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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5評論第1章 葛洛莉亞·馬丁內斯
2076年 5月2號
夜之城
圣多明戈河谷區街道
林云視線模糊,胸腔惡心的要命。
隨著心跳急速驟升,身體撕裂感加劇,他不由得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淦”
“又犯病了?”
林云手不斷在桌面上摸索著,尋找放在一旁的止痛藥。
“奇怪?”
他感覺自己的鼠標桌墊變得異常平滑,桌面上還多了不少東西,指尖不斷感受到小物件帶來的阻隔感。
“我的電腦桌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凌亂?”
期間,他摸到一個球狀物體,手感濕潤堅硬,順勢一抓,觸感像極了涂滿潤滑油的螺絲零件。
“這是啥玩意?”
不適感漸漸消退,林云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不是熟悉的電腦屏幕,而是一個雙層壁柜,上面擺滿了形狀不一,顏色詭異的褐色瓶罐,濃烈刺鼻的氣味從中冒出。
他不由起身往退后了一步。
這才看清全貌,壁柜下是一張老舊的工作臺,上面凌亂擺放著各種電子元件和機械組件,剛剛自己的雙手就放在這里。
更可怖的是,剛才手里那滑溜的螺絲!林云低頭看了個真切,這哪是什么螺絲零件,分明是一顆人腦袋上的大眼珠子!
“焯!什么情況!”林云嚇得手一抖,大眼珠子徑直滾落在地上。
【嘎——吱——】
轉身向后,在昏暗的燈光點綴下,林云看清了整間房子的全貌。
這是一間狹長老舊的病房,在自己幾步開外是一道銹跡斑駁的米黃色鐵門,房間往里走空間不大,但整齊擺放著幾張病床。
房間盡頭被醫用屏風所隔斷,透過屏風白布隱隱能看出手術臺的模樣,房間的光亮都是由白布內映射過來的。
“莫非是自己發病昏迷,又被送到醫院啦?”思索到這,他想起一些不太美妙的回憶。
二十幾天前,林云被公司辭退。
十幾天前,他被人發現昏死在出租房,送去醫院后,通過急救蘇醒。
不幸的是,林云被檢查出肝癌晚期,已經擴散全身,癌癥入腦,不動手術還能開心的活一個月。
聯想到公司一個月前例行的體檢,結果現在還沒送到自己手里。
林云大概是悟了。
沒有告訴家人和朋友,十天前,他只是拿著醫生開著一大堆叫不上名字的止痛藥,孤身回到了出租屋。
“畢業后卷了這么久,最后的時光讓自己開心一點吧!”
他盯著手機上五位數的存款若有所思。
這十天,林云在steam上買了許多自己曾經想玩的游戲,打開那些曾想看卻沒時間看的番劇,困了就睡覺,痛了就吃藥,每天都活得很充實。
拋開這些不幸的事,其實自己挺幸福的。
林云努力回想著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他依稀記得自己前一刻是在玩大學時陪伴他四年的老游戲《虐殺原形》,豎立的平板上放著剛出的網飛新番《賽博朋克:邊緣行者》第一集。
“現在的環境,倒真有點像賽博朋克的感覺。”
嘗試著擰了擰斑駁的鐵門把手,門似乎從外面反鎖了。
作罷,林云只得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明白人在陷入困境時,越是急躁,反而越找不到脫身的方法。
重新審視一圈四周,這個病房絕不是普通的醫院病房,空氣中雖彌漫著刺鼻氣味,但不是醫院里那種青霉素混雜著消毒水的氣味。
而且病房造型和之前呆過的普通病房風格迥異,天花板上滿是潮濕暈開的黑斑霉菌,最大的疑點是工作臺上的機械原件,這更像是賽博朋克里表現的擬人義體配件。
凝視著掉在地上的大眼珠子,林云發現在眼珠子的后部鏈接著幾根導線結構,這個大眼珠子也是機械做的?
“到底是什么情況?”林云迷茫的向盡頭走去,一把拉開了房間盡頭的白色隔簾。
刺眼的手術燈光眩目,一個女人痛苦的躺在手術臺上。
她的年紀大概三十多歲,身材曼妙,引人注目的紅色秀發下,是一張標準的亞洲混血美人長相,美中不足的是,她腹部被鮮血浸透了。
此刻,她身體似乎因為腹部的疼痛微微發顫,口鼻中喘出輕重不一的呼吸聲。
濃烈的血腥味讓林云有點懵,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副場景,本能驅使著他想去門外尋求醫生的幫助。
但隨后他感覺眼前的人有點熟悉,這個女人長得好像自己剛剛看的新番,男主的母親葛洛莉亞·馬丁內斯!
“我想我大抵是穿越了。”
...........
“那小孩搞定了嗎?”
一個穿著上身穿著戰斗背心,下半身穿著迷彩軍褲的黑人端坐在走廊盡頭的長椅,最引人矚目的還是他右胸上所配飾的單顆星條旗。
看樣子他等得有一段時間了,見地下黑醫走來,起身問道。
“當然,說不定我們還能再訛上一筆呢。”
“那小子聽了我的話,已經傻呵呵回家籌錢去了。”
“女人呢,貨沒問題吧。”
“放心,我用健康檢測儀看過,只是流血過多,我處理了下,不過一時半會醒不來。”
兩人在醫院走廊走著,地下黑醫猥瑣的笑了笑,卷起白大褂下,亮出義肢上的健康檢查儀以及手中提著的解剖冷藏箱。
“干得不錯,頭兒這幾天特地強調過,新鮮商品才能賣出好價錢。”
“老規矩,我們三七分賬,沒意見吧!”
黑人用義眼瞟了一眼身材矮小的地下黑醫說道。
“那是當然,能和六街幫合作,是我莫大的榮幸。”
感受到黑人給自己的壓力,地下黑醫膽怯的縮了縮脖子,連聲討好道。
“明白就好,祝我們合作愉快。”黑人不茍言笑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微笑,已經來到病房前,他熟練用鑰匙擰開了病房的大門。
【吱——啦——】
房間和他們離開前一樣,看樣子沒有異動。
兩人一前一后踏進了病房,黑人眼神掃過掉落在地上的人體義眼,腳步不由變慢,隨后他被自己身后的地下黑醫扯了扯戰斗夾克。
回過頭,地下黑醫神情緊張,指了指凌亂的工作臺,隨即用空閑的手比劃了一個六街幫的黑話。
“這間房有人!”
看見黑醫的比劃,黑人心下一驚,難道是NCPD?還是城市特工?
他右手慢慢放在腰間的手槍上,半弓著身子,壓低腳步,慢慢朝盡頭白簾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