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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登基這天,我終于坐在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看著下首的眾朝臣對我恭敬地叩拜,我感覺一陣快意。

我當然知道他們不是真正尊敬我,他們大概只會在心里咒罵:“這個女人弒父弒兄,如此惡毒,怎堪當大任?”

弒父弒兄又如何?自古以來哪里帝王的手上不沾鮮血!

【1】

我的父皇和母妃伉儷情深,是一對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他們都這么說。

所以我從小在宮里就是被千嬌百寵的小公主,一出生父皇便賜我“昭和”二字做封號,有祥瑞平和之意?;市痔畚?,父皇愛我,誰也不敢讓我受半點委屈。

母妃在我六七歲之前大概也是很寵我的,但是在我模糊不清的記憶里,后來不知為何她就變得奇怪,時而疼我,時而厭我。

她有時候會避開我撒嬌意味的擁抱,我有一次很委屈地問她:“母妃,是我做錯什么了嗎?”

母妃會沉默地看我一會兒,眼神里是我看不明白的東西:“昭和很乖,沒有做錯什么,是母妃的問題。”她經(jīng)常這么說。

我不太相信,母妃明明就是因為什么沒有以前那么喜歡我了。她以前都會喊我的小名“熙熙”,而不是我的封號“昭和”。昭和公主明明是那些外人才叫的,母妃別以為我不知道!

但是沒關(guān)系,她是我的母妃,不管因為什么不如之前喜歡我,我都喜歡她,我會更加努力對她好。

在御花園里蕩秋千的時候,大皇兄也安慰我:“熙熙別想太多,賢妃娘娘只是最近身子不爽利,并不是不喜歡熙熙。”

我應(yīng)了,甜甜地說謝謝大皇兄。

大皇兄摸了摸我的頭:“我是你皇兄,你是我妹妹,這有什么可謝的。熙熙可是整個大曦朝的小公主,千萬不要不開心?!?

我們自然是兄妹,只不過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罷了,大皇兄和二皇兄都是陳貴妃娘娘所出,我不太喜歡陳貴妃娘娘。

她雖然總是對我一副親切模樣,我卻并莫名不喜歡她。

也許是我覺得她搶了我的父皇?雖然遇見我的母妃之后,父皇便獨寵她一人,但我還是覺得不爽。

在我心里,雖然對夫妻的觀念尚不明朗,但最好的夫妻應(yīng)當就是我父皇和母妃那樣的,獨一無二,只給一個人的特殊溫柔才是。

陳貴妃娘娘的存在總是告訴我,在父皇母妃相遇之前,父皇也有過別人。

想著想著有點不高興了,我拿了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甜滋滋的。

我又吃了幾口,覺得好無聊,大皇兄近日功課繁忙,陪我玩了一會兒就走了,旁邊的宮女太監(jiān)總怕我磕著碰著,玩起來也沒意思。

于是我把那份桂花糕揣在袖子里,在花園里胡亂走了一會兒。竟然在假山后面的偏僻處發(fā)現(xiàn)了一處竹屋,看著格外清新雅致。

我問那里面住的是什么人,宮女太監(jiān)們面面相覷不肯回答我,我氣的很,抬腳就要走過去,不說就不說,我自己去看不就行!

他們又馬上跪下來謝罪,說這里面的是朔朝來的質(zhì)子,怕驚擾了公主。

質(zhì)子?我很好奇,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宮里有朔朝來的質(zhì)子?

我身邊跟了好幾個護衛(wèi)保護,一介質(zhì)子能怎么驚擾我?

我還是走了過去,那竹屋并不大,我敲了敲門,里面卻半晌沒動靜。

猶豫了一番,我小心地推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看上去有些年頭的桌案,并不太高,一個少年半側(cè)著臉,趴在那張不大的桌案上,顯得有些局促。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他看上去有些勉力的從那張桌案上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有些消瘦但是十分精致的臉。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一雙狹長的眼,側(cè)著頭時我能看到他的眼尾,他抬起頭來,我只覺得他的眼尾好像帶了一把溫柔的鉤子。

我忽然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說什么,我只好把手里那份桂花糕遞過去:“你很餓嗎?我請你吃桂花糕可不可以?”

他大概本來在假寐,被吵醒有些不耐,但見我身旁一堆仆從,穿著非同一般,又只是好意,便只是拒絕道:“不必了,多謝貴人好意?!?

“你擔心我害你?”我自以為知道了他拒絕的原因,又道:“我是曦朝的昭和公主,并無理由害你?!?

他頓了頓,大概不想與我糾纏下去,把那份糕點接了過去。

“對不起,是我打擾你了,我只是好奇,想過來看看。”我有些不好意思:“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訴我嗎?”

那少年用一種不理解的眼神看著我:“我是別國質(zhì)子,公主有何好奇?”卻是沒有回答我后面的問題。

我很想再跟他說說話,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么好看的人,覺得多說一句話都是賺的。

正當我要開口,耳邊忽然傳來了二皇兄的聲音:“南熙,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的!”

【2】

二皇兄真討厭,這種地方有什么不能來?

我回頭,看到二皇兄一臉不虞:“南熙,你是公主,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我在心里暗道二皇兄總是一番這樣的說辭,真是有些煩膩,面上卻乖巧應(yīng)道:“我走便是了。”

走了還能偷偷地來,何必此時多做糾纏?我心想。

二皇兄便來拉我,我回頭又看了那少年幾眼,真是越看越好看啊,讓人移不開眼,我暗嘆。

我回到自己的寢殿,還在回味那少年的美貌,如此美貌,將來做我的駙馬如何?我已經(jīng)思量了起來。

四下沒有可以分享這個想法的人,我便纏著二皇兄問:“皇兄,等我及笄,讓那朔朝的質(zhì)子做我的駙馬如何?”

二皇兄面色一冷,呵斥道:“你身為我朝唯一的公主,怎可下嫁!”

我撒嬌道:“可我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人,南熙是獨一無二的公主,自然也要配姿容獨一無二的駙馬!”

二皇兄沒有接我的話,只說那質(zhì)子身份低微,配不上我。

身份低微又如何?我的身份高貴不就行了嗎?我只覺得,單憑他的姿儀,便勝過世間萬千少年了。

我不理解二皇兄句句都是身份地位如何,反正我不會改變我的想法,我想把這少年勾到手。

之后的日子,我便經(jīng)常甩開我身邊的仆從,去那竹屋找他,每次去,他總是在看書,我不好白白打擾他,每次去,總是送他一些東西。

或是御膳房今日新出的糕點和菜式,或是一些上好的筆墨紙硯,我把自己能拿到的好東西都給他。

他開始總是不說話,我這樣堅持不懈地來了數(shù)天,他終于妥協(xié):“公主何必日日蒞臨寒舍?”

“我好你容色,又見你不如意,想對你多照拂幾分罷了,可是惹你煩了?”我很坦蕩。

他大概沒想到我會如此直接了當?shù)卣f出“好你容色”這種話來,神色有些怔愣:“公主并沒有煩擾在下。”

我自然是故意這般示弱,我雖然稱得上是天天來,但也是極有分寸的,并沒有一來便喋喋不休。

這般開了口,之后自是不必說,他雖然話不多,但總算是有了回應(yīng)。

我這才知道,他叫路晏和。

真是好聽,晏和晏和,我的封號里也有一個“和”字。

只是,朔朝的皇姓并不是“路”吧?想了想,我沒有冒昧去問。

我們之后的日子里一起談天說地,我纏著他給我講兵書,說故事,之前我讓皇兄和父皇他們給我講,他們總說這不是我該懂得的,我才不這么覺得。

從竹屋離開,我回寢殿去找了母妃,父皇最近忙于政事,已經(jīng)數(shù)天不曾踏足后宮,母妃也總是找不到人影。

今日母妃倒是在寢殿,我看她躺在那張父皇專門為她打造的雕花細木貴妃榻上,身形在屏風后影影綽綽。

母妃是在休息嗎,還是不舒服?

我走上前,推開那屏風,見母妃躺在床上,眼神空茫,卻有晶瑩的東西流出。

我有些慌:“母妃,你怎么了?”

母妃沒有回答我,把頭面向了另一邊,只說:“昭和,你出去吧?!?

我有些茫然,往外走了幾步,又隔著屏風對母妃說:“母妃如果有什么不開心的,可以說出來,南熙會好好安慰母妃的。”

母妃沒有動。

我去御書房找了父皇,外面的福公公攔住我,說父皇現(xiàn)在正在議事,容不得旁人打擾。我把母妃搬出來,福公公也不為所動。

我離開了御書房,心里空落落的。父皇和母妃,是吵架了嗎?

后來又去看母妃,我卻被告知母妃不許任何人探視。父皇也派了人給我傳信,說母妃這幾日身體有恙,已經(jīng)在調(diào)理,讓我不要多加打擾。我只能作罷。

有一天我去給路晏和送新出的芙蓉糕,竟然看到近日在宮中小住的安遠侯世子帶著不長眼的仆從在欺負他,他的臉上都留了傷口,我很心疼。

我呵斥了他們,那安遠侯世子頑劣不堪,竟然想要上前調(diào)戲我,我平生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便打了他一巴掌,讓我身邊的護衛(wèi)把他教訓(xùn)了一頓。

我給路晏和上了藥,才知道這種情況已經(jīng)有好幾次,只不過之前都被路晏和巧妙躲了過去。

我有些生氣,問他為何不搬出我來護他,路晏和卻說他已經(jīng)平白受我很多恩惠,不能再借此挾恩。

我有些無奈,卻知道怕是他的自尊心作祟,沒有再說什么。

我回了寢殿想要去母妃處看看,卻見母妃宮殿門口竟然無一人看守,靜的出奇。

我走了進去,看到了我此生難忘的一幕。

母妃一身素衣,青絲披散,吊在那條白綾上,似是因為極用力,那白綾在她脖頸上勒出一條血印子來,血珠斷斷續(xù)續(xù)地滴落在地面的錦織珊瑚毯上。

品牌:涵泊萬里
上架時間:2023-05-22 15: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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