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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曾經我差點自殺,是李鈺白救了我。
可我卻恩將仇報糾纏了他七年,這七年里,他一直對我十分冷淡。
直到他的初戀出現,我才知道原來他也可以有這么溫柔的一面。
后來我如他所愿不再糾纏,但我離開后他卻發了瘋似地找我。
1
李鈺白的生日宴,來了不少京中權貴。
我剛處理完李家公司的事兒過來,管家張伯就迎了上來,「祁小姐,姜家那位小姐也在。」
我皺了皺眉,「知道了。」
這個人的出現讓我有些不舒服,她是李鈺白的初戀。
剛進門,我就聽見一陣溫柔的嗓音,「祁晚英。」
我一回頭,正是姜念。
「我們談談?」
我帶她來到李家大宅的一座涼亭。
「我和鈺白大學士就是人人羨慕的情侶,當年是我太任性,才讓你鉆了空子。」
我白了她一眼,「那又怎樣,現在李鈺白是我的。」
她搖了搖頭,「即便這樣你也不介意嗎?」
她掏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李鈺白你愛過祁晚英嗎?」
「從未。」
姜念解釋道:「這是去年我問他的。」
「如果不是因為你曾經幫他擋了一刀,他永遠不會跟你在一起。」
我左胸膛處泛起一陣尖銳的疼痛,緊緊握著拳頭,試圖壓制下這種心痛。
其實我心里清楚,李鈺白他不愛我,即便我為他擋下一刀,幫他坐上李家家主的位置,他對我也沒有愛。
只是這些年我一直在自欺欺人,總覺得有一天他會發現我的好。
錄音還在我腦海里一遍遍回響,吵得人心煩,我將她的手機一把奪過,摔出去老遠,「如果當時我不為他擋下那一刀,他早就死了。」
姜念也不生氣,她始終都是那副淡然的模樣看著我,淡淡道:「可你如果不幫他擋下那一刀,你還能留在李家嗎?」
我皺眉,「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姜念沒再理會,徑直走向會客大廳。
我突然感覺渾身乏力,不知不覺鼻血從我鼻腔里噴涌而出。
2
「你發燒了。」
我回頭,是姚明鈞,他遞給我一張紙巾。
「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我就不知道這李鈺白有什么好。他當年救了你,后來你又幫他擋了一刀,這情該還清了吧。」
是該還清了,可感情的事兒哪兒是一句還清能解釋的。
我笑了笑,故作輕松打趣道:「你懂什么,花花公子。」
「什么花花公子,我這叫智者不入愛河。」
他轉身朝我挑了挑眉,「走啊。」
「去哪兒。」
「醫院。」
我沒有拒絕,跟著姚明鈞走了。
因為我知道,在這我也沒什么用。每次宴會李鈺白都不會顧及我,即使我們的關系在圈里人盡皆知,但他始終不會在宴會上向大家介紹我。
醫生給我開了點退燒藥,「你這個周已經是第二次低燒了,祁小姐,我建議您還是趁早做個全面檢查。」
我點點頭,「下次吧。」
我讓姚明鈞幫我查查當年綁架的事兒,于是他先走了。
當年李鈺白剛成為李家家主,結果出差就遇到仇家的綁匪。
警察快要趕到的時候,綁匪想撕票,一刀刺向李鈺白,我一個轉身幫他擋下致命一刀,到現在肩膀偶爾還會隱隱作痛。
在我受傷的時候,哭著求他跟我在一起,他到底是答應了。
我在醫院坐了好久好久,其實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我也本該是早就死了的人了,可到頭來還是生出些不舍的情感。
宴會都已經結束了,看著手里的藥,我也會覺得有些委屈。
于是我撥通李鈺白的電話:「喂。」
接電話的是李鈺白的助理,「李鈺白呢?」
「少爺他在醫院,陪……陪姜念。」
我果斷掛掉電話,自己開車走了。
3
晚上我剛坐在床上看書,李鈺白就推了門進來。
他不掩疲憊的神色,輕輕抱了抱我,「姜念她有抑郁癥,你不該刺激她。」
我放下手中的書,對上他的眼睛,「你該讓她別來招惹我,你知道的,我做事兒一向不留情面。」
李鈺白臉色一變,我被他眼中下意識的防備刺激到了,果然當涉及到真愛時,連一貫冷淡的李鈺白也不淡定了。
「你為什么總是喜歡咄咄逼人?我們是愛人,不是仇敵,你不覺得自己像個只會工作的機器嗎?沒有一點人情味兒。」
「再說了,姜念剛回國,她能對你做些什么?」
「我咄咄逼人?李鈺白你別忘了,如果沒有我,你在李家只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庶子!」我聲音帶了些慍怒。
李鈺白顯然被我的話刺痛到了,他不再與我爭辯,走出房間把門摔上。
第二天我醒來,就看到工人一件件往家里搬東西,我問管家張伯怎么回事。
張伯回答:「姜家那位小姐要過來住一陣,說是養病。」
「小姐,這些年,的確是少爺欠你的。」
我淡淡「嗯」了一聲,「別在少爺面前提起這事兒。」
我知道張伯心疼我,但他年紀大了,我不忍他為我承受些無端的指責。
日落時分,我帶著一身疲倦從公司回家,發現西邊那間客房已經住上了人,想來是姜念。
李鈺白也在那,房間里傳來他的聲音,「你最是溫柔體貼了,要是祁晚英也像你一樣多好,她太過強勢,和我的談話也多是工作。」
我苦笑著搖搖頭,原來他是這么想的,可是李鈺白忘了嗎?除了工作,他甚至不想多跟我說一句話。
想著想著,我又感覺有些頭暈乏力,甚至有些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是時候該去看醫生了。
4
是姚明鈞陪我去的醫院,檢查結果出來,他一臉沉重。
我反倒是笑著安慰他,「不就是白血病嗎?你怎么跟死了爹似的?」
他盡力扯出一個假笑,「別占我便宜。你知不知道找不到合適的配型你會死的?」
我抬頭看向窗外正好的陽光,「你知道嗎?今天的陽光跟我父母死的那天一樣好。」
姚明鈞一頭霧水。
我自嘲地笑笑,「我是說我早該死了。」
我本來也有個美滿幸福的家庭,可我大學畢業,我家公司遭到行業惡意競爭,一夜之間破產了,還負債幾個億。
我在國外上學,這事兒我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原來我父母被人追債,過著東躲西藏的生活。
那時正是青春年少,總覺得父母的思想跟自己格格不入,有天他們突然打電話叮囑,「晚英啊,你要好好學習,好好照顧自己,天冷了記得多買幾件衣服,別苦了自己,家里有錢,你別為我們省錢。」
那時我正要去上課,匆忙掛了電話,「知道了,知道了,我先掛了。」
結果我上課的時候電話又打來了,我不耐煩地掛斷電話,可他們還是一直打,我干脆發短信,「煩不煩啊,念叨一萬遍了,我不想聽。」
結果我真的再也聽不到他們念叨我了,因為他們被追債逼得跳樓自殺了,可臨死前他們還是給我留了錢。
可是對家公司并沒有放過我,他們總覺得我父母把財產都轉移了。
那時我覺得人生無望,往日的家庭的溫情都已煙消云散,我活著也沒什么意義。
那晚風很大,我迎著月光準備從橋上跳下去,卻被李家當時的私生子李鈺白所救,他愿意幫我還清所有負債,條件是我得來李家工作。
我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答應了他的要求。
還記得我剛到李家那天,李鈺白迎著陽光在空地上喂一只小貓,他深色溫柔,笑得燦爛,我一時間出了神,那一幕是我年少時最生動鮮活的畫面。
或許從那時起我就愛上李鈺白了吧,從此便糾纏了他整整七年。
5
想到這些,我竟不由地生出一股酸澀的感情來,現在誰又能救我呢?
當年如救世主一般降臨在我身旁的李鈺白可以嗎?
不管平時表現得多么堅強,可人一到生病時,總是會渴望有人關心,就像現在,我多想李鈺白也能關心關心我。
我拿著診斷書回家,想告訴李鈺白,希望他能夠在我快死的時候多陪陪我。
可我回家的時候,李鈺白不在,只看見姜念躺在搖椅上翻看一本相冊,我本想無視她,結果她卻叫住了我。
「祁晚英。」
她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可我卻覺得這笑容刺眼。
她將相冊一張張展示在我面前,「這是我和李鈺白大學時照的,像這樣的相冊我們有好多本。」
「要不是我當年非要留在國外發展,和他分了手,后來也不用一直看這些照片。」
「你知道嗎?這些照片我看了無數遍,現在我閉著眼都能描繪出他的樣貌。」
我心里酸酸的,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甚至都沒留下一張合照,這些年我總是在忙,為李家賣命,為他賣命。
這一刻我甚至有些嫉妒姜念,我將她的相冊合上,「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
姜念笑了,「這樣的相冊我還有好多。」
她站起身來,仍是帶著笑意,「祁晚英你把他讓給我吧,你明知道他不愛你。」
我的心被狠狠地刺痛,沒有回答她的請求,徑直走向房間。
我趴在枕頭上,拿著那張診斷書哭了好久,只有我知道,我剛剛幾乎是倉皇而逃。
姜念說的沒錯,李鈺白他不愛我。
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我們之間的問題并不是姜念,而是他根本不愛我,就算沒有姜念,也會有王念、周念,我防不完的。
是時候該離開了。
我發微信給姚明鈞,讓他不要告訴李鈺自我的病情,他答應了。
我是死是活都跟他無關了。
當晚我第一次把房間門鎖死,可我也一夜未眠,半夜李鈺白來敲門的聲音清晰可見,這是我第一次不希望他陪我。
6
第二天我起床的時候,張伯說李鈺白在陪姜念用早餐。
聽完我胃里一陣惡心,去洗手間吐了好久,那一刻我才發現我真是病得不輕,好多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