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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我未來夫君在外跪著,我未來婆婆神秘兮兮的拉我入房,對我說了個驚天大秘密。
她說她是從異世穿越來的,還說我情敵是重生來的。
這什么光怪陸離的聊齋故事?
1.
“跪下。”
安定侯夫人坐在主位上,面色陰沉至極。
邵玄明厭惡的掃了我一眼,又不甘心的看向安定候夫人,最終還是順從的撩袍下跪。
安定侯夫人瞌了下眸子,將疼惜藏在眼底,她站起來,一步步走到邵玄明身前,高舉起手,重重的打了邵玄明一巴掌。
“啪——”的一聲,邵玄明不敢置信。
“母親到底何故動怒?”
安定候夫人冷聲道,“你那雙眼睛若是不中用,便挖了扔掉?!?
她轉身看向我,面色緩和了些許。
隨即,當著邵玄明的面,雙手交疊,鄭重其事的朝我行了個大禮。
邵玄明攥緊拳頭,眉頭緊皺。
安定侯夫人卻字字清晰的道,“趙婉拜謝姑娘?!?
“母親?”邵玄明怔住,他伸手拽住安定侯夫人的裙擺,很是不理解當下的情景。
是了,安定侯夫人乃大夏的奇女子,傲骨錚錚,怎就對我一個布衣百姓行如此大禮。
可我受了。
安定候夫人斜睨了眼邵玄明,“玄明,為娘問你,三年前大軍開拔,朝廷可發糧餉?!?
邵玄明頓了頓,如實回道,“不曾。”
“那你奔赴前線后,糧餉可斷過?”
“不曾。”
安定候夫人繼續問道,“你是如何以少勝多?又平安歸來?”
“兒苦撐三年,命懸一線之際,得江湖義士搭救?!?
安定候夫人繼而又看向我,凌厲的眼中浮起一層水光,“你行軍三年,數十撥人夜探侯府,你以為,形若空殼的安定侯府是如何撐到現在的?”
邵玄明送我出侯府時,拿布帛蒙上了眼睛。
我站在侯府門前,仰頭看著側站在我身旁的邵玄明,他臉上的巴掌印還清晰可見。
方才蒙著眼一路走來,他走的磕磕絆絆,十分小心,我幾次讓他摘了眼罩,他卻說母命難違。
其實這樣也好,他蒙著眼走的慢,我便也能多與他相處一會兒。
現下到了分別時,我抬手要扯下那層布帛,他卻倏地截住我的手腕。
我說,“摘了吧,回去的路上可沒人提醒你腳下的路?!?
他沉默許久,才啞著嗓子道,“我不敢摘?!?
大夏聲名遠揚的安定侯府世子,鎮遠大將軍,竟然連一條遮眼的布帛都不敢摘,傳出去豈不是笑話。
我撤了手,狀若無意的說,“你不怨我嗎?”
怨我害你不能和喜歡的人成婚。
他松開了手,垂在腰際,指腹卻一直在摩挲外衣。
“那你明知道我厭惡你,為何還要幫我?”
“因為我喜歡你啊?!蔽姨固故幨幍牡?,邵玄明的肩膀顫了下,他又不是第一次聽我說喜歡他。
可是以往的每一次,他都會用充滿厭惡的目光掃視我一遍,再冷冰冰的吐出一個‘滾’字。
我勾了勾唇,跳下臺階,他猛的伸出手,卻因蒙著眼,沒來得及抓住。
“這次不用你說滾了,以后我不喜歡你了。”
我跟邵玄明相識于幼時,他是安定侯府唯一的世子,父親是大夏的戰神,母親是大夏的神女。
我只是大夏辭官還鄉開書堂的教書先生的孫女兒。
他父母敬仰我祖父學識淵博,便送他來書堂,跟隨我祖父學諸子百家。
畢竟他爹是糙老漢,只懂打仗。她娘更是對讀書一竅不通,看見孔孟就昏昏欲睡。
他待所有人都一樣,唯獨待我不一樣。
他厭惡我,從眼睛里透出的厭惡,可明明他尊敬祖父,對其他學生也尋常態度,偏偏只看見我,便冷下臉躲的遠遠的。
我跟他就不一樣了,我喜歡他,打第一眼就喜歡,就好像是命定一樣。
他學孔孟雖快,可最喜歡的還是兵法,我便央求祖父將收藏的孤本贈與他。
他閑暇時喜歡下棋,可無人與他對弈,我便偷跑進祖父的書房,翻箱倒柜的找大士留下的殘局,偷偷放進他的課桌里。
他想吃昌鶴堂的新菜,可安定侯夫妻粗心大意,放養式帶娃,常常使他囊中羞澀。昌鶴堂的新菜,我一個教書先生的孫女兒哪買得起,于是我認了昌鶴堂老板做干爹,為此還得了祖父一頓打。
早課時,他桌上有煮的新茶;午睡后,他桌上有軟糯的糕點;傍晚下了學,昌鶴堂的菜就送到了安定候府。
這些,他都不知道是我做的。
他若是知道了,恐會將孤本撕碎,殘局焚燒,新茶倒進水溝里,糕點扔到豬圈里。
但我總要去他跟前刷刷存在感的。
他年少成名,風光無限, 騎馬倚斜橋時,我就站在樓上朝他拋紅袖,嬌滴滴的喚他‘玄明哥哥’。
他三中解元,新科狀元,一日看盡長安花時,我就讓我干爹支塊‘玄明哥哥真棒’的牌匾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然而那雙平靜的眼睛在看向我時,總是滿的往外溢的厭惡。
他這么厭惡我,導致他看向其他女子的眼神都格外溫和。
所以我總覺得,我應該是特別的那個。
可是周寒韻出現了。
周寒韻是右相家嫡女,端莊大方,秀外慧中,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癡戀太子殿下。
她癡戀太子,與我苦纏邵玄明的程度不相上下。
不過,我的一廂情愿可能等不到鐵樹開花,她的癡戀是有可能換得兩情相悅的,畢竟右相的嫡女,本就是照著皇后培養的。
然而
周寒韻生了場大病,醒來后婉拒了太子對她的情意。
我初聽這個消息時,驚的下巴都合不上,我這奔流到海不復回的情絲怎么也收不住,周寒韻怎就戛然而止了呢?
我正欲上門請教一二,對方卻不請自來。
周寒韻一襲青黛色煙裙,白紗覆面,露在外的雙眼清麗動人。
“久聽李姑娘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傳言不虛?!?
我的大名?
坊間關于李晚晚的名字,恐怕只有‘死皮賴臉’四個字,她這是在內涵我,還是在內涵我?
罷了,總而言之就是在內涵我。
我也不惱,“周小姐倒是和傳言差的很多?!?
傳言說周寒韻乃天仙下凡。
周寒韻眼睛微彎,想來嘴角也是彎了的,當然是嘲諷的意味。
“我今日來,只為一事。李姑娘纏著安定候府世子已許多年了,不是自己的,怎么纏都沒有用,不若放手,與你而言是最好的結果。”
我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周小姐是以何種立場勸我?”
周寒韻比我高一些,她居高臨下的說,“你難道認不清現實嗎?你李晚晚如今就是大夏都城的一個笑話,你及時收場,這個笑話也能到此為止?!?
對不起,以我的智商可能沒聽懂她在狗叫什么。
“抱歉啊,周小姐……您跟我應該不相上下?!?
早些年,周寒韻因太子納妾,要死要活的跳河跳樓又上吊威逼利誘的事兒,昌鶴堂說書的到現在還津津樂道呢!
周寒韻臉色一滯,似是也想到了自己干那丟人的事兒。
我雖喜歡邵玄明,可我至少沒把臉擱地上摩擦,我頂多是犯賤。
她眉頭緊緊收攏,復又舒展,“既然你冥頑不靈,我多說無益,往后的日子,李姑娘自求多福?!?
我才不想理會她抽什么風,干爹推出的新菜我得給邵玄明送一份兒。
2.
真真是冤家路窄。
我看著拿著帕子和水,與我一同等在校場的周寒韻,嘴角的笑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喲,我說她怎么就轉了性的放棄太子了,合著是盯上我的邵玄明了唄。
無妨,反正邵玄明不會接我的水,也不會接她的水。
但下一秒,我的臉就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