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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3評論第1章
被困火場的那天,老公在產房外等著他的初戀。
我死在了那場烈焰大火中,尸骨無存。
再次醒來,我竟回到了高中時代。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我只想作嘔。
江忘可能永遠都不知道死在那場大火中的不止我一人。
還有他未出生的孩子。
一
今天原本是江忘的值日,但黑板上值日生那一欄卻赫然寫著桑覓二字。
大家都習慣了我替江忘值日,誰讓以前的我是一個十足的舔狗呢。
“桑覓,到你表現的時候了。”周賀把黑板刷扔在我面前,示意讓我去替江忘擦黑板。
我看著擺在我課桌上的黑板刷,冷哼一聲,拿著黑板刷走向了講臺。
班上一些看不慣我對江忘奉承的女生開始諷刺著我。
“還真是不知羞恥,萬年如一日,也不見人江忘多看她一眼。”
“誰說不是呢。我聽說啊,桑覓從初中就開始對江忘死皮賴臉了。”
“要我說這種倒貼的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干。”
看吧,其實身邊諷刺的聲音從來就沒有間斷過。
但是上一世的我偏偏選擇性失聰,一廂情愿到最后孤零零的死在大火。
我即便是重來一世我也不會忘記那夜被大火灼燒的疼痛感。
都說不撞南墻不回頭。
現在南墻我撞了,也是時候回頭了。
也許大家都以為我會和平時一樣,替江忘擦黑板,接開水...
總之就是像奴才伺候皇帝一樣把江忘伺候的服服帖帖。
也正是因為我習慣了付出,才讓十年后的江忘誤以為自己真是皇帝。
但今天我不會了。
我一臉感激的看著那幾個諷刺我的女生:“謝謝你們提點了我。”
“神經病。”
隨即我在這一聲聲的神經病中,擦掉了值日生后的桑覓二字,用粉筆重重的寫下江忘。
“班長以后不用改名字了,以前麻煩你了。”
班上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就像我干了一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
“她瘋了嗎?”
“這又是鬧哪出?”
“這你們就不懂了,欲擒故縱唄,鬧鬧小脾氣,等著江忘來哄她唄。”
算了,隨便他們怎么說,我聳聳肩看著黑板上寫滿的數學公式。
我剛放下黑板刷,轉身就看見剛打完球回來的江忘。
二
少年長得確實不錯,站在教室門口逆著光的模樣確實容易讓人心動。
但是現在的我看著這張臉,只想作嘔。
這時班上原本聒噪的幾個女生安靜了,整個教室鴉雀無聲。
下面十幾雙眼睛都等著看我的好戲。
我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鎮定自如的走到自己的座位,拉開椅子,坐下去。
一系列動作下來我沒看一眼江忘。
江忘也沒去看黑板,他興許是以為我已經替他擦了。
徑直的回到座位,準備喝水。
但是不巧,今天我也沒給他打水。
江忘的同桌謝江知看著黑板,壓低聲音湊在江忘的耳邊說:“老班今天怎么寫的你的名字,桑覓居然沒幫你擦黑板!”
江忘這才發現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數學公式。
他眉間微微波動,但很快又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江忘在翻抽屜。
以往這個時候他的抽屜里應該有一張干凈的帕子和一瓶熱牛奶。
但是今天沒有。
謝江知看著江忘什么也沒拿出來,嘴欠的對我說:“桑覓,你這是性情大變了?不幫你家江忘擦黑板了?牛奶也不送了?熱水也不接了?”
我皺眉看著謝江知,有幾分不耐煩的回答他:“他是殘疾了嗎?這些事不會自己做?我又不是他媽,沒義務照顧他。”
江忘的眼波微動,輕聲冷哼了一聲。
他可能也和班上的人一樣,以為我只是在欲擒故縱,鬧鬧小脾氣,等他來哄我。
江忘踹了謝江知一腳,示意讓他閉嘴,謝江知識趣的上去擦了黑板。
而我開始翻開書學習了。
上一世因為江忘,我放棄了去一中的機會,來到了三中。
原本我可以在三中的清北班,但我又因為江忘來了最差的班。
因為這件事我還和我媽鬧了好久,但是最后我媽還是同意了。
因為我們家和江家算是世交,其實我在哪里讀書都不重要,反正最后都是要和江忘一起出國留學的。
可能也是因為兩家是世交的緣故,我從小就因為江忘就是我的白馬王子。
但是現在我只想說他是什么牛馬!
成天拽得像個二百五似的。
這一世我要離江忘遠一點,從下一次排座位開始。
月考我一定要考進班上前十,江忘前座這個晦氣的位置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坐第二次。
謝江知擦了黑板下來,看著我在學習,手欠的搶走我的書,“喲,桑大小姐開始專研數學了,是不是又打算給我們江大少爺補課了呀?要不帶帶我唄?”
在他們的眼里,桑覓不管做什么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博得江忘的眼球。
我一把搶過謝江知手里的書,語氣不耐煩的說道:“腦子笨的人再怎么補課都沒用,不如趁早出國鍍金算了。”
說完我拿著書轉身,就對上江忘的眼睛,他生氣了。
也對,在他那里桑覓是不會說他一句不好的。
“我惹到你了嗎?”
江忘的語氣很不好,甚至有些陰戾。
我沒理他,拿著書從他身邊經過,回到了位置上。
按照江忘的性格,他不會問我第二遍。
果然,他猛踹了一腳旁邊的椅子,出了教室。
我搖了搖頭,還真當自己是皇帝。
也怪我,眼神不好喜歡上這么一個玩意。
三
中午我一個人去食堂吃飯。
以前我都是死皮賴臉跟著江忘,還殷勤的給他打飯,買水。
今天我發現只打一個人的飯原來這么輕松。
不會被后面排隊的同學罵。
以前我給江忘打飯,為了打到他最喜歡的糖醋排骨,好幾次都被后面的同學罵。
到頭來就換來江忘的一句話。
“我又沒讓你幫我打飯,自作自受。”
是啊,自作自受。
我端著餐盤習慣性的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沒一會我就看見江忘和謝江知拿著籃球朝食堂走來。
他們習慣性的走到我的身邊。
但是不巧了,今天我沒替他們打飯。
謝江知看著我面前唯一的餐盤,有些驚訝,“桑覓,我們的飯呢?”
我一邊咀嚼一邊看向打飯的窗口,懶洋洋的說:“現在過去應該還有剩。”
江忘皺眉看著我,他的面子被我駁了,應該很不爽快。
“桑覓,你吃錯藥了嗎?老子什么時候得罪你了嗎?”
我埋頭繼續吃飯,我難道應該給他說十年后因為你要等你的初戀生下那個和你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讓我們未出生的孩子和我一起死在那場大火中。
我難道要說那天我給他打了無數和電話,都一直在忙線中嗎?
或者說到最后他直接掛斷了我的電話,發短信說他在開會。
在醫院的走廊外面開會...
江忘啊江忘,你真的以為桑覓傻嗎?
你真的以為桑覓什么都不知道嗎?
最后江忘好像并沒有吃飯,氣沖沖的離開了。
下午的課也逃了。
四
晚上我回家給我爸媽說我不打算畢業后和江忘一起出國。
我媽問我為什么。
看著爸媽的臉,我的鼻尖突然酸澀了。
我是家里的獨生女,上一世卻滿眼都是那個眼里和心里都沒有我的男人,忽略了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兩個人。
最后還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吸了吸鼻子說:“我想多陪陪你們。”
我爸一向最疼我,只要我下定決心,他就會答應我。
那天之后,爸媽給我找了一個小老師。
比我大一個級,他是一中的,當初以全市第一考入一中。
他叫宋淮之。
宋淮之每周末會來我家給我補課,他是真的很聰明,很多解題思路比老師上課講的還要簡單。
這天是高中的籃球聯賽。
我們學校是賽場。
宋淮之也來參賽了,他是一中籃球隊隊長。
周末的時候宋淮之說他整理了一本筆記,打算比賽那天順道給我帶過來。
剛好比賽這天是周五,宋淮之放學還要去我家給我補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