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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因琴結(jié)姻
紅梅釵
作者:焦糖麻椒
1
梨園內(nèi),我看著臺上的戲子演著悲歡離合,當代豈無前代事;觀抑揚褒貶,座中常有劇中人。正沉迷于劇情高潮時,旁邊的丫鬟一把我拉回現(xiàn)實。
“小姐,時辰到了,老爺要回來了。”
“誒呀,再等等,聽完這段。”我嘴里被裝滿糕點含糊道:。
旁邊的憶柳已經(jīng)急的不成樣子,一頭愁眉苦臉的樣子。看著臺上的戲子,又看看臺下正聽的起勁的我。
我看著憶柳滿臉欲哭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好了,好了。回去吧”反正該聽的也聽完了。我在心里拍算著下次出來聽戲用什么樣的理由。
我悠閑的把雙手背在后面,哼著小曲兒,看著左右兩邊的商販和叫賣的炊餅。感嘆著這美好的人間煙火。走到一處小鋪前看著面前的簪子,步搖。剛拿起一支上面印有梅花的步搖,還沒來得及端詳,就聽見街邊的不遠處傳來一陣琴聲。
我轉(zhuǎn)身告訴商販就要這只,付錢后就提起衣擺往前跑去,已經(jīng)把憶柳焦急的聲音拋之腦后。
“呼~呼~小姐,你...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一下子就跑開了,等等憶柳行不行啊。”
我看著憶柳跑的通紅的笑臉,忍不住打趣兒道::"憶柳,你想不想快活一把。”
“啊?”我抬頭示意,憶柳看著頭上的紅欲樓的招牌連連擺手:“小姐,這萬萬不可,老爺要是知道:的話,就完了。”
我一臉嚴肅的樣子質(zhì)問她:
“你的命是誰救的?”
“小姐。”
看著她低著頭像個鵪鶉的樣子又打趣兒:“那平日里誰最疼你?”
“小姐。”
“那你應(yīng)該聽誰的?”
“小...小姐。不不不,老爺”
“額?”我緊皺眉頭看著她。
“小姐。”憶柳一臉受委屈的小媳婦似的應(yīng)了下來。
2
我顧不上她反應(yīng)就把她拽了進去。這種地方來兩個女的確實是有些顯眼,但是為了這美妙的琴聲豁出去了,我叫來了這里的媽媽,問了幾問,對方顯然是不怎么搭理的。我示意憶柳,憶柳很默契地從腰包里掏出一個金元寶放到媽媽的手里。顯然媽媽是見錢眼看的人,立馬應(yīng)了下來,但是又告訴我們:“樓上的那位不是什么人都見,只見有緣人。”
我笑著又拿出一個金元寶:“那怎樣才算得上是有緣人,可否透露一些?“
她把元寶竄進懷里邊招呼人遞過來一張紙和一支筆:“其他的老奴不知道,但是樓上的那位喜歡詩,若姑娘寫的正合情義說不定那就是有緣了。”
“詩?”我拿著手中的筆不知寫什么好,旁邊的憶柳倒是開口:“寫小姐最喜歡的東西吧,說不行那位姑娘也喜歡,就成了唄。”
憶柳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我思考片刻后看著手中的步搖在紙張寫上:“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絕。惱人風味阿誰知?”交給媽媽后便喝著茶水吃著糕點等候佳音。
不久后媽媽笑著從樓上下來,手中的手絹也跟著搖晃,好似一般歡喜:“誒呦姑娘,你可真是太幸運了,樓上那位那啊已經(jīng)準了。還讓我把這個給你”說著把里的紙條遞了過來。
我看著紙條上的內(nèi)容“請君問取南樓月。記得去年,探梅時節(jié)。老來舊事無人。”正是那首詩的下半句。我心想著這位也是個詩詞雅賦的姑娘。那就更要見一見了。
被媽媽帶上閣樓便聽見一陣琴聲從盡頭傳來,走到門前時,媽媽讓憶柳在門外候著,只讓我一人進去。心想著也沒關(guān)系,正好這么好的美人,這么美的琴聲我一個人欣賞最不足為快了。
進了房門后,看了看屋內(nèi)的布局。進門看見的是客人所坐的位置以及桌上所準備好的酒菜。我坐下后看著前方被布紗遮蓋起來的屋內(nèi)。便詢問道:“我方才聽得姑娘的琴聲入迷,便斗膽問一下可否讓姑娘再撫一曲?”
門紗后傳來一出聲音:“多謝姑娘欣賞可剛才那首曲子并不是我所演奏另有其人。”
我聽著門紗后傳來的聲音倒茶的手懸在半空。大腦有些轉(zhuǎn)不過來,誰能告訴她好好的美人怎么變成男的了?
我把茶壺放下,拿起筷子:“你是男的?”
那邊傳來笑聲:“姑娘這是什么話?難不成聽不出來男女之音?還是,姑娘感到奇怪?”
“不不不,說不上奇怪,只是有些意外。你方才說,演奏琴聲的不是你,另有其人。那...可否行個方便讓你那位好友演奏一曲?”
門紗后沉默片刻,我便看見倆個身影交換了一下位置。那位朋友的琴聲確實吸引人,琴聲再次響起,亦揚亦挫,深沉,婉轉(zhuǎn)而不失激昂。一曲終完,我還沒有回過神來,門紗后便傳來一陣聲線。
“姑娘,我彈得可還中聽?”
我愣了愣神,手中夾著紅燒肉的筷子掉落,怎么又是個男的?現(xiàn)在男的彈的琴都要比我好嗎?不對,這不是重點。我懷著好奇的心態(tài)走近門紗,到了門紗前問道:“在下想詢問一下剛才那首詩是兩位公子中的哪位所寫?”
“在下。”說著門紗后的一個身影站起走到門紗前,停留片刻后便掀起門紗。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風度翩翩的面龐,我看的有幾分入神,怎會有男人生的如此好看。
“姑娘,可謂是我的知音,坐下說吧。”說著抬手示意。
聽他這話,我心中微動,面上卻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不疾不徐地整理了下衣擺,端莊坐好后喝了后茶冷靜問道:“為何倆位先生會在此撫琴?”
那邊沉默片刻傳來一陣笑聲:“姑娘,你喜愛梅花,卻不得有人喜琴?”說著看向桌面,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到的正是我剛才買的那只步搖。
“先生不要見怪,是在下唐突了。”我起身行了個禮,“兩位先生這...”
沒等我話說完,門驟然被人推開,憶柳忙不失迭地沖了進來,拽著我就走:“小姐快走啊,老爺已經(jīng)知道我們偷偷跑出來了。”
我看著站在門口的管家,也不敢再說什么,一步三回頭的被憶柳拽著走了,心中惋惜,還沒來記得跟那位先生告別呢!
在回府的路上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那位先生的臉,心想“這世上怎會有人生的如此好看。”
3
回到府中,父親已經(jīng)在大廳等候多時了。我見狀連忙讓憶柳去泡了一杯茶,端到父親面前。
父親這次與往常不同,并沒有長時間的教誨我。我也是在旁玩著衣角,左耳進右耳出的。
父親看著我的樣子嘆了口氣:“苑兒,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啊?你母親去世的早,我把你拉扯這么打又不容易,你就不能乖些?”
我聽著父親的嘮叨連忙叫停:“父親,你這次又是想讓女兒做什么啊?”
“你這丫頭,爹爹能對你不好嗎?只是......你也不小了,是該張羅婚事的時候了,你可否有心悅之人啊?”
想著爹說的心悅之人?腦子里閃過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我輕咳一聲,低聲回道:“沒有。”
父親繼續(xù)道:“溫家的長孫長得一表人才,也是飽讀詩書,父親想..."
“我不要想,不見,女兒誰都不嫁!。”
“你這丫頭你是不知道:你娘死后爹爹一個人..."父親邊說著,邊用衣角擦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好好好,好了。女兒見便是。”我知道:父親一個人含辛茹苦把我撫養(yǎng)長大有多不容易,他每每他一訴苦,我便無可奈何。
父親見狀立馬恢復一臉家主的神情:“五日后溫家公子也會來即日商量婚事,你好好準備一下。”
我看著父親走后的背影嘆了一口氣,癱坐在座椅上,想著日后怎樣應(yīng)付溫家的那位那位所謂神采奕奕,飽讀詩書的公子。
腦子里又不斷浮想起那位琴師的臉來,若我要嫁他,父親是定不會同意的,我的終身大事難道:就要這樣任人擺布嗎?
4
“小姐,窗外種的紅梅開了。”憶柳在窗外喊道:。我聽到后,立馬從床上下來,穿上鞋后,出來看見種在墻邊的紅梅都開了。滿墻的紅梅好不嫵媚。
“小姐你怎么不穿披風就出來了外面還下著雪呢,奴婢給你拿去。“我這才意識到原來還下著雪。我心想著,那豈不是更應(yīng)景了。
我走下去看著自己種的梅花,摘了一朵下來放在手心里。正欣賞入迷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聲線“姑娘,雪大了,回屋吧。”
我聽后轉(zhuǎn)過身,看著眼前帶著面紗撐傘的人,驀然想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感覺。好一位翩翩公子。那挺拔的身形和那雙深邃的眼睛,都讓我覺得莫名熟悉。我怔愣了半響才想起來家里來的這位陌生男人有何不妥之處。
我拿著剛摘下的紅梅指著他“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xiàn)我家中大院?”
“姑娘才幾日就不認得我了?”
“我們見過嗎?”
“姑娘幾日前才說我的琴聲好聽,我們有緣的啊。”
我這才想起幾日前在紅欲樓發(fā)生的事:“你是那位男琴師?”
“看來姑娘的記憶并沒有那么差。”他說著把臉上的面紗摘下,我心想近看果然也很好看,看他離我那么近,我一下羞紅了臉,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
“不...對,那你...你也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我家啊,你到底是誰?"
"姑娘,在下姓溫,名長一字。”
溫長?怎么這么熟悉?我腦子一激靈看著他,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只好跑進屋內(nèi)。天啊天啊,誰能想到父親說的人是他啊,自己還穿成這樣出門,真是丟死人了。事后回想起來說到這件事時,溫長也是笑著說他當時早就在玄關(guān)注意到我了,并不足為奇。
原來溫長并不是什么琴師,那一日我誤打誤撞聽的那曲不過是他和好友相聚的一時興起。
原來他就是父親給我相中的未來夫婿,剛剛還信誓旦旦說不見的我,此刻又是滿心歡喜。
憶柳在一旁取笑我,我在心里默默想著婚后干脆把這丫頭留在府上算了,這么沒大沒小的。
隨即又被“婚后”兩字,鬧了個大紅臉。
兩家人很快便定下了我和溫長的婚事。
5
大婚當晚,也就是洞房花燭日那晚,溫長酒醉著回來,拿著一個東西掀開我的蓋頭,我抬頭看見后,發(fā)現(xiàn)是一只銀釵,上面是一枝紅梅。便想起我們那日在雪中見面的場景
“苑兒,我知道:你喜紅梅,所以做了這個,我第一次做這種工藝,雖做的不好,但是我用心了,里面都是我的真心。收下它好不好,不然它就沒人要了。”
我看著平日不為常見喝醉的溫長倒貼了幾分傻氣的可愛。
“苑兒,我是真的喜你,很早之前,就喜歡了。”
我說句真心話婚后的小日子過的的確不錯,但是我之前和溫長相處的日子確實很少,也正是這個原因,每次我感覺和溫長的床事都是在他的主動下和慫恿下度過,作為一名女子中的新花朵,怎么能每次都讓他來主動呢,于是我告訴憶柳后,讓她給我出個主意。
有一說一,這小丫頭有時候鬼點子是真多。過幾日便是乞巧,到時候我把他約出來,灌醉,再嘿嘿嘿...
乞巧佳節(jié),早上已經(jīng)有人把瓜果食品放在果盤上,吃完巧果后我就在盤算計劃的實行,我靠在桌子上,看著我的夫君走了進來。溫長的姿色確實不錯,看了幾陣都看不煩的那種。我走過去拉著他坐下,說著一些好聽的話,最后他也同意陪我去過乞巧了。
市上很熱鬧,我拉著溫長走在人群中,但是我卻感覺到,他拉著我的力道:比我還要大,我不服輸?shù)暮莺莸啬罅怂中囊话选^D(zhuǎn)頭看見的時候,卻看不見一絲痛苦的表情,好無趣。我把手松開后,走到一個商販的面具鋪前,溫長跟過來,好似委屈般說道:“夫人,你剛才捏的為夫的手心好疼,都紅了,你看。”說著舉起他的手放到我面前讓我看。
我看了一眼,我的力道:卻是不小,他的手心確實紅了一大片。但是那時候不配合,現(xiàn)在到來討委屈了。我對他翻了個白眼后拿起一個我看著奇丑無比的面具給他戴上,讓他給上我。我看著琳瑯滿目的商鋪,走到這家又去那家的,看中一個簪子后想著想讓溫長給我拿銀子,轉(zhuǎn)身后卻又不見他的蹤影。我看著眼前各個帶著面具的人,已經(jīng)認不出誰是溫長。我看了一個又一個戴著溫長一樣面具的人。卻都不是他...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感覺到眼眶有淚水在打轉(zhuǎn),但已經(jīng)顧不上什么顏面。在原地大哭了起來,忽然感覺到肩膀上有一個重量搭在上面。我轉(zhuǎn)過頭看著那個熟悉的面具,摘下之后真是溫長那張溫文爾雅的臉。我看著他手上他包小包的紙包裝有些發(fā)愣。
溫長感覺到后解釋道:“我看著你挺喜歡之前在鋪上看中的東西但是一直沒買,所以我就給你都買下來了,包裝需要些時間,所以就有些追不上你了。”
我氣鼓鼓的問道:“所以我剛才干什么你也都看見了對不對,是不是看我出糗你很開心。”
“是。”
“溫長,你....”我的話還未說完,溫長把我擁入環(huán)中。
“我很開心,我看見夫人焦急找我的樣子,關(guān)心我的樣子,為我擔心的樣子我很歡喜。”
我聽著聽著,就把頭低的越來越低,把頭埋在他的懷中。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不管怎樣今晚的正事不能忘記,我提議說我餓了,就把溫長拉入一間小酒館。
我在與他閑聊的過程中,一杯又一杯的酒往他的酒盅里倒,看著他一杯又一杯的酒下了肚后,我心里得逞,勝敗在此一舉了。不過事情發(fā)展的越來越不對了,我看著溫長絲毫沒有醉意的臉,又晃了晃我沉重的腦袋,感覺好像一切都反過來了。
在徹底醉過去之前,我暗恨自己沒有摸透溫長的酒量。低估了他的酒量,高估了我的酒量。
第二天早上杯憶柳叫醒后,她一臉笑開花的面貌,我看著她疑惑的問道:“今個府里是有什么好事嗎?”
而憶柳卻還是一副笑意,等我下床梳妝的時候看到鏡子里身上斑斑紅點的樣子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我驚慌的捂住嘴,旁邊的憶柳已經(jīng)笑的不成樣子。我連忙把她推出去好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想都發(fā)生了什么....
6
小兩口新婚燕爾,可是...邊疆大亂,敵軍快要攻入國境內(nèi)。溫長的父親是大名鼎鼎的將軍溫瓊,溫長從小雖不喜舞刀弄槍,在父親的影響下也是習得一身好功夫,國家危難,溫長隨父出征。走之前溫長告訴過我,等戰(zhàn)爭結(jié)束了,就帶我出去游玩。
在這期間我們寫了許多封信,每月份的時候就會有人派來送信,我每月最期待的也是那幾天。
“苑兒,這是我第一次跟你寫信,不知道你會不會回。但是我在邊疆這里很安全,你不必擔心,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最近天冷,不要總是出去,容易受涼。”
“今日我們邊疆的幾位戰(zhàn)士喝酒的時候,聊到兒女了,苑兒,我也想要個孩子了,等我回去了就要好不好,男孩女孩我都喜歡,長得像苑兒最好。”
“苑兒,我看見你給我回的信了,我好開心,你不必擔心我,你在家里好好的,照顧好爹娘,你們安安全全的我就放心了還有...苑兒,我想你了。”我看著信里的你內(nèi)容,忍不住心疼,這個傻子怎么就不知道記得照顧好自己呢。
“苑兒,最近邊疆戰(zhàn)事多,但是我會時常給你寫信的,也會時常的想你。我也相信我們一定會打贏的,等我回來。”
“苑兒,邊疆山上的紅梅都開了,等戰(zhàn)爭結(jié)束了,我?guī)銇砜春貌缓茫苊溃鞘篱g萬物都沒你美......苑兒,我真的...心悅你好久了。我一直沒說,娶到你我真的好歡喜。”
我已經(jīng)等著讓他帶我去看紅梅了,可是...他終究是失言了。長達幾月收不到信件,我心急如焚,不久后,邊疆打了勝仗的消息傳入城內(nèi),軍隊即將班師回朝。我滿心歡喜去城門口等他,等來的卻是他戰(zhàn)死的噩耗。
我想去找他,我想見他,我想告訴他我也很想他。想告訴他為什么不帶我去看邊疆的紅梅,也很想打他一頓,或者罵他一頓。
可終究都是想...
過了些時日我總感覺最近嗜睡,體乏。便讓憶柳把大夫叫過來,把了脈之后才得知我早已懷有身孕。這個孩子來的也是很突然,我竟不知該是歡喜還是懺悔。而溫長連當父親的消息都沒聽見,都還沒來的及高興......
窗外的紅梅又開了,我在屋中撫摸著他的那把琴,我想起來了,小時起,我曾還夸過他的琴聲,可是他的家人好像并不喜歡他撫琴。只好一個人躲在我家房門后的一座假山里撫琴。我便做他唯一的聽客,后來父親的官也升達,我們搬離了這里.....
我拿著那把琴,走進院落坐在一顆梅花樹下,輕撫著琴,彈得這是那日他在紅欲樓彈得曲子。一曲終了,我撫摸著已經(jīng)有了些隆起的小腹,對著肚子里的孩子感到懺悔。雪越下越大,可他這次終究沒來給我撐傘。
憶柳拿了手爐回來后看見如此場景連忙把我扶進房間。給我蓋著一層又一層的被子,蓋著蓋著就哭了。我忍不住笑道:“傻丫頭,哭什么。我都還沒哭呢?”
“憶柳看著小姐現(xiàn)在的這幅模樣,心疼小姐。”我讓她坐在我床邊,交談了片刻后,便睡了過去。第二日醒來后,我摸著肚子想著里面的孩子,想著還有家中的父母,我不能想不開,溫長肯定也不想我這樣。起身后我把他的那把琴包好放進了柜中,走出去讓憶柳陪我去趟裁縫鋪,想著給肚子里的孩子做幾件衣裳......
過了幾月后,孩子順利生產(chǎn)了下來,是個男孩。我看著他的模樣想起溫長說的那句話,這孩子不像我,倒是更像他,雙目里都是情意。爹娘問起取名字的事后,我抱著懷里的孩子笑道:“溫情長。”
一見鐘情溫長......
墳前墓,草木深,英雄斷腸誰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