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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和最后一章

大傻子劉XX,我還是喜歡這樣稱呼你,這個稱呼最適合你了。

就在剛剛,我讓你猜我買的是什么禮物,我說如果跟你喜歡的光和音樂沒有關系怎么辦?你告訴我說:“你送的我都喜歡”。雖然我不是第一次聽你說這句話了,但是今天再次聽到,還是挺開心的。

今天,終于把所有該填的東西填完了,就等著明天領畢業證學士學位證和各種材料了,其實我沒有太激動,可能因為我以前領過的緣故吧。不過我有點期待你的,雖然我已經見了你的畢業證照片了,但還是很期待你其他的東西。最近這一段時間真的是忙壞了,我知道你這段時間也忙壞了,我知道寫一篇畢業論文不容易,你準備了幾個月。我看到你論文的那一刻,真的是很驚訝,一共一萬兩千多字,全都是你自己寫的,你這篇論文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了,劉之楊,你很棒!

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一瞬間,我好像覺得我自己變了個人,跟別人聊天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給你寫這封信的語氣,也變了一點。

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覺得你像是那種有一點“霸氣”的人,因為那天你直接略過我一個人到教室的控制臺簽到去了。我當時心想:這個女生厲害,不來找我這個負責人,直接去控制臺找“更高領導”簽到去了。但是我覺得你可能也是我們一起的,我就過去問了一句:你是劉之楊嗎?你說是,我就把你帶到了我們坐的位置那里,跟你說你找我簽到就行了。因為右邊女生她們好像認識,就直接坐在一起了,我們班兩個男生坐在一起,所以中間空出來兩個位置,正好我們坐了。說來也是冥冥之中的命運安排吧,讓我們兩個坐在一起。

第一天上課,可能是我們不熟,也可能是第一次上課很嚴肅,我們兩個并沒有說太多話,不過從第二節課開始,你就一直“滔滔不絕”。因為我是專升本,你對我很好奇,好奇我的成績,我的學歷,還有我的資格證書。就這樣我們聊到了一起,以后的每節課我們都會小聲地聊天,其實,是你在跟我聊天。我們更加熟絡起來,應該是我知道你會去圖書館學習,所以我就約了你去圖書館,時間久了,我們就熟絡了。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跟我說你家里的事情是什么時候嗎?那是期末考試之前,我們一起在圖書館復習,在樓上靠窗的位置坐著。當時我總想找你聊天,你也會一直跟我聊,后來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家里的事情,之后你就直接從對面坐到我旁邊,跟我娓娓道來。那次之后我才知道你家里的事情,瞬間對你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類似于自己家小妹妹吧。我發誓,你家里的事情我沒跟別人說過(至于后來有沒有跟王XX說過,對不起,我真的忘了)。

到了我的第二學期,我們依舊經常一起去圖書館學習,不過后面慢慢地我們習慣了晚上一起去體育館散步。

我記得我找你拍視頻商量一些細節也是在體育場散步的時候,我還設計了一些場景一些動作。那個視頻是我突發奇想想拍的,我在這個學校沒有玩得比較好的同學,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做我的女主角,雖然剛開始你不同意,但還是沒有逃過我的軟磨硬泡。拍視頻那天我期待了很久,一直到視頻全部拍完,我都還沉浸在視頻里面。我晚上回去剪輯視頻的時候,心里總感覺這個視頻像是一個預兆,不知道后面會不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果然,在視頻出來不久,真的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那次你跟我說你家里有事,你可能要請假一周回家辦事,我在想:你回家了,誰陪我去圖書館學習去體育場散步呢?但是沒辦法家里有事你必須回去。其實你走那天我去送你了,我在離北門很近的一個凳子上坐著,我親眼看著你出校門,坐上出租車。當時我很想叫你一聲抱抱你,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叫不出來你的名字,直到你上了車,我還想打電話給你,但也是沒有打。后來我回到我爸宿舍那里,你在機場候機,我給你發了消息打了視頻,我們才開始聊天。那個時候你還是很開心的,也很激動,因為馬上要坐飛機回家了。可是一回家,你發現并沒有……

你在家的那幾天還是像往常一樣和我聊天,發各種表情包,我完全不知道你家里有那么大的事情,后來回到學校,你就讓我幫忙給你改簡歷作業,絲毫未提家里的事情。我也忘了是哪一天,什么時候,是怎樣問的你,反正是斷斷續續問了很久,你才肯說出家里的事情。我當時真的,心疼極了。那天中午我直接就給你打電話想把你約出來跟你說說話,可是你在校餐廳工作沒空出來,甚至連電話都沒接到。直到有一次我們一起在圖書館學習,我趁你去餐廳工作的空檔,給你寫了幾個字還有,一封信。那天晚上我們在體育場的階梯上坐了很久,聊了很多,我也給你講了我以前的經歷,讓你看開一點。我那個時候其實很想抱抱你的,但就是……沒有伸出臂膀。

也是從那件事情之后,我才知道原來你還有頭疼的毛病。那天晚上我們聊天,你說你頭疼,我以為你是經歷了那件事心里想太多又哭太多,所以才會頭疼,誰知道你說你一直都會疼。這一件事,又實實在在讓我驚訝了一把,我在想,你這么一個瘦瘦的小女孩,怎么會經歷這么多呢?從那以后我就更加關注你了,經常和你一起散步,沒事就找你聊天,還給你推薦了一個動漫《螢火蟲之墓》。

我第一次知道你頭疼厲害是那天晚上咱倆聊天,你跟我說你頭疼得要命,我當時嚇壞了,那瞬間我就想下去看看你。但是你不讓,再加上已經很晚了,后來我想了想,就算我下去也不能做什么,與其讓你從宿舍里出來,還不如讓你在宿舍待著好好休息。于是我沒有下去,就在宿舍里給你打電話。電話里你跟我說了很多,你說你高中就開始頭疼,特別嚴重。你說你在家里頭疼的時候就用小錘子捶腦袋,為了不讓家人知道,你騙家人說你是困了想讓腦袋清醒清醒。當時的我根本沒法想象,到底是多疼才會用小錘子去捶自己的腦袋。

那次你還跟我聊了很多,直到后來我問你怎么樣了,你說你好多了要上床等下休息了,我才掛了電話。那次是我沒有見到的,我只知道你頭疼很厲害,還有一次我見到的,那次我簡直……

同樣,也是我們在圖書館復習,是第二學期的期末考試之前。那天晚上你在我旁邊坐,靠窗,我們很少聊天,因為彼此還有很多書要背。我在默讀背書的時候時不時地就會看看你,看著看著發現你有點不對勁了。你拿著書本轉身斜對著墻背書,但是本來默讀還有一點點聲音,慢慢地,你那邊沒聲音了,表情也有點難受。之后你就一只手拿著書本,一只手扶著墻邊的欄桿,最后,你干脆把整個頭都埋進去趴在手臂和欄桿上。我知道,你又難受了。我讓你回宿舍,我不記得你當時說話了沒,反正我記得我問你之后,你就沒聲音了,一直趴在那。雖然背對著我,但我還是能看得出來,你很痛苦,我心疼極了,也看不進去書了,就那樣看著你。我其實很想拍一拍你的后背或者摸一摸,好讓你舒服一點安心一點,但我那個手不知道為什么,始終沒有伸出去,這是我一直后悔的一點,直到現在。后來你是實在撐不住了說要回去吃藥,我說送你回去,你始終不讓,你說我還在復習明天還要考試。我當時是特別想把你送回去的,但是,我也很怕復習不完考試會不過。最后我選擇了繼續留在圖書館背書,沒有送你回去,這是我后悔的第二點,一直到現在我都還在后悔那天為什么沒有把你送回去!

從那之后我就更加更加密切關心你了,真的怕你再出什么事。果然,實習的時候,你還是有事了。

那次是本來說好第二天下午陪你做檢查,弄完正好一起吃個晚飯,誰知道第二天你一大早你剛下夜班就跟我說要做檢查,我記得我好像說了你。因為我跟老師請好了假下午半天,你這突然改變計劃,我很難弄。但是聽到你說你難受了很久之后,我毅然決定讓你馬上來我們醫院。其實上午是很忙的,但是我那天動作特別快,在忙完那一陣之后很不好意思了地跟老師請假說當時就要陪你做檢查,老師也挺好的,聽說你難受讓我趕緊去陪你做檢查,也沒催我什么時候回去,意思就是讓說我安心給你做檢查,科室里有她呢。折騰了很長時間之后,下午終于排到了隊,做了核磁共振檢查。在你進去做檢查之前,你心臟突然還疼了一下,你表情猙獰,我還以為怎么了,給我嚇得。你說是心臟難受了一下,就那一下就好了,我才放下心來。在你進去做檢查的時候,我在外面一直看著那個門,就想著你早點出來,希望不會有什么事。還好,第二天檢查出來沒什么事情,我們還一起去吃了飯。

在我們實習的那段時間,總想讓時間快點,再快點,這樣我們就可以離開煩人的室友;但是我們又想讓時間過得再慢點,因為我們總是怕離別的那一天來得太快,我們會舍不得彼此。但是這一切好像跟我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當我還在期待著回醫院,我過生日那天,我們還能在一起的時候,疫情就這樣不知不覺地來了。兇猛,肆意,讓人毫無防范,又把我們都困在了家里。

一切都過得太快了,轉眼間,我們的疫情已經控制得很好了,有一些學生已經開始返校領畢業證了。我一直都在期待著你返校的那天,我們能見一面,因為也許那將是我們見的最后一面,至于之后,茫茫人海,誰知道呢。可誰知,外省的通通不讓回校,我開始有一點失望了,不過你說你到時候還會回來考證書,我就又抱了一點希望,我一直期待著與你見面的那一天,和你來一個大大的擁抱。

現在資料都整理完了,等過兩天我把你的材料寄給你,就徹底弄完了這一堆事情,你也真正地畢業了。但是我這兩天總有些害怕,我怕你會像之前那樣,一件事情做完之后,就不會再聯系我了,消息不回,手機電話不接,一天兩天,一個星期也不會回一個消息。所以我有時候在想:我們兩個的關系真的很好嗎?為什么有時候你會幾天都不回我消息看不到我打的電話呢?是沒看到,還是……根本就不想回。我希望只是沒看到吧,希望是這樣。換個角度想,畢業了大家各奔東西,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忙,別人也不一定每時每刻都能看到你的消息并回復,習慣就好了。

我跟你說,以后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相信你會活到100歲的,我們都活到100歲。還有,不要再有事情總悶在心里了,有用嗎?還不如說出來,我呢,是很愿意聽的。如果以后工作生活上有事情,我希望你能跟我說,就算我不能解惑,但總會讓你開心一點。九月你來考試,我肯定是想見到你的,但說實話,我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見到。可能我在工作,沒時間來新鄭找你見面,而你,也可能為了趕時間回去,沒時間來駐馬店見我。旋轉小火鍋,我們總有機會一起吃的,不是這一次就是下一次,下下次,反正,總回去吃的。

以下來自摘抄。

這個世界

最公平的是太陽

不論緯度高低

每個地方一整年中

白天與黑暗的時間都各占一半

前幾天我們去了動物園

那天太陽很大

曬得所有動物都受不了

它們都設法找一個陰影躲起來

我有一種說不清楚模糊的感覺

我也好希望跟這些動物一樣

有一些陰影可以躲起來

但是我環顧四周

不只是這些動物有陰影可以躲

包括你

我弟

甚至是司馬光

都可以找到一個有陰影的角落

可是我沒有

我沒有水缸

沒有暗處

只有陽光

24小時從不間斷

明亮溫暖

“陽光普照”

有機會我會想辦法看你推薦給我的這個電影的,《陽光普照》,很好聽的名字,積極向上。

記得,不管你認不認,我一直是你大姐,親的那種。希望你以后不會忘了我!

結尾用一句電視劇里面的臺詞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緣再見!

2020.6.5 01:13完

版權:云起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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