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73歲的老頭不僅隨意踐踏奶奶院子里種的菜，還把不明物體拉在我家門前。

我上前與他理論，卻被周圍鄰居們譴責，“他年紀大了，一個人多不容易，你一個大小伙子怎么還跟老人計較。”

后來，老頭的孫子調皮搗蛋，把他們弄的叫苦不迭，連聲抱怨。

我前去勸解，“你們這么大年紀了，怎么還跟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1

寒假回奶奶家的第一天，我打開門準備感受下鄉村的新鮮空氣。

一股異味卻直沖我鼻子而來。

我低頭一看，門前一坨不明物體，我的腳還不幸踩了上去，旁邊一只狗正伸著舌頭滴口水。

“我……”我張口一句國粹，“是哪個不要臉的在我家門前干這事。”

我一陣惡心，差點沒吐出來。

我無語的關上門，跟奶奶說了這事。

奶奶卻習以為常的拿上鐵鍬去門口把污穢處理掉。

“奶奶，難道門口經常有這些東西嗎，你怎么一點都不吃驚？”

“沒事兒，我都干一輩子了，這些不算啥。”奶奶擺擺手，佝僂著身子將地打掃干凈，又轉身準備去廚房忙活。

“奶，你別做飯了，我一會上街買點。”我眼睛有些發酸。

出了門，鄉親鄰居們也都開始忙活了，見我回來，都裝作親熱的同我打招呼。

“坤娃回來了呀，回來好好孝敬你奶，看她摳門的，爛菜葉子還往街上賣。”

萍嬸撇著嘴，臉上皮笑肉不笑的。

“哎吆，你們去城里享福，怎么不把你奶接走啊，孤寡老人，怪可憐的。”

山大爺瞇著眼，躺在門前的椅子上曬著太陽。

我嗅出了里面的陰陽怪氣，懶得搭理他們，買了奶奶最愛吃的炸油條，還有牛肉湯帶回去。

爺爺去世后，奶奶一個人在老家。

農村是非多，家里只剩個老人，難免招人欺負。

爸媽說把奶奶接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奶奶卻不肯。

“你們那地方我住不慣，在老家種點菜養養雞，還能給你們送鮮雞蛋吃。”

我們沒再強求，城里冷清，平時爸媽上班我要上學，也沒人陪奶奶說話，在老家她更自在。

再說了，誰要敢欺負我奶，我王逸坤也不是吃素的。

今年我跟爸媽商量一塊回老家陪奶奶過年，剛放寒假我就拿上行李先回來了。

吃完早飯，我問起奶奶賣爛菜葉是怎么回事。

奶奶嘆了一口氣，才跟我一五一十道來。

院子里的蘿卜生菜小香菜被奶奶精心照料，長勢喜人。

原本奶奶是打算一部分去集市上換點錢，一部分留給我們過年吃。

誰知道半夜里全被人砍壞了，青菜被砍的不成樣子，蘿卜也沒剩幾個完整的。

奶奶舍不得全部丟掉，挑選出了一些不影響吃的，去集市低價打包賣掉了。

不僅菜地被損壞，雞下的蛋也不斷丟失，有時候一整天雞窩里都摸不著一個雞蛋。

門口更是時不時有些惡心人的垃圾。

我掀翻了凳子就要出去找人算賬，“誰這么壞良心，凈干些損人不利己的事。”

奶奶拉住我，“算了，也沒有證據，都是鄰里鄰居的。”

“鄰居？”

我想起來，奶奶后院跟李老頭家只用柵欄格擋著，很容易就進來了，再加上早上看見的那一坨不明物體，我詢問奶奶，“隔壁李爺是跟咱家有什么過節嗎？”

“什么過節啊，就是當初他們家蓋房子非要占咱們三寸地，你爺爺不肯，拿著釘耙抗爭才沒讓他們得逞。從那以后，李老頭就看你爺爺不順眼。”說到氣頭上，奶奶也止不住的咳起來。

我慌忙輕拍著奶奶的背，心里明白了，李老頭這是欺負不了爺爺，就在爺爺去世后欺負奶奶。

看我怎么以惡制惡，我想了想，在網上下單了一套監控攝像頭。

又給我姐打了個電話，讓她把三歲的小外甥送回來，我給她帶。

2

回到老家沒幾天，李老頭的孫子李煦也回來了。

李煦調皮搗蛋，性格暴躁，七八歲的年紀體格已有十幾歲的孩子那么大。

剛回來就把我奶養的雞攆的四處亂竄，雞屎拉的滿屋子都是。

我緊攥拳頭，按耐住打人的沖動，想到了個主意。

我掏出自己的平板電腦，打開小學生最愛玩的蛋仔派對激情對線起來。

李煦果然被我吸引過來，眼睛一眨不眨，手指蠢蠢欲動。

正到關鍵時刻，我把平板一合，“哎呀，我奶讓我把后院的柴火收拾一下呢。”

將平板放在椅子上，我往后院跑去，邊跑嘴里邊喊著，“你千萬別碰那個平板啊，那玩意貴得很。”

裝模作樣在后院轉了一大圈之后，我再回來，平板果然不見了。

再過一會，手機短信里多了幾條扣費信息，不枉費我提前設置了免密支付。

我立馬掏出手機打了110，村里地方不大，警察效率很高。

不多時，哇嗚哇嗚的警鳴音就過來了。

眼看著警察上門了，村里幾家閑著沒事干的人都來看熱鬧了。

我明確提出自己購置的某水果品牌價值6999元的平板不見了，我懷疑是李煦偷走了。

“怎么可能？”李老頭見矛頭指向自己，立馬跳腳了，“我們煦煦乖的很，他的東西都是他爸媽給他買的。”

“我有監控。”

“有監控有什么了不起，有幾個臭錢沒地方顯擺了，什么爛東西要幾千塊錢，你知不知道我兒子一年掙多少錢，會稀罕你的破玩意嗎”

我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不怕他不信，就怕他不來看。

把家里的監控打開之后，一堆人都湊了上來。

監控畫面里，沒見到偷電腦的人，反而是李老頭光著屁股去我家門口蹲了下去。

不堪入眼的一幕讓警察也無語起來。

愛看熱鬧的萍嬸子捂住嘴笑起來，“李老頭，你個老不羞的還挺會玩，也不嫌害臊。”

山大爺語重心長，“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一點都不關愛老人，老李他年紀大了，急起來哪考慮這么多。”

我翻了個白眼。

李老頭急赤白臉的想上前捂住正在播放的屏幕。

警察叔叔或許是覺得有礙瞻觀，提醒我，“你丟平板的大概時間是什么時候，把那段時間的監控調出來就行。”

我點點頭，視頻里李煦提溜著眼睛，見我走后四下無人，抱著平板就回了屋。

證據俱全，警察盯著李老頭像審犯人似的。

鄰居們開始打抱不平了。

“逸坤你這么大人了，按年紀都快能當小煦的叔叔了，讓他玩會怎么了。”

“就是，多大點事還把警察招過來。”

我伸出手，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李老頭回家拽著李煦把我平板拿了過來甩給我，“一個破電腦還那么寶貝。”

平板直接摔在地上，屏幕碎成了蜘蛛網。

我情緒很穩定，指著平板屏幕說，“換一塊屏幕至少2000，你孫子還用我賬戶上的錢購買了648的游戲物品，一共2648你得轉給我。”

我把手機扣款短信拿給警察看。

警察點點頭，李老頭看事態不對，收起了先前的兇狠模樣。

高高揚起了手，一副要打人的兇狠樣子，“我個老頭一個月低保才一百多，你個臭小子玩誰的東西不行，玩那個遺傳死摳門人家的干啥。”

李煦哇哇大哭起來，半天卻沒有一滴眼淚。

警察慌忙攔住，“教育小孩不能隨便動手。”

萍嬸又開口了，“你還是個大學生呢，一點事都不懂，玩下你電腦而已，跟你奶一樣摳門。”

我把手伸到萍嬸面前，“要不你來替他出錢，我保證不說啥。”

萍嬸咂舌，“關我什么事。”

說罷扭著身子回家了。

我目光炯炯的盯著老頭，警察在一旁護著李煦，李老頭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真沒錢啊，要不你們把我抓走吧。”

“好，那就依法處置，東西是李煦偷的，把他帶走讓他爸媽去贖人吧。”

李煦這才知道怕了，哭著抱住他爺的腿，“爺爺救我，我不去警察局。”

“你們真會算計，敲詐到我老頭身上，警察跟著一起欺負老年人，光天化日沒有王法。”

李老頭嘴里罵罵咧咧的企圖拽著他孫子跑路，可惜被我提前按住，紋絲不動。

民警或許是見多了不講理的人，倒是非常淡定，還在一旁耐心勸說。

李老頭見什么花招都沒用，不情不愿的回家拿了2650塊錢摔在桌子上。

我往他手里扔了倆鋼镚，“我們家不像某些人，我們打小不愛占便宜。”

3

奶奶說我不該把事情鬧這么大，李老頭是個不吃虧的主，恐怕還會有別的動作。

我拉著奶奶的手讓她放心，我也沒準備就這樣收手。

李老頭也不裝了，不僅明目張膽的把垃圾全堆到我家門前，還指揮李煦四處追趕我奶養的雞，追著追著雞就少幾只。

我去質問他，他還有理了，“那雞飛到我們家把我后院的棚子都啄爛了，我喝個雞湯怎么了，那還比不上我那個棚子值錢里。”

看見外甥年紀小，李煦還總想逗弄他，嚇得外甥直往我懷里躲。

我再也不忍不下去，一只手把他按在桌子上，任他如何反抗也掙不脫，另一只手一拳下去，嚇得他閉了眼。

拳頭沒落在他身上，旁邊的小木凳被我一拳劈的裂開縫，李煦哆嗦著腿，嚇得尿了褲子。

我把之前在武館練散打的視頻放給他看，他再也不敢上前了，看見我眼神就透露著一股畏懼。

李老頭見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孫子竟然對我畏首畏尾的，把手戳在我鼻子上訓導我，“王逸坤，你別仗著自己長得人高馬大的就欺負我們小煦，他還只是個孩子。”

我把他那形同枯槁的手掰下去，“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仗著自己年紀大多吃了幾年飯，就臉也不要了到處犯渾那。”

“你這是目無尊長，你你書白讀了。”李老頭氣的止不住咳嗽，眼里透著一股狠毒。

然而我長得比他高大，即使他真想打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子。

“我尊的是講道理的長輩，你這種的，不配。”我回了他一句，轉身回房間陪外甥玩去了。

再出來就聽見外面七嘴八舌說得熱火朝天，有愛嚼舌頭根的人跑我面前我問，“你這是要有新爺爺了？那老頭家里有錢不。”

我一臉迷茫的看著奶奶，李老頭鼻子一哼，“裝什么裝，幾十歲的人了在街上跟別人拉拉扯扯這會還怕人說了。”

回頭一看，奶奶已經開始抹眼淚，我抄起手邊的抹布往李老頭嘴里塞，“你嘴怎么跟糞坑一樣，我幫你擦擦。”

李老頭被我堵住嘴，嗚嗚哇哇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先前那個多嘴的人站出來，一臉猥瑣的說，“好多人都看見了，你奶一邊趕集賣菜還一邊跟人調情。”

邦一拳下去，這次我沒顧忌，直接把那人鼻子打出了血。

那人捂住鼻子指著我，卻不敢再多說什么。

奶奶怕出事，趕緊過來攔住我。

“是我娘家大哥，趕集遇上了，非要給我塞錢。”

“別聽那些碎嘴子，奶做了魚湯，趕緊進來吃飯。”

李老頭把抹布扔掉，氣得大罵我流氓無賴。

我伸起拳頭，一個眼神把他嚇得鉆進屋里不敢再出來。

眼看見了血，周圍看熱鬧生怕惹禍上身，一個個跑得倒快。

4

奶奶把燉好的魚湯端上桌，屋里卻飄進來一股黑煙，把我們嗆的直咳嗽，小外甥被嗆的眼淚鼻涕一起流。

不一會兒，魚湯里也已經全是煙灰渣了。

我讓奶奶領著外甥進了里屋，自己出去查看。

李老頭在他們家廚房墻上開了個洞當煙囪，也不知道他們燒的什么柴火，那煙烏黑烏黑的直沖著我們堂屋。

奶奶心疼一鍋魚湯被糟蹋了，我讓她別生氣，先把門窗關嚴實，別讓外甥被煙嗆著了，開始思索對策。

我先是去門外找大黃要了點它新生產的肥料，然后給它扔了個肉骨頭，它汪汪兩聲表示非常滿意。

然后去院子里撿了幾塊青砂磚，把磚頭內里涂滿了佐料，找了梯子就上去把煙囪口封死了。

怕不牢固，我還特地拆了包水泥兌上去，正好我學的就是土木工程，專業對口。

我在門口一邊逗弄大黃，一邊等著看好戲。

果然不一會，李老頭就帶著李煦狼狽的爬了出來。

兩人烏黑著臉捂著鼻子，咳嗽的直不起身子。

李老頭原本就凹陷的臉頰此時一片黑乎乎的，像白天見了鬼似的。

李煦新穿的羽絨服也被燒火棍捅出個大窟窿。

看見我，李老頭舉著鍋鏟就要往我身上招呼

“你個小兔崽子，敢封我家煙囪，你看我怎么教訓你。”

我靈巧的閃過去，李老頭一個趔趄，滾在他大孫子身上。

我捏住鼻子滿臉嫌棄，“你們身這是什么味啊，怎么跟大黃一樣，你們在家里燉屎嗎？”

李老頭看向我指著的大黃身旁的那堆物體，臉更黑了。

伸腳就往大黃身上踹，大黃往我身后躲，李老頭反倒一腳踩在那坨物體上，還濺了李煦一身。

李煦被熏得哇哇吐了起來。

我轉身進屋關上大門，嘴里大喊著，“別吐我家門口啊，我可是裝的有攝像頭。”

5

下午天氣好，奶奶做的那鍋魚湯浪費了一半，我本想帶給大黃嘗嘗鮮，順便領著小外甥四處逛逛。

卻到處不見大黃的蹤影，雖說他是只流浪狗，但奶奶平時經常喂它，它總是在我家附近打轉。

正找著，隔壁李煦端著一碗肉湯巴咂著，滿嘴油光。

李老頭跟在身后嘮嘮叨叨著說，“死畜生，亂叫亂拉，我吃你的肉，看你還怎么囂張。”

我把李煦手里的碗搶過來，里面果然不像普通的豬肉。

“你個老畜牲，大黃招你惹你了，你殺了它。”

我提起拳頭就想往老頭身上打，卻被同樣出來曬太陽的四叔拉住了。

“小坤，冷靜點。”

我回過神，周圍其他鄰居們也七嘴八舌的沖出來。

“一條野狗，死了就死了，還能貢獻點肉，也算積德了。”

“那條死狗天天亂叫，早就該死了。”

“就是，上次它還沖著孩子叫，把我孫子都嚇哭了。”

李老頭更囂張，“我殺了它又怎么樣，我還把它的骨頭拿去喂別的狗了，你看它們不也吃的挺香。”

想到那個場景，我沒忍住胃里反酸吐了出來。

外甥也被嚇得大哭起來。

我看著周圍人們丑惡的嘴臉，一言不發的抱起外甥走了出去。

農村的田園犬最是忠誠，大黃雖是流浪狗，可性格溫順，誰家給吃的他就去蹭點，從不亂吠亂叫。

聽奶奶講，之前村里有偷小孩的，是大黃死咬住壞人的褲腿，才沒讓他得逞。

可他們用得上的時候喂它點剩飯，用不上了就嫌棄它又臟又吵。

說把他孫子嚇哭的那位，實際上是他孫子拿鞭炮崩了大黃的尾巴，大黃才叫了幾聲。

我僅僅喂了大黃幾天，它看見我都會搖尾巴了，可現在竟落得這么個境地。

想起李老頭做的種種事跡，我決定給他點顏色看看。

6

接到小外甥后，我就把一樓西邊靠近李老頭臥室的那個房間改成了外甥的游玩區，買了些小樂器，小積木添置進去。

晚上，外甥興奮的在游玩區玩的不亦樂乎，我陪著他，架子鼓，電子琴，哪個聲音大玩哪個。

開心到極處，外甥雙手拍打著墻面伴奏，譜成了一曲美妙的交響樂。

西邊這間屋正好挨著李老頭的臥室，我和外甥玩到夜里一點多才盡興，乒乒乓乓的聲音算是送給他的第一份禮。

接連幾天，我和外甥玩的樂不思蜀。

李老頭終于忍不了了，臉色青黃的走出來，哆嗦著身子罵我是個畜生，不讓他們老年人活命。

我抱著小外甥笑的開心，“我外甥小，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小孩子體力旺盛，往后還得多有打擾啊。”

老頭氣不過卻又無計可施，竟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打起滾來。

又是那出倚老賣老，撒潑打滾的伎倆。

我也不慣著他，直接掏出手機錄像，“李爺加油，多打幾個滾，你這么新穎的直播內容沒準明天就火遍全國了，還能幫我掙點外快。”

話沒說完，李老頭一個起身，竟不像是幾十歲的老年人，走之前還一腳踢翻了我家門口的垃圾桶泄憤。

李老頭走了，李煦卻又偷偷摸摸的走到我跟前，“坤哥，你們晚上玩的什么啊，能不能帶上我。我也睡不著，我爺非逼我睡覺。”

我腦袋一轉，撇了他一眼，“我可不跟小弱雞玩，你得跟我證明下你的實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