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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我寄愁心與明月
如同往常的一天,譚霜下班回到家,便看到戴延坐在沙發上和她的母親相談甚歡。
戴延,是譚霜的大學學弟,兩人在一個社團里,追了譚霜好幾年,表白后被拒絕也不氣餒,由于他舉止進退有禮,加上大學一次社團聚會他送譚霜回家被譚母看見,譚母很喜歡戴延,經常邀請戴延去家里,所以譚霜對戴延在她家也習以為常。
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習慣的向戴延打了個招呼后,問譚母:“媽,星星你接回來了嗎?”
譚母回答:“接回來了,在房間里寫作業呢,你哥和你嫂子過二人世界,把崽子丟給我,你隔壁孫姨叫我一起逛街我都沒去。”
譚霜輕笑:“你的孫孫,你不接誰接啊,我去看看他。”便向著譚霜哥哥譚柏的房間走去。
譚柏結婚之后便搬了出去,但也偶爾帶妻兒回來小住,因此房間也沒有太大變化。
譚霜打開門,譚骍回頭看見她,笑著叫了聲姑姑。
譚霜應了聲,說:“你寫作業,我在你這待會兒。”說罷便坐在書桌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譚骍笑了笑:“姑姑,你在躲戴叔叔嗎?”
“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瞎打聽,快寫作業,我買了零食哦。”譚霜用零食轉移了譚骍的注意力。
譚骍立馬不在多言,埋頭寫作業。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譚霜按滅了手機,活動了下脖子,抬頭對著書桌邊低頭做作業的侄子問道:“還沒寫完?”
譚骍抬起頭,“姑姑,我們老師讓我們翻譯這首古詩,我看不太懂,幫幫我吧。”求助的眼神不要再明顯。
譚霜無奈,起身走到他身邊,看了看書上的古詩,念了起來:“這個啊,揚花落盡子規啼,聞道龍標過五溪,就是說,在楊花落完,子規啼鳴的時候,我聽說您被貶為龍標尉……”
“您就是指這首詩題目中的王昌齡,而下一句我寄愁心與明月,隨君直到夜…”譚霜指在書上的手頓了一下,微微發愣。
譚骍半天不見譚霜動作,抬起頭看見譚霜盯著自己的課本微微出神,疑惑問道:“姑姑,怎么了?”
譚霜回過神,笑道:“沒什么,只是突然覺得,你已經是個十二歲的大孩子了,該學會自己做作業了,自己做吧,我出去轉一轉。”說完,便轉身走出房間,留下譚骍獨自在原地傻眼。
譚霜剛走出房間,就聽到了客廳中媽媽與戴延的交談聲。
“霜霜今年都二十五了,你追了她這么久,人又細心體貼,阿姨心里已經認定你這個女婿了”。
戴延剛要說話,見譚霜從房間里走出來,便止了話頭,注意著譚霜,見譚霜走到門口換了鞋,笑著對譚霜說:“學姐要出去?”
“對,我出去走走。”譚霜回答道。
譚母立即說:“那讓小戴陪你一起去吧,一個人也怪無聊的。”戴延也十分積極的從沙發上站起身,準備朝著譚霜走去。
“不了,我很快回來”,譚霜說著,便快步走出門。到門外還能聽見譚母說話的聲音“這孩子,真是的……”。
譚霜走遠,下了樓,在路邊走著,打開了方才按滅的手機,高中班級群在討論組織同學聚會的事。
大家都十分活躍,有的推薦好的餐廳,有的提供聚會活動的主意,幾乎所有人都說了會參加。
譚霜翻看著聊天記錄,手機提示群里有新消息,譚霜便翻到了最新消息,忽的頓住,有人發了一條消息。
“錯過了這么多次,這次我肯定不會缺席。”而發出這條消息的人,正是群里名為陳明朗的人。
班長:我們的數學大神肯來,當然好啦。
俞文杰:明朗你不厚道,回來了也不說一聲。
...............
譚霜沒再關注群里的其他消息,沉默良久,在群里發送:“我也參加。”便放下手機。
譚霜停下腳步,抬頭望了望天空,“我寄愁心與明月,隨君直到夜郎西……”她輕聲呢喃道。
在樓下待了一會兒,譚霜回了家,看到譚母在廚房忙活,戴延在一旁打下手,也忙去幫忙。
“我這差不多了,你把飯菜擺到餐桌去。”譚母對譚霜說。
...............
不一會兒,四人坐在餐桌上吃飯,譚霜打破沉默:“后天我要參加同學聚會,媽你就不用給我做飯了。”
譚骍疑惑:“姑姑,你不是都畢業好多年了嗎?”
譚霜:“是啊,我們太久沒見了,所以相約聚一聚。”
譚母見機說:“那正好啊,我后天和你孫阿姨出去逛街,你什時候結束給小戴發消息,讓他接你回來。”
戴延點點頭,表示樂意之至。
譚霜:“不用麻煩了,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讓戴延去接的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轉眼便到了同學聚會那天。
因為車送去保養了,譚霜下班后打車去了聚會的地方,她到地方時,包間里只剩兩個緊挨著的空位,和眾人打過招呼后,譚霜坐到座位上。
譚霜坐在座位上,看著許久不見的同學,大家都有了很多變化,但仔細辨認,依舊能找出昨日的顏色。
將同學們都看過后,眾人也和她搭話。
班長依舊是那個周身散發溫柔氣質的女生,笑著說:“霜霜這幾年的同學聚會也沒參加幾次,這次大忙人可算有時間了”。
譚霜神色抱歉:“不好意思嘛,我又不是故意的。”轉移話題說:“是還有誰沒來嗎?我看我旁邊還空著一個座位”。
班長回復:“是啊,咱們班當年的數學學霸,陳明朗,他這幾年在外省,所以沒來參加,之前就聽說他今年回來了,這次他說要參加,看來是真的回來了”。
話音剛落,有一個人進入包廂,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門口,譚霜的心隨著開啟的門砰砰直跳,是緊張嗎?是期待嗎?是再見的喜悅嗎?或許都有。
“你們好啊,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車,我來晚了。”包廂的門徹底打開,陳明朗笑著對眾人打招呼。
站在門口的人比譚霜印象中的成熟了許多,也長高了好多,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澀,但笑起來還是有一種能治愈人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