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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覺醒后我和惡毒女配結婚了,
流水的霸總,鐵打的醫生。
沒錯,我就是霸總身邊的那個冤種醫生。
夜里一個電話又把我從夢里叫醒,
「林殊,薇薇病了,你快來一趟老宅。」
這已經是我兩年來第123次半夜被他使喚了。
但是這次我覺醒了,決定做點什么。
1
我拎著藥箱無奈的敲開了顧宅的大門,前來接我的依舊是顧宅的老管家。
前122次都是他。
我在心里默數了三秒之后,管家抹著眼淚說出了那句熟悉的話,
「我都好久沒見過少爺這么著急了,林少爺你快去瞧瞧吧。」
上了二樓,漆黑的大床上躺著一個嬌小的女人,唇色蒼白,全身濕透,發梢還滴著水,顧洲像一頭瀕臨發怒的獅子,來回的在床邊踱步。
「林殊,你快看看,薇薇她怎么樣了?」
我的嘴又不受控制的說出那句仿佛說了千百次的話,
「怎么搞的,怎么傷成這樣?」
按照書中劇情,夏薇奮不顧身的跳進泳池,要為夏凝撈起戒指。
拜托,現在可是七月。
但我還是裝模作樣的準備給夏薇掛上一瓶鹽水,就在針頭離手背還有三厘米的時候,她慢慢睜開了那雙濕漉漉的無辜眼睛。
「阿洲,你別怪姐姐,是我的錯……」
「姐姐,你別生氣……」
夏薇帶著哭腔向夏凝道歉,溢滿淚水的眼睛卻一直看著顧洲。
顧洲俯下身,滿臉心疼的將夏薇摟進懷里,
「薇薇,你是我帶來老宅的第一個女人,所有欺負你的人都該死。」
我沒心情看眼前這對打擾我睡覺的罪魁禍首,把頭扭到一旁,才注意到沙發上還坐著夏凝。
夏凝,本書的惡毒女配,是顧洲和夏薇愛情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她美得極具有攻擊性,眉眼冷淡,指尖玩弄著耳邊垂下的一縷長發,
「不是你自己要跳下去撿戒指的嗎?怎么現在反過來要怪我?」
顧洲怒氣沖沖的吼道,
「薇薇已經道歉了,你別不知好歹,她可是你的妹妹!」
「一個私生女而已,也配稱是我的妹妹!」
「夏凝,我警告你別再耍什么花招,我心里永遠都只有薇薇一個人,你別妄想我會喜歡你。」
夏凝雙臂環抱在胸前,踩著高跟鞋一下一下的走到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緊緊相擁的男女,
「只要有我夏凝在一天,你就別想進我家的大門,如果你識趣的話就趕緊帶著你那保姆上位的媽離開A市。」
「哦,對了。」
夏凝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顧氏的老宅光A市可就有15處哦。」
「夏凝!」
顧洲氣急敗壞的沖夏凝離開的背影大喊,我抬手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一言不發的跟在夏凝身后離開。
「林醫生。」
剛拉開車門,聽見夏凝喊我,聲音后方傳來隨著夜風飄散,我回過頭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林醫生,再見。」
我疑惑的挑挑眉,扯出一抹笑沖她點點頭。
「再見。」
2
我從前竟沒發覺顧洲深夜叫我去老宅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上百次了,或許就是我這次不同于以往的行為才讓我覺醒了關于這個世界的意識。
我與顧洲本無甚交情,但劇情好像是不可改變的,即便我不想聽顧洲的差遣,我也不得不按照劇情規定去老宅。
陳叔安靜的開著車,我好幾次試圖開口和他說這件事情,可是一張嘴,喉嚨就仿佛被人扼住,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陳叔不知道有沒有意識到他也已經很多次深夜送我去顧家了。
「陳叔,把音樂停了吧。」
「好的少爺。」
與顧洲和夏薇無關的事情都正常的發生,我窩在車后座上百無聊賴的想著,
「算了,反正故事也快大結局了。」
接下來,顧洲會在生意場上給夏凝的父親施壓,那爹本來就不重視夏凝,上趕著討好顧洲,竟將夏凝趕出家門,又讓夏薇以夏家千金的身份風風光光的嫁給了顧洲。
而夏凝,一下從千嬌萬寵的千金大小姐變成無家可歸的小可憐,還被顧洲安排的人下了藥,陰差陽錯的和圈子里一個離經叛道的富二代睡到了一起,那家伙為了家族聲譽不得不娶了夏凝。
夏凝婚后依舊一副千金大小姐的做派,夫妻爭吵不斷,最后在孩子出生不久之后車禍去世。
這是書中對夏凝為數不多的描寫,她的結局就這樣被一筆帶過。
惡毒女配只能不得善終。
說起夏凝,我從前見過她幾面,少女張揚而恣意,像一只驕傲的天鵝,雖然嬌縱任性卻心地善良。
大學畢業后的第一個冬天,我不想聽從家里安排,執意要當一名醫生,和父親大吵一架奪門而出。
我本打算去我大學時買下的那間小公寓的湊合過幾天,偏偏顧洲好心好意地非要我去他家里住著。
我與他本不相熟,但犟不過他非要我去,就答應了。
結果半夜顧洲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孩,好嘛,留著我在顧父顧母面前打掩護呢。
顧家和夏家是多年的鄰居,我暫住的客房正好朝向夏家后院的小花園。
和父親在電話里又吵的不歡而散,我躲在陽臺上抽煙。
火星明滅之間,看見一個戴著厚厚圍巾的女孩鬼鬼祟祟地溜到花園里,發現四下無人,才從一旁的草叢里拎出一個大大的紙箱,又從大衣兜里掏出一只橘白小貓,小心翼翼地放進紙箱里,安置在無風的廊下。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做完這一切又溜回了房里。
有些詫異,夏家捧在手心里的千金連養只小貓都要偷偷摸摸的。
但我也不甚在意,直到隔天顧洲不知道為什么叫我出去,路過夏家后院,遠遠的瞧見傭人隔著柵欄扔出來個什么。
走近一看,是那只橘白小貓,夏凝遠遠站在廊下,眼尾有絲絲紅意,看見我和顧洲走過來就轉身回去了。
小家伙干干凈凈的,很親人,手忙腳亂的往顧洲鞋上爬去,顧洲嫌惡的將小貓踢在一邊,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
我站在原地端詳著滿地亂爬的小貓,還是沒忍心,一把揣進了懷里。
好在我的卡還沒被凍結,當晚我就收拾東西搬進了我自己的那間公寓。
……
陳叔猛的一剎車,我的思緒一下被拉回來,
「少爺,到了。」
「好,今晚你也辛苦了,早點休息。」
一推門,臥在玄關的那只大貓就纏上來,橘白的毛粘了我一身。
3
我擼著貓頭,上樓睡覺。
可一覺醒來,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我的貓怎么滑不溜秋的?
不對!
我猛地睜開眼睛,入目是陌生的環境,還有躺在我身邊的女人。
我貓呢?我那么大的貓呢?
我不會在家里睡覺嗎?
怎么在酒店啊!
劇情這么強大嗎?
還有這個女人……夏凝?!
我呆滯地看著她。
這不對勁!
夏凝抱著被子坐起身,長發披散下來遮住她的身體。
“結婚嗎?”
“啊?”
我腦子有點轉不動。
不是,這書里面也沒說和夏凝一夜春風的那個離經叛道的富二代公子哥是我啊!
我哪里離經叛道了!
又入冬了,雪花飄飄灑灑的落下來,落到我和夏凝的肩上。
說結婚,當天我就和夏凝領了證。
剛從民政局走出來,她有些不安的捏著手里的紅本本來回摩挲,
「抱歉,是我連累你了,如果你介意的話,我會自己找房子住,不會影響你的。」
我看著她局促的樣子,一時有些捉摸不透,按照著劇情發展,她現在應該對我挑三揀四,頤指氣使的將我從頭到腳數落一頓才對。
夏凝穿的有些單薄,瘦削的肩膀在寒風中微微打著顫。
「先上車吧。」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冷氣,我按下按鈕,將前座與后座之間的隔板升起。
「這件事是顧洲做的太過,你不必自責。」
「既然已經結婚了,就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免得落人話柄。」
「我會單獨留一間房給你。」
「謝謝。」
雖然我覺得夏凝并不像書里描述的那樣蠻不講理,但歸根結底我對她也沒什么感情,相安無事最好。
一推門,肥貓又貼了上來,繞著夏凝的腿轉圈圈。
我輕輕踢了踢它討好般露出的雪白的肚皮,
「它很乖的,你介意我養著它嗎?」
「沒關系的,它很可愛,我以前也養過一只和它很像的小貓,只不過……」
「沒什么,我的房間在哪里?」
我指了指樓上空置的房間,看著她上了樓,悄悄地撇撇嘴,
「我總不能告訴她這就是當年她被丟掉的那只貓吧。」
我彎下腰狠狠的擼了一把煤球毛茸茸的腦袋,
「沒出息,見著人就露肚皮。」
今天顧著領證都沒來得及吃飯,我鉆進廚房,簡單的煮了兩碗面端到餐桌上,想了一會不知道怎么開口叫她吃飯。
樓上的門被人拉開,四目相對的瞬間,我不自在的撓撓頭,
「我煮了碗面,下來吃點?」
夏凝拉開椅子坐下,我拿過遙控器順手按開了電視,
「今日,顧氏集團總裁顧洲高調求婚夏氏千金夏薇……」
聲音從電視里傳來,我忙調換了頻道,一回頭看見夏凝塞了一嘴面條,眼底有盈盈淚光閃動。
我嘆了口氣,抽了兩張紙塞到她手里。
未婚夫要和妹妹結婚了,自己卻被迫倉促嫁給了一個不熟悉的男人,這事擱誰身上都不好受。
夏凝眼睛和鼻尖都紅紅的,看起來委屈的很,活像一只被人欺負了的小白兔,
「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我擺擺手表示無所謂,反正我們都是兩個可憐的炮灰配角,何苦相互為難。
「你要搬什么東西過來嗎?我看你好像什么都沒帶。」
「沒有了,那個家里本來也沒有什么是屬于我的。」
煤球一躍跳到桌子上,軟軟的爪子安慰似的拍了拍夏凝搭在桌上的手。
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夏凝撲哧一聲笑了出了,圈住煤球,將臉埋進它毛茸茸的肚皮里蹭了蹭。
氣氛一下輕松不少,她的頭發被蹭的有些炸毛,我抬手自然的理了理,還順手摸了摸,手感還不錯。
等一人一貓四只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我。
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我慌忙撤回了一只手,撓著后腦勺尷尬一笑,
「哈哈……我平時給煤球順毛摸慣了,哈哈……」
遇事不慌,哥有錢。
我從兜里摸出一張卡放到夏凝面前,
「這是我的一張副卡,你什么東西都沒帶,有時間去置辦一下。」
「需要我陪你嗎?」
「哦,不……不需要,我自己可以的,謝謝。」
「不用謝,應該的。」
4
臨近年關,醫院的病人多了起來,我每天早出晚歸,有時忙到深夜就直接在醫院湊合一晚上,與夏凝幾乎見不到面。
就算見著了,她臉上也總是掛著一個拘謹的笑容,循規蹈矩,處處小心謹慎,讓人挑不出錯,和從前恣意自在的樣子截然相反。
今天是圣誕節,同事都下班回家了,我留在辦公室里整理病患資料,突然就想起了夏凝,不知道她現在在干什么。
「喂,你在家嗎?」
「在的。」
「今天我會早點下班。」
「要回來吃晚飯嗎?」
「好。」
「那我等你。」
掛斷電話,我整理檔案的動作都輕松了不少,就在我準備脫下白大褂的時候,
「林醫生,車禍,病人已經送來,準備推進手術室了!」
等我再從手術室里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我乏力的依靠在走廊的墻上,太陽穴隱隱作痛。
鑰匙插進鎖孔輕輕轉動,推開門,客廳沒有開燈,只有玄關處亮了一盞暖黃色的小燈。
我換了拖鞋,躡手躡腳的往沙發的方向走過去,看見夏凝倚在沙發上睡著了,身上蓋著的毛毯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滑落到了地上。
我撿起毛毯給她蓋上,然后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下,月光從窗外灑落進來,照在她海藻般的長發上,像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輝。
她睡得并不安穩,眉頭皺起,掛著一層薄薄的汗珠,嘴里還在小聲嘟囔著什么。
「破系統……還要多久才結局……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