置辦。
她用手扇著鼻尖,嫌棄房屋里面動物的氣味,可我并沒有聞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和我從小同我一起長大的安布倫,眼睛里的水霧越蒙越重,最后豆大的眼淚滴到了手背上。
“這次分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烏娜你別忘記我!”
我笑著將她擁進懷里,揉了揉她的頭。
“放心,我很快會回來的,等我回來我們再一起去狩獵,在森林里肆意地奔跑!”
我媽聽了我的話,叮囑了我幾句,忍住眼淚沒讓它落下。
今年的雪很大,整個冬天都沒能狩獵到獵物,大家的吃穿都有些吃緊,大雪封山又出不去。如果不是為迎我們出山表演,讓工作人員挖出了一條路,我們又會遭遇一場滅頂之災。
饒是如此,他們也真心希望我能出去過好日子,盡管我需要離開她們。
過去的十八年里,我的命是我族人給的。
我被撿來的時候,我媽挨家挨戶地給我借奶水,幾乎每個有奶的族人都給我喂過奶。
他們的恩情,我是一刻都不能忘記的。
既然,我有了這樣的機遇,一定要好好利用起來。
我提上了我僅有的一個布包,笑呵呵地說
“我走啦,記得想我。”
她們都忍著眼淚,跟我說多聯系,記得打電話。
我坐上了去南方的飛機。
頭等艙被林至斌包下來,我第一次被好看的姐姐服務,也第一次從窗戶看到湛藍的天空仿佛觸手可及。
和我坐在一起的林鏡憂時不時投過來嘲諷的目光,她將聲音壓低在我耳邊說道:
“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在只有我們二人相處的場合,她不再是那副懵懂無知的模樣,對我的敵意溢于言表。
“你不會真的以為你能取代我吧?”她惡狠狠地開口,聲音控制不住的尖利。
“林家是豪門世家,是多少人高攀不起的門第,你這樣的土包子,怎么能成為林家的千金呢?”
她皺著眉,嫌惡地打量著我,好像我是唯恐避之不及的瘟疫一樣。
我不想同她搭話,只是自顧自地看著窗外。
并不是我說不過她,而是我看著林鏡憂的臉,突然想到來我們族中調研的年輕學者說過,寧與智者爭高下,不與傻瓜論短長。
如今族中有困難,我又得了這樣好的境遇,我當然要幫族里人改善生活環境。
林鏡憂見我不說話,一時沒了脾氣,也在旁邊閉上了嘴巴。
到了機場,她下飛機的時候突然邁空了最后一個臺階,直直地摔了下去。
林其揚,也就是我血緣關系的哥哥,回頭看到這一幕,連忙趕了過來.
“鏡憂,你沒事吧?”
林鏡憂臉色蒼白,捂著膝蓋,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了下來。
林其揚慌了。
“鏡憂,你哪里受傷了,快告訴我!”
他這一問不要緊,但噪門很大,把機楊工作人員和林至斌和林夫人都喊了過來.
旁邊的林謹揚一哭,更是喧嘩。
“我看到了,哥,是她推的姐姐!”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他眼里閃過一絲狡黠,很快消逝。
我皺著眉頭,表面不動聲色。
心里卻氣極了。
小小年紀,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剛要辯解,卻被林鏡憂搶先道:
“剛剛我下機,不知為什么后面傳來一股力道,我就摔了下來….”
林其揚像是早就料到是我做的,怒氣沖沖地興師問罪。
“林錦繡,你竟敢推鏡憂!”
“我知道你對鏡憂心中有怨,可你為什么不能好好說,非要采取這種傷害別人的方式?”
林鏡憂死死地拉住林其揚的手,蒼白地臉上是緩緩流下的兩行眼淚,真是我見猶憐。
“哥,姐姐一定不是有意的,她對我有怨是應該的,畢竟我那素未謀面就已病死的生母做下這種事,應該付出的代價由我來受。”
林鏡憂躺在林其楊懷里,哭得梨花帶雨。
林夫人在一旁著急。
“鏡憂趕快試著起來,看看能不能走。”
林其楊不等林鏡憂嘗試,直接將她橫抱起,往機場的醫療室沖去。
林夫人臉上也落了淚,眼神略帶蠻怨的看我。
“我可憐的女兒!”
林至斌牽著林謹揚的手失望又厭惡地看我一眼,也跟著去了。
我一個人被扔在原地,仿佛十幾年前的那個冬天,只不過那時候我還無知無覺,如今我好像有那么點傷心,但又不至于那么傷心。
罷了,不要有不該有的期待,就不會徒生妄念,自哀凄苦。
我站在醫療室的門外,等他們出來,沉默著和他們回了家。
一進門,我就瞄上了林家客廳里擺著的翡翠擺件,那肯定值不少錢。
下一瞬,我又瞄上了桌上擺得各種水果拼盤,是住家保姆切好的,在山林里可沒有這么新鮮的水果。
我問她:“我能吃嗎?”
保姆本來等著我回房間,結果我一問,她愣住后,點了點頭。
我將水果拼盤吃了精光,來祭奠我剛剛多余的傷心。
所有人都跑去林鏡憂那屋噓寒問暖,沒人關注我。
我把客廳里的翡翠擺件拿出去,找個地方賣了。
賣出的錢全給我媽轉了過去,告訴她多買過冬物資儲備著,手里有糧,心里不慌。
我叫她放心,我這里一切都好。
等我湊夠全族人的建房子的錢,我就回去。
3
林鏡憂進我房間的時候,我正想著怎么把房間里的掛畫賣掉。
據保姆說,這幅畫是林夫人特意收的古董,價值不菲,我有點眼饞。
可是,拿走了畫墻壁就空了,太顯眼了。
所以,她推開門看到的就是我坐在床邊盯著畫愁眉不展,一臉憂郁的模樣。
她得意的笑了,趾高氣昂道:
“怎么樣,姐姐這下明白我在這個家里的地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