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樓道里面的聲控燈又壞了，我一不小心絆了一下，腦袋磕在了墻上。

昏暗窒息的空間一下子亮了，我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是一只中式的繡花鞋。

忽然背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頭心臟漏了半拍，那小姑娘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瘦的不像話，身上穿著一件中式的裙子，就像是掛在上面一樣。

她撿起鞋子問我408在哪里。

408就在我租的屋子的對面，我帶著她往樓道上面走去。

一路上，那姑娘走路沒有什么聲音，她有些隱忍克制的在后面咳嗽著，聲音有些嘶啞。

等到了屋子面前的時候，她不再咳嗽了。

小姑娘脫掉鞋子，和我道了聲謝走了進去。

門關上的時候，上面還貼著喜字。

我有些疑惑，對面什么時候舉辦的婚禮。

忽然樓道里面的燈光驟暗，這老破小的屋子本來就不好，門縫里面似乎還透出紅色的光，將那雙紅色的繡花鞋的輪廓給勾勒出來了。

我心中一緊掏了半天才將鑰匙給掏出來，進入房門的那一刻才稍稍心安一些。

看到屋子里面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新娘禮服，新娘團扇，頓時氣便不打一處來。

將睡在床上的丈夫給拽了起來，要他趕緊將那些從古玩市場里面淘來的破爛玩意給扔出去。

丈夫睜開睡眼，迷迷糊糊的便將我推到了一邊。

我當即便作勢抱起他裝東西的紙箱子，將那些掛在邊上的古董玩意一并放了進去，想要從二樓扔下去。

他此刻睡意醒了大半，和我扯著紙箱子。

嘩啦一聲，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我看著滾出來的中式繡花鞋，緊張的后退了幾步。

丈夫質問今天晚上是不是腦子有病，大晚上的發什么神經。

一向溫柔的丈夫第一次對我爆粗口，當天晚上我便與他分房而睡。

第二日早上天剛蒙蒙亮，我睜開眼睛看到丈夫站在我的床邊。

他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捧著他那堆破爛玩意兒，說馬上就去扔了。

昨天晚上大家的情緒都不太對，我冷靜下來，想想還是算了。

但是丈夫執意要去扔，我也就沒有阻止，繼續睡回籠覺。

丈夫離開才不過幾分鐘，門便敲響了，我想著估計是忘記帶什么東西了便去開門。

誰料那女人堵在門口，指著門口的那空空的地方問我有沒有看到她的鞋。

現在是冬天，天亮的遲，她每說一句話便呼出一口白氣，讓我覺得森涼無比。

她死死的扒著我的門框，我摸到她皮肉的觸感，是熱的。

頓時膽子就上來了，將他一把推了出去，死死的抵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