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哥哥，阿川哥哥。”

少女銀鈴般的聲音在阿川耳邊響起。

“誒，月離。”

“阿川哥哥，你聽說了嗎？天野山驚現白鹿！”月離清秀的臉龐離阿川咫尺之距，眼看就要碰到了。

香，是少女的體香。

“嗯，嗯。”阿川一下子脹紅了臉。

“阿川哥哥，你怎么了？”月離將手放在阿川的額頭上，又放回自己的額頭。“沒發熱呀，可為什么你的臉那么熱？”

“我剛被忠叔那個老頭兒使喚去買酒，還沒休息就直奔你這兒了。”阿川隨口搪塞過去。

“大家都說這白鹿出現在天野山上是大祥瑞呢，如果能逮到可是會興隆我們皓國的國運。”

“一個女孩子關心這些做什么？”

“你不知道民間都傳成什么樣了。都說皇帝陛下只要見了那白鹿就可以恢復康健身體。”說到這，月離朝周圍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便繼續說到：“若是這白鹿落在其他人手里就糟糕了。皓國國運都會因此改變。”

阿川趕緊捂住月離的嘴。“噓，亂說什么。”

“不說就不說。”少女燦然一笑，踮起腳尖擦擦阿川的額頭。“嗯，沒有汗水，更帥了。”

“月離，我在給忠叔買酒的時候，抽空買了點東西給你……”

“阿川，你還在這兒做什么，沒聽到城堡里的鐘鼓的聲音嗎？”阿飛準確無誤地打斷了兄妹見面的溫馨場面。

“瞧你慌張的熊樣，怎么了這是？”被打攪的阿川火冒三丈。

“堡里鐘鼓齊鳴肯定是大事，趕緊到場上去集合。”阿飛不由分說拉著阿川往外跑。

“月離，等哥哥回來再跟你說。”

“阿川哥哥，你自己小心，保護好自己。”

就在這時，月離也被人叫喚著。

“月離，你在這兒。”

“紅苕！”

“琴嬤嬤召集府中所有女婢到中庭集合。”

“好，這就過去。”

等阿川趕到的時候，楊家堡的校場上已經站滿了人。“這陣仗怕是動員了楊家堡所有的男丁。快看快看，城樓上這次來的不只是管家，還有，還有，那莫不是族長靖夫人。”

阿川抱著手臂順著阿飛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城樓上出現一位身著華服，頭戴黃金所制鳳凰面具的夫人。

看到楊氏大族長現身，校場立刻安靜下來。大家紛紛單膝跪地，右手扣上左肩，行族中的跪拜禮。

然而此時發聲的仍然是平時處理事務老管家楊忠。

“今天緊急召集大家是因為一個事關天下興亡的大任務。今晨有人奏報有白鹿這一圣物出現在楊家堡附近。大祭司占卜，得白鹿之祥瑞便可得圣人之康健。諸位皇子聽聞卦辭，心憂皇上安危，立刻出發來到楊家堡，誓要獲得此圣物。我們楊氏一族的任務就是分頭保護諸位皇子的人身安全，讓皇子們盡快尋得白鹿。”

“都這個節骨眼，皇子們還有心情圍獵？”跪在地上低頭聽訓的阿川忍不住輕聲吐槽。

“瞎說什么大實話，皇子們狼心狗肺慣了，都巴不得自家皇帝老兒早點歸西，這圍獵白鹿算哪門子孝心？”身旁的另一護院附和著。

“保護這些小兔崽子，我們有的累受。”后面陸續傳來一兄弟的嘆息聲。

“就是啊，老皇帝都這樣了，居然還有心情圍獵。”不滿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安靜，安靜，你們嘟囔些什么。”老管家看著城樓下交頭接耳的人們，努力維持著秩序。顯然老頭子鎮不住樓下這幫人。

“咚咚咚”城樓兩側的鐘鼓再次響起，樓下的人們紛紛抬頭張望，看到族長靖夫人立在老管家前頭，立刻低下頭，沒了聲音。

“這任務不僅是事關天下興亡的大事件，也是事關楊氏一族千余條性命的大事情。你們如果想讓自己以及妻兒姊妹平安無事，就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做好各位皇子的保護工作。至于皇子在楊家堡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就不在我們這些臣子仆役討論的范圍之中。”

老管家啰嗦了半天，還不及靖夫人的一句話。保護不力，就是株連九族。城樓下的漢子們頃刻明白了突然鐘鼓齊鳴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