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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啊,就中秋夜趕潮流出來賞個月,也能碰到穿越這種事,天知道我看了多少現代人會古代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說不定還能邂逅一位古代帥哥
皇上把一張銀行卡甩到我桌子上,怒道:“一張三!”
我透過指間估算他手里還剩三張牌,腦海瞬間進行了七八種排列方式,最后決定孤注一擲,將我手里最后兩張光大儲值卡壓在那張可憐的“三”上:“王炸!抱歉抱歉啊,今天手氣太好了,給錢給錢~”
皇上:“……可朕只是一張小三啊。”
旁邊跟我一家當農民的張婕妤同樣一臉黑線:“你你你一張王炸想那么半天,嚇得我以為又要輸了!”
“嘖。”我不滿一挑眉,直接伸手搶過財迷皇帝舍不得脫手的玉扳指。
“《賭神》沒看過?玩牌玩的就是這么個范兒……誒,拿來吧你!”
這狗皇帝七尺男兒玩個斗地主還想耍賴,偷偷利用寬大衣袖想偷拿剛剛輸給我的金瓜子,被我一把拽回來。
“不玩了!”狗皇帝惱羞成怒一推拍桌,偷偷拿著里面還有點存款的農行卡拍屁股走人,徒留我跟張婕妤兩臉鄙夷的看著威武儀仗遠去。
什么啊,你問我們為什么不行禮?
行個屁,我,張婕妤,狗皇帝,我仨本來是根正苗紅的21世紀好青年,經過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高考,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的大三學生,在一個晴朗的中秋夜,正以宿舍小團體為單位,坐在操場上裝文藝杯舉酒邀明月,最后因為拍照手機對不上焦,于是干脆掏出撲克打牌,誰讓我仨玩到一起就是因為做了三年牌友呢。
唉,沒錯,我們都是同性別生物,四人寢中一位女生申請了外宿,所以大學三年,就我們仨臭氣相……啊,不是,志同道合,走哪都一起!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啊,就中秋夜趕潮流出來賞個月,也能碰到穿越這種事,我真是、我真是太激動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天知道我看了多少現代人會古代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的有效事例,說不定還能邂逅一位古代帥哥一起……嘿嘿嘿。
結果睜開眼的時候,我傻眼了,旁邊的侍女正在替我梳妝,見我一陣頭暈目眩還以為出了什么事,輕聲細語喚:“娘娘,您沒事吧?”
娘娘,不是娘。
“你沒事兒吧?”我下意識反問,私以為對楊老師在廣告上那一分關切兩分取笑三分不屑四分陰陽的語氣模仿的惟妙惟肖。
小宮女顯然愣住了,眨了眨眼睛,如是答道:“多謝娘娘記掛,奴婢沒事的,娘娘方才梳妝時險些暈倒,奴婢擔心是近日寒溫驟降,有風寒入體,已為您去請了溫太醫來……”
啊?誰?溫太醫,哪個?溫實初?我可不想穿進甄嬛傳啊我沒腦子!
或許是看到了我疑惑的眼神,小宮女偷瞟一樣我,低聲說:“太醫院醫術最好的溫黎明,溫太醫。”
哇靠,黎明,I like he。
“太醫怎么還沒到?”我故作虛弱,已經等不及見見這位“黎明”。
“微臣溫黎明,參加姜妃娘娘。”
說話間,一個身披蒼藍青衣錦衫,腰間系著冰雪藍祥云紋角帶的男子低著頭進來,距不遠處跪拜在我身后,我眨眨眼睛,小宮女抬眼看著我小聲提醒,我才反應過來這個姜妃說的是我。
不是吧,我姜溫敏竟然位至妃位了!?姜溫敏,你出息了!
“起來吧。”我黛眉輕揚,示意黎明起身,趁著他拿絲帛搭在我手腕時偷瞄了一眼,這一瞄給我嚇得花容失色。
“何何何何教授……”
我拼命壓制住驚叫的聲音,揮手屏退宮女讓她們去門邊等著,乖巧如雞坐在椅子上伸手手腕。
開玩笑,醫學院的何教授是什么人?
那是班里五十九個人一口氣掛科五十七個的魔鬼導師啊!!醫學院在我們學校是出了名的“困難戶”,基本都歸功于這位何教授了,明明不到三十的年紀,年輕有為,干什么不好,非要把熱血奉獻給母校,博士畢業就留校當老師,沒幾年都混上了教授頭銜。
老師,高校老師,教授,這幾個稱呼可大不一樣。
我之前為了混學分聽過這位教授的講座,那可以說是十米之內不見有人睜眼,催眠必備利器啊!
至于我為什么這么怕他……自然是因為我也在那次講座中睡著了,本來各睡各的不影響吧,壞就壞在我恰好在教授講反例的時候響亮的說了聲“好!”,雖然是夢話,也正因為是夢話,驚醒了大部分同學,何教授咬牙切齒的說多謝這位同學幫我調動課堂氛圍,你的學號多少?
我擦擦嘴角在萬眾矚目之下站起來,報了學號,結果不僅沒混到學分,從此還成為了這位教授的講座里會提到的反例之一。
所以當我看到這張熟悉的惡魔般的臉龐時,嚇得差點魂飛魄散了!
“?”黎明顯然愣了一下。
“是我,姜溫敏……好巧啊教授,您,來打工了?”我戰戰兢兢搭話,黎明一副恍然的樣子,隨后脈也不搭了,將桌上的鏡子推到我面前。
“原來是姜同學,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這樣,哪樣?
老娘到哪兒都是大美……我去,鏡子里是誰啊!!
只見銅鏡里的女人膚白如凝脂,雙頰點綴若有似無的腮紅,恰到好處的體現氣色,卻不顯多余的紅,一雙桃花眼朗若星辰,美目流轉間猶似芙蓉出水般雍貴,烏黑云髻高懸盤作朝月,點綴著明珠陵川玉釵,耳上掛著青葉珊瑚耳墜,一身絳紫金絲攢花紋錦宮裙華麗,此刻正瞪圓眼睛盯著鏡子里的我!
我忍不住上手捏了捏臉蛋,手感真好,不知道便宜了哪個狗皇帝。
再瞟眼鏡子,我有些飄了,姐是大美女誒!
“姜同學,姜同學?扣分了!”
“啥啥啥老師我錯了我不是故意上……等等。”黎明突然出聲,我下意識連聲求饒,忽然反應過來,低頭打量了一下黎明的太醫制服,又看了看門口靜候診治的小宮女。
等等,我現在可是妃子啊,君子報仇那十年不晚啊!
“溫太醫,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不然……額,不然讓侍衛打你屁股,聽見沒!”
我狐假虎威起來了,對,我,姜溫敏,現在不準備講文明了。
“?”黎明顯然沒料到我這話,敷衍般點點頭。
“有屁……話快問。”
“你咋還長這樣兒啊,我咋不一樣了?我來的時候跟我室友張靚和費思賞月呢,她倆在哪兒?我們還能不能回去啊,你咋來的?額……這到底是哪兒,沒屁放了。”
我一口氣把心里疑問全部問出來,有點禮貌但不多的附和了他一下。
“……”
黎明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我半響,我骨子里老師克制學生的畏懼還是在的,于是沒敢得寸進尺,只是靜靜等著他開口。
“我是兩周前來的。”
“哦?”
“確切的說,我在家睡覺……”
“您猜怎么著?”
“睜眼就到這了。”
“這事怪了!“
“……”
我忍不住給他捧哏,看著黎明越來越黑的臉色連忙捏手指在嘴邊劃過,做一個拉鏈閉嘴的動作示意他繼續,黎明瞪了我一眼沒多計較。
“這……”
他像是預防我再次開口,于是特地停頓了一下看著我,我滿臉無辜的眨眨眼睛等著他下文。
“這里是云川國,應該是個架空的城市,醒來后我就在太醫考核現場了,糊里糊涂就來了宮里,我不常給宮妃看病,你這里我還是第一次來,至于你說的你的室友和外貌……我也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哦,這穿越方式還不一樣呢,身穿和魂穿的差異性怎么算的,莫非是我上輩子就是榮華富貴的命?”
我小聲猜測,大膽想象,最后黎明瞪了我一眼:“少放沒用的屁。”
“……”
咋堂堂教授到了古代就這么口不擇言了呢,我可是嬪妃啊,妃位誒!
我無聲留下兩行清淚,黎明裝模作樣診斷一番,做全禮數告退,只說是憂思過度,好好休息即可。
言下之意,別想太多。
剛剛我身邊的小宮女送走黎明嘀嘀咕咕回到我身邊,邊走還邊小聲念叨:不能啊,我們娘娘昨晚還一人啃了個大肘子呢,沒見憂思啊。
……
這個,想必原身也是愛吃之人吧。
“那誰……”
我抬手想叫她過來,又不知道叫什么,小宮女不愧是從小在宮廷長大的,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我有點暈暈乎乎,巧妙的做了個自我介紹,有臺階我迅速就下。
“娘娘,奴婢是白芷啊。”
“本宮知道,一會兒是要去給皇后請安嗎?”
“娘娘,您睡糊涂啦!本國還未有皇后哇!”
“……這樣,那是準備去哪,打扮的這么好看?”
白芷關切的看了看我,像是確定我還清不清醒,隨后說:“張婕妤約了您賞荷,您不是素日里與她最要好了嗎?”
“哦,張靚啊……”
怎么跟我其中一個倒霉室友一個姓,唉,就像黎明說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走吧。”
白芷順從彎身扶著我的手臂慢吞吞往御花園走,沒走多久就到了,宮廷里的后花園就是不一般啊,從入口處便是綠樹成蔭,樹枝被修剪的不蔓不枝,一片接著一片的綠茵搭在半空遮擋烈日,像個天然的涼亭,微風一吹便是一陣清涼,往進走便是各類繽紛斑斕的花朵,雜亂中又有規矩的被種植在不同的方位,夏日百花齊放、爭相斗艷,簇擁著小路像是花海里蹚出來的幽徑。
我吩咐身后這堆人在外面等著就行,說著獨自抬步進去逛景區似的捧著這朵花聞,追著那只蝶瞧,走著走著,就看到被盤旋在石雕上的各色月季,石雕被刻成各類形狀,有類似花屋的,月季花堆擠在其間,有翩翩起舞的美人,粉色花瓣蔓延著脖頸間,發鬢處盛開橙黃花朵,也有矮小的灌樹,而龐大的月季花數量被有意繞在枝干,遠遠瞧去,真如一棵“月季”樹。
看著看著,我沒注意身后有人,措不及防撞了個滿背,驚呼聲起,我轉頭一看,只見來人也是位美人,與我不約而同倒退著賞花,都撞的不輕。
“離大譜了咱就是說,這誰啊走路怎么倒著走呢!”
我抽氣揉著腰間沖擊,依稀聽到她聲音猛地抬頭,眼前是位標準的古典美人,櫻桃小嘴柳葉眉,一襲粉裙穿梭花瓣間如仙子臨凡,吐聲如芝蘭輕細,只是這開頭的口頭禪咋有點像張靚呢……
不能這么巧合嗷,我試探性開口:“宮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這酒怎么樣?”
“誒聽我給你吹!”
“……可以了,麻辣燙同學。”
只見美女眼前一亮立刻接上我們中國人必會暗號,伴隨著模仿趙麗蓉老師的舞步動作我瞬間確定這就是張靚。
為啥呢?只有她每次左腳拌右腳啊!
我眼疾手快扶住她:“我,姜溫敏!我現在是妃誒,你咋來的?”
“嗚嗚嗚敏敏,我的好大兒!”張靚說著伸手緊緊抱住我差點紅了眼眶,假裝哽咽著打了兩個嗝,臉邊一股韭菜味,我有些嫌棄的推開她。
“噫。”
“嘿嘿!我就是張婕妤啊,咱不是賞月呢嗎,一睜眼我就到這兒了哇!”
“哇靠,好巧,我也是!”
這已經不是見老鄉的淚汪汪了,這簡直比見爹媽還興奮!!
“額……小姜,麻辣燙?”
忽然,一個低沉的男聲略帶遲疑的傳來,將我倆嚇了一跳,立馬轉頭尋聲看去。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這個……能在古代皇宮里穿五爪金龍錦袍的,男的,應該是,皇帝吧……
不太確定,再看看。
“我哇!費思,你臉姐!”
面前這位穿龍袍的男人瞪大眼睛,激動的握拳在臉邊踢著步子原地跳。
我:“……”
張靚:“……”
嘔。
雖然知道費思是個可愛的女孩,但是作為一個男的作出這種動作真的是……
我干笑:“啊、哈哈,好啊,咱仨相聚了哈,我猜你也是突然睜眼就到這兒的!”
“那不廢話嗎,我難得抓副好牌正準備炸呢!好嘛,農民沒炸,我給炸了,睜眼就一堆太監跪地上問我圣體安康否,這給我嚇的!我尋思逛花園靜靜吧,嘿,碰著你倆了!”
“理解理解,你們,也都讓那堆人擱外邊兒等著那?”
“啊對啊。”
默契哈,最終經過我們短暫的商討,決定先暫時既來之則安之,看看還有沒有老鄉,說不定哪天睡一覺就回去了呢!
最后我告訴他們太醫院的溫黎明就是醫學院的何教授,兩人當即表示這輩子就是病死,死外邊也不找溫黎明看病,我很欣慰。
我后來想了想,難怪我們能玩一塊兒呢,心是真大。
于是,狗皇……額,費思一臉委屈的被大太監拉回辦公室說聆聽攝政王講學,我跟張婕妤一塊兒回了我宮里,這沒有電視手機八卦也無聊啊,忽然想起來費思說之前手里還抓著牌呢,這么一尋思,那干脆做副牌唄!
說巧也不巧,正想著呢,皇上身邊的大太監賀謙碰著一堆東西來了,行禮后埋著頭說這是皇上尋來的新鮮玩意兒,來給我送來。
我探頭一看,新鮮玩意兒?這不是一堆銀行卡嗎,他哪兒找來的?
數了數,足足有百余張,漂亮。
“替本宮多謝皇上,這些小玩意兒本宮甚是喜歡,等聽完攝政王講學,本宮定親自謝恩,也勞煩公公跑這一趟,白芷,送送賀公公。”
我回憶著甄嬛傳里眉姐姐的形象,極為妥帖的裝作驚喜表情收下了這堆……額,銀行卡,給白芷使了個眼色,白芷秒懂的從袖邊摸出個錦袋趁著送走賀謙時一扶,這錦袋便到了賀謙手里,只見他指腹一抹,似乎是估算里面價值幾何,立馬樂開了花,連告退的笑臉都多了幾分真情實意。
“你們先下去吧,張婕妤陪著就行。”
“是。”
宮女一退,我臉立馬垮下來,費思這是嘎哈啊,不要費思了?一個皇帝送來堆銀行卡,真做撲克牌啊?
“誒,敏敏,這兒有個條兒誒。”
張靚開口叫我,我湊過去一看,只見一堆卡里夾著一張紙條,上面是歪七扭八的毛筆字。
……
正常,拿慣中性筆的人確實一下子寫不好。
寫的不好,但能看懂,看完以后我倆驚呆了。
原來傳說中給費思講學的攝政王是我們班的學習委員梁徽啊!?
梁徽可是個名副其實的書呆子,好像成天的愛好就是讀書學習,可又不像一般的書呆子,他,怎么說,比較像正常人吧。
起碼以前一個小組做作業的時候挺積極的,不會說點高深的聽不懂的話,他就是單純的喜歡學習。
紙條上面還說,梁徽跟我們一樣,在圖書館的時候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以后已經位極人臣,而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自己就像苦讀了二十年的書生,終于有用武之地了!結果發現自己的現代人思維竟然使不上勁,只能開始啃那些晦澀的古籍,結果在自己家書房發現了一堆這種銀行卡,問別人都說不知道,他是在講學時聽到費思小聲哼唱抖音神曲發現她是老鄉的,這么一聊,好嘛,同班同學啊!
最關鍵的是,梁徽帶來消息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上朝在殿內的文武大臣,好像基本都是當他跟他一起在圖書館的同學,大家一開始裝的很像,直到有個人因為上朝時間太早不小心站著就睡著了,竟然夢話里一直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其他人見狀都以為見到老鄉了,眼神這么一交流,哇靠,這不是中秋夜在圖書館一起奮斗的戰友嗎!
這里面有考研的,有趕期末周的,還有像梁徽單純喜歡學習的,大家一拍而合,雖然不知道來這里的原因,但是齊心協力還怕搞不好一個國家!?
于是費思大手一揮,朕攤牌了,朕是墜沒用的廢物。
所以,朕不學了,攝政王學富五車,一心為民,眾愛卿個個天資卓越,總比朕一個上學期專業課還掛科的學渣強吧,就讓他那個啥,輔助……不是,監國,眾愛卿輔助!
真是穿越的不怕篡位哈,不過梁徽他們應該也沒這個心思,一群現代學霸湊一塊就會研究古代社會結構和政治管理策略,再說有什么能比治理好一個國家更能裝杯的?
尤其是經歷過現代教育的我們,一直都覺得當皇帝,死的早。
“皇上駕到——”
正想著,一聲尖細的通報傳進宮來,一層一層的“見過皇上”到門口,費思狗狗祟祟的推門而入。
“愛妃們,銀行卡瞅著沒!”
“瞅著了,咋了?”張靚不解,但張靚愛問。
費思眉頭一挑:“什么咋了,做撲克啊,中國歷史上的第一副撲克啊!”
“……”我們是沒想到她對斗地主這個游戲癡迷到這個程度,估計當皇帝沒意思,憋壞了。
我有些懷疑的看著她:“你是不是想著那天沒打完的牌,想贏我倆啊?”
“嘿嘿嘿嘿嘿……”
得,拿銀行卡做撲克確實挺新鮮,于是我們仨一下午就窩宮里做撲克牌,我簡單的分了下類,唯二的光大儲值卡做大小王,剩下的按照心情包了層宣紙,在一面寫上數值,畫好花色,剩下的圖案交給了宮里的畫師,只是到最后兩張卡時費思有點猶豫。
“怎么了?”張靚好奇問。
“這張,梁徽說還有兩百塊錢……”她扭扭捏捏說道。
?
“你,還準備做個記號以后花啊?”我不理解,但大為震撼。
費思猛地點頭。
……好吧好吧好吧。
我們最后把這張牌的左下角點了朱砂。
于是就有了開頭那一幕,牌局散了,我跟張婕妤各回各家。
隨后幾天我們的娛樂生活過得十分現代化,聽說宮里兩位太后,分別是皇帝是生母和養母,全部虔心禮佛,對皇帝的要求是不亡國就行,其他一概不管,因此,后宮其他嬪妃雖然對皇上天天跟我們待一起有異議,卻也沒地撒氣,我覺著不愧是素質古代,真不像電視劇里動不動就吃醋耍陰招哈。
但是……可是……
好玩也不能天天玩,連著打了一個月撲克,我感覺現在隨便拿張卡,我都知道是啥牌了。
“我快打吐了,姐,好想念我沒追完的《1988》。”張靚躺在我身邊長嘆。
我像沒了線的木偶,眼神空洞附和:“俺也一樣。”
“我還想吃燒烤,烤羊肉串牛肉串雞肉串……”
我:“俺也一樣。”
張靚又嘆:“這段時間御膳房那些菜吃的我都要吐了,怎么都是一個味啊!”
我:“俺也一……誒,這個俺不一樣,俺有小廚房,最近研究番茄醬咋做呢。”
“番茄醬?”張靚一聽來了精神。
“我就沒見過這兒有熊柿啊!”
“對啊,所以這不是研究失敗了嗎。”
“……”
“不行了,受不鳥了!”
我猛地做起來,鄭重其事的看向張靚:“要不咱出去玩玩唄,問問費思,微服私訪啥的。”
“好主意,走!”
只見張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起身拉著我就跑。
我:“……”
這就是瓷國速度!
在外人面前還是要保持儀態的,我倆慢吞吞帶著宮女見到皇上時,已經快天黑了,這莫不就是從天亮走到天黑的滋味?
此刻跟華妃娘娘產生了一絲共鳴。
“參見皇上。”
聲細如鶯啼,我跟張靚敷衍的行了個宮禮,費思見是我倆,大手一推屏退了伺候的宮人,瞬間端起帝王范兒。
“二位愛妃有何要事~”
“皇上~打牌好無聊,我們想出去轉轉~”
張靚拿捏了寵妃氣質,一句話轉了三個調,我在心里默默給她鼓掌。
“巧了不是,剛剛梁徽提議出宮一趟,不出意外的話馬上要出意外了。”
“啊?”我看著費思嚴肅的面孔不由收起散漫玩心。
“發生什么了?”
“敵國士兵屢屢犯我國邊境,更有甚者直接闖進附近的村鎮搶奪錢銀糧食。”
張靚聽著瞪大了眼睛,啪的一拍桌子:“這能忍嗎?”
“忍不了也得忍,你們常在后宮,不知道,這里雖然是架空的朝代,但是根據梁徽了解到的,我國軍隊制度并不完善,后備軍力不足,老皇帝忌憚兵權,把之前的將軍找各種由頭讓人家告老還鄉,朝內武將紛紛心寒離去,導致現在無人可用,而敵國重武,早年間跟老皇帝簽下和平締約,時移世易,當然不甘心做個小國,這才帶頭挑事,有點像鴉片戰爭那個意思吧。”
我點頭領悟:“也就是說,敵國野心勃勃,在邊境挑釁就是個導火索,可我們偏偏無將可用?”
“是這個意思,梁徽派了使臣去談判,敵國國主說會派人前來,約我們三日后在嘉林寺見面談判。”
張靚似懂非懂:“那為什么不約在宮里呢?”
費思有些疲憊的掐了掐眉心:“梁徽的意思,兩方都有戒備,怕這場鴻門宴有來無回,所以這種選了這里,佛門凈地總不會殺生。”
“那學委的意思是……他去?”
費思搖搖頭,一臉嚴肅:“我去。”
……啊?咋了?
或許是看到我和張靚疑惑的表情,無奈開口解釋:“我是說,我去談判,拜托整個朝堂只有我是廢物嗚嗚嗚……”
……那倒也是,我們也沒有不自量力的跟那群圖書館學霸比這些。
費思帶著我倆走到書房,只見寬大的桌案上放著一張地圖,她指了指一個紅點。
“你看,這是咱家。”
說著又指了指旁邊另一個黑點:“這兒是嘉林寺,按照這兒沒有火車地鐵只有馬車吧,大概半天能到,何教授會跟咱們一起去。”
“啥啊?溫黎明?”我激動。
“啥啊?咱們!?”張靚更激動。
費思啪的一拍桌子:“難道你們忍心讓我自己去嗎!!”
……
忍心啊。
最后梁徽聽說我們來了,于是半路又回來給我們三個惡補了一下兩國知識。
“明天開始我們輪流給你們講講這次談判要記住的點,但最重要的是,別丟人。”
……
我覺得他對學渣有偏見。
張靚聽到最后默默舉手,梁徽和藹的讓她提問,只聽張靚聲音快哭了:“學委,那我們去不會有什么危險吧,我宿舍還養著一盆多肉呢,萬一出意外等你回去以后記得幫我好好養起來,我們宿舍是222號……”
“你們這次會扮成普通的富貴人家,有侍衛在暗中保護著,要不然你們留下處理這些國事?”
“那不用,還是出去吧。”張靚認慫很快。
三天時間很快到了,經過梁徽和各學霸的惡補,我仿佛覺得這輩子學到的歷史知識都沒這幾天多,我們像是被迫上陣的小可憐。
臨走前我們各自回宮收拾行李,又是聽白芷叮囑小心安全,折騰到大半夜,最后懷著忐忑的心情沒睡著,頂著兩個不濃不淡的黑眼圈在馬車前跟張靚相遇了。
我看著她臉上的黑眼圈,她也看了看我,我們默契的上車倒頭就睡。
就是,任務有點沉重,顛的有點厲害,聲音有點吵,但不影響我倆睡得像死豬。
因為是低調出行,只有兩輛馬車,沒帶什么多余的人,梁徽覺得人多眼雜,連宮女太監都沒讓帶,就撥給我們一些大內侍衛在暗中保護,還有一男一女幫忙拿東西照顧起居,一個叫柳青,一個叫柳紅。
……
在我仔細問過他們的確不認識什么小燕子小麻雀以后,我確定了一件事,學霸不會起名字。
“兩位小姐,到地方了。”
柳紅小聲的提醒,我迷迷糊糊醒來一拉簾,好嘛,走的時候是大早上,現在已經到晌午了,還真是小半天。
我推了推張靚,她睡眼惺忪的跟我下車,剛落地就有股不真實感,轉頭對上了臉上還有衣服褶子印的費思。
……
相顧無言,懂得都懂。
我們沉默的走早隊伍前面依次入寺,嘉林寺并不華麗,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有些簡陋,佇立在郊野之地,門口時石頭修建的地磚,左右兩邊還有河流,旁邊稀稀拉拉的幾棵野樹,我猜測是松柏,主要認識的樹也不多,周圍綠植很少,只起點綴作用,卻別有一番風味,寺內非常安靜,只有零散的幾位修行之人在居住,看到我們來,以為我們是過路人,好心的讓我們住了進去。
這次真的有點微服私訪的感覺了。
我們來得早,敵國使臣還沒露面,簡單用過寺里素齋,大家連著一個多月食用葷腥,難免油膩,偶爾嘗試素食,竟然覺得十分美味,張靚提議既然使臣還沒來,難得出來玩不如先去轉轉,我們強烈符合。
隨行的兩人得了吩咐,不用跟著我們,問過好心的住持后我得知這里有片后山,風景怡人,有清泉與怪石,很是奇特。
反正也剛來,我帶著張靚找費思去感受山野里大自然的氣息,順著住持說過的路線順利找到了后山,山路并不難行,幾乎就是平地帶著一些坡度,穿著這些繁瑣的衣服也不算很累,山腰與嘉林寺附近截然不同,越往上走,綠樹就越多,或許是地勢高的緣故,成片的綠茵遮擋這烈日,連帶這下面也不算很熱。
“這是她說的清泉不?”
費思像是發現新大陸,興奮的跑過去,只見山路中間汩汩流動著有些湍急的溪水,像條銀白色的束帶蜿蜒盤旋在石路間,這已經是下游,往上看,泉眼在山頂,素白色的水簾奔流不息的滑過山峰,直直的流入山腰的溪潭之中,難怪越往上綠植越多,原來有天然的泉水澆灌。
“嘿,看招!”
來不及聽清張靚說什么,我迎面被澆了一頭涼水。
“……”
長發緊貼著臉頰,發梢還順著水滴往下落,耳邊響起的就是張靚和費思瘋狂的笑聲,我咬牙切齒看過去,迅速挽起袖子蹲下身猛地一捧水回擊撲到她衣服上,淡粉色的衣裙瞬間染濕,顯的像一朵嬌艷欲滴的花兒。
“哈哈!讓你瞧瞧本姜溫敏的厲害!”
“誰怕你啊啊啊你完了!”
很快我們徑直脫掉鞋襪踩進水里,山野處荒無人煙,誰也不知道當朝什么皇帝妃子在這里玩樂,只有三個孤獨的異鄉人找到的久違的童趣,費思不知道是皇帝當久了太矜持,還是不想淋濕衣服,只在旁邊看著我倆廝殺拍手叫好。
“咳咳!”
我余光瞟到她,在水聲中低咳兩聲,張靚順著我的視線秒懂我的意思,我們假借撲水貼在一起,蹲下身捧起一抔溪水,聽我默念三二一,一起伸手將水花灑下她的龍袍上,嘩的一聲,出現了第三只落湯雞。
“啊啊啊啊你倆完了你們!”
她尖叫一聲,帶著男性嗓音的氣急敗壞,袖子也顧不上挽就加入戰局中,一會兒一對二,一會兒二對一,玩到最后我們渾身都濕了個遍,只能將外衫脫掉搭在樹上,一邊氣喘吁吁的坐在路邊擰濺濕的襪子。
……
夕陽西落,我們靠在一起等待衣服自然風干,看著天上的太陽從南邊落到西邊,感受良久不曾體會的寧靜。
我轉了轉眼珠,忽然想起來:“天都黑了,談判的肯定都來了,怎么辦啊?”
“管他的,擺什么臭架子還壓軸登場,讓他們等著,明天再去。”張靚麻木的躺在我肩頭懶懶出聲。
費思低笑了一下,小聲罵道:“他奶奶的,莫名其妙當這個破皇帝,成天就是挨訓,學習好了不起啊,怎么不自己篡位呢?談個判還看他們臉色,我就是個外來怨種啊,趕緊滅國,趕緊的!以后再也不吃麻辣香鍋了!”
“姐,你這是沒有道德,道德就綁架不了你。”我不僅笑出聲,這才是她的個性。
張靚長長嘆了口氣:“說的也是,什么家國戰爭的跟咱們有什么關系?”
夜幕降臨時山間蟲鳴此起彼伏,除了我們再沒有第三個人路過,仿佛我們只是參加了一場COSPLAY的玩水游戲,日落就能換回自己的衣服坐車回寢室,在外賣軟件上發愁晚上吃什么,下周的作業該怎么完成。
可是我們都知道,那樣的生活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穿回衣服,費思還是倒霉的皇帝,我和張靚還是倒霉的嬪妃。
“我想我媽了,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家會做什么,她會不會還不知道我到了這里。”
張靚沉默了許久,輕輕的靠在我肩頭,我知道她一直是很戀家的人,卻只能無力的拍拍她,像是幾個胡鬧的小孩笨拙的互相安慰。
“我也想,我想回學校了,早知道不該賞月的。”
費思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太陽西沉,月亮升起,我依稀聽見山下傳來一些人的呼喊聲叫著我們的名字,我知道,我們又要回去了。
我和張婕妤住在一個房間,費思單獨住一個房間,不知道是不是下午費思開了個頭,很久以來我們都沒有擔心過現實里的生活,此刻卻像掀翻的燭火,將所有憂慮點燃。
一個多月,我們始終不清楚這里的情況,來這里的原因,甚至很自信的以為最后一定能回到自
第 2 章節
己原來的生活,對出現的各種怪異的事都沒有深究,沒心沒肺的穿越者突然開始焦慮,后果就是失眠。
張靚感受到我的低落,她雖然一句話沒有說,但我知道她也是害怕的,她家里還有在上小學的弟弟等著她放假回去輔導作業呢,聽起來有些開玩笑的抱怨,但我知道,她跟她弟弟的感情是很好的,平時經常跟我們說起來。
“睡不著,出去走走吧。”
屋里熄滅了燭火,我聽到她輾轉反側的聲音,輕輕提議。
十分鐘,我們抹黑出了門,繞到嘉林寺后院,那里有一大片的松柏,不知道這樣的夜有多少人為各自的煩惱睡不著覺,嘉林寺的沙彌六根清凈,是否也曾在這片松柏之下嘆息?
“唉,EMO了。”
……?
怎么,誰還搶詞呢?
我跟張靚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詫異,沖著一個黑色背影走過去一看。
像是聽到我們走近的聲音,那黑影忽然轉過來。
……
哦,費思啊,那沒事了。
“你們也睡不著啊?”費思一臉深沉的看著我們。
我們點點頭:“是啊。”
“也是因……”
“張懷民、張懷民!你睡了沒啊張懷民!!?”
……又是什么情況?
我們還沒來得及深沉一把再裝文藝,就聽到一道明朗的音線振奮百倍的哐哐砸門聲。
“……懷民亦未寢?”
我喃喃的看著費思和張靚,有點搞不清楚,是有一樣的穿越者才這個應景的地演戲嗎,還是,真有人啊……
“看,看看去。”費思鎮定的帶著我們偷偷繞過后門,順著聲音湊過去。
我們貓著腰躲在一處遮擋物后面,只見一位青年身著素衣,墨發高高束起,發梢隨著動作散落在身畔,手握拳用力的敲著木門,里面絲毫沒有動靜。
“夢得,張——夢——得!如此大好之夜你怎么睡得著的啊張懷民!快起來陪我賞月去了!”
“……”
“張懷民!你起不起!我都聽到你扯被子的聲音了!”
扯被子的張懷民:“……”
“好吧,來到這里之前呢我還在看家書,子由說他榮升宰相之位,待我們歸去汴梁……”
哐當!
大門打開了。
我探了探頭,借著月光看到門里站著一位衣冠有些不整的青年,臉上睡意未退,顯然是剛從被窩起來,只見他咬牙切齒的在唇彎扯個笑出來,我聽他努力按捺著怒意,一字一頓說道。
“舍弟又升官了?真是可喜可賀!誒,子瞻,我瞧今夜月明星稀,正是賞月的好時機,不如同去吧。”
“我就知道,今日談判不成,夢得定然無法安寢,走走走!”
……
我咽了咽唾沫,看向張靚,張靚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費思。
費思:“他,他們不是北宋的人嗎……”
我:“他,他剛剛好像說,‘談判不成’,難,難道……”
后面我沒敢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哇靠,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那是活在歷史書里的人啊,第一次見到活詞人!而且這里不是嘉林寺嗎?他說什么談判,不會是和我們吧?
敵國……是,大宋?
我們沒敢再去打擾,懷著滿肚子的疑問,或許這是某些時空錯亂的關系,又或許是沒人能解釋通的原因,剛剛那一幕給我們的沖擊太大,連深夜網抑云都忘記了,三個人蒙蒙的回屋倒頭就睡。
第二天清早,柳紅就敲門說使臣來訪,說是談判開始了,我跟張靚瞬間清醒,慌亂起床洗漱,不出兩刻就聽到隔壁費思開門的聲音,我們都穿的尋常衣服,一起去見傳說中的使臣。
“夢得,你怎的眼下一片烏青,昨晚回去沒睡好嗎?”
“……”
“哎呀,昨夜賞月極為盡興,讓我一時間詩興大發,若等歸去汴梁又能賺些銀錢了!”
“……”
“夢得,你怎么不講話?莫非是昨……”
“有人來了,閉嘴。”
還沒走到使臣等待的涼亭,就聽到熟悉語氣的一段對話,我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想起昨天晚上偷看到的“懷民亦未寢”,按捺心頭疑惑走進,兩人見我們過來紛紛行了個標準的官禮,費思現在看起來是男子,只拱手回禮,我和張靚疊手放胸前,微微躬身后入座。
我不敢相信,對面坐的,不會真的是,蘇,蘇軾吧……
“在下瑪拉橡國使臣蘇軾,這位是張懷民,前來商議貴國提出的和平相處一事。”
“噗——”
我剛喝進去一口清茶,聽到對面男子開口瞬間轉頭噴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國?麻辣香鍋?我們麻辣拌國不服!
這個奇怪的名字帶給我的震撼已經遠遠超過對面是活的歷史人物了救命!!
茶水濺濕了袖角,我有些抱歉的擺手擦拭衣襟,實際上是遮掩瘋狂上揚的嘴角,再一看張靚,一張小臉憋笑憋的快漲成紫色,而費思礙于身份和面子只有肩膀一聳一聳的,滑稽極了。
“咳,咳咳……”
費思輕咳兩聲緩解了一點,正襟危坐介紹著揚聲道:“談判官,費思。這兩位是……”
她手一指我,蘇軾的視線也落在我們身上,我搶答:“微末官職,喚我姜女使就好,這位是張女使。”
張靚應聲微微頷首示意,對面張懷民有些好奇問:“貴國女子可為官?
費思低應一聲:“男女平等,不該帶有色眼鏡。
“這話倒是與我們國主說的差不多。”蘇軾附和,我卻起了點疑心。
這個時代很難有這種想法的人吧?
“不如談談正事,貴國屢次犯我國邊境,意欲何為?”費思輕咳一聲,端起架子倒有幾分外交官的樣子。
對面兩人對視了一眼,有些詫異:“只是幾只雞跑到貴國境內,我們去捉回來了,莫名其妙就收到了你們的使臣言辭激烈說要來談判,我們也奇怪,你們國家還要搶占幾只雞不成?
?
雞?
怎么跟梁徽說的不一樣?
我手在下面輕輕扯了扯費思的袖子,她稍微向我靠過來,我右手握拳放唇邊低聲說:“情報不對啊,這不像要打仗的樣子。
她同樣小聲回應我:“我也不造啊。
張靚是行動派,當即就問:“就是幾只雞的事嗎?分明是你軍三番兩次騷擾我國村鎮,更有甚者去搶奪錢糧!
我登時感慨,還得是我靚姐 啊,對面那可是歷史人物也不怕!
只見對面竟然明目張膽的小聲議論,因為并沒有用,他們議論的內容精準的落到我們耳朵里。
蘇軾:“不是說邊線那邊將士安家結了親,逢年過節回家拿特產嗎,咋成搶奪錢糧了?”
張懷民:“我怎么知道,我睜眼就在馬車上了,莫名其妙來了這個鬼地方!”
蘇軾:“莫急莫急,雖不是大宋,可是這里的飯真的很好吃誒。”
我們:“……”
費思:“你們,不是這個時空的人吧?”
對面大驚,手掌一拍桌案說道:“什么是時空!”
……
我沉吟片刻,試圖解釋:“那不重要,就是,你們是不是一睜眼來到了這個不認識的地方,成為了陌生人?”
蘇軾:“啊對啊,我還以為誰整我呢,我本來是要去福州的,莫名其妙到了這里,他也是,是吧夢得?”
夢得:“……”
蘇軾:“不過路上我打聽清楚了,這個什么瑪拉國邊疆的將士就在你國境內的村鎮成家了,時不時回去吃個團圓飯帶點家里人做的咸菜,前幾天吧有幾只雞沒栓穩跑過去了,這可折騰老半天才抓著,結果前腳喝雞湯,后腳你們使臣就來了,非說什么談判,我倆是閑差,就被派來了。”
我們恍然大悟,誤會一場。
那些圖書館學霸是不是歷史學多了,多有人情味的兩國邦交啊,瞎傳情報!
最后費思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當場放言,修鄰國邦交,結百年之好,說著簽訂新的條約勢不兵戈相向,并且大力支持邊線村鎮的婚姻發展情況,提供盡可能的便利。
蘇軾立馬表示,那感情好啊,這個任務完成的很出色,新條約是在嘉林寺后亭修訂的,想必這是順承天意,為紀念兩國友好關系不如這里就叫做承天寺吧,后人再看到就能想到現在生活的來之不易!
好家伙,真有你的,擱這兒套娃呢。
但是費思同意了,將消息傳回去時我問她為啥改名啊,她說這么多年背習慣了。
……
好吧,反正談判問題算是解決了,我們愉快的送走了蘇軾,同時將京醬肉絲、鍋包肉、松鼠鱖魚等等名菜的制作秘方告訴了他,他歡歡喜喜的離開了,臨走前忽然想起什么,從馬車上摸出來一封信,說是他們國主鄭重其事要交給我們的。
回屋后我們奇怪的打開信,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像是一段加密信息,為什么呢,因為全部都是英文夾雜數字的數學題!!
喪心病狂啊!
于是我們連夜收拾加快馬車行進速度回宮,見到梁徽和黎明的那一刻簡直激動的要落淚,費思快步上前抓著他的袖子,涕泗橫流。
“學委……我看不懂等差數列了嗚嗚嗚……”
多么可怕的真相。
最后文武大臣聚在朝堂的龍案上研究這封寫滿了數學題的信,目前還沒解出來,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瑪拉橡國的國主有可能也是同學……額,也可能是老師。
知識的力量我們不懂,在打完第四十二輪斗地主之后,天邊翻起魚肚白,滿殿都是堆擠著墨水寫滿的宣旨,黑色墨跡已早早干透,散發著淡淡的墨香味充斥在殿中,終于,吧嗒一聲,梁徽大筆一扔——解出來了!
那封信上是一道混雜著微積分算法的數學題,最后解出的答案是個分數,毫無作用,有位學姐奇思妙想,使用解題過程中用到的字母排列對應摩斯電碼,最后竟解出這樣一句話。
[找到POS機,回家。]
……POS機?大家不理解,但是回家兩個人點起了大家被強制壓下的火苗,星星之火已燎原。
費思迅速找來宮里最好的畫師描述POS機的樣子,在數百份里選出了最像的一副廣而告之天下,皇宮在找一樣東西,跟畫像上一模一樣的,如果誰有或者誰發現了可以直接送到皇帝面前,賞賜是皇帝的允諾,無論提什么要求。
于是一時間,有人真的找到了相似的奇怪玩意兒送到殿前,也有喜歡投機取巧的商人現用黃金按照畫像的樣子打造再呈上來,短短三天,庫房幾乎要被送來的“POS機”堆滿了,黎明聽說了這件事,立馬扔下手里的差事不干了,端起教授的架子說笨啊,把銀行卡分下去教會他們怎么使用,這樣試著甄別出真的機器才快啊。
圖書館學霸一聽,還得是教授啊!
于是將百余張銀行卡分下去,之前做成撲克的卡片也撕掉包裝分到下面,就這樣搜著過了七八天,嘿,還真找著了不屬于這個時代的POS機!
宮人恭恭敬敬的捧著呈到面前,問題又來了,找到了,然后呢?
于是屏退宮人后一群大臣妃子和皇帝,哦再加一個太醫,就這樣愁眉苦臉的坐在殿里的地板上冥思苦想,想著想著不知道誰睡著碰倒了燭臺,蠟燭倒在桌案上,火焰點燃了之前演算的草稿紙,焦味引起一陣騷動,趕緊撲滅了火苗避免火災發生。
“誒?”
這時黎明忽然注意到,放在桌上的POS機被燒到一個角,但是被燒到的部分沒有變黑,反而像是隱約浮現著什么東西,像是……快要融化的樣子。
學霸們左右看了看,取出一截蠟燭干脆點燃了POS機,火焰瞬間飛騰而起,炙熱的火星點燃了原本里面的線路,迸發出更強的火光,奇怪的是,火勢并沒有蔓延,而是始終保持在桌案附近,最后燃燒的火光越來越激烈,釋放出盛大而刺眼的火光,瞬間整個宮殿開始旋轉,速度越來越快,大家驚叫著互相扶穩,我卻眼睜睜看著不遠處穿著古裝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最后竟然消失!
“這是……”
張靚來不及詢問,只見她一身粉裙迅速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想要開口,卻像被什么力量束縛住一般,漸漸的我的意識變得模糊,感知卻異常清晰,我的耳邊開始出現機器運作的聲音,還有小聲喘息的聲音。
“小姜,小姜。”
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眼前依舊是一片模糊,忽然一股新鮮的空氣隨著呼吸流進我的肺部,像是置身藍天白云之中,那股清醒的、仿佛帶著生命的氣體在我的身體里流竄,喚醒我將要枯死的脈搏,我的意識漸漸清晰,大腦下達指令,沉重的眼皮慢慢睜開,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
“小姜,醒了!成功了!”
“這……”
我動了動嘴唇,喉嚨有些干澀,旁邊有人端來一杯水遞到我手里,溫涼清水劃過喉嚨,我的記憶也慢慢涌進腦海,我甩了甩頭,看著旁邊躺著的張靚和費思像是剛從夢中醒來,一樣有些茫然。
“體驗很成功,可是準備上市了。”
聲音還有些嘶啞,我對圍著的工作人員說,頓時歡呼聲起,我看向張靚和費思,輕輕的笑了。
這里是2135年,我和張靚還有費思是大學畢業開始創業的合作伙伴,我們根據考古到一百多年前一種風靡一時的藝術作品的形式受到啟發,研究了這樣一款超現實游戲,《超時空記事》。
當時的人們瘋狂迷戀一種題材為“穿越”的各種作品,可惜隨著時代的洪流慢慢隕落在歷史當中,可是人們對于時空的研究是無止境的,于是我們研發出能夠真實模擬時空穿越的游戲,并且可以自己制定劇情和形象、身份等,如果僅僅是想體驗,也可以選擇隨機模式。
玩家只需要選擇自己想要的劇情和身份等基礎信息,是否需要同伴,同伴是否為真人或者有無指定,發展的劇情類型和通關難易程度等,游戲開始后,玩家只要簡單的躺在太空艙里閉上眼睛,隨著系統識別玩家大腦信息選擇最科學的入睡方式接替記憶管理,隨后會隨機進入自己最熟悉的場景里,在最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進行一場制定好的穿越之旅。
當然,劇情進行到尾聲后會在穿越情境中設定通關關卡,如果長時間無進展或者無法通關,那么系統會開啟開掛模式,即只要玩家會呼吸,不論做什么都會以系統的方式通關成功,最后,系統會記錄玩家在穿越之中的表現做成視頻,發送給有需要的玩家。
這一切進行的非常順利,在通過上市準許審核后,審核員通知需要真人實驗,保證各方面的正常運行,于是我們作為研發員理所應當的進行了第一場游戲。
怎么說,感覺還不錯,見到了很多好幾年不見的同學,因為我們選擇的隨機模式,系統就會匹配我們最快樂的場景進行穿越,看來大家心里多少還是更向往校園生活。
后來,《超時空記事》順利上市,有不少顧客慕名而來,聲稱完成了多年來跟愛豆經歷奇幻冒險的夢,也有些快要分手的小情侶想穿越到古代體驗一把頂級殺手的對決,最后竟陰差陽錯復合甚至步入婚姻殿堂,還有一些老人聽說過幾十年前家里的老人說過類似穿越題材,在穿越里見到了曾經的親人,《超時空記事》一時間聲名鵲起,我們三個策劃者被提名成為了年度最有潛力的商人。
領完獎的那天我們回到了曾經的大學校園,世事幾經變化,校園依舊是記憶中的樣子,我再次見到了何教授,他的講座依舊提到當年那個聽講座睡著說夢話的學姐,只是當時我覺得窘迫,現在我躲在最后一排給他鼓了鼓掌,他看到了我驚訝了一瞬間,最后明明很驚喜卻有些傲嬌的說,但是那位姜同學啊,混學分的方法你們可以借鑒一下,同學們再次哄堂大笑,一如當時。
從學校離開時我們碰到了梁徽,他現在追著何教授的步伐,讀完了博士留在學校里,見到我們也是匆匆打了個招呼,就趕去教研組了。
最后我們走在曾經走過無數次的小路,我問費思:“咱們現在是大老板了吧?接下來是改進游戲,還是去旅游?”
張靚依舊很積極攬著我脖子嬌聲道:“旅游也沒意思,游戲里哪里不能看呀?”
“要不……”
費思轉了轉眼珠,用那副我們非常熟悉的,笑彎了的眼睛看著我們說。
“來局緊張刺激的斗地主吧!”
糟糕的提議引起了我們的不滿,從大學斗到創業,牌都要摸爛了!我們打鬧著追逐起來,各自提出自己喜歡的建議。
一陣清風吹過掠下兩片樹葉,輕輕的蓋住了我們曾經青澀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