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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煙蝶(上)

歲時流年,悲恨猶幾,滿目凄然。

2020年11中旬午夜,少年在陽臺暗自凋零,我站在旁邊,悄悄地,不聲不響的,聆聽著,他的哭泣。

“她拒絕了我…你說為什么…帆…”少年將頭深埋于膝蓋上,誤亂問我。

我不語,良久,才輕然說道:“你不該問我,安鵬,我連女生的手都沒牽過…”

病急亂投醫嗎?安鵬,這不像你啊——是愛太重了嗎?還是心太痛了呢?

我不知道,但愿以后能揭曉答案…

“你想知道我的故事嗎,帆…”安鵬雙眸低沉,呼吸無序。

“嗯,想說便說吧,我愿傾聽。”

“那便…先點一根,我們…細談…”

那晚,安鵬借著月光點燃了一根流年,將那青春的大霧變得更加稠密…

我見過一次吳瑤,雖然只是側臉,但卻給了我一種感覺,就是那種——氣質不凡,若真讓后來的我作評價的話,那只能說“懷瑾握瑜”的這個詞,當如是為她量身所定制。

我與其初見時,便慮定自己一生都不會與此類人有任何瓜葛,但…我兄弟卻不這么認為——安鵬是真的很喜歡她,是初見驚飛的鳥,是顧盼之間流出的傾慕,是不經意間攔住隨從的手,是分別之際留戀不舍的眼眸…

安鵬說他和她都曾是16班,她是他的友,他亦意她情,但她卻不知,每日仍舊與他人嬉戲,開始安鵬還不是那么傷心,但隨著那個叫大奴的家伙到來,安鵬開始焦急起來。

當然,這是我不知的,可能那個時候我會在人群里的縫隙間見到他或她的面龐。

或疑惑,或焦急,或憤肎。

總之,沒有同感。

我看不到的太多了,人非草木,怎有弄閑之時,更何況是我等豫地高中生。

正如今年高考一般:

“你說你是萬里挑一的天才?可是這在中國有十四萬人,何況天才,只不過是見我的入場券。”

“在豫地,不過是過江之卿罷了。”

待到安鵬與我介紹之時,已是花倦葉衰。

安鵬的表白是考慮盡切的擺動,是少年愛意的絕筆,后此未見其動臆。

月滿輪,校清安,兩三盞明燈,姑娘膚如凝脂,披碎紗,眸光換展。

“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孔雀東南飛》當如真。

“吳瑤!我……”安鵬小心翼翼地走盡教室。

分班是消息免打擾的開始。

是信息斷層的開始。

“陳安鵬?你也要請假嗎?今天晚上我有事,明天再說吧!”吳瑤整理著東西,隨后開開心心地和安鵬道別,離開。

離開嘛?

是啊,離開前的頓筆。

天時,地利,人不和。

就如同今晚一般,路經母校,寫下這些,又想想現在,只覺得物是人非。

又一晚,同頻靜語。

可是,月不圓,校不靜,蟬吱呀吱呀地竊笑。

隱秘,期待,難尋。

“對不起,我們是朋友,是好朋友。”

“那你和大奴呢?”

“也是朋友關系。”

吳瑤沉著笑,也或許是沒有笑,推門跑了出去,半響,頓立在遠處路燈的邊緣下。

背著光,歪頭看過來,露出半張臉。

那晚的時,安鵬沒看清她到底是什么表情。

“沒看清?”

“沒看清。”安鵬又點起那根莫名熄滅的煙。

夜很靜,20年很靜,25年很靜,那晚也很靜。

“你說,她還會回來嗎?”

靜的不僅是夜,斷的也不僅是煙,吞吐的也不僅是眼淚。

“不知道。”

朝花夕拾,愁緒難盡,好在故事的主人勉勉強強能接受這個結局了……

“陳安蛋!我給你說,你喜歡的那個妮兒轉學了!”

煙霧凝蝶,抓不住,聚不齊,驅不散。

“你給我滾!楚浩宇!你不會說話就白說話!”

前幾天,我給安鵬打電話,問他什么時候生日,我準備給他買個聲控的打火機。

“額,我現在都準備慢慢戒煙了。”

“可是它是聲控的呀!”

“哇,那很帥了。”

版權:云起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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