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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午時,陽光落進一酒家半遮掩的窗戶,剛好照到其中吃飯一人的臉上,桌旁圍著那人的幾人連忙喊到:“小二,快去把窗戶關上。”

這時吱呀一聲,酒家的門被推開,一縷陽光擁著一個人,進來的這人身穿一襲青衣,背著長槍,戴著大大的草編斗笠。青衣人清脆的聲音從斗笠下面傳出來:“大白天關什么門。”

“客官說的是。”

店小二賠笑,連忙加速過去將窗戶關上。陽光在那人臉上變得越來越小,最后整個酒家變得有些昏暗。那人抬頭,一條傷疤從他嘴角劃到下巴里面,他站起來,粗壯的身材讓圍著的人都感到一絲壓力。他邁步向著青衣人那里走去,兩三步便橫跨了半個酒家到青衣人的身旁。“碰”,刀疤男的肩膀一不小心撞到青衣人背著的長槍,發出了一身輕響。

青衣人說:“沒事沒事。”邊說邊往酒家深處走去。刀疤男也說:“沒事,但這門怎么能不關呢?”說著把門關得嚴嚴實實,隨后轉身面著站在酒家正中的青衣人喝到:“喬業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飯桌邊的幾人都將外衣脫去,露出里面的盔甲,店小二已經不見蹤影。

青衣人放下從那幾人吃飯的飯桌上拿來的水杯,咽下剛喝下去的水才說:“我的死期你怎么會知道呢,我認為你會比我先死。”

喬業華緩緩解開背著的長槍,將槍上面的灰布擼下,隨意的丟在地上。

“熟悉天地堂的人都知道你是銀牌殺手,但是你的另一個身份是那個人的徒弟,說出秘籍的下落,留你個全尸!”

刀疤男也已經脫去外衣,手下已經從事先藏著武器的地方拿了兵器,幾人走著步法對喬業華漸漸呈現包圍狀。

喬業華露出笑容:“你就不怕我幾個師兄師弟的報復嗎?”

“呸,我就要個情報,轉手易人,然后躲起來當自己的土皇帝,誰能找到我?”

“也許吧,不過你們兵家五人就想吃下我,胃口未免有點大了。”

喬業華笑著,槍尖對著刀疤男。刀疤男對手下一指,一把大刀被手下丟過來,他穩穩接住,往身下一劈,劈倒一張木桌:“你最擅長的是槍法和輕功,二者互有補充,這房間施展不了輕功,你的槍法自然折損大半,現在誰怕你這只瘸腿狼狗?”

“那就來試試!”

圍著喬業華的幾人刀棍斧劍齊齊落下,喬業華長槍一掃,彈開攻擊,背后一陣勁風,刀疤男的刀子已經要落在身上!

“只期望師弟能盡快來了。”喬業華心想,肩膀一歪躲過那口長刀,轉身右腳一震飄到酒家窗邊。

“哈哈哈,沒用的,現在這酒家已經是你的牢籠!”

刀疤男大叫著揮刀相向,喬業華用長槍往屋子外連刺幾下,發現屋外已被人用鐵網包住。

“這究竟是誰的牢籠呢?”

喬業華隨口一說,同樣想借著長槍的推力避開長刀。卻發現長槍竟牢牢卡在鐵網里拔不出來!

“先放手!”他情急之下想著,手中動作也極快,借著推力飄到另外一邊,恰好踩在一張桌上。

“現在連兵器也沒了,我看你怎么辦,早點說出秘籍的下落,我留你全尸,我可不想只拎個人頭去換錢!”

刀疤男感到眼前局勢大好,停在一邊揮手示意手下去包圍。

“你也不敢!”

喬業華不屑。

刀疤男說:“別嘴硬了,快點告訴我吧,放心,我還會好心的把你埋了的。”

“做夢,如果連你這種人我也要低頭,我怎會是銀牌殺手!”

“殺手意在偷襲下毒,不是正面手段,我承認你的確威名赫赫,我們幾人和你相比也差了一級,但是你現在輕功施展不出來,兵器還卡在這里,你還能有什么作為!”

刀疤男大笑,摸了摸卡在墻上的長槍,感覺到上面的寒意:“咦,這長槍材質不錯,也是一筆意外之財,這是玄鐵嗎?”

“與你何干!”

喬業華扭身觀察四周,卻發現現在已經沒有可以逃去的地方,整個酒家已經變得滿地都是碎木塊,他腳下的木桌已經是最后一張。

“待宰的羔羊。”

那幾人笑著談論,手中的兵器比著喬業華身上仿佛躍躍欲試。

“哼!”

喬業華輕輕摘下斗笠,說:“殺手怎會沒有底牌,見過的都死了!”

他說著將斗笠拋向其中一人,身體也跟著斗笠飄去,右腳在斗笠頂上飄然一點。

“小心。”

拿刀的人用力想將拋來的斗笠劈開,突然發現斗笠在自己的刀子還沒落在上面的時候就已經炸開。

噗!

斗笠像平面散開的光暈一般,像四周射出許許多多的飛針!這斗笠拋在與他們脖頸一處等高,周圍的人都閃避不及,每人的脖頸都結結實實的連刺進去好幾根飛針。

踩在一堆碎木塊上的喬業華對刀疤男淡淡說到:“現在只剩你一人了。”

刀疤男身體結實,又比幾人高上不少,飛針刺到他的盔甲,幾根彎曲的飛針落在地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我承認你手段很多,但是你身上的毒也快要發作了。”

刀疤男心有余悸的說著:“剛剛你一進門就中了它,這可是無色無味的奇毒,說起來還和你的師尊有一番淵源。”

“你怎么會有這種毒!”

喬業華眼睛大瞪。

“你們的命早有多少人預定,這個江湖早已容不下你們,雖說中了此毒早死晚死都得死,但我還是想親手殺了你,不想死的太難看的話你還是說吧,秘籍的下落!”

刀疤男驚容不減。

“看樣子你還是沒死心。”

喬業華想著動用內力,但卻發現體內的所有內力一片死寂,毫無波動。

“你現在也已是普通人,怎么和我斗!”

刀疤男邊說邊拿刀劈過來。喬業華連忙退后直到墻壁死角,他左手手袖里藏著的匕首沒時間拿出來,只好動用右手藏著的飛針,但沒用內力催動的飛針很難造成實質性傷害。

叮!

一根飛針被刀疤男的揮舞的長刀彈開。

叮!

一根飛針被刀疤男的鐵甲彈開。

叮叮叮叮!

一連四根飛針全被刀疤男用不同的方式彈開。

最后一根!

“放棄抵抗吧,等我斬斷你的手臂,我們再好好談談!”

刀疤男說著長刀已經劈到了喬業華的右手。

“啊!”

喬業華的右手帶著一片血幕落在碎木頭上面,隨即一注血流噴撒在地上,濺起多點紅星。

“下一只手呢?”

刀疤男準備將染血的長刀再次劃過骨頭,卻沒想到腹部一涼。一把匕首刺入了他的肚子。

“都說,見過的人都要死。”

喬業華口中流出許多鮮血,滴在自己一身青衣上面,他收回左手,看著自己被斬斷落下的右手說到:“雖然這匕首沒毒,但是你身上的毒早已解不了。”

“什么?”

刀疤男不解。

“給你毒的人沒告訴你這毒解不了嗎,這毒沒有解藥,你注定是要死的!”

“不,不可能!”

刀疤男大吼,忍住疼痛揮刀斬下喬業華的頭顱。他看見喬業華的臉上帶著一抹笑容,鮮血隨即遮住了他的雙眼。

“先去復命再說。”

刀疤男嘆息自己太沖動,有可能喬業華的言語都是為了激他。他隨手擦干刀上的血跡,轉身向酒家門口走去。

嘣!

他龐大的身軀結實的摔在地上,身體給他帶來的疼痛讓他劇烈的抽搐起來。

噗!

一口黑血被他噴出,酒家的大門就近在咫尺,他卻沒了生息。

吱呀-

酒家的門被人推開,陽光連帶著射進來,一個同樣穿著青衣但臉上帶有兩色面具的少年看到了里面的場景,嚇了一跳。

“師兄,師兄在嗎?”

他試探著喊了聲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便躡手躡腳的走進來,轉著腦袋一眼就看到他師兄滾在一邊的頭顱。

他不可置信的從牙縫里吐字:“死......了?”他面具下面的表情無人可知。

青衣面具少年身體顫抖了一會,便急急忙忙的走到他師兄的無頭尸體面前,從他的青衣里面拿出一個信封和一枚銀牌。

他打開信封,看到上面寥寥的幾行字,自言自語著:“我是喬業華,我是銀牌殺手。”然后用力拔下墻上的長槍,也沒管那剩下的一地尸體,便離開了。

從門上面滴下幾滴血,不一會兒便形成一個小小的水洼。一個顯眼的血掌印印在木門中間。

第二章

夜半,一家酒樓被包場,坐首男子身上穿著虎皮,脖頸圍著虎尾。底下一眾穿黑衣的下屬低頭領著命令。

“喬業華已死,在那個酒家發現了他的尸體,見過他的人很少,本來就沒打算從他嘴里套出秘籍下落,現在雜兵五人與他陪葬,我們該選下一個狩獵目標。”

虎皮男子的聲音很沙啞,透著層朦朧。

“主上,喬業華被甕中捉鱉,身上功力發揮不出五層,再中了花毒后,竟是被那雜兵亂刀殺死,如果如此簡單就能殺死喬的傳人,何必要幾位主上動手,我等必安然復命。”

其中一名黑衣人解開黑口罩,說到。

虎皮男子撇嘴:“笑話,使這花毒只此一次也只此一份,其他十幾人各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最大的那幾個甚至已經有了匹敵圣主的實力,你們就那么迫不及待想去送死?”

黑衣人大驚:“小人該死。”

“死也要死在他們手里,喬業華死了,因為他自身深出簡居的情況,估計其他人至少三個月才能知道他的死訊,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在殺幾人!傳令下去,所有虎舌高層開始搜查三號和十五號的下落。”

虎皮男子揮手,腳下的黑衣人全都四散離開,前去傳播消息。

“震離,你們要對三號下手,這樣是否有些托大?”

酒樓二層搭著圍欄的一個黑面大漢說著,從樓上跳下,輕飄飄的落在一樓。

震離說:“駱德,怕什么,三號又不是我們動手,我們只是牽橋搭線而已,遲早這塊地界是我們的。”

黑面駱德搖搖頭:“我覺得會出意外。”

震離說:“這不是我們操心的范圍,你就好好練習你的功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樺別鎮是個熱鬧的鎮子,外圍分布有大量的集市,很多向大城市往來的商人都在此有著分號。

背著桿長槍的青衣少年走在路上,他的面具去了,看他自稱“喬業華”,我們就叫他喬業華吧。

“這銀牌上面的符號是在哪有分號呢?”

喬業華看著銀牌上面畫著的鐮刀,他現在想去看看天地堂分堂,那樣可以了解真的喬業華具體是做什么的,他不能讓天地堂和有些幫派知道師兄已經死了,他只能替師兄挑下這個擔子。他的情況很特殊,涉世未深和缺乏人脈是他的弱項,他自幼和師傅生活,五年前的那場圍剿讓他失去了最重要的親人,他的師兄師弟們都紛紛出山,很多都打響了自己的名號。但他們都知道,他們之中沒有一個可以為師傅報這血海深仇,他們的日常生活都極為小心,害怕讓那幾人知曉自己的身份。也許在外人眼中他們外表風光,可他們都知道一點,他們就像逃犯時時小心著捕快的追捕。現在十六師兄已經先去了,喬業華深深感到針對他們這些傳人的大捕殺看樣子即將拉開序幕,現在風與雨俱來,他必須搶在敵人發現自己師兄師弟前面通知各人,但他自師傅被殺后還在山后生活了那五年,平常只有師兄師弟前來看他,他卻一次都沒去過外面的世界,要不是十六師兄覺得事情不對喊他替自己報信,他也不會出來。

“既然我也出山,我就只能好好辦事。”

喬業華想著,不過還是要先填飽肚子再說。他在集市里面看了一轉,看到有家賣著面食的鋪子,里面的客人都在吃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他便走進去也想來一碗牛肉面。

這鋪子的屋檐有些矮小,他背后露出的槍尖就抵在屋檐上,讓他前進的腳步一頓。

真是麻煩,他本身不用任何兵器,為了模仿師兄才背著桿長槍,這一路上不知讓自己吃了多少苦頭。他把背后的長槍解下來,拎著它走進鋪子后找了一張沒人的桌旁坐下,長槍被他隨意的放在地上。

“給我來碗牛肉面!”

他對迎來的小二說了聲,然后從懷里掏出銀牌繼續研究。

銀牌被做的極為精致,一面刻著天地堂三個字,一面刻著把代表殺手的鐮刀。他在路上也向人問到些天地堂的常識:天地堂分為武手、藥師以及殺手三類,武手據說在堂內很多,擁有的金牌也很多,是決定天地堂行為的主要力量;殺手其次,銀牌很多,但金牌只有一個,是殺手界的傳奇人物,在堂內也有一定的話語權;藥師最少,沒有金牌的持有者,但卻有比殺手大的話語權。作為亦正亦邪的勢力,天地堂對殺手這一脈并沒有太大的管束,自然也沒有給他們太大的權利。但畢竟也是屬于天地堂的人,而不是外面的一些個“野殺手”,門規護短,天地堂門人自然不容外人所辱!

喬業華拿著這枚銀牌翻來覆去看了又看,就是沒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那種薄薄的信封已經被他燒掉,燒掉之前他也細細的檢查過,除了寥寥幾行字以外沒有其他任何有用的線索。

看樣子我只能自己來找了。他想著,腦袋一歪發現鄰桌有個粗野漢子貌似對他的銀牌有點興趣。

他腦子一轉,悄悄的走過去,那漢子扭頭佯裝吃面。他走到一旁很自然的拍了拍漢子的肩膀說:“這位兄臺,你可知這枚銀牌代表的天地堂分堂在何處呢?”

那漢子身體一震,嘴里說著:“灑家自然知道,小兄弟在此等待一會,我可以領著分堂手下前來迎接。”

“原來兄臺是堂主嗎?”

喬業華原準備將銀牌收入懷中,漢子手快拿過銀牌說著:“不敢當,只是分堂一個小頭領,我拿著這枚銀牌前去見我那幾個兄弟,自然就會前來迎接。”說著漢子站起來走出鋪子:“小兄弟小等片刻,灑家連忙去報。”

“謝謝大哥,早去早回啊!”

喬業華很高興的向漢子離去的方向揮手,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牛肉面。

不一會兒面端上來,喬業華一會兒就把面全吃光,對著店家說:“這點不夠,再煮一碗。”

就在他等著第二碗面的空隙,他看見那漢子陪著五六個人前來。

“小子,你就是天地堂殺手銀牌?”

為首一人說著,這幾人衣服上都縫著豺狼,紅色的線在黑色衣服的襯托下極為顯眼。

“是呀。”

喬業華很輕松的說。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

為首的人又說,陪在一旁的漢子都快要忍不住笑,哪個殺手會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呢?

“我叫喬業華!”

想著他突然從少年嘴中聽見一個名字,瞬間冷汗濕了后背。

第三章

漢子濕了后背,但卻莫不聲色,他當著喬業華的面把銀牌遞給為首之人后用平常的語氣說:“嵐少爺,此人應該就是殺害大當家的殺手。”

“是嗎,那可是正好撞到了閻羅王!”

嵐少爺身后的五個人都掏出兵器站在一旁,看著喬業華虎視眈眈。嵐少爺手里捏著銀牌,指節發白。

“少爺,那么我就先走了。”

漢子沒給嵐少爺說話的機會,連忙頭也沒回的離開這是非之地。

嵐少爺也沒攔,嘴里隨口說著:“臨陣脫逃,等我殺了此人等會就收拾你。”

逃跑的漢子的步伐加快不少。

“怎么,我與你們有仇?”

喬業華依然坐著等待第二碗牛肉面,絲毫沒有站起來迎敵的意思,腳邊的長槍被他用腳踢著踢著踢到了桌子對面。

嵐少爺仿佛看著什么白癡一般,輕笑著說:“當然有仇,喬業華,咱們可是大仇,你兩個月前接了任務殺了我虎狼門高層半數,現在裝作無辜可是沒人會信,這是可是我虎狼門總門所在,你若是現在磕頭謝罪束手就擒,我們還可以讓你免受皮肉之苦!”

“是嗎?”

喬業華還是沒起來,手指敲著桌面。

“哈,你還真是心大,我們虎狼門已經放出風聲,你的仇家有多少你應該都不知道,現在你先去死吧。”

嵐少爺一聲令下身后四人揮刀相向,卻見喬業華連忙站起來喊:“等一下!”

看到嵐少爺揮手,四人停下腳步。

嵐少爺說:“怎么了,你沒面子的,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

“不是,我只是想在這打架影響不好,我們去外面,去街上打行嗎?”

喬業華往鋪子里面望了望,看見店家不慌不忙的煮著面,他往里面喊了聲:“店家一會我再回來吃,給我留著!”說完把將飯錢先放到桌上。

“可以。”

嵐少爺額頭青筋繃起,一揮衣袖,便帶著一幫人在外面等候。

這人是不是傻,嵐少爺想,這店是天地堂的聯絡口,誰敢在這鬧事,剛剛不過是咋咋呼呼的嚇人,如果喬業華不從店鋪里面出來誰來也不敢動手,現在他自己找死,那么可就怨不得別人了!他回頭看見喬業華就那么跟著出來,也沒見他拿地上的長槍。

有問題,他又想。

到了街上,很多鋪面都已經關門,沒人敢圍觀這次的事件。這時街上等著的都是虎狼門的人,這一會兒功夫都聚集到有四五十人。看見嵐少爺走過來,他們都連忙問到:“少爺,那喬業華呢,我們可是要親手把刀刺進去他的肉里才能解恨!”

“喬業華就在后面。”

嵐少爺轉身指著喬業華。

“少爺那喬業華強項可是輕功,這樣不妥吧?”

有人有些謹慎的問到。

“無事,我們總部可是那樣沒想法的?只可惜二哥不在,不然就可以見識當世第三的殺手是如何被宰殺!”

嵐少爺拍拍手打出暗號,突然街邊的所有的店鋪屋頂上站著虎狼門的人都露出頭來。

“動手!”

那些人將鐵網拋撒過去,兩面的人接住后就趴在屋頂上,頓時喬業華的整個上方都被鐵網籠罩,輕功再次失去效力。

噔,噔,噔噔。

喬業華身后走來的一隊隊列隊剛好有街面那么寬,他們每人都舉著有店鋪那么高的鐵質盾牌。現在喬業華的后背已是死路!

“喬業華,為了抓你我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我看見鬼面拿來的銀牌我就知道是你,當初還是你運氣好,我大哥的最后一刺僥幸被你用銀牌擋下,這個凹點就是我大哥的絕命一擊!”

嵐少爺手指拂過銀牌上面的凹點,然后將銀牌往身后一丟。

“把他的尸體砍成萬段,拿去喂狼!”嵐少爺身旁的所有人大喊著向喬業華襲來。

看樣子只有一條路可走。喬業華心想,先殺了這些人吧,我還得為十六師兄處理這些爛事,真煩。

他從腰后拔出一把斷刀,這斷刀實在太短,爛的只剩個刀柄一般,插在他的腰帶的確會被大多數人所忽略。

反正我也不擅長輕功槍法,他最后想到。那些虎狼門人眼中的他身影恍惚,像是一瞬間就到眼前,之后便感覺脖頸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悄無聲息之間,他們很多人都被劃開脖子,血液噴射而出,淋在自己的同伴身上,喬業華身上反而沒沾到一點。

“這里!”

一個虎狼門人明顯比那些雜魚好一點,他的刀子碰到了喬業華的斷刀,喬業華和他好像僵持下來。

其他人連忙推開那些已經被割開喉嚨的同伴,向著喬業華揮刀。

叮,叮,叮叮!

一陣金鐵相交之聲入耳,所有來自背后的攻擊都被喬業華轉身彈開,隨便被他又割了幾個人的喉嚨。突然他感到后腦一股涼風,混在人群里的嵐少爺終于出手。他連忙揮刀把那攻擊彈開,同時腳下接連跺地,身體旋轉,將最靠近自己的幾個人的喉嚨全部劃開,一時間噴灑出的血液濺到了他的青衣上,星星點點,立馬就透了過去,變成暗黑。

“真是不錯的刀法,你不是真正的喬業華吧?”

嵐少爺的聲音混在人群里,難以辨別方向。

“見過我出手的人都死了,你怎么知道我會什么?”

喬業華不慌不忙的反問,手中斷刀繼續揮舞,又收割走幾條性命。

“也是,我們也只聽說喬業華槍法獨絕,輕功無雙,但是你的底牌一概不知。”

漸漸喬業華周身的虎狼門人都與他保持開一定的距離,圍著喬業華形成一個嚴密的包圍圈,嵐少爺貌似在隊伍的最后。

“聽我號令,所有門人,使出虎狼鎮門法陣,一列出刀,二列出劍,三列輕功飛刀,勢要誅殺此人為我門死去弟兄報仇!”

“是!”

嵐少爺的聲音夾雜在眾多虎狼門人的呼吸聲里,隨即整齊劃一的喝聲仿佛又將它震散。

“拿我也只好使出這招了。”

喬業華手持斷刀穩穩伸出,向四周劃出一個圓。

叮,叮,叮叮!

長時間的金鐵之聲震得人頭皮發麻,藏身人群中的嵐少爺悲催的發現一件事,他們所有的攻擊都被喬業華擋下,而且不止這般,前排的所有人都被割了喉嚨!

這次看來還是捉不到這人,他想著連忙退出人群,想離開這里,走之前偶然看到地上的銀牌,他想了想后將它撿起,在褲子上擦了擦便想把它放進口袋。

噗呲-

一把長刀從他的胸口穿出來,他低頭就能看到刀尖,刀尖上的一滴晶瑩的紅血恰好滴到銀牌的凹點上。

他的視線逐漸模糊,手上的所有東西都已拿不穩,長刀和銀牌同時落到地上,他生命的最后看見喬業華撿起那枚銀牌沒擦就放到懷里,嘴里嘟囔著:“這斷刀真不好用,還是你們虎狼門的刀好用......”

第四章

看見自家少爺被人殺害,虎狼門所有人都紅了眼,開始不顧陣型的迷亂而隨意攻擊。喬業華默默的把銀牌收好后,便想用為殺嵐少爺而剛剛從某位虎狼門人處“借”來的刀將剩下的人都一一斬殺,但他只殺了前面幾人,剩下的就都沒了斗志,四散各處,他也沒什么興趣去追,把刀隨意一扔,望了身后盾牌處一眼覺得那里沒有任何威脅,便轉身往剛剛鋪子的方向走去。

“店家我的牛肉面好了沒?”

喬業華把地上的長槍撿起來,再次綁在身后,看見牛肉面還沒上桌就問了句。

店家走過來說:“大人,牛肉面好不了,你去前面鎮子找一家桃花酒家拿出銀牌,里面有人可以接應大人,小人告退。”

沒等喬業華說話,店家退到店內。喬業華掂了掂后背的長槍,感覺此地不宜久留,背著長槍卻很礙事,斷刀也不是他最擅長使用的兵器,他想到前面蓮塘鎮好像有什么煉器宗,不知道能不能找他們煉制一把稱手的兵器。

他只好加緊離開這個小鎮,再沒對眼前的景色產生留念。

這時離此地不遠的路城,城樓墻上站著震離,一片長方虎皮披在肩上飄在身后,身后站著衣上紋著豺狼的一人說著什么。他明顯的生氣,那人添油加醋的繼續說著,他氣急之下將手中的鐵刀捏斷碎在地上。

“這么可能,喬業華已死,你們虎狼門被滅不可能是他所為,只有一個可能性,這個喬業華是別人假扮,你退下吧,我自有想法。”

等到身后那人退下,他心里有了主意。他對城墻上的一個守衛揮手說:“告訴虎三虎四,前去蓮塘鎮開路,等待我和黑面的降臨,這個假的喬業華勢必要前去蓮塘鎮領取任務,我們就這個早已死去的人再死一次!”

“是!”

城墻守衛點頭,將長槍放下前去報信。

震離心想,這次這個假的喬業華不死的話,我的任務就算失敗處理,我可不想忤逆那幫老頭子,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算你倒霉,冒充誰不好非要冒充喬業華,看來喬業華的銀牌和長槍都被他撿去,本人也有點花架子,也知道些天地堂的內部結構,等我到達蓮塘鎮的時候,便是你的死期!

在路上走著的喬業華沒想到已經有人盯上了他,他輕功不好,在樺別鎮的出入口花了些錢買了匹馬用于趕路,不然他只能走著過去。他心里想著那店家說與他的話,想到這店家有可能是天地堂的分號,他說的前面蓮塘鎮的桃花酒家應該也是天地堂的聯絡點,想著想著他趕到一處破廟前,見天色漸晚,便想在此地逗留一晚,馬兒在他的命令下悠悠停住,他翻身下馬,將馬兒的韁繩拴在一棵爛木樁上,自己一人走進這破廟。

破廟的牌匾上面只有個淡淡的花字,他想就叫它花廟吧,雖說與佛門形象好像差別太大,但他實在無法從頭頂牌匾看清其他的字樣。走進這破花廟,他發現里面的草都有半人多高,中心一棵枯干的桃樹已經發白,廟墻和樹上都已長了不少白色綠色青苔。這鬼地方應該不會有人居住吧,心想,嘴里卻是說著:“廟里有人居住嗎,晚輩喬業華前來打擾,見天色漸晚想在此地逗留到明早,望花廟人能收留。”

心想應沒人能回應自己,便要回身把馬牽進廟中拴著,卻聽見爛得剩下一半的木門后有人說話:“歡迎喬兄弟,我乃此廟后人,歡迎喬兄弟的暫住。”

木門雖然爛的只剩一半,但房間里光線極為昏暗,喬業華盯了許久也沒看清里面人影的相貌,他只好彎腰鞠躬:“謝花廟后人容許在下居住一晚,我能將外頭的馬牽進來拴著嗎?”

“咳,這里可不是什么花廟,這名字像什么話,這叫草籽廟,要不是有人尋仇廟人不敵,牌匾怎會被人改去名字,算了這些事不提也罷,你別把馬牽進來,廟后有馬廄,你自把馬牽過去,然后選一間屋子留下吧。”

喬業華看見那個站在門口的人影漸漸變小,看樣子是進去了。他聽從那人的命令將馬牽到廟后的馬廄,這馬廄早已破破爛爛,地上長著不少的草,他找了處屋頂不破洞的方位把馬拴住,感覺也不用去找馬草喂食,這些草就可以讓馬兒吃飽。拍了拍馬身他便回到廟里面,歪著腦袋想了想他推開那半扇爛木門,對里面的人說:“叨擾叨擾,晚輩想著廟里其他地方都不怎么適宜居住,這間房不僅是正室且有前輩居住,估計也被前輩打掃得干干凈凈,我就貼臉前來打擾。”

“你也不拿自己當外人。”

喬業華終于借著桌邊微弱的燭光看清了坐在蒲團上閉眼修養的僧人模樣:僧人嘴邊留著長須,身上穿著世俗服裝,因為身材瘦小顯得衣服特別大,看面色有些發白,想是前不久受了些傷。

僧人睜開雙眼,望著走過來鞠躬的喬業華說:“我本名不知道,法號取個自得,你就叫我自得和尚吧,我離開這寺廟年份已久,獨自一人回來時卻發現廟已被敵人破壞成這般模樣,我前些日子也被人打傷,只好等傷恢復一些在回去本廟避難。”

“自得大師吉人自有天相,您的傷勢勢必好的飛快,晚輩就不在這邊打擾,我去房間那有草的一頭睡下吧。”

喬業華對著正中間的佛像拜了拜,然后又轉向自得和尚:“大師你有沒有多余的火燭我也好借著燭光在這佛門圣地打打座。”

“拿去吧。”

自得從地上撿起一根還剩半截的火燭,遞給喬業華。喬業華在自得桌上點亮的燭光里借了火后便走向剛剛看見的一處蒲團處坐下。他把火燭放在離自己不遠的地上,燭油緩緩淌下黏住火燭。

“自得禿驢,你的傷還沒好吧,要死就快點死,我特地前來來送你一程你看可好!”

廟門外有人大喊,廟內盤坐在蒲團上的自得面色更加慘白,幾滴汗水劃過臉頰在下巴聚集后滴落到泥地里,一邊的喬業華估么著是有人尋仇后眼睛轉了轉。

第五章

還沒等自得和尚站起來,那僅剩一半的破爛木門就被人一腳踢成碎片散落在佛像眼前。

進來那人身穿一身黑衣上面紋著老虎,長得平頭方臉,虎背熊腰,腰間別著一把大刀,很少有人使用那么大的尺寸。來者氣勢洶洶,見到自得仿佛如見殺父仇人,一時間就想要拔刀。

“貧僧想說幾句話。”

自得和尚索性直接不站起來,繼續坐著好像想和來者聊上幾句的樣子。來者也沒立刻動手,只是看到一旁的喬業華眉頭微皺,但是也沒在意。依他看來,喬業華那么年輕的外貌不可能是武功大成者,就算是那自得禿驢招來的幫手自己也能讓他后悔接了這個差事!

來者牙關里蹦出一個字:“說!”

自得和尚撓撓圓滾滾的光頭,說:“我說虎四,你究竟為何要這么趕盡殺絕,我早先已被你用刀法重傷,為何還是不能放過我?”

“自得和尚啊自得和尚,人家都說你是糊涂和尚,怪不得怪不得原來你已經忘了那事,要不要我說出來讓你回憶回憶?”

虎四面目猙獰的笑了笑,眼睛中的仇恨仿佛都要化形成為虎豹將眼前這個禿驢啃咬殆盡!

不好,這禿驢要坑我!喬業華原本沒準備想趟這趟渾水,這下若是也一不小心知道這件密辛,估計自己也必須要有與虎四拼命的思想準備!

“咳,能不能等一下。”

喬業華假裝咳嗽,舉起手想插話。虎四瞪他一眼,但卻沒怎么發怒。

“我說,這件事與我無關,我能不能回避一下,你們繼續,慢慢來,我一定不打擾。”

喬業華說著拿起放在一邊的長槍就想躡手躡腳的從虎四背后繞過離開這破爛寺廟。虎四一愣,說:“你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想來便來想走便走,這里可是佛門排行第三的草籽廟,你從這兒出去被外人看見也是一死!”

排名第三有什么用,還不是照樣被滅門。喬業華沒在意虎四說的后面的話,心里只對草籽廟的排名問題吐槽不止。

“哎呀我說我這人就是不怕被別人看見,請大哥讓我一下,我這就走!”

喬業華走到虎四身旁,準備從虎四寬厚肩膀后面露出的那條縫隙中穿過去離開這是非之地,沒成想虎四這次沒說話,拔出大刀劈向喬業華,喬業華雙手拿著槍擋住這次攻擊,身體卻被刀勁反震到正中佛像中心,將整個佛像砸的四分五裂,喬業華整個人躺在佛像的廢墟上面露只出兩只腿腳,好像已經沒有了生息。

“不堪一擊!”

虎四收刀,哈哈大笑,笑完后繼續說著這草籽廟做出的“惡行惡事”:“你們草籽廟前些年竟敢遏制我們黑虎閣副閣的發展,我們劫來的錢財大多又被你們草籽廟所劫回分發百姓,知不知道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我兩個師兄帶著眾多弟子前來報仇,全部被你們草籽金剛一派吊在菩提樹上示眾,幸好我得虎舌堂堂主欣賞,帶著堂口手下輕松將你們草籽廟滅掉,而你就是唯一逃過那劫的和尚,我曾以為你會銷聲匿跡,再也不敢出現在我們黑虎閣的面前,沒想到你三個月前竟然突然出現還敢襲殺我閣弟子,幸虧我和三哥在場,將你打成重傷,不久前獲悉你在這破爛寺廟養傷,特地前來送你一程,你說我是不是對你格外看重?”

自得和尚轉頭看了碎掉的佛像一眼,對著虎四說:“你們黑虎閣副閣自稱名門正派,卻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天下各門各派人人得而誅之,我草籽廟也不是只有這一處凈土,遲早要來你們地盤找到血案的所有真兇,然后賜予他們永生!”

“哈哈哈,如今你早已自身難保,我看你怎么能逃過這次尋仇!”虎四大笑,拔出大刀頓在地上:“自得自得,當年就是你聯合另外兩人殺了我大哥,現在另外兩人早已被我們找到并殺了,就吊在我們黑虎閣副閣門口的歪脖子樹上,雖說現在上面已經吊滿了尸骨,但擠一擠還是能有你一席之地!”

這時自得和尚才慢悠悠地從蒲團上下來,他站在那碎掉的佛像下面,雙手合十:“虎四,你作惡多端,我要代表草籽廟所有死去的長輩晚輩向你討要說法!”

說罷他從寬大的衣服里抽出兩把匕首。

“哈,來的正好,我要將你洗凈扒皮,就吊在那棵歪脖樹的正中間!”

虎四舉刀相迎,卻發現自得和尚的兩把匕首竟十分難以招架,他的速度不夠,只堪堪能防住自得和尚十次攻擊的八次。一會兒虎四身上變被自得和尚割出好幾條血淋淋的傷口,每條都約么有三個指頭那么長。

雖說不是致命傷,但流血過多遲早也會失去力氣,而且因為自得和尚的快速攻擊導致虎四時時刻刻都要防止自己的要害受到傷害,若是動脈被割了一刀那血液就會大幅度流失,對他的戰斗也就變得更加不利!

虎四想到這點,連忙使出看家手段,大刀大開大合,變得詭異起來。

這是黑虎妖刀!自得和尚想到這刀法的厲害之處,連忙想離開虎四的攻擊范圍,但始終慢了一步。

虎四的黑虎妖刀像一頭用盡全力的猛虎,猛然間就咬住自得和尚的兩把匕首,順著匕首往下咬去快要劃開他的手掌。自得和尚連忙丟下匕首,但是那重量級的大刀又向有了生命一般,追著他不放瞬間到了他的面前,對著他的脖頸就要張口!

自得和尚大急,連忙扭頭也只堪堪躲過攻擊,一條猙獰的傷口出現在他的脖子上面:一塊皮肉被生生咬去。

他感覺到脖子上面的辣痛后腦子一陣昏沉,趕忙將懷里的繃帶拿出來在脖子上隨意繞上幾圈。自得和尚深呼吸后說到:“這黑虎妖刀果然名不虛傳,貧僧差點就死在這刀下。”

虎四輕笑,將臉上的血跡草草擦去,說:“下一刀你就沒這么好運了,等你死后,再去向我在地下的大哥賠罪吧!”他邊說邊把自得和尚丟在地上的兩把匕首紛紛踢開,接著施展出黑虎妖刀第二刀!

自得和尚情急之下往碎掉的佛像一跳,那仿佛早已僵掉的腿腳抖了一下,喬業華心想:這禿驢,還在想著坑我,拿我當這沒好處的擋箭牌!

第六章

眼看虎四的大刀已經快要劈到自得和尚,自得和尚這才身形一動躲開大刀,大刀貼著自得和尚就要砍翻那底下的碎佛。這時躺在上面的人終于動了,喬業華腰間拔出的斷刀剛好抵住了這次攻擊,并且借著反震力量與虎四拉開了不小的距離才落到地上。

“我說你有沒有道德,連尸體都不放過!”

喬業華對身后的自得和尚恨得牙癢癢,但就目前的形式來看虎四的威脅完完全全高于背后一肚子壞水的自得和尚。

于是他還是不情不愿的與虎四拉開陣勢,將斷刀橫舉于胸口。

版權:創世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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