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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聽說我剛出生就被人偷偷調(diào)包了。
國公府的人找到我的時候,我正死死護(hù)著懷中的半個饅頭,被一群乞丐拳打腳踢……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國公府真正的千金已經(jīng)死了。
是被他們身旁的假千金害死的。
而我……也是一個冒牌貨。
1
我衣衫襤褸,滿臉贓污的站在大門口,還未來的及查明情況。
就見一輛華貴的馬車急促朝我駛來。
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上前一把將我抱在懷里。
「螢兒,娘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
那婦人滿眼心疼,可我還是察覺到了,她語氣的僵硬,和一閃而過的嫌棄。
我看了看身上滿是補(bǔ)丁的衣服,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一眾仆婦只以為我是怯弱,沒有見過什么大場面,有身份的丫鬟已經(jīng)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丫頭莫不是被嚇傻了?」
「這可是國公府的車馬,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巷子誰見了不怕,更別說是一個黃毛丫頭了。」
盡管那丫鬟說的很小聲,可自幼習(xí)武的我,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馬車上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女勾了勾唇,在一眾丫鬟仆婦攙扶下緩緩向我走來。
輕柔道:「妹妹,你別怕,我們是國公府的人,我是你的姐姐,這位是國公夫人。」
粉衣少女臉上有幾分掩飾不住的恨意,可隨后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逐漸得意起來。
我低垂著頭嗤笑一聲,隨后抬起頭神色淡淡。
「聽說我是國公府被抱錯的小姐,我叫你姐姐,你卻要叫她夫人,難道……你不是國公府的小姐?」
江蝶的笑容當(dāng)即僵在了臉上,手指甲也深深的嵌在了掌心里。
我沒有看向江蝶,反而是不解的說道:「你既不是國公府的小姐,又為何讓我叫你姐姐?」
一眾仆婦當(dāng)即都沉默了下來,一瞬間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江蝶的確不是國公府的小姐,而是當(dāng)年府內(nèi)的一個奶嬤嬤,私自將國公夫人生下的孩子偷換成了自己的孩子。
如今十幾年過去了,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個是自己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女兒。
國公夫人自然是哪個都舍不得,索性決定將兩個女兒都留在身邊,反正國公府家大業(yè)大,又不是養(yǎng)不起。
不過今日這一幕,府中下人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國公夫人還是更喜歡自己金尊玉貴嬌養(yǎng)長大的女兒。
「妹妹別誤會,姐姐……是怕妹妹一時間不習(xí)慣,改不了口罷了。」
江蝶的聲音柔美動聽,像一只高貴的黃鸝。
而我……叫江螢。
用那個女人的話來說,我只能散發(fā)著點點暗淡的光,來給她的寶貝女兒做襯托。
可她不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而我,就是專程來燒死他們的火。
2
我閉上了眼,腦海中不斷回蕩著,真正的江螢臨死前的凄慘畫面。
再次睜開眼時,我已經(jīng)踏入了國公府的大門。
一道怨毒的視線直直的朝著我掃視過來,原本以為是江蝶,抬頭一看,竟然是我的好二哥江澤。
倒是差點忘了,江螢的死,這位好二哥也有份。
而江蝶此刻正滿臉?gòu)尚叩囊蕾嗽诶戏蛉松磉叀?
江澤滿眼溫柔,唇角淡淡揚(yáng)起的看著江蝶。
我低垂著頭淡淡一笑,這一家人倒是有意思。
國公夫人正挨個的跟大家介紹著我,等到了江澤時,他卻一反常態(tài),直接跳了起來,大聲嘶吼。
「娘!我只有蝶兒這一個妹妹!你不要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往家里領(lǐng)!沒的傷了蝶兒的心。」
國公夫人剛要開口斥責(zé),卻見江澤道:「娘,你可別忘了,蝶兒身上可是還與五皇子定著親呢!」
國公夫人剛要開口的話,又僵硬著咽了回去。
我淡淡一笑,走上前從桌上拿起一顆葡萄。
「江公子莫非忘了,這門親事,是先皇自幼定給國公府大小姐的,江蝶?她是嗎?」
江蝶趴在老夫人懷里,頓時紅了眼眶,老夫人看著自己最寶貝的孫女受了委屈。
當(dāng)即面色不善,將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
「蝶兒,自幼便是我國公府的大小姐!這是誰也不能更改的事實!你既回來,便安分守己,我國公府就還有你一口飯吃!」
「啊!」老夫人突然面色扭曲,捂著腰疼痛不已,場面頓時亂作一團(tuán)。
我把玩著手中的葡萄,淡淡一笑,「老婦人說的極是,那孫女便退下了。」
國公夫人將我安排在了江蝶隔壁的院落,美名其曰希望我們姐妹間可以多多走動。
我將手指放在蝶棲閣新送來的衣服上,指尖劃過,從里面抽出了一根針。
陽光下漆黑的銀針反射著駭人的光,我勾唇一笑,和睦共處不過只是受益者的一廂情愿。
3
江蝶的院子比我的大很多,從屋里到屋外都金壁輝煌,這樣一對比倒顯的我的院子格外普通。
江蝶不知何時緩緩走了進(jìn)來,見我盯著她的院子看,連忙一副嬌羞的表情。
「姐姐,這院子里的都是這些年爹爹,二哥他們送的生辰禮,你若喜歡,不妨挑上一兩件,姐姐送你。」
我回了回神,看著江蝶,「不必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對別人的東西有興趣。」
江蝶輕笑了一聲,緩步走到我身后。
在我耳邊惡狠狠道:「我說過,你不該回來!」
說罷,江蝶就要推我入水,但我早有防備,側(cè)身一躲。
江蝶整個人就栽入了水中,即使是春日,水中依舊寒涼,江蝶剛一入水就失去了知覺。
不停的掙扎,拼命的呼喊,可這周圍的人早就被她支開了,倒也算自作自受。
她的侍女最先發(fā)現(xiàn)不對,沖了進(jìn)來,將已經(jīng)昏迷的江蝶帶了出去。
而江蝶也沒有讓人失望,剛一醒來,便指控我推她下水。
「妹妹……你為何這么做?你若想要什么,姐姐自然都會給你,你犯不上做這樣的事情……」
江蝶滿眼含淚,老夫人更加心疼,用拐杖指向我顫抖道:「逆女!還不跪下給你姐姐磕頭認(rèn)錯!」
江澤更是惡狠狠的看著我,眼神間恨不得將我殺了給江蝶報仇。
江夫人看著我的表情也滿眼復(fù)雜,說不出的失望。
我聳了聳肩,神色淡淡,「我沒有推她,認(rèn)什么錯?」
老夫人氣急捂著胸口便開始大喘氣,國公爺也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他黑沉著一張臉,不由分說的便讓下人將我綁了關(guān)到柴房去。
陰森漆黑的祠堂內(nèi),我反手解下手腕處的繩結(jié)。
眼中蒙上一層水霧,江螢……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朝思暮想,翹首盼望的家人……
子夜,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我猛的睜開眼睛,起身看去。
江蝶似乎沒想到我如此警惕,一只手往后縮了縮,臉色有些僵硬。
我勾唇一笑,「不是說染了風(fēng)寒?還有力氣四處蹦跶,果然是賤命一條,抗造啊。」
江蝶卻臉色猛然一變,「你不是江螢!她從來不敢這樣跟我說話,你到底是誰!」
我嗤笑了一聲,當(dāng)年江蝶縱然已經(jīng)得到了一切,卻依舊不愿意放過江螢。
將她綁在豬籠里,吃豬食,和豬睡在一起,稍有不如意便是一頓鞭打。
縱然李氏已入獄,可在國公府的縱容下,江蝶依舊留了下來,享受著榮華富貴。
「我啊,其實……我是一只鬼!替江螢來找你索命!」
說的我猛然朝著江蝶撲去,她嚇的直接扔了手中的刀,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一連幾天都沒有再出現(xiàn),我倒是也清靜不少。
4
我依舊在這柴房里住著,每日除了吃就是睡。
府中也像是忘了我這個人一樣,除了按時送飯,沒人管我。
只是送來的飯,也越來越敷衍了,從一開始的殘羹冷飯,變成了如今的餿飯。
我反手將碗丟在身后,送飯的丫鬟不滿的低語著。
「還真當(dāng)自己是國公府小姐呢,連累我們天天送飯。」
「就是。」
我沒有理會丫鬟的竊竊私語,而是靠在門框上,看著湛藍(lán)的天空。
我倒了兩杯酒,自己喝下一杯,另一杯,灑在了大地上。
「江螢,這次……你可以死心了吧。」
我轉(zhuǎn)身就要朝著柴房走去,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妹妹。」江蝶伸著手,在遠(yuǎn)處不停朝我打著招呼。
我看著江蝶身邊幾個強(qiáng)壯的嬤嬤,勾了勾唇,朝著江蝶走去。
江蝶見我走來,臉上有一瞬的僵硬,隨后又立馬揚(yáng)起笑臉朝著我滿臉親膩。
上前一把拉著我的手,「妹妹,之前都是姐姐不好,我們姐妹同住國公府,哪有什么隔夜仇,你說是吧?」
我沒有說話,只是勾唇微笑看著江蝶,似是在等待著她的下文。
她僵硬了一瞬,緊接著道:「姐姐已經(jīng)去求了祖母,祖母已經(jīng)答應(yīng)放你出來了。」
說著江蝶塞往我手中塞了一片竹簡,「妹妹,后日北莊,長寧公主的壽宴,你與姐姐一起去吧。」
我垂眸看了看手中的竹簡,勾了勾唇看著江蝶。
「好啊。」
江蝶大喜,寒暄了幾句,便在幾個婆子的簇?fù)硐麓颐﹄x去。
我看著江蝶離去的方向,我想,我們之間該有個了結(jié)了。
5
據(jù)說此次長寧公主的壽宴,五皇子也會來。
馬車緩緩行駛在路上,我聽著車輪滾動的聲音,睜開了眼。
馬車也在此時停了下來,車外傳來了幾個糙漢的聲音。
我坐在馬車中,淡淡聽著外面的污言穢語。
「大哥,這娘們不愧是官家小姐,就是和窯子里的不一樣,細(xì)皮嫩肉的。」
「拿錢辦事,別磨蹭,事情辦完了你想怎么玩都行。」
「得嘞。」
車簾被人一把拽下,那壯漢淫笑了一聲,就直直朝我撲來。
「小美人,讓爺好好疼你。」
「啊!」車內(nèi)傳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那壯漢捂著心口,口中鮮血直涌,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我起身將那壯漢一腳踢開,從馬車內(nèi)緩緩走了下來,眼神凌厲,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我伸手拂了拂衣袖上的血漬,手中赫然拿著一把軍用迷你手槍。
不錯,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三年前,我不知為何穿越而來,化作了一縷幽魂附在了江螢的身上。
我看著江螢被鞭打,被辱罵,被拴在豬圈內(nèi)與豬同吃同睡。
到了最后,被江蝶派來的人所殺害。
再一醒來,我已經(jīng)變成了江螢。
曾經(jīng)在軍區(qū)的醫(yī)療空間包不知為何也跟我一起穿越了過來。
還記得那一天,狂風(fēng)雨驟,銀色的雷劈下像是要劃開天際。
為報十六年的靈魂棲息之恩,我決定回來替她討一個公道。
江蝶并非國公府親女的消息也是我命人傳出的,而江蝶面對自己生母的模樣,也果然沒有令人失望。
為了能夠繼續(xù)當(dāng)國公府的小姐,將李氏大義滅親的推了出去。
我看著面前忐忑不安的兩個壯漢,嗤笑了一聲,這樣也好,也省的我在麻煩一趟。
我坐在車架上,把玩著手中的東西,淡淡看著那兩個渾身發(fā)抖的壯漢。
「想活嗎?」
二人連連點頭,不停的求饒。
「想活,就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