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節
書友吧第1章
我死之前,皇帝的白月光被我噶了。
可是,他的白月光是我深交的侍女。
瀕臨咽氣,他卻抱著我,求我等他。
我想,去你媽的,一次就夠了。
我曾伴他六年,也有過五年的好時光。
可他封白月光為皇貴妃時,我也疼的麻木。
他縱容她,向我說,阿瑩想看劍,姜姜舞一段吧。
1
皇宮里的人都以為我是皇上放在心尖上寵的人,在今天之前,我也那樣認為。
直到皇帝牽著一個女人的手走向大殿的龍椅時,我便明白了,誰也比不上那個女人。
可偏偏,他手里牽著的那個女人,在昨天,還是我的侍女。
蕭景澈把沈瑩指給我時,夸沈瑩聰明伶俐,適合照顧我。
句里行間,像是松了一口氣。
為什么呢?我不明白。
整個皇宮熙熙攘攘,我還沒有見過如此熱鬧的景象。
我在人群中,看著蕭景澈把象征著皇后的鳳冠戴到沈瑩頭上,明明她只是貴妃,他卻給了她天下人絕無僅有的殊榮。
心臟溢出密密麻麻地疼,連酒杯都握不住了。
周圍嬪妃的討論聲鉆到我耳朵里。
她們說,看吧,我就知道,她蹦跶不了幾天,皇上早就有心上人,她只是個替身而已。
這個她,指的誰,不言而喻。
她們都默契的往我這里瞟,我當作沒看見。
冊封完畢,沈瑩臉上還掛著害羞的笑,攬著蕭景澈朝我走來。
我對上蕭景澈的視線,冷冰冰的,好似以往對我的柔情都是假的。
沈瑩笑著,小臉通紅的向我道歉,“娘娘,這段時間麻煩你了,瑾之讓我給你道謝。”
瑾之是蕭景澈的表字,他從來不許我喊。
蕭景澈摸著沈瑩的手,寵溺得不像話,“你現在也是娘娘了,怎么還叫別人娘娘,要改口了。”
我指尖發麻,下意識攥緊手,努力擠出一抹笑。
“沒關系,以后也是姐妹,好好相處才是。”
這一刻,武將的氣勢在我身上化為烏有。
站在他們面前,我像外人,這個念頭一浮現,眼眶像是不聽話,非要流點東西才肯罷休。
我猛地轉身,不想讓他們瞧見,“臣妾有些累,先回去歇息了。”
“姐姐,你再等一會,我還有禮物想送給你呢。”
“謝謝,但是不必了。”
“這就是愛妃的不對了。阿瑩都說了只是個謝禮,不必如此介懷。"
蕭景澈突然開口,語氣不容拒絕。
我慢慢轉身,笑著說,“好。"
看到我通紅的眼眶,蕭景澈愣了愣,沒有說話。
2
我把自己關在殿里不吃不喝,誰勸也沒用,好似這般折騰自己別人就會心疼。
翌日,蕭景澈來了,只是帶著沈瑩一起來的。
他看著我,像是不解,“你在鬧什么?”
我想說,我沒在鬧,可怎么也開不了口。
沈瑩放開蕭景澈的手,想過來安慰我。
我以前不排斥她,可現在她一靠近我我就難受。
我甩開她的手,她沒站穩,跌到了地上。
蕭景澈跑到她身邊,動作輕柔地扶她起來。
她急忙解釋,“是我自己跑的太急了,不關姐姐的事。”
的確不關我的事。
我看得出來,沈瑩是真心想為我解釋。
可是,不相信我的是蕭景澈。
他意識里我還是那個驕傲跋扈的大小姐。
只是,那個驕傲明媚的姜孟鳶早就不在了。
十九歲的姜孟鳶死于嘉瑞元年。
蕭景澈抱起沈瑩,留給我一道背影和一句極冷的話。
“既然不想吃飯,那就先別吃了。”
我自己不想吃是一回事,他不允我吃是另一回事。
有一只手在撕扯我的心臟,好像得知陸之死時的痛。
3
我是在嘉瑞元年一個鶯飛草長的春天入宮。
彼時皇貴妃生辰宴,皇宮到處張燈結彩,沒有人記得我這個剛進宮的新人。
不過我當時因為陸之的死心灰意冷,對生活沒有以往的熱情。
進宮沒幾天,新帝好像想起了我這個人,傳我侍寢。
我看著眼前面容熟悉又陌生的新帝,怎么也想不通,他為什么和和陸之長得那么像。
為什么沒有懷疑他呢?
大概是因為陸之已經去世了,當初他的尸體還是我火化的呢。
陸之是五年前我父親從邊塞帶回來的,起初我和他的關系水火不容,清晰點說是我看不慣他。
父親很是看重他。
作為當朝將軍之女,我從小習武,不免心高氣傲,軍營的男人大多數都是打不過我的。
可他來之后,三招就把我制服了。
我總是給他使些絆子,他從來不在意,還笑著喊我姐姐。
我當時沒有發覺,依著我的性子,如果真是討厭一個人,那必是不會理睬那人的。
他總是給我帶一些蜜餞糖果,雖然我不怎么愛吃,但從小到大從來還沒有人對我這樣好。
父親對我總是很嚴厲,雖然我表現的霸道,傲嬌,可我骨子里不是這樣的人。
我也是一個很柔軟的人。
他會給我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從來沒有見過。
陸之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在軍營樹立了不小的威望。
偏偏他還是溫潤如玉,翩翩公子的形象。事實上,都是他裝出來的。
他的心思深沉,我早就知道。
之前在酒樓有混混說了一些對我不好的事,他當時就把那人打了個半死。
我當時性子已經不那么急了,我告訴他,沒事,又不會少塊肉。
他嘴上答應,事后還是挑時間把那人殺了。
「姜姜是我的公主,一點委屈都不能受。」
我當時因為這句話高興了許久。
后來,我和他當時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父親也默許了。
可是。
武功那么厲害的一個人,怎么就因為鎮壓一個流民暴亂就沒了呢。
面前的男人除了面容,其他地方和陸之還是不像的。
就氣質而言,少年感被陸之拿捏的死死的。
新帝景澈聲音低沉嘶啞,看著我,對我招手「過來。」
我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無甚表情地開口,「臣妾給陛下寬衣。」
他一把抓住我,拉我到他懷里。我掙了掙,沒掙動。
他從身后圈住我,身上是龍涎香。熱氣噴涌在耳旁,「別動,我抱一會。」
我有些搞不明白,就像我不明白父親為什么把我送進宮,我明明可以過簡單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